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抬头看向她拥抱着的那人。<br />
申鹤余正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看着她。<br />
疼惜、害怕、悲伤……各种神色拥堵在他面上，叫她忽觉得真是好丑的一种表情，令她有些想笑。<br />
倏然间，却见他垂首用力地吻向了她。<br />
雪花争相落打在李汝萤脸颊上，未带来分毫凉意，反而令她的脸颊滚烫到了极点。<br />
“你……你<br />
这是做什么！？”<br />
她心口跳动得厉害，急忙从他怀中抽脱出来，心虚地向周遭的众人飞快瞥了一眼，咬着唇几乎想要寻个地洞钻进去。<br />
申鹤余吹了声口哨，马儿奔跑在他的身侧。他轻轻地握着她的手，将她横抱上马，随后一并翻坐在她身后。<br />
在众人的目光下，他坦然地驭马来到薛勉身后，对薛勉道：“公主由我保护，擒拿伪帝便全都拜托薛都督了。”<br />
“所有人，随我擒金贼，血国耻！”<br />
随着薛勉的一声号令，马蹄奔腾，梁州军队声势浩荡地破入宫门。<br />
李汝萤在看到薛勉等人投来的戏谑目光后，不敢再抬头多看从她与申鹤余身侧路过的每位士兵一眼。<br />
骏马的马蹄似乎全都踏在了她的心上，令她觉得心即将被挤得蹦跳出来，她止不住地吸气，想要平息自己的慌乱。<br />
申鹤余垂首，声音轻柔中带了些许委屈。<br />
“公主还是不肯理我？”<br />
随后，语气中又稍稍带了些疑惑的味道，“难道……是方才亲得不够？”<br />
李汝萤瞪大眼睛看着他：“申鹤余，你在说什么！？”<br />
申鹤余眸色诚恳：“月前我与公主在梁州相见，前后几个时辰中，公主单单只骂了我一声‘骗子’，其余时候全都对我不理不睬。我回去反复琢磨自省，终于想明白公主为何那般。”<br />
他看到李汝萤眸中带了些疑惑的色泽，便继续解释，“公主是气我食言了。”<br />
李汝萤含糊道：“你胡说什么……”<br />
她的确是有些气他，却并不是什么觉得他食言了。<br />
他也从未对她做过什么承诺。<br />
“公主是在气我未按书信上写的那般。”<br />
他笑吟吟地望着她，“如今既又见了公主，”他看了眼身侧的士兵，“我虽有些羞臊，但又怎敢再不第一时间如信上所写的那般履行诺言。”<br />
“什么信？”<br />
李汝萤又问，“你信上写了什么？”<br />
“公主不知？”他眉眼中佯作意外的神色。<br />
“我怎么知道你又跟谁写了什么……”李汝萤语中带了些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嗔意。<br />
“我去泸州后，日日都为公主去信一封，在知悉雅柯作乱后，我所为公主寄去的最后一封信的末尾，我写了……”<br />
他慢慢向她耳侧贴近，温热的气息在她的耳廓中回旋升温。<br />
“余思忆公主，近日所念，唯林苑树下，拥明月，飨朱樱。”<br />
第76章 以心求娶偿还公主<br />
李汝萤浑身发抖,身上的氅衣披得她热得很。<br />
不容她侧首作出反应，他口中呼出的热气又经她的耳道，为她身上燃起的炉灶填了一把火。<br />
“当日未能履行诺言，如今,数倍偿还公主可好？”<br />
李汝萤饶是再傻,也听出了此刻他这句话中想要偿还的,究竟是什么。<br />
雪花如盐粒般落撒在她翘起的睫羽上，她佯作不知，脑袋离得他稍远了些。<br />
然而这一举动落在申鹤余眼中，却成了她羞赧的表现,他握着她的手腕,将她向怀中又带了一带。<br />
李汝萤更加觉着自己正被焚在火上。<br />
她避过他的目光,下意识道了声：“有水囊么？”<br />
“来时喝光了，”他笑盈盈地向她贴近，“不若……”<br />
他故意停顿下来,等着她抬头去听。<br />
“我再渡与公主？”<br />
李汝萤急忙双手捂唇，将头深埋下去。<br />
她便重新捡起他前一句话，问：“我没有收到你说的这封信。”<br />
“现下见到公主,这些都不重要了。”申鹤余将她紧了紧，声音一顿。<br />
李汝萤心中却隐隐有一种声音在对她呼喊,这些对她十分重要。<br />
他低下头,看向她的眼睛，“重要的是,日后我可以慢慢将信上所写,一一当面说与公主听。”<br />
“我才不要听。”李汝萤急忙回道。<br />
申鹤余蹙了蹙眉：“看来公主依旧在生我的气，那我只好——”<br />
李汝萤呼吸一滞。<br />
然，当申鹤余即将吻向她时,忽有一只长箭穿透风雪自门楼之上向二人射来。<br />
金至简的声音被朔风吹出凛凛寒意。<br />
“贼人！放开朕的皇后！”<br />
李汝萤身下的马儿嘶鸣一声，但见它前蹄陡然惊抬而起，这箭竟是射偏落在了离马蹄只有一寸之地。<br />
几乎是眨眼的功夫，马背上的二人因马儿的惊厥滚落下马。<br />
申鹤余紧紧将李汝萤护在怀中，令她整个人蜷缩在他的怀抱之中。<br />
申鹤余扶她站起，将她护在披风之下，抬头看向门楼。<br />
只见一名身形清瘦的宦官，正拼力阻止着金至简想要再度弯弓搭箭的动作。<br />
“许慎！你是个什么东西！怎敢阻拦我？还不滚开！”<br />
门楼上，金至简对那宦官怒斥，拔剑将要劈砍向他。<br />
“快救许慎！”李汝萤急喊。<br />
一声口哨响起，落在高处枝头的三竿猛地向金至简啄去。<br />
李汝萤对许慎大喊：“快跑！”<br />
下一瞬，薛勉带着人齐齐出现在门楼上，兵士一应而上，将金至简及其部下悉数绑缚起来。<br />
李汝萤长舒一口气，这才看向已将马勒住，牵马向她走来的申鹤余。<br />
申鹤余从马上解下水囊递给她。<br />
水囊在她手中沉甸甸的。<br />
“你不是说都喝光了么？”<br />
申鹤余神色坦然：“哦，许是记错了。”<br />
李汝萤喝了一口，将水囊交还给他。余光中，申鹤余的目光一直凝落在她氅衣覆盖下的皇后袆衣上。<br />
李汝萤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他。<br />
“若你介意，先前你我的约定不必在意。如今以你的功勋，你自可另寻五姓贵女，我定当请阿耶为你们赐婚。”<br />
她话中所说的约定，指的是那夜她请他做驸马都尉入仕一事。<br />
他先是说了声“好”，随后顺着她交递水囊所伸来的手将她牵带在怀。<br />
“那便不考虑什么利益交换，如今我单凭此心，请公主，出降于我。”他一字一句，眸色诚挚。<br />
李汝萤蓦然抬首：“你不介意我曾嫁过人？”<br />
申鹤余原本想要落在她发髻的吻就这般落在她额上。<br />
“那不算出嫁。就算是真的嫁过了，此生能娶到公主，也实是我捡到了天大的恩赐。”<br />
她小声：“可你方才的眼神中明明……”<br />
他的吻移落在她唇上，贴着她的唇轻轻说：“我只是一时恨我没能早些赶到，叫你平白忍受多日他强加给你的屈辱。”<br />
这些日，他成功诛杀娄侃，得调益州军之后，日夜兼程向她奔赶而来。<br />
路上曾竟听闻，她即将成为伪帝的皇后。<br />
他知道她一定是迫于无奈，他定要在她被迫嫁给伪帝之前将她救下，不愿叫她承受那份屈辱。<br />
可如今看来，他还是晚到了一步。他觉得自己实在辜负了曾经所暗自承诺过的好好保护她的话。<br />
李汝萤忍不住转了转手腕。<br />
对她而言，其实屈辱算不上，就是那镣铐铐得她的确有些不舒服，如今虽已解除枷锁，她隐约中却仍旧能感受到手脚上所束缚着她的锁链。<br />
他感受到她的手在动，疑心是抱得她不舒服。<br />
他将她松开，为她别了别耳侧的碎发，神色忽变得分外认真。<br />
“公主，答应我，日后不要再轻易放弃自己的性命。公主的命，如今是我的。”<br />
李汝萤道：“我又不傻，方才楼下那么多梁州军的将士，各个武功高强，随便哪个肯定都能接住我啊。”<br />
但其实方才在她心中，的确没有想过什么还能活下去的可能。<br />
申鹤余摇头：“你请薛都督潜入宫中救出圣人与太子，却没有选择跟他一并逃出城，我并非不知你是想以己为棋，稳住伪帝，使他以为仍有筹码利用，可以在城中坚持到最后一刻。”<br />
李汝萤有些窘。<br />
其实她并非没有想逃，只是金至简看守得她实在太严。<br />
原本她在大婚夜激怒金至简，为的就是想要趁金至简禁足她之际，殿中无人，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经殿中地道逃脱<br />
出身。<br />
但怎能料到，金至简竟在那之后，无时无刻将她用锁链紧锁，哪怕不将她带在身侧，也要命令数十余宫人严密将她看守。<br />
她若想要逃，简直难如登天。<br />
她允诺：“我这条命如今是你救的，以后定不会了。”<br />
他解下身上的披风，为她披在身上。</p>
申鹤余正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看着她。<br />
疼惜、害怕、悲伤……各种神色拥堵在他面上，叫她忽觉得真是好丑的一种表情，令她有些想笑。<br />
倏然间，却见他垂首用力地吻向了她。<br />
雪花争相落打在李汝萤脸颊上，未带来分毫凉意，反而令她的脸颊滚烫到了极点。<br />
“你……你<br />
这是做什么！？”<br />
她心口跳动得厉害，急忙从他怀中抽脱出来，心虚地向周遭的众人飞快瞥了一眼，咬着唇几乎想要寻个地洞钻进去。<br />
申鹤余吹了声口哨，马儿奔跑在他的身侧。他轻轻地握着她的手，将她横抱上马，随后一并翻坐在她身后。<br />
在众人的目光下，他坦然地驭马来到薛勉身后，对薛勉道：“公主由我保护，擒拿伪帝便全都拜托薛都督了。”<br />
“所有人，随我擒金贼，血国耻！”<br />
随着薛勉的一声号令，马蹄奔腾，梁州军队声势浩荡地破入宫门。<br />
李汝萤在看到薛勉等人投来的戏谑目光后，不敢再抬头多看从她与申鹤余身侧路过的每位士兵一眼。<br />
骏马的马蹄似乎全都踏在了她的心上，令她觉得心即将被挤得蹦跳出来，她止不住地吸气，想要平息自己的慌乱。<br />
申鹤余垂首，声音轻柔中带了些许委屈。<br />
“公主还是不肯理我？”<br />
随后，语气中又稍稍带了些疑惑的味道，“难道……是方才亲得不够？”<br />
李汝萤瞪大眼睛看着他：“申鹤余，你在说什么！？”<br />
申鹤余眸色诚恳：“月前我与公主在梁州相见，前后几个时辰中，公主单单只骂了我一声‘骗子’，其余时候全都对我不理不睬。我回去反复琢磨自省，终于想明白公主为何那般。”<br />
他看到李汝萤眸中带了些疑惑的色泽，便继续解释，“公主是气我食言了。”<br />
李汝萤含糊道：“你胡说什么……”<br />
她的确是有些气他，却并不是什么觉得他食言了。<br />
他也从未对她做过什么承诺。<br />
“公主是在气我未按书信上写的那般。”<br />
他笑吟吟地望着她，“如今既又见了公主，”他看了眼身侧的士兵，“我虽有些羞臊，但又怎敢再不第一时间如信上所写的那般履行诺言。”<br />
“什么信？”<br />
李汝萤又问，“你信上写了什么？”<br />
“公主不知？”他眉眼中佯作意外的神色。<br />
“我怎么知道你又跟谁写了什么……”李汝萤语中带了些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嗔意。<br />
“我去泸州后，日日都为公主去信一封，在知悉雅柯作乱后，我所为公主寄去的最后一封信的末尾，我写了……”<br />
他慢慢向她耳侧贴近，温热的气息在她的耳廓中回旋升温。<br />
“余思忆公主，近日所念，唯林苑树下，拥明月，飨朱樱。”<br />
第76章 以心求娶偿还公主<br />
李汝萤浑身发抖,身上的氅衣披得她热得很。<br />
不容她侧首作出反应，他口中呼出的热气又经她的耳道，为她身上燃起的炉灶填了一把火。<br />
“当日未能履行诺言，如今,数倍偿还公主可好？”<br />
李汝萤饶是再傻,也听出了此刻他这句话中想要偿还的,究竟是什么。<br />
雪花如盐粒般落撒在她翘起的睫羽上，她佯作不知，脑袋离得他稍远了些。<br />
然而这一举动落在申鹤余眼中，却成了她羞赧的表现,他握着她的手腕,将她向怀中又带了一带。<br />
李汝萤更加觉着自己正被焚在火上。<br />
她避过他的目光,下意识道了声：“有水囊么？”<br />
“来时喝光了，”他笑盈盈地向她贴近，“不若……”<br />
他故意停顿下来,等着她抬头去听。<br />
“我再渡与公主？”<br />
李汝萤急忙双手捂唇，将头深埋下去。<br />
她便重新捡起他前一句话，问：“我没有收到你说的这封信。”<br />
“现下见到公主,这些都不重要了。”申鹤余将她紧了紧，声音一顿。<br />
李汝萤心中却隐隐有一种声音在对她呼喊,这些对她十分重要。<br />
他低下头,看向她的眼睛，“重要的是,日后我可以慢慢将信上所写,一一当面说与公主听。”<br />
“我才不要听。”李汝萤急忙回道。<br />
申鹤余蹙了蹙眉：“看来公主依旧在生我的气，那我只好——”<br />
李汝萤呼吸一滞。<br />
然，当申鹤余即将吻向她时,忽有一只长箭穿透风雪自门楼之上向二人射来。<br />
金至简的声音被朔风吹出凛凛寒意。<br />
“贼人！放开朕的皇后！”<br />
李汝萤身下的马儿嘶鸣一声，但见它前蹄陡然惊抬而起，这箭竟是射偏落在了离马蹄只有一寸之地。<br />
几乎是眨眼的功夫，马背上的二人因马儿的惊厥滚落下马。<br />
申鹤余紧紧将李汝萤护在怀中，令她整个人蜷缩在他的怀抱之中。<br />
申鹤余扶她站起，将她护在披风之下，抬头看向门楼。<br />
只见一名身形清瘦的宦官，正拼力阻止着金至简想要再度弯弓搭箭的动作。<br />
“许慎！你是个什么东西！怎敢阻拦我？还不滚开！”<br />
门楼上，金至简对那宦官怒斥，拔剑将要劈砍向他。<br />
“快救许慎！”李汝萤急喊。<br />
一声口哨响起，落在高处枝头的三竿猛地向金至简啄去。<br />
李汝萤对许慎大喊：“快跑！”<br />
下一瞬，薛勉带着人齐齐出现在门楼上，兵士一应而上，将金至简及其部下悉数绑缚起来。<br />
李汝萤长舒一口气，这才看向已将马勒住，牵马向她走来的申鹤余。<br />
申鹤余从马上解下水囊递给她。<br />
水囊在她手中沉甸甸的。<br />
“你不是说都喝光了么？”<br />
申鹤余神色坦然：“哦，许是记错了。”<br />
李汝萤喝了一口，将水囊交还给他。余光中，申鹤余的目光一直凝落在她氅衣覆盖下的皇后袆衣上。<br />
李汝萤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他。<br />
“若你介意，先前你我的约定不必在意。如今以你的功勋，你自可另寻五姓贵女，我定当请阿耶为你们赐婚。”<br />
她话中所说的约定，指的是那夜她请他做驸马都尉入仕一事。<br />
他先是说了声“好”，随后顺着她交递水囊所伸来的手将她牵带在怀。<br />
“那便不考虑什么利益交换，如今我单凭此心，请公主，出降于我。”他一字一句，眸色诚挚。<br />
李汝萤蓦然抬首：“你不介意我曾嫁过人？”<br />
申鹤余原本想要落在她发髻的吻就这般落在她额上。<br />
“那不算出嫁。就算是真的嫁过了，此生能娶到公主，也实是我捡到了天大的恩赐。”<br />
她小声：“可你方才的眼神中明明……”<br />
他的吻移落在她唇上，贴着她的唇轻轻说：“我只是一时恨我没能早些赶到，叫你平白忍受多日他强加给你的屈辱。”<br />
这些日，他成功诛杀娄侃，得调益州军之后，日夜兼程向她奔赶而来。<br />
路上曾竟听闻，她即将成为伪帝的皇后。<br />
他知道她一定是迫于无奈，他定要在她被迫嫁给伪帝之前将她救下，不愿叫她承受那份屈辱。<br />
可如今看来，他还是晚到了一步。他觉得自己实在辜负了曾经所暗自承诺过的好好保护她的话。<br />
李汝萤忍不住转了转手腕。<br />
对她而言，其实屈辱算不上，就是那镣铐铐得她的确有些不舒服，如今虽已解除枷锁，她隐约中却仍旧能感受到手脚上所束缚着她的锁链。<br />
他感受到她的手在动，疑心是抱得她不舒服。<br />
他将她松开，为她别了别耳侧的碎发，神色忽变得分外认真。<br />
“公主，答应我，日后不要再轻易放弃自己的性命。公主的命，如今是我的。”<br />
李汝萤道：“我又不傻，方才楼下那么多梁州军的将士，各个武功高强，随便哪个肯定都能接住我啊。”<br />
但其实方才在她心中，的确没有想过什么还能活下去的可能。<br />
申鹤余摇头：“你请薛都督潜入宫中救出圣人与太子，却没有选择跟他一并逃出城，我并非不知你是想以己为棋，稳住伪帝，使他以为仍有筹码利用，可以在城中坚持到最后一刻。”<br />
李汝萤有些窘。<br />
其实她并非没有想逃，只是金至简看守得她实在太严。<br />
原本她在大婚夜激怒金至简，为的就是想要趁金至简禁足她之际，殿中无人，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经殿中地道逃脱<br />
出身。<br />
但怎能料到，金至简竟在那之后，无时无刻将她用锁链紧锁，哪怕不将她带在身侧，也要命令数十余宫人严密将她看守。<br />
她若想要逃，简直难如登天。<br />
她允诺：“我这条命如今是你救的，以后定不会了。”<br />
他解下身上的披风，为她披在身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