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上她的佩剑狮牙。长剑是她在饮酒前除下的,仍然挂在宽边皮带上。叫做狮牙的宝剑原本有一对,长牙在绯娜手中,短牙曾是兄长赫提斯随身的匕首。绯娜抿紧嘴,一口气抽出长剑,图鲁人把腰躬成直角,长发垂下,露出黑黝黝的脖子。罗素瞥了他一眼,脸皮抖动,犹豫着是否也该伏倒。<br/><br/> “我想罗素大人需要重申禁令,梅伊。”绯娜提着剑,走向罗素。梅伊颔首,念道:“不听号令,闻鼓不进,闻号不退,违反宵禁者,平民处于绞刑,贵族鞭刑。”“还有呢?”绯娜催促。梅伊瞥向跪在地上的罗素,还好他没瞅见,否则的话,绯娜真的担心自己的地板被他尿湿。“情节特别严重的,削耳示众。”<br/><br/> “不——”硬撑起来的气势眨眼间崩溃,罗素伏下身,手正摁在先前绯娜丢弃酒袋的污迹上。“您不能!我父亲来自显赫的……母亲是……”看着皇帝提剑逼近,罗素浑身发抖,呆滞的样子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语无伦次。“是什么?是皇帝的奴仆,还是她的主人?你跟随在我马后,心仍留在狮巢城里。”<br/><br/> 罗素抬起脸,嘴唇颤抖,还要反驳。绯娜无心与他纠缠,撩起长剑。剑身紧贴罗素的侧脸,锋刃切进他的耳垂,听起来好像切断一张纸,事实上,感觉起来也像。幸运的罗素根本没感觉到疼,他的左耳便掉落肩膀,血液洒上他墨绿色的猎装,他呆滞地望着皇帝,一脸的难以置信。很好,现在的他跟图鲁人倒像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了。<br/><br/> “拖下去,各抽二十鞭,绑在主楼大厅示众。”绯娜将佩剑丢回给侍女,做出指示。罗素大人猪一样嚎叫起来,他爬过来,抱住绯娜的靴子,泪水滑过血渍,化作粉色的珠子,挂在他青色的下巴上。“您已经削了我的耳朵,求求您,发发慈悲——要是让母亲看见——”<br/><br/> 噢,诸神啊,发发慈悲吧。绯娜叹息着转过身,甩掉罗素的手。罗素还想上前,艾尔莎低吼着靠近,迫使他退回原地。“昨天日落之前,在我的营帐里,你的母亲曾经向我要求,决战打响的时候,她希望儿子被编入先锋军团,最好能有一个尉长的位置。哼,看上去,她最好还有个别的儿子,更勇敢更有荣誉心的。”<br/><br/> “您有所不知。凯,凯伊大人的父亲在左翼拒敌,丹尼丝大人的弟弟则在斥候尉队中任职。他们……大人们对前景感到忧虑,决战即将到来,长蛇河上游的执政官却弃陛下而去。上战场前,大人们需要发泄。我们,我们只是凡人,陛下。凡人跟战神的后嗣不一样,我们会害怕,我们需要烈酒,猎物,作为赢家的感觉。”<br/><br/> 得了,就连我麾下有名姓的骑士,都觉得我会失败。绯娜很想皱起眉头,用酒杯揍他的头。她捏住自己的膝盖,忍住了。“感谢你的进言。”绯娜尽量让自己听起来威严又平静,像尊该死的雕塑,而不是一个活人。“作为奖赏,我会请学士把你的耳朵缝回去。”绯娜分开腿坐在椅子里,将劈好的柴火丢向火盆。迸出的炭灰迷了罗素大人的眼睛。他捂住受伤的耳朵,默默流泪,不再辩驳。绯娜挥了挥手,梅根唤来两名狮卫,将二人押下去。被缚的图鲁人没有说话,他弯下腰,额头撞响砖石地板。绯娜目睹他站起身,一瘸一拐地离去,忽然想起来还不知道他的姓名。<br/><br/> 如果他能活下来的话,如果我能活下去的话。见鬼,他说得对,我应该关起门来,好好睡上一觉。绯娜揉着眉间,手指凉得教她皱起眉头,女侍见状轻手轻脚地靠近,蹲下来帮她拨弄柴火,好让火势更大些。“今晚是科里学士当班,我让她给配上一剂安眠酒?您已经好几天没有一觉睡到天明,昨天又冒着暴雨行军,趁大军在堡垒附近安顿下来,今晚您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女侍叫格蒂,格蒂?穆勒。绯娜记得她的名字,她出身泽间,嗓音跟艾莉西娅极为相似,从族谱上来看,两个人八竿子打不着,可是谁知道呢,毕竟那家伙是母亲私通的野种,跟这出身世家的女仆是远房亲戚也不一定。<br/><br/> “为什么是你?我吩咐过让你不要当晚上的班。”“可<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可是莱拉小姐染了风寒——”“我没问你那个!”绯娜猛地坐起,被门缝后探头探脑的图哈撞个正着。图鲁人缩回脖子,隔着门欠身,最后咬咬牙,将半张脸贴上门缝,请求皇帝的指示。<br/><br/> “要是坏消息,你现在就可以滚了。”绯娜伸直腿,挥手让格蒂退下。图哈往女仆脸上瞥了好几眼,试图揣测陛下的心情。“我们抓住了一名叛军军官,在长蛇河上游刺探敌情的时候。那家伙伪装成土匪,正在攻击一处奴隶庄园。庄园主认识他,说他是今年比武大会亚军,米诺?科勒,陛下。”<br/><br/> 第307章新的时代(一)<br/><br/> “来,快坐下。我本打算等你精神一些再去看你,没想到你的这么快就能下床了,诺拉学士说最乐观的情况,你也要明天晚上以后才能下地走动。”伊莎贝拉将信纸叠好,装回红色的信封里。信封上绯娜的狮头火漆章清晰可辨,城堡里有不少人知道她接到了来自南方的密信,但内容她打算与克莉斯讨论过后,再公布给幕僚们。<br/><br/> “我才没有她说的那么弱。我也是个大人了,身体比从前强壮,康复起来快多了。”安德鲁走向书桌前的靠背椅,虚弱的他一心要走出大人的模样,步子迈得过大,手臂甩得过高,最后彻底失去控制,左手和左脚一起朝前。伊莎贝拉忍俊不禁,安德鲁板起脸,投来不满的视线。“对不起。”伊莎贝拉努力作出正色,最后只撑了不到两个呼吸,安德鲁皱起眉头,埋怨地瞧了她好几眼。伊莎贝拉清理嗓子,用手背挡住嘴,轻咬嘴唇,努力憋住笑。“好了好了,你是个大人了,又是主动来姐姐书房,姐姐不该笑话你,给你赔礼道歉。”<br/><br/> 安德鲁挪上椅子。他原本就是个瘦小的孩子,发育得比莉莉安娜的亚瑟慢很多,这一年中虽然长高了些,但坐在椅子上,双脚仍不能平放在地面上。说什么大人,明明还是个孩子,瞧他的肩膀,还没有椅背宽呢。满脸严肃的安德鲁一定猜不到姐姐对自己的看法。他努力像位高贵的大人一样端坐好,因为脚够不到地面,他只能按住桌面帮助自己挪动。漆得光亮的樱桃木桌面上,男孩的手指纤细修长,分明还是记忆中柔弱的模样,看得伊莎贝拉一阵心酸。<br/><br/> “你要见我,不必亲自来我书房,让仆人通告一声,我忙完去你房间看你就是。”<br/><br/> “你总是在忙,尤利娅留了口信,可其他人也忘记了。再说,这是父亲的书房。那个壁炉,上面挂的十字弓,是父亲最心爱的。”安德鲁的声音低下去。他收回双手,按住椅子坐垫,机警地打量桌面。“仆人们都说你在处理重要的事,他们说的重要的事,除了清理战场,安葬死者,还有阿尔伯特大人姐弟,对吧。”说完,他眨了眨灰蓝色的眼睛,等待嘉奖的样子让伊莎贝拉立刻想起和她一起坐在火炉边,听泽曼学士讲帝国趣事的男孩。还跟以前一样。伊莎贝拉的心中一片柔软。她没把心里话告诉他,免得又惹长大的男孩不高兴。<br/><br/> “你说的没错,当务之急是封堵尸潮的来路,安葬遇害的人,安抚他们的家属,表彰做出贡献的人。同时我们要教导守望城的居民,让他们团结一致,能够在尸潮中自保。”我还得纠集一支像样的队伍,至少得有两百人。绯娜虽然没有明说,但她的意思是越快越好。如果只是震慑北岭的叛军,为什么如此焦急,北岭方面明明还没有动作。她一定隐瞒了重要的情报没有告诉我。我应该当面问她,而不是通过这些慢条斯理的信件。克莉斯<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