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抬头,看向来时的门口,那里已经空空如也,追逐他们的怨灵早已没了踪迹,“它把我们赶进来,就是为了让我们看到这个么?那这些照片是谁贴的?”<br/><br/> 何云起又将手里的照片翻了一遍:“不清楚,还得继续走。刚才姐姐打电话来了?”<br/><br/> “嗯。”<br/><br/> “我们得先把宁安前辈安置好。”何云起提出了目前最严峻的问题,“要对抗顾千山,还得看着他,对他对你都不好。”<br/><br/> 季晨点头:“咱们先出去吧。”<br/><br/> 没了魂魄的身体虽然还没死去,但也是极其危险的状态,这地方阴气太重,万一窜出哪个漏网的捡了漏,前辈的情况可就危险了。两人重新将宁安的身体架起来,慢慢往外走,这次季晨学聪明了,他将光球往高了安排,将照明的区域扩到最大。<br/><br/> 可当他们踏出房门时,才发觉眼前的景象又变了。<br/><br/> 一楼的空间依旧广阔,可这次不一样,灯亮了。是壁灯,安置在布满焦炭的墙壁上,颜色昏黄,没多显著的照明功能。山洞内部很阴凉,穹顶很高,空间正中央的灯显然是不可能从山洞顶端垂下来的。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像猜测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似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往前走了两步。<br/><br/> 一旁墙壁上的灯,又亮了两盏。<br/><br/> 再前进两步。<br/><br/> 又亮了两盏。<br/><br/> 壁灯昏暗,像初一暗淡的月光,但正好能照亮视野范围内的一点点,每往前几步,灯光便延伸一些,明明是环形的山洞,这灯也一盏又一盏的亮成了一个圈,但偏偏到了两人站在正中间时,最后一盏灯才终于亮起来。<br/><br/> “啪”地一声,电流交汇,发出轻响。<br/><br/> 环形的另一侧,随着最后一盏灯的电量,显出一个人形来。<br/><br/> 两人立刻警觉地向后退了两步。<br/><br/> 那影子抬起头,脸色晦暗不明,或者说,根本看不见脸色。<br/><br/> 他的脸上带着一个毫无特色的面具,并不是为了凸显身份特别订制的,更像是路边随便找小贩买来的。面具上印着卡通人物的脸谱,嘴角扬着咧到耳根的、虚假至极的笑。他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两人,久久地凝视着,一言不发。<br/><br/> 季晨反应极快,立刻甩开旄节挡在何云起和宁安身前,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眼前的人是谁,已经再清楚不过了。两人的默契不必多言,但季晨还是低声叮嘱了一句:“有情况一定要先跑。姐姐肯定在附近了,保护好自己。”<br/><br/> 何云起无声地应下了他的要求。<br/><br/> 寂静的僵持持续了不知多久,对面的人才终于动了起来。<br/><br/> 他缓缓地向前走了一步,微微抬头,将目光从两人的身上,聚焦到了季晨一人的脸上。沙哑的声音从面具后面传来,像用枯槁的指甲剐蹭过腐朽的地砖:“来了?”<br/><br/> “秦弦换宁安,没得商量。”季晨干脆利索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见他没有给出反应,便补了一句,“这地方,除你之外没别人了。拖延对你没好处,别痴心妄想。”<br/><br/> 清澈的声音与刚才枯朽的沙哑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连面具人自己都觉得听不过去,他突然笑出了声,笑声从那廉价的塑料卡通面具后穿来,透出一股难言的湿闷感。笑声在空荡的空气中不断回响,在这样的夜里,格外瘆人。何云起甚至怀疑面前的东西恐怕已经不是人了,鬼气森森,实在是令人不舒服。<br/><br/> “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面具人的声音穿透面具,半句话还没说完,他又突然苦笑起来,“所以我没打算跑,我也清楚得很,到这一步,我跑不掉。”<br/><br/> “你们想要那个魂魄?”他说着,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罐子,透明的玻璃隔层里,一个莹白的魂魄静静地卧着,它沉静极了,像熟睡的婴儿一般。季晨差点冲上前去,但还是将这股冲动压了下来,只盯着罐子,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br/><br/> ——“但我只有一个条件。”<br/><br/> “你。”面具人指了指季<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晨,又指了指身边的何云起,笑道,“最后的这一场,我要求你独自应战。连他,都不能参与其中,办得到,咱们就开始,办不到……你就带着秦弦走吧,你的前辈,我收下了。”<br/><br/> 季晨被气笑了,他压根没想到,处于强弩之末的顾千山,究竟有什么底气同他谈条件。而对面的人也看出了他嘴角嘲讽的笑意,低声道:“喔,是,我都忘了,一个换一个,好像是没什么吸引力。”<br/><br/> 说着,他挥了挥手,屋内所有的壁灯都在一瞬间增亮了好几个度,光线清晰后,季晨终于看清了站在他对面的究竟是什么,可也正因为看清了,他嘴角刚刚泛起的笑意,也在一瞬间凝固了下来。<br/><br/> 罐子,全是罐子,满满当当,好几十个罐子,全都整整齐齐地码放在他身后的柜子里。每一个罐子里,都卧着一个安静的灵魂。面具人很是兴奋,他将手中的玻璃罐放到柜子上,换了另一个抱在手里,像展示珍宝一样,朝季晨的方向举了举,沙哑的声音都因为上扬的语调而年轻了几分:“猜猜这是谁?”<br/><br/> 季晨没说话。<br/><br/> “不猜?你这小朋友,真没趣啊,秦弦可比你有意思多了……”面具人吃了闭门羹,将罐子放了回去,他搓了搓手,笑道,“没关系,我来给你介绍介绍。这面柜子里的人,你都认识,比如这个——”<br/><br/> 他将手指指向了正中间的罐子,道:“她叫……温蕴。”<br/><br/> 季晨的神色凝滞了,他瞪着眼睛,看着那手指所指的罐子,有那么恍惚的一个瞬间,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说什么?那是谁?温蕴?那个姑娘,不是早就被他……<br/><br/> “啊还有这个,这个我看看……”面具人举起罐子,看了看上面的标签,一字一顿地读了出来,“她叫陈潇。”<br/><br/> 等等……<br/><br/> “这个嘛,老熟人,叫岳景辰,和你长得像,差点把我都蒙过去了的那个小鬼。”<br/><br/> 他在说什么……<br/><br/> “还有这个,我都快忘了,这可是你二十岁生日那天从塔楼上救下来的,叫什么来着……啊,叫叶霜临”<br/><br/> 面具人越说越兴奋,仿佛在细数自己的战利品,可他的声音却再也穿不进季晨的脑袋里了,季晨愣愣地看着这几十个罐子,那是他身为渡灵者的三年里,亲自解放的灵体。他听过它们的声音,看过它们的人生,他甚至能感知到它们曾经的温度。<br/><br/> 被送走的那一刻,明明是温暖的啊!<br/><br/> 季晨惊恐地看向手中的旄节,顿悟了一个他不得不承认的事实。<br/><br/> ——这根他亲自挑选的旄节,对他的背叛,远远不只是血魂蠹那么简单。<br/><br/> 它将每一个经它渡化的灵体收集、禁锢,送给了一个没有温度的冰冷的人。而这个人,正用他这三年来,夜以继日,日以继夜收集而成的灵体,构筑出一个最有利的谈判砝码,而这,也成了季晨不得不低头的沉重枷锁。<br/><br/> “所以嘛,秦弦有些话,还是很有道理的。”面具人嘿嘿一笑,似乎对季晨的反应格外满意,“他说过吧,儿女情长这种东西……”<br/><br/> “来吧。”季晨攥紧了手中的旄节,缓缓举起,将尖端对准了他,又重复了一次,“来啊。”<br/><br/> 此刻的少年,像一只被彻底激怒的凶兽,他面色沉静,眼底却透凶狠的杀意。细瘦的手上爆满青筋,他攥紧了木杖,连指尖都泛出微白。<br/><br/> 面具人愣了愣,突然爆发出惨烈的笑声<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