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云定，只是冰山一角。<br />
“陈巡，有我们刑侦大队能做的吗？”程文昊问。<br />
陈益：“等明天县里的警力到了，先把云定所有村子走访一遍吧，确定本案的受害者是不是只有董慧慧母子。<br />
当前，这件事最为重要。”<br />
程文昊：“交给我吧陈巡，我对县里的警察比较熟悉，交流起来方便。”<br />
陈益嗯了一声，又把董慧慧案的卷宗给要了回来，从头开始浏览第二遍乃至第三遍。<br />
目前为止线索查到了云定查到了董慧慧，如果在董慧慧身上不能延伸出新的线索，接下来的调查就会变得比较困难，只能回归开始，按部就班的把闵春梅所有去过的地方全部走一遍。<br />
倒也无需强求，特案组本就做好了长期侦查的准备。<br />
第二天上午支援警力赶到，程文昊给所有人开了个会，做好任务区域划分，而后自己亲自负责其中最大的一个村子，要求所有人在下午五点之前完成全面走访工作。<br />
配合帝城特案组工作机会难得，所有警员工作热情高涨，看那架势通几个宵都没问题。<br />
人多力量大，陈益就没必要下场了等待即可，便让李木伟带着他再临大田村，见一见“传说”中的阿飞。<br />
阿飞姓姚，全名姚飞，姚姓是大田村仅次于董姓的大姓，云定镇的人听到姚和董这两个姓，基本会默认对方来自大田村。<br />
姚飞并没有因赌博被拘留过，首先没有实质的证据，其次派出所也不会真的上纲上线去调查他，现有的消息全部来源于走访，具备一定的真实性。<br />
赌博和嫖娼是一样的，被抓的几率很低，真让警察抓了只能自认倒霉。<br />
至于董慧慧的事，他并非从犯受人蒙蔽，因此并未受到惩罚。<br />
李木伟表示，姚飞确实在外面欠了不少钱，不过都是一个村的底线还是有的，不至于因为两万块钱把董慧慧给卖了，当时应该真的以为只是相亲。<br />
介绍相亲就两万，如此大方的行为确实有问题，而且打电话的还是一个陌生人，但姚飞一个小学毕业的村民想不到那么深，或者不愿意往深了想。<br />
陈益能听明白，派出所肯定手下留情了，不知这里面是否有人情请托。<br />
这种事，他也懒得多问。<br />
国家那么大，各地方在处理问题上肯定比较灵活，不能拿来对比，没有绝对统一的标准，只要别太过分就行。<br />
来到姚家，还没靠近门口陈益六人便闻到了浓郁的粪臭味，冲天刺鼻，引人作呕。<br />
几人都是刑警，对气味早已免疫，苏盈就更不用说了，比这更难闻的味道她也遇到过，此刻连眉头都没皱一下。<br />
“什么情况？”<br />
“这是遭到全村报复了？”<br />
陈益看到了姚家大门上的黑黄痕迹，附近还落满了各种各样的垃圾，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到了非洲难民区。<br />
和周围干净整洁的街道，形成鲜明的对比。<br />
董慧慧母子是怎么被拐的？姚飞脱不了干系，如果没有姚飞的话，董慧慧再没警惕心也不会单独和一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相亲，而且还带着孩子。<br />
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孩子的安全考虑。<br />
警方抓不到嫌疑人，那么姚飞自然首当其冲。<br />
当时董慧慧母子的口碑在村里已经好转，还救过同村孩子的命，这件事，肯定会有人帮忙出气。<br />
李木伟的回答印证了几人的猜测：“要不是姚飞的话，董恩能被拐吗？这家子，还能在大田村住下去已经不错了。<br />
要不是法治社会啊，他能被打进医院。”<br />
“活该。”腾大斌毫无同情。<br />
赌博、欠钱不还，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又为了两万块钱把董慧慧母子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虽说没有直接犯罪，但依然不可原谅。<br />
这并非过失，完完全全是因为自身的贪婪。<br />
“我去敲门，这个点他应该在家。”<br />
李木伟主动上前，好不容易在门上找到一块干净的地方，用力敲动。<br />
“姚飞！开门！有事找你。”<br />
很快房门开了，一位寸头青年出现在众人视线下，身后跟着两个满脸好奇的孩子。<br />
孩子的脸脏兮兮的，衣服也有段时间没洗了，营养状况倒是没啥问题，没饿着。<br />
姚飞只是欠了一屁股债而已，并非穷的叮当响，温饱还是可以解决的。<br />
“李叔？啥事。”<br />
李木伟在大田村显然是个熟脸，随便一个村民都认识。<br />
乡镇派出所民警和辅警经常下村，像李木伟这种干了半辈子的，在周边村子肯定不陌生。<br />
李木伟道：“帝城的领导来调查董慧慧的案子，进去聊。”<br />
“哦……行。”姚飞倒也不抵触，拉开整个大门让几人进去。<br />
客厅很乱，几乎没下脚的地方，于是李木伟让姚飞多拿几个凳子，几人在院中坐下。<br />
期间见到了姚飞的妻子，属于小巧玲珑型的，很贤惠，主动端来了茶水和折叠桌。<br />
嫁给姚飞，对她来说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如果是因为爱情，那倒没什么可说的。<br />
农村的离婚率一直很低，哪怕到了天天吵架的程度，也很少有夫妻真的闹到民政局，他们对离婚非常敏感，有着家庭至上的价值观，法律意识也比较薄弱，万不得已不会走上这条路。<br />
而且，同村熟人的舆论压力也很难接受，离了婚，会一辈子引发非议，村头的老太太能聊好几年。<br />
“领导喝茶。”<br />
姚飞很客气，没有想象中的玩世不恭，表面看起来就是一个三好青年。<br />
也许，这就是他能借来那么多钱的原因吧。<br />
听李木伟说，姚飞连认识几天的朋友都不放过，稀奇的是居然真的能借来，这也算一种本事了。<br />
“你的脸怎么了？”李木伟早就注意到了姚飞脸上的淤青，此时发问。<br />
姚飞讪讪：“没……没什么，摔了一跤。”<br />
“摔？”李木伟不高兴了，“骗我是吧？我几十年的辅警白当的？你脸上的伤明明是被人打的！熟人打的吧？”<br />
陈益也看到了姚飞脸上的伤，同样认为是熟人打的。<br />
以姚飞的性格，加上外债的逼迫，如果是陌生人打的早就报警了，不讹个十万二十万肯定不会罢手。<br />
对方要是有钱，要个四五十万都有可能。<br />
发财的机会，姚飞怎么可能错过。<br />
“该不会拍违章拍到亲戚了吧？”不等姚飞回答，李木伟接着说道。<br />
违章？<br />
这件事李木伟之前没提过。<br />
陈益没想到这个姚飞还是个多面手，真是什么赚钱的“买卖”都干过。<br />
前几年拍违章赚钱很流行，但拍违章赚的并不是奖金，因为系统限制上传次数，不会让你无休止的去寻找违章车辆。<br />
拍违章，赚的是被打的赔偿。<br />
你拍人家的车，遇到脾气爆的车主肯定忍不了，骂两句就会动手。<br />
动了手，就可以要钱了。<br />
少则几千多则上万，如果能进医院，那可真是开张吃三年。<br />
所以，这些拍违章的人很喜欢豪车。<br />
一位宾利车主打你一拳解气了，甩手一万大洋，双方皆大欢喜。<br />
“不是不是，我早就不拍违章了。”姚飞否认。<br />
李木伟：“那是为了什么？我警告你姚飞，给我说实话！”<br />
姚飞张了张嘴，有些犹豫。<br />
恰好妻子路过，冷哼道：“前段时间去和家里表哥干工程，活干完了，表哥把工人三万工资存到他卡里让他发钱，当晚就没了。<br />
表哥知道后把他打了一顿，打的轻！”<br />
姚飞怒了：“败家娘们！闭上你的嘴！！”<br />
妻子没给他面子，留下一个白眼转身走了。<br />
虽然不离婚，但不代表她在家里会唯唯诺诺，该揭你老底的时候不带犹豫的。<br />
“姚飞！屡教不改是吧！！你这是无底洞！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br />
李木伟指着姚飞的鼻子骂道。<br />
陈益几人看着姚飞，也觉得这家伙已经无可救药了。<br />
赌博难戒，手里有点钱就想翻身，殊不知只会堕落的越来越深。<br />
话说这表哥也真够可以的，知道自己弟弟什么德性，竟然还敢把钱放心的交到他手上。<br />
估计，是被浪子回头的假象给骗了。<br />
若再这么发展下去，姚飞在大田村将无立足之地。<br />
姚飞不敢反驳，低头不语。<br />
“你信不信……”<br />
李木伟本想说你信不信我拘留你，说到一半中止。<br />
他没有执法权，而且拘留了又有何用？出来之后，怕是该怎么样还怎么样。<br />
“哎。”李木伟无奈，懒得再说教，今天来有正事，“陈巡，要不您先问吧。”<br />
见对方没有揪着不放，姚飞松了口气，头也抬起来了，看向陈益。<br />
陈益自然不会去关心一个村民的烂赌，自作自受，迟早自食恶果，此刻开口：“重新回忆一下，当时他在电话里怎么跟你说的？”<br />
这个问题，卷宗里已经写的很详细了，但也许姚飞当时有说漏的细节。<br />
得知董慧慧母子因为自己被拐，姚飞必然非常恐慌，人在恐慌的时候，记忆可能会发生缺失，虽然当年县局找了他好几次，但还是要再确认一遍。<br />
“领导，您抽烟。”姚飞不急，拿出烟盒递烟。<br />
陈益看了一眼没有接：“不抽了，回答问题。”</p>
“陈巡，有我们刑侦大队能做的吗？”程文昊问。<br />
陈益：“等明天县里的警力到了，先把云定所有村子走访一遍吧，确定本案的受害者是不是只有董慧慧母子。<br />
当前，这件事最为重要。”<br />
程文昊：“交给我吧陈巡，我对县里的警察比较熟悉，交流起来方便。”<br />
陈益嗯了一声，又把董慧慧案的卷宗给要了回来，从头开始浏览第二遍乃至第三遍。<br />
目前为止线索查到了云定查到了董慧慧，如果在董慧慧身上不能延伸出新的线索，接下来的调查就会变得比较困难，只能回归开始，按部就班的把闵春梅所有去过的地方全部走一遍。<br />
倒也无需强求，特案组本就做好了长期侦查的准备。<br />
第二天上午支援警力赶到，程文昊给所有人开了个会，做好任务区域划分，而后自己亲自负责其中最大的一个村子，要求所有人在下午五点之前完成全面走访工作。<br />
配合帝城特案组工作机会难得，所有警员工作热情高涨，看那架势通几个宵都没问题。<br />
人多力量大，陈益就没必要下场了等待即可，便让李木伟带着他再临大田村，见一见“传说”中的阿飞。<br />
阿飞姓姚，全名姚飞，姚姓是大田村仅次于董姓的大姓，云定镇的人听到姚和董这两个姓，基本会默认对方来自大田村。<br />
姚飞并没有因赌博被拘留过，首先没有实质的证据，其次派出所也不会真的上纲上线去调查他，现有的消息全部来源于走访，具备一定的真实性。<br />
赌博和嫖娼是一样的，被抓的几率很低，真让警察抓了只能自认倒霉。<br />
至于董慧慧的事，他并非从犯受人蒙蔽，因此并未受到惩罚。<br />
李木伟表示，姚飞确实在外面欠了不少钱，不过都是一个村的底线还是有的，不至于因为两万块钱把董慧慧给卖了，当时应该真的以为只是相亲。<br />
介绍相亲就两万，如此大方的行为确实有问题，而且打电话的还是一个陌生人，但姚飞一个小学毕业的村民想不到那么深，或者不愿意往深了想。<br />
陈益能听明白，派出所肯定手下留情了，不知这里面是否有人情请托。<br />
这种事，他也懒得多问。<br />
国家那么大，各地方在处理问题上肯定比较灵活，不能拿来对比，没有绝对统一的标准，只要别太过分就行。<br />
来到姚家，还没靠近门口陈益六人便闻到了浓郁的粪臭味，冲天刺鼻，引人作呕。<br />
几人都是刑警，对气味早已免疫，苏盈就更不用说了，比这更难闻的味道她也遇到过，此刻连眉头都没皱一下。<br />
“什么情况？”<br />
“这是遭到全村报复了？”<br />
陈益看到了姚家大门上的黑黄痕迹，附近还落满了各种各样的垃圾，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到了非洲难民区。<br />
和周围干净整洁的街道，形成鲜明的对比。<br />
董慧慧母子是怎么被拐的？姚飞脱不了干系，如果没有姚飞的话，董慧慧再没警惕心也不会单独和一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相亲，而且还带着孩子。<br />
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孩子的安全考虑。<br />
警方抓不到嫌疑人，那么姚飞自然首当其冲。<br />
当时董慧慧母子的口碑在村里已经好转，还救过同村孩子的命，这件事，肯定会有人帮忙出气。<br />
李木伟的回答印证了几人的猜测：“要不是姚飞的话，董恩能被拐吗？这家子，还能在大田村住下去已经不错了。<br />
要不是法治社会啊，他能被打进医院。”<br />
“活该。”腾大斌毫无同情。<br />
赌博、欠钱不还，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又为了两万块钱把董慧慧母子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虽说没有直接犯罪，但依然不可原谅。<br />
这并非过失，完完全全是因为自身的贪婪。<br />
“我去敲门，这个点他应该在家。”<br />
李木伟主动上前，好不容易在门上找到一块干净的地方，用力敲动。<br />
“姚飞！开门！有事找你。”<br />
很快房门开了，一位寸头青年出现在众人视线下，身后跟着两个满脸好奇的孩子。<br />
孩子的脸脏兮兮的，衣服也有段时间没洗了，营养状况倒是没啥问题，没饿着。<br />
姚飞只是欠了一屁股债而已，并非穷的叮当响，温饱还是可以解决的。<br />
“李叔？啥事。”<br />
李木伟在大田村显然是个熟脸，随便一个村民都认识。<br />
乡镇派出所民警和辅警经常下村，像李木伟这种干了半辈子的，在周边村子肯定不陌生。<br />
李木伟道：“帝城的领导来调查董慧慧的案子，进去聊。”<br />
“哦……行。”姚飞倒也不抵触，拉开整个大门让几人进去。<br />
客厅很乱，几乎没下脚的地方，于是李木伟让姚飞多拿几个凳子，几人在院中坐下。<br />
期间见到了姚飞的妻子，属于小巧玲珑型的，很贤惠，主动端来了茶水和折叠桌。<br />
嫁给姚飞，对她来说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如果是因为爱情，那倒没什么可说的。<br />
农村的离婚率一直很低，哪怕到了天天吵架的程度，也很少有夫妻真的闹到民政局，他们对离婚非常敏感，有着家庭至上的价值观，法律意识也比较薄弱，万不得已不会走上这条路。<br />
而且，同村熟人的舆论压力也很难接受，离了婚，会一辈子引发非议，村头的老太太能聊好几年。<br />
“领导喝茶。”<br />
姚飞很客气，没有想象中的玩世不恭，表面看起来就是一个三好青年。<br />
也许，这就是他能借来那么多钱的原因吧。<br />
听李木伟说，姚飞连认识几天的朋友都不放过，稀奇的是居然真的能借来，这也算一种本事了。<br />
“你的脸怎么了？”李木伟早就注意到了姚飞脸上的淤青，此时发问。<br />
姚飞讪讪：“没……没什么，摔了一跤。”<br />
“摔？”李木伟不高兴了，“骗我是吧？我几十年的辅警白当的？你脸上的伤明明是被人打的！熟人打的吧？”<br />
陈益也看到了姚飞脸上的伤，同样认为是熟人打的。<br />
以姚飞的性格，加上外债的逼迫，如果是陌生人打的早就报警了，不讹个十万二十万肯定不会罢手。<br />
对方要是有钱，要个四五十万都有可能。<br />
发财的机会，姚飞怎么可能错过。<br />
“该不会拍违章拍到亲戚了吧？”不等姚飞回答，李木伟接着说道。<br />
违章？<br />
这件事李木伟之前没提过。<br />
陈益没想到这个姚飞还是个多面手，真是什么赚钱的“买卖”都干过。<br />
前几年拍违章赚钱很流行，但拍违章赚的并不是奖金，因为系统限制上传次数，不会让你无休止的去寻找违章车辆。<br />
拍违章，赚的是被打的赔偿。<br />
你拍人家的车，遇到脾气爆的车主肯定忍不了，骂两句就会动手。<br />
动了手，就可以要钱了。<br />
少则几千多则上万，如果能进医院，那可真是开张吃三年。<br />
所以，这些拍违章的人很喜欢豪车。<br />
一位宾利车主打你一拳解气了，甩手一万大洋，双方皆大欢喜。<br />
“不是不是，我早就不拍违章了。”姚飞否认。<br />
李木伟：“那是为了什么？我警告你姚飞，给我说实话！”<br />
姚飞张了张嘴，有些犹豫。<br />
恰好妻子路过，冷哼道：“前段时间去和家里表哥干工程，活干完了，表哥把工人三万工资存到他卡里让他发钱，当晚就没了。<br />
表哥知道后把他打了一顿，打的轻！”<br />
姚飞怒了：“败家娘们！闭上你的嘴！！”<br />
妻子没给他面子，留下一个白眼转身走了。<br />
虽然不离婚，但不代表她在家里会唯唯诺诺，该揭你老底的时候不带犹豫的。<br />
“姚飞！屡教不改是吧！！你这是无底洞！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br />
李木伟指着姚飞的鼻子骂道。<br />
陈益几人看着姚飞，也觉得这家伙已经无可救药了。<br />
赌博难戒，手里有点钱就想翻身，殊不知只会堕落的越来越深。<br />
话说这表哥也真够可以的，知道自己弟弟什么德性，竟然还敢把钱放心的交到他手上。<br />
估计，是被浪子回头的假象给骗了。<br />
若再这么发展下去，姚飞在大田村将无立足之地。<br />
姚飞不敢反驳，低头不语。<br />
“你信不信……”<br />
李木伟本想说你信不信我拘留你，说到一半中止。<br />
他没有执法权，而且拘留了又有何用？出来之后，怕是该怎么样还怎么样。<br />
“哎。”李木伟无奈，懒得再说教，今天来有正事，“陈巡，要不您先问吧。”<br />
见对方没有揪着不放，姚飞松了口气，头也抬起来了，看向陈益。<br />
陈益自然不会去关心一个村民的烂赌，自作自受，迟早自食恶果，此刻开口：“重新回忆一下，当时他在电话里怎么跟你说的？”<br />
这个问题，卷宗里已经写的很详细了，但也许姚飞当时有说漏的细节。<br />
得知董慧慧母子因为自己被拐，姚飞必然非常恐慌，人在恐慌的时候，记忆可能会发生缺失，虽然当年县局找了他好几次，但还是要再确认一遍。<br />
“领导，您抽烟。”姚飞不急，拿出烟盒递烟。<br />
陈益看了一眼没有接：“不抽了，回答问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