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那就这么说定了，朱丽叶要是知道你答应了，肯定特别开心。”<br />
挂断电话，苏棠看看黎恒，黎恒这会儿又变回了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br />
这一天天看他的脸色，仿佛过山车一样。所以金丝雀也不是那么好当的。<br />
她手指捏着下嘴唇，思考着怎么开口。<br />
他思绪在脑海盘旋，也不知道怎么开口。<br />
“你最近忙不忙啊？”苏棠怯生生的问，她其实是想借钱，但借钱之前总得寒暄两句吧。<br />
“跟你有关系吗？”<br />
“奥，是这样。”苏棠开始表演。<br />
她先是夹起一只虾饺，送到黎恒嘴边，他闭嘴拒绝着，最终还是咬了一下。苏棠初步判断这个事情可行。<br />
然后起身坐到了黎恒身旁的餐椅上，一手支撑在餐桌上托着腮，成六十度角斜视着他，见黎恒没有任何反应，她进一步判断这事儿有戏。<br />
最后她一把揽住黎恒的脖子，小声在他耳边私语：“借我点钱吧。”<br />
黎恒一只手也顺势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抚在她的头发上，同样是耳边私语：“可以。”<br />
苏棠没想到他这么爽快答应，目不转睛盯着他，郑重的问：“真的吗？”<br />
振的他耳朵一阵嗡鸣。<br />
“真的。”黎恒声音几乎没有语调。<br />
气氛反而有些诡异了，苏棠也觉察到了，她松开抱着黎恒的胳膊。<br />
“所以你的条件是什么？”<br />
黎恒定睛注视着她。漂亮的没有她聪明，聪明的又没有她从容，从容的又没有她讨人欢喜，自己似乎还真是有点心动了。<br />
“你借钱干什么？我要听实话。”<br />
苏棠思索了一会儿：“我要去美国……采风。”<br />
黎恒轻蔑的笑了一声：“你踩风还是风踩你？”<br />
“我说的是采风，不是跺脚那个‘踩’，你怎么这么没文化。”<br />
“你是画家？还是摄影师？小说家？”<br />
“我是调香师，怎么了？别瞧不起我，改天给你调个伤心一号，喷一下让你泪流满面！”<br />
“你说的那是防狼喷雾，不用调，网上下个单，一会儿就送到了。”黎恒还是对她这个“采风”的理由嗤之以鼻，“想去玩就直说想去玩，还得搞个冠冕堂皇的标签。”<br />
“行，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反正理由我说了，钱你也答应借了。”苏棠朝黎恒翻了个白眼。<br />
“你跟谁去？”<br />
“跟谁去你管得着吗？他又不花你的钱。”<br />
“为了保证我的资金安全，当然得管。你有去无回，我的钱岂不是打水漂了？”<br />
“给你打个欠条总可以了吧？”苏棠真是不明白，像他这样的有钱人为什么还要如此斤斤计较。<br />
“你的欠条有用，你就不找我借钱了。”黎恒狡黠一笑。<br />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要怎样？”<br />
“很简单，我会派个人跟着你。”黎恒拿出债主的姿态，他用手勾起苏棠的下巴，“你也可以理解成私人保镖。”<br />
“借钱还得附带送个人？”苏棠微微一笑，“那请你一定找个身材好的，最好比你帅点。”<br />
“难度有点大。”<br />
苏棠踮起脚尖，抬头看着黎恒，点点黎恒脸上的酒窝：“就喜欢你这种自信！”<br />
黎恒满意：“刚才说到的条件，暂时先保留吧，我还没想好，等想好给再告诉你。”<br />
苏棠瞪大眼睛：“怎么还有条件？”<br />
“不接受也可以。”黎恒挑了挑眉，“第一次非对公出借资金，我也嫌麻烦。”<br />
“啧啧啧，第一次啊。”苏棠眼神浮游，轻飘飘的，“你到底有多少第一次给了我啊？”<br />
黎恒慢慢靠近她：“第一次很多，第二次好像还没有，怎么样？试试第二次？”<br />
苏棠伸出手：“给你个机会，先借我1万，下次再借，就是第二次了。”<br />
黎恒嘴角一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起身离开了。<br />
“我要买机票！”苏棠撅着嘴抱怨。<br />
黎恒走后，苏棠又回去睡了个回笼觉。等她睡醒从冰箱拿出酸奶要正要吃，看到了桌子上的银行卡，而手机刚巧不巧，也在这时响了，一串六位数字映入眼帘，看着十分眼熟。她揉了揉眼，又仔细看了看，果然是自己的生日。她点开信息，黎恒的未读消息：卡有二十万的额度，不够找李秘书提额。<br />
苏棠看着信息，脸上漾起粉色的笑意。<br />
第13章 图她好看“你好，请问是苏棠苏小姐吗……<br />
“你好，请问是苏棠苏小姐吗？”电话里甜甜的女声响起。<br />
“是的，我是。”<br />
“苏小姐您好，我是铭雅集团的hr，很高兴通知您进入面试阶段，今天下午2点，请带着您的香水试样过来参加面试。”<br />
苏棠回国后，向很多家香水公司投递了简历，但基本都石沉大海，为数不多能进入面试阶段的，面试时大多数也会询问她是否可以对市面知名的香水进行仿制，只有“铭雅”让她带着调制的香水试样去面试。<br />
“好的，我下午准时参加。”<br />
下午二点整，苏棠果然准时出现，但此时会议室外已经落座了一排的面试者。<br />
“以为你不来了。”上午打电话的女声响起，她快步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苏棠，并没多说什么，爽利一笑，“准备好你的香水试样，你是第二个，马上到你了。”<br />
苏棠看到她胸前的工牌：卢韵莉。<br />
又看看清一色着正装，板正坐成一排的应聘人员，明白了卢韵莉刚刚为什么上下打量自己。<br />
苏棠的穿着与这里的氛围确实格格不入——白色吊带裙，蓝色宽沿遮阳帽。像穿着正装误闯入睡衣舞会一样，让她有些忐忑。但是她又想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会这么整齐划一，今天不应该是展示香水作品吗？不应该让自己的气息尽量与香型做匹配吗？<br />
“苏棠，到你了。”卢韵莉又看了看她，大概猜到了她想什么，“不用紧张，香水是主角。”<br />
苏<br />
棠会意一笑，冲她点了点头。<br />
会议室内，郑京言坐在中间，桌上摆着闻香试纸。他跟身旁的开发总监在争论上一个应聘者的香水试样。<br />
“太单一了，完全没有层次感。”郑京言说罢，余光透过半开的门，投向远处的苏棠，他有些恍惚，是蒋会珊吗？远远看上去像极了。可是她没理由这个时间以这样一种方式出现在这里。<br />
苏棠渐渐走近，确实不是蒋会珊。<br />
远处看，两人的轮廓神态极其相似，但样貌上两人有至多一份相似。他承认蒋会珊远不如眼前的这位女士漂亮，眉目间也没有她的从容和淡然。<br />
面试地点是一间不大的会议室，五个人坐了一排，男士西装革履，女士也是职业正装，桌上还都摆放着“面试官”的席签，苏棠走进来时，感觉自己简直是个异类。<br />
“你先简单做个自我介绍吧。”最边上的人力资源总监对苏棠说。<br />
“我能坐着说吗？”苏棠没看到为面试者准备的座椅。<br />
面试官们相互看了一下，没放置座椅主要是考虑应聘的调香师展示自己的作品比较方便。<br />
郑京言笑答：“当然可以。”并示意旁边人拿椅子进来。<br />
落座，苏棠对郑京言笑了笑：“高度一样的话，更容易交流。”<br />
郑京言也回以微笑：“抱歉，是我们工作疏忽了。”<br />
“可以开始了。”人力总监提示。<br />
苏棠娓娓道来：“我有3年的调香工作经验。之前在法国做了一家香水沙龙，几款主香销量都还不错。”说着她拿出了自己的香水试样，放在桌子上，“这是我的试样。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br />
她完全不像是应聘者，反倒像是面试官。<br />
郑京言拿起瓶子，仔细看了看。一个水蓝色不规则菱形瓶子，材质不像玻璃，也不是普通的亚克力，瓶身因不规则切割折射出多彩的光泽。他第一次见到面试者把香水试样装在如此精致瓶子中，出于好奇又碍于礼貌，客气说了句：“瓶子很漂亮。”<br />
苏棠知道郑京言这句不是陈述句而是疑问句，陈述道：“香水分装成无差异化的小样时，闻起来也了无生趣。”<br />
她看向郑京言，眼中有熟稔也有信任。当这个面试官拿着她的试样瓶打量地时候，她就知道这个人是懂香的。<br />
郑京言打开瓶子，在闻香试纸上喷了两下，拿起来，用另一只手轻轻扇动，徐徐香味充盈在四周，然后递了给旁边的面试官。<br />
“无花果和可可果香？”<br />
苏棠笑着点头。<br />
“还有麝香？”<br />
“是白松精油。”苏棠回答。<br />
“为什么加白松精油？”<br />
“吃过饭，身体会有炎症反应的，每餐都会有的。”<br />
郑京言思索了一下苏棠这话的含义。片刻，他恍然明白，她说的吃饭应该是指吃过无花果再喝点热可可。<br />
他露出笑容，点头赞许：“白松精油确实可以消炎。”</p>
挂断电话，苏棠看看黎恒，黎恒这会儿又变回了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br />
这一天天看他的脸色，仿佛过山车一样。所以金丝雀也不是那么好当的。<br />
她手指捏着下嘴唇，思考着怎么开口。<br />
他思绪在脑海盘旋，也不知道怎么开口。<br />
“你最近忙不忙啊？”苏棠怯生生的问，她其实是想借钱，但借钱之前总得寒暄两句吧。<br />
“跟你有关系吗？”<br />
“奥，是这样。”苏棠开始表演。<br />
她先是夹起一只虾饺，送到黎恒嘴边，他闭嘴拒绝着，最终还是咬了一下。苏棠初步判断这个事情可行。<br />
然后起身坐到了黎恒身旁的餐椅上，一手支撑在餐桌上托着腮，成六十度角斜视着他，见黎恒没有任何反应，她进一步判断这事儿有戏。<br />
最后她一把揽住黎恒的脖子，小声在他耳边私语：“借我点钱吧。”<br />
黎恒一只手也顺势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抚在她的头发上，同样是耳边私语：“可以。”<br />
苏棠没想到他这么爽快答应，目不转睛盯着他，郑重的问：“真的吗？”<br />
振的他耳朵一阵嗡鸣。<br />
“真的。”黎恒声音几乎没有语调。<br />
气氛反而有些诡异了，苏棠也觉察到了，她松开抱着黎恒的胳膊。<br />
“所以你的条件是什么？”<br />
黎恒定睛注视着她。漂亮的没有她聪明，聪明的又没有她从容，从容的又没有她讨人欢喜，自己似乎还真是有点心动了。<br />
“你借钱干什么？我要听实话。”<br />
苏棠思索了一会儿：“我要去美国……采风。”<br />
黎恒轻蔑的笑了一声：“你踩风还是风踩你？”<br />
“我说的是采风，不是跺脚那个‘踩’，你怎么这么没文化。”<br />
“你是画家？还是摄影师？小说家？”<br />
“我是调香师，怎么了？别瞧不起我，改天给你调个伤心一号，喷一下让你泪流满面！”<br />
“你说的那是防狼喷雾，不用调，网上下个单，一会儿就送到了。”黎恒还是对她这个“采风”的理由嗤之以鼻，“想去玩就直说想去玩，还得搞个冠冕堂皇的标签。”<br />
“行，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反正理由我说了，钱你也答应借了。”苏棠朝黎恒翻了个白眼。<br />
“你跟谁去？”<br />
“跟谁去你管得着吗？他又不花你的钱。”<br />
“为了保证我的资金安全，当然得管。你有去无回，我的钱岂不是打水漂了？”<br />
“给你打个欠条总可以了吧？”苏棠真是不明白，像他这样的有钱人为什么还要如此斤斤计较。<br />
“你的欠条有用，你就不找我借钱了。”黎恒狡黠一笑。<br />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要怎样？”<br />
“很简单，我会派个人跟着你。”黎恒拿出债主的姿态，他用手勾起苏棠的下巴，“你也可以理解成私人保镖。”<br />
“借钱还得附带送个人？”苏棠微微一笑，“那请你一定找个身材好的，最好比你帅点。”<br />
“难度有点大。”<br />
苏棠踮起脚尖，抬头看着黎恒，点点黎恒脸上的酒窝：“就喜欢你这种自信！”<br />
黎恒满意：“刚才说到的条件，暂时先保留吧，我还没想好，等想好给再告诉你。”<br />
苏棠瞪大眼睛：“怎么还有条件？”<br />
“不接受也可以。”黎恒挑了挑眉，“第一次非对公出借资金，我也嫌麻烦。”<br />
“啧啧啧，第一次啊。”苏棠眼神浮游，轻飘飘的，“你到底有多少第一次给了我啊？”<br />
黎恒慢慢靠近她：“第一次很多，第二次好像还没有，怎么样？试试第二次？”<br />
苏棠伸出手：“给你个机会，先借我1万，下次再借，就是第二次了。”<br />
黎恒嘴角一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起身离开了。<br />
“我要买机票！”苏棠撅着嘴抱怨。<br />
黎恒走后，苏棠又回去睡了个回笼觉。等她睡醒从冰箱拿出酸奶要正要吃，看到了桌子上的银行卡，而手机刚巧不巧，也在这时响了，一串六位数字映入眼帘，看着十分眼熟。她揉了揉眼，又仔细看了看，果然是自己的生日。她点开信息，黎恒的未读消息：卡有二十万的额度，不够找李秘书提额。<br />
苏棠看着信息，脸上漾起粉色的笑意。<br />
第13章 图她好看“你好，请问是苏棠苏小姐吗……<br />
“你好，请问是苏棠苏小姐吗？”电话里甜甜的女声响起。<br />
“是的，我是。”<br />
“苏小姐您好，我是铭雅集团的hr，很高兴通知您进入面试阶段，今天下午2点，请带着您的香水试样过来参加面试。”<br />
苏棠回国后，向很多家香水公司投递了简历，但基本都石沉大海，为数不多能进入面试阶段的，面试时大多数也会询问她是否可以对市面知名的香水进行仿制，只有“铭雅”让她带着调制的香水试样去面试。<br />
“好的，我下午准时参加。”<br />
下午二点整，苏棠果然准时出现，但此时会议室外已经落座了一排的面试者。<br />
“以为你不来了。”上午打电话的女声响起，她快步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苏棠，并没多说什么，爽利一笑，“准备好你的香水试样，你是第二个，马上到你了。”<br />
苏棠看到她胸前的工牌：卢韵莉。<br />
又看看清一色着正装，板正坐成一排的应聘人员，明白了卢韵莉刚刚为什么上下打量自己。<br />
苏棠的穿着与这里的氛围确实格格不入——白色吊带裙，蓝色宽沿遮阳帽。像穿着正装误闯入睡衣舞会一样，让她有些忐忑。但是她又想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会这么整齐划一，今天不应该是展示香水作品吗？不应该让自己的气息尽量与香型做匹配吗？<br />
“苏棠，到你了。”卢韵莉又看了看她，大概猜到了她想什么，“不用紧张，香水是主角。”<br />
苏<br />
棠会意一笑，冲她点了点头。<br />
会议室内，郑京言坐在中间，桌上摆着闻香试纸。他跟身旁的开发总监在争论上一个应聘者的香水试样。<br />
“太单一了，完全没有层次感。”郑京言说罢，余光透过半开的门，投向远处的苏棠，他有些恍惚，是蒋会珊吗？远远看上去像极了。可是她没理由这个时间以这样一种方式出现在这里。<br />
苏棠渐渐走近，确实不是蒋会珊。<br />
远处看，两人的轮廓神态极其相似，但样貌上两人有至多一份相似。他承认蒋会珊远不如眼前的这位女士漂亮，眉目间也没有她的从容和淡然。<br />
面试地点是一间不大的会议室，五个人坐了一排，男士西装革履，女士也是职业正装，桌上还都摆放着“面试官”的席签，苏棠走进来时，感觉自己简直是个异类。<br />
“你先简单做个自我介绍吧。”最边上的人力资源总监对苏棠说。<br />
“我能坐着说吗？”苏棠没看到为面试者准备的座椅。<br />
面试官们相互看了一下，没放置座椅主要是考虑应聘的调香师展示自己的作品比较方便。<br />
郑京言笑答：“当然可以。”并示意旁边人拿椅子进来。<br />
落座，苏棠对郑京言笑了笑：“高度一样的话，更容易交流。”<br />
郑京言也回以微笑：“抱歉，是我们工作疏忽了。”<br />
“可以开始了。”人力总监提示。<br />
苏棠娓娓道来：“我有3年的调香工作经验。之前在法国做了一家香水沙龙，几款主香销量都还不错。”说着她拿出了自己的香水试样，放在桌子上，“这是我的试样。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br />
她完全不像是应聘者，反倒像是面试官。<br />
郑京言拿起瓶子，仔细看了看。一个水蓝色不规则菱形瓶子，材质不像玻璃，也不是普通的亚克力，瓶身因不规则切割折射出多彩的光泽。他第一次见到面试者把香水试样装在如此精致瓶子中，出于好奇又碍于礼貌，客气说了句：“瓶子很漂亮。”<br />
苏棠知道郑京言这句不是陈述句而是疑问句，陈述道：“香水分装成无差异化的小样时，闻起来也了无生趣。”<br />
她看向郑京言，眼中有熟稔也有信任。当这个面试官拿着她的试样瓶打量地时候，她就知道这个人是懂香的。<br />
郑京言打开瓶子，在闻香试纸上喷了两下，拿起来，用另一只手轻轻扇动，徐徐香味充盈在四周，然后递了给旁边的面试官。<br />
“无花果和可可果香？”<br />
苏棠笑着点头。<br />
“还有麝香？”<br />
“是白松精油。”苏棠回答。<br />
“为什么加白松精油？”<br />
“吃过饭，身体会有炎症反应的，每餐都会有的。”<br />
郑京言思索了一下苏棠这话的含义。片刻，他恍然明白，她说的吃饭应该是指吃过无花果再喝点热可可。<br />
他露出笑容，点头赞许：“白松精油确实可以消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