第33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直到走上环岛的小路，然后右转，沿着最左边。游艇应该就在不远的位置，应该。<br/><br/> “木木？木木？你在吗？”康栎威估算着自己走得差不多时，很小声地叫了几声。“木木？”<br/><br/> “康警官。”木木的声音很轻，从左边传来。“你再往前走十步，然后左转，小心脚下的礁石。”<br/><br/> 康栎威低着头数着步子，完全按着木木的指示，耳边终于传来海水拍打岩石的声音，一下真实了很多。<br/><br/> “康警官。”木木的手从一片漆黑的雾中伸出来，很小，至少比康栎威的小一圈。袖子没像白天一样拉得到手掌，手腕上的伤痕清晰可见，显得木木手腕小臂完好的那部分皮肤更加的白嫩。<br/><br/> “木木。”康栎威拉着木木的手，到不是为了借力，他只是怕把他弄丢了。<br/><br/> “我以为你不会来。”等康栎威在自己身边坐下，木木抽回了自己的手，抱膝坐在一边，把自己缩了缩。<br/><br/> “怎么不穿件外套？”康栎威把手电放在两人中间，挨着木木坐在。木木就穿了一身睡衣，脚上的拖鞋倒是毛茸茸地，露出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的脚后跟。“你这样会生病的，晚上海边风太大。”<br/><br/> “不冷，吹着很舒服，人会很清醒，还能听到海的声音。它们一直冲着岩石，想要上来，但还是失败了。”<br/><br/> “要是给海水冲上来，把小岛淹了怎么办？”康栎威想都不想，直接脱下自己的外套给木木披上。木木缩着时真的太小了，差不多能把他整个人包裹起来。康栎威是那种英雄主义情结很重的人，用他的说法，不然也不会去当警察，总是想着可以拯救别人。觉得自己可以救出木木，可以守住林景楠，多少都于此有关。<br/><br/> “淹了大家就都死了，没有了。”木木的下巴搁在膝盖上，眼睛呆呆地盯着黑乎乎什么也看不到的前方。<br/><br/> “别那么悲观，木木，只要有人进来，就一定可以出去，我带你离开。”<br/><br/> “他们一个个进来，却谁也没有离开。”木木没有指名，康栎威也知道他说的是哪些人。<br/><br/> “他们可能有自己的原因，不想离开某个地方，但我会离开，我带着你。而且，不是所有上来的人都不离开的，不是还有那个超市老板吗？他可以说两边跑得挺愉快，如果不是这次大雾，或许……”<br/><br/> “或许你都不会认识我。”木木转头看向康栎威，目光淡淡冷冷地，没有一点感情。“你会自己离开。”<br/><br/> “可是没有‘如果’，不是吗？我会带你离开的，木木，相信我，我不会抛下你一个人走。”<br/><br/> “他们都那么说。”木木极不信任地嘟了下嘴，转回头继续看着前方。<br/><br/> “他们？不是没有人离开吗？”也不知道是不是挨着木木，两个人的关系，脱了外套，康栎威也不觉得冷。<br/><br/> “他们都不离开，怎么带我走？”木木很失望地咬了咬下唇，眼睛里带着很明显地怨恨。“邓书国唯唯诺诺地没有一点主见，怕这怕那，就喜欢在你眼前晃，什么实际的事都做不了。江毅这个人有病，脑子像是被魔鬼控制住了，来来回回日复一日地做着没有必要的事情。傅文仲只会说‘我爱你。对不起。原谅我。下次不会了’这样的话。而你，康警官，你只对地窖里的两具尸体感兴趣，你只喜欢控制一切的感觉。”<br/><br/> “木木。为什么把我们四个人放在一起说？”<br/><br/> “跟我说，你为什么那么肯定自己一定会离开？”木木没有理会康栎威，只关注着自己的问题，倒是像这个年龄的孩子。当他不能解释，解释不清时就开始转移话题，而且永远显得自己什么都懂。<br/><br/> “因为我在找一个人，找不到他，我不会停下来，所以我不会留在这里，不会留在任何一个没有他的地方。”<br/><br/> “你那个失踪的爱人？”<br/><br/> “是的。”<br/><br/> “小时候奶奶很喜欢参禅，她跟我说，如果你急切地要找回什么，首先应该停下来。”<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木木别有意味地侧着头看着康栎威，耳朵蹭在膝盖上，眼睛亮晶晶地，嘴角似乎还挂着孩子气的笑容。<br/><br/> “我已经停下太久时间了。”康栎威情不自禁地伸手揉了揉木木的头发，和林景楠一样细软的触感。<br/><br/> “或许还不够长。”木木闭上眼睛，小猫一样在康栎威的手掌上蹭了几下。<br/><br/> “想先听我的事吗？”康栎威的手悬在那里，由着木木蹭。夜里海边湿气大，木木的头发却很顺滑。<br/><br/> “你对他好吗？”木木忽然睁开眼睛，那目光看得康栎威心里一紧，连试着撒谎都放弃了。“我很想知道真的爱一个人，对一个人好，是什么样子的。只是自己嘴巴上说说，再让别人嘴巴上承认的吗？”<br/><br/> “我对他并不好。”这句话康栎威说得很艰难，这是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承认过的事实。<br/><br/> “为什么？你不是爱他的吗？是他不好？”木木这问话里并没有疑惑的成分，倒是有明显的讽刺意味。<br/><br/> “我有时候有些情绪波动，控制不住力道，会伤害到他。我从来不是真的动手，只是抓他的时候有些没有自觉，我真……真的很怕有一天回到家，发现所有他的东西都不见了。”康栎威避开了木木的视线，将自己的目光投进黑暗之中。“我一度怀疑他是凶手，有时候我自己也不知道我铐着的人是疑犯还是爱人，不知道要找回的人是疑犯还是爱人。但我知道自己不能离开他，不管是什么形式，都不想放手。”<br/><br/> “这话有什么意思吗？”木木轻哼了一声，也别过头。“真虚。”<br/><br/> “我也知道，自己很活该。”康栎威苦笑着摇头。“景楠是个什么都藏在心里的人，他就那么看着你，在身边陪着你，非常理解和体谅你。只要他还爱你，他就不会走，再……觉得不好也不会走。”<br/><br/> “真 j_ia_n 。难得不是吗？”木木弯腰在岩石缝间捡了块小石头，狠狠扔了出去，一点声响也没有。“我也是。”<br/><br/> “你不是，木木，你们都不是。这次……可能是再也不想忍受了。”<br/><br/> “也许是他看不到希望了，和你这样下去，周而复始，没有盼头，他想要一个结束。”<br/><br/> “都是我的问题。”康栎威反省道。“但我必须告诉他，是我的问题。”<br/><br/> “一个巴掌拍不响不是？”木木扯了下康栎威的袖子。“你了解他的过去吗？近的过去，很远的过去。”<br/><br/> “我只知道傅文仲和江毅，再小的时候查不到。他好像是孤儿，靳昇是他朋友，很多年了。”<br/><br/> “你是警察，却查不到，是不是很奇怪？”<br/><br/> “我知道是为什么，靳昇做了手脚。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一点没错。”<br/><br/> “所以……”木木眨巴两下眼睛。“你恨他？妒忌他？责怪他？因为他在保护你口中的爱人？”<br/><br/> “木木，我……”这天晚上的木木，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说起话来有些冲，还咄咄逼人的。<br/><br/> “能说说你的过去吗？很远很早那个。奶奶跟我说凡事都有因果，因果因果，有因有果，你的因是什么？”<br/><br/> “我的因？那在你看来，我的果是什么？”<br/><br/> “把你的爱人弄丢了不是？”木木耸肩，很无所谓地看着前面，又甩了颗石子出去。<br/><br/> “我以前也谈过恋爱，从来不是这样，我从来不会强求对方。景楠不一样，因为对于我来说，他不仅是一个<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