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陈澈看着远去的车身，眼含嘲讽。<br />
他当然知道陈伟杰在这顿饭叫上郑权的目的，上演一幕父子情深的戏码，不就是为了让郑家安心交出下一轮投资。<br />
一群人回到老宅门口，陈澈抬手作势看了看表，冷漠开口：“时间不早，我们回去了。”<br />
陈伟杰听见声音回头看向他，面上的笑意在郑家父子走后淡了很多，“今晚就住老宅吧，你喝了酒也不能开车。”<br />
“司机在车上等着。”陈澈的意思很明显。<br />
不留。<br />
气氛一时有些凝窒，林美君瞅着陈伟杰越发难看的脸色发声打圆场：“老公，阿澈他们正新婚，肯定是想要2人世界的啊，平常工作要忙，难得周末他们小两口肯定有别的安排啦。”<br />
陈伟杰脸色缓和了些，哼了一声，“我倒是希望他们是真要过2人世界，而不是因为别的。”<br />
说完，他看向陈澈，像是在等着他的肯定回复。<br />
可偏偏陈澈一言不发。<br />
两人隔着寒风对视，气氛越发僵持。<br />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陈伟杰。<br />
他长叹一口气，“你爷爷去世后，你就再也不愿意在老宅留宿，阿澈，你妈妈都去世这么久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他捂着胸口一副伤透心的模样，“可我们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父子啊。”<br />
陈澈看着他拙劣的表演，眼底的冷意愈发深浓，“她离开很久了，我就该原谅你吗？”<br />
“走的人已经走了，我们活着的人就要好好活着，按你们年轻人的说法，有个词，”陈伟杰挠了挠头，“对，叫活在当下！”<br />
“你妈妈要是知道因为她的事让我们父子两离心，她肯定是不愿意看见的……”<br />
“呵～”<br />
陈伟杰话没说完就被一声极尽冷意的嗤笑打断。<br />
宁南嘉顺着声音看去，陈澈低着头，看不清面容。<br />
他明明站在路灯底下，可温暖柔和的黄光却像是被一层寒气隔绝，无法打在他的身上，他冰冷得像地狱修罗，要与身后的黑暗融为一体。<br />
修罗抬头，眼底寒光漫布：“你一个活人怎么会知道一个死人的想法，难道她有托梦给你？”<br />
“可是……”<br />
“你敢梦见她吗？”<br />
“你你你！混账！”陈伟杰像只被踩中尾巴的猫，瞬间炸起，装了一晚上的温柔和蔼彻底不见，一手指着陈澈大骂：“你敢这么和老子说话，你……”<br />
陈澈没心情听他的谩骂，讽刺一笑，转身就走。<br />
宁南嘉马上跟上，将陈伟杰的怒骂声、林美君的劝说声抛在了身后。<br />
一路沉默地回到聆月湾，司机走了，车厢里就剩宁南嘉和陈澈。<br />
白酒的辛辣醇香味隐隐飘在空气中，陈澈今晚喝得不多，远达不到让他醉的程度，可内心思绪杂乱，戾气不断往上翻腾。<br />
每次只要陈伟杰在他面前提起她，他就会忍不住失控。<br />
她去世后，他就很清楚自己以后要走的路，他很坚定，不会被陈伟杰的几句话动摇，只是觉得恶心。<br />
从他那张丑陋的嘴里听他提起她，让他恶心。<br />
他需要点时间平复这种恶心。<br />
宁南嘉再次侧头瞅了眼身侧闭眼休息的男人，想了又想，最后鼓起勇气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手臂。<br />
陈澈睁眼，眼底一片深黑，他压抑住戾气转头。<br />
看见她时，才想起车上还有个人。<br />
她应该是想要先下车，他刚才浑身的戾气没有遮掩，应该把她吓得不轻。<br />
可对面的女生清了清嗓子，问出了一个出乎他意料的问题：“有一天，女娲在池边一边捏泥人一边笑，你知道她为什么笑吗？”[注]<br />
女生可能有些紧张，手指攥紧毛衣下摆，大眼睛清澈见底像波光粼粼的海面，可能他停顿的时间有点久，她睫毛颤了颤。<br />
陈澈心跳有一刻失序，他问：“为什么？”<br />
“因为，”宁南嘉停了停营造悬念感，“女娲说做人啊，最重要的是快乐啊！”[注]<br />
她说完抬眸忐忑地看着他，心里有些没底，也不知道这笑话起到作用了没。<br />
陈澈刚<br />
刚那个状态实在是太不对了。<br />
明明车内开着暖气，可和陈澈隔着一个座位的她还是感觉到了刻骨寒意，他们就像身处在冰湖，不同的是，她站在冰湖上，而陈澈沉浸在冰湖里。<br />
她当时就有种感觉，如果她不叫醒他，他就会越沉越深，直到彻底沉入湖底。<br />
所以她叫了。<br />
她知道沉入湖底是什么感觉，她不想陈澈也这样。<br />
只是不知道她叫的效果怎么样。<br />
“还有吗？”陈澈动了动，刚才是头转过来，现在是整个身体侧对着她。<br />
他头靠在头枕上，就这么看着她，眼底寒意开始消融。<br />
还有什么？<br />
宁南嘉楞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还有没有笑话。<br />
她两眼弯成月牙，学他的样子侧过一半身体对着他：“有一天，两头牛在草地吃草，黑牛说草莓味，黄牛靠过来吃了一口，愤怒的喊道你骗我！黑牛轻蔑地看他一眼，说：笨蛋，我说草没味。”[注]<br />
一段笑话女生说得活灵活现，一会扮黑牛，一会扮黄牛。<br />
接着宁南嘉又说了几个短笑话，她的声音温柔软糯，渐渐地，抚平了陈澈往外乱涌的戾气。<br />
他安静地听着，既在听她的笑话，也在听他前所未有的心动。<br />
第9章 她不在家<br />
回到家后，他们各回各的房间。<br />
陈澈想了想，打电话给王助理：“再帮我买个包，上次那种。”<br />
王助理非常有职业素养，虽然老板有些反常，大晚上打电话给他居然不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但他还是声线平稳地回复：“好的，老板。”<br />
陈澈眉间一皱，顿了顿，“算了，我明天挑好发给你，你再买。”<br />
王助理内心哦豁，声线微抖：“好的，老板。”<br />
他那清心寡欲、从不和女人有多余接触的老板，现在要亲自替人挑包了？<br />
他对这位未曾见过面的老板夫人愈发敬佩了。<br />
电话挂断，陈澈开始搜包。<br />
宁南嘉对此一无所知，洗完澡打开手机，苏念发了微信过来：【顾千帆要回国了。】<br />
配图是她朋友圈的截图，图中顾千帆发了条朋友圈，就2字：回国。<br />
宁南嘉刚关闭图片，苏念又发来消息：【我有预感，他回国会去找你。】<br />
……<br />
她还预感嘞……<br />
宁南嘉无语，回她：【你哪来的他微信】<br />
苏念：【上次他打完电话加了我的微信。】<br />
宁南嘉让她少预感，多吃饭。她放下手机抹护肤品，根本没把这事放心上，顾千帆回不回国都和她无关。<br />
她和他早就是过去式了。<br />
苏念在京市一家知名广告设计公司就职，大学毕业后一直在那，前年升了组长，她工作能力出众又很拼，最近有望升职部门经理。<br />
宁南嘉按她发的时间在出机口等着，没几分钟，就在人群中准确地朝她招手。<br />
不是她眼睛多尖，而是苏念足够显眼：170的高挑身形，酒红色的大波浪卷发，精致明艳的大美人一枚。<br />
接到人后，两人回了苏念在市区的公寓。<br />
在路上苏念就点好了外卖，她们到家没几分钟，外卖也到了，时间掌握得刚刚好。<br />
两人份默契开干，苏念摆食物，宁南嘉摆平板，挑好动漫，两人边看边吃。<br />
吃完后，一人一个懒人沙发瘫着。这沙发还是她们一起去商场挑的，跟着她两搬了一个又一个家，她两念旧，都舍不得扔。<br />
宁南嘉双手随意摆在2侧，闭上眼睛，头往后仰，脚尖往前一点，懒人沙发前后摇动，舒服得很。<br />
“我有事和你说。”苏念侧躺在沙发上，正对着宁南嘉。<br />
“说。”宁南嘉维持原姿势没动。<br />
“今天去机场的路上，有人向我表白了。”<br />
“谁？”宁南嘉很是淡定，她们两长得好看，追求者从来都不少。<br />
“就我领导。”苏念语气多了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羞涩。<br />
宁南嘉脚尖踮地，此时才睁开眼睛，抬起上半身看她，“就是你之前发微信给我，骂好几个页面的那个傻b领导？”<br />
苏念给她一掌，“你那么粗鲁干嘛，说话文明点好吗！”<br />
宁南嘉眯眼，眼里透着精光，“你别给我转移话题，你就说是不是他？”<br />
“是是是！”<br />
宁南嘉瞅她那半是娇半是羞的状态，心感不秒，“那你什么想法？”<br />
“我就是很吃惊啊。”苏念在对面越来越炙热的视线下，没抗住压，小声吐出了后半句真话：“还有一点点，心动。”<br />
说完怕她不信，食指和大拇指捏在一起比了比，再次强调：“真就一点点！”<br />
宁南嘉一个仰倒，懒人沙发上下起伏不停。<br />
她就知道！</p>
他当然知道陈伟杰在这顿饭叫上郑权的目的，上演一幕父子情深的戏码，不就是为了让郑家安心交出下一轮投资。<br />
一群人回到老宅门口，陈澈抬手作势看了看表，冷漠开口：“时间不早，我们回去了。”<br />
陈伟杰听见声音回头看向他，面上的笑意在郑家父子走后淡了很多，“今晚就住老宅吧，你喝了酒也不能开车。”<br />
“司机在车上等着。”陈澈的意思很明显。<br />
不留。<br />
气氛一时有些凝窒，林美君瞅着陈伟杰越发难看的脸色发声打圆场：“老公，阿澈他们正新婚，肯定是想要2人世界的啊，平常工作要忙，难得周末他们小两口肯定有别的安排啦。”<br />
陈伟杰脸色缓和了些，哼了一声，“我倒是希望他们是真要过2人世界，而不是因为别的。”<br />
说完，他看向陈澈，像是在等着他的肯定回复。<br />
可偏偏陈澈一言不发。<br />
两人隔着寒风对视，气氛越发僵持。<br />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陈伟杰。<br />
他长叹一口气，“你爷爷去世后，你就再也不愿意在老宅留宿，阿澈，你妈妈都去世这么久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他捂着胸口一副伤透心的模样，“可我们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父子啊。”<br />
陈澈看着他拙劣的表演，眼底的冷意愈发深浓，“她离开很久了，我就该原谅你吗？”<br />
“走的人已经走了，我们活着的人就要好好活着，按你们年轻人的说法，有个词，”陈伟杰挠了挠头，“对，叫活在当下！”<br />
“你妈妈要是知道因为她的事让我们父子两离心，她肯定是不愿意看见的……”<br />
“呵～”<br />
陈伟杰话没说完就被一声极尽冷意的嗤笑打断。<br />
宁南嘉顺着声音看去，陈澈低着头，看不清面容。<br />
他明明站在路灯底下，可温暖柔和的黄光却像是被一层寒气隔绝，无法打在他的身上，他冰冷得像地狱修罗，要与身后的黑暗融为一体。<br />
修罗抬头，眼底寒光漫布：“你一个活人怎么会知道一个死人的想法，难道她有托梦给你？”<br />
“可是……”<br />
“你敢梦见她吗？”<br />
“你你你！混账！”陈伟杰像只被踩中尾巴的猫，瞬间炸起，装了一晚上的温柔和蔼彻底不见，一手指着陈澈大骂：“你敢这么和老子说话，你……”<br />
陈澈没心情听他的谩骂，讽刺一笑，转身就走。<br />
宁南嘉马上跟上，将陈伟杰的怒骂声、林美君的劝说声抛在了身后。<br />
一路沉默地回到聆月湾，司机走了，车厢里就剩宁南嘉和陈澈。<br />
白酒的辛辣醇香味隐隐飘在空气中，陈澈今晚喝得不多，远达不到让他醉的程度，可内心思绪杂乱，戾气不断往上翻腾。<br />
每次只要陈伟杰在他面前提起她，他就会忍不住失控。<br />
她去世后，他就很清楚自己以后要走的路，他很坚定，不会被陈伟杰的几句话动摇，只是觉得恶心。<br />
从他那张丑陋的嘴里听他提起她，让他恶心。<br />
他需要点时间平复这种恶心。<br />
宁南嘉再次侧头瞅了眼身侧闭眼休息的男人，想了又想，最后鼓起勇气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手臂。<br />
陈澈睁眼，眼底一片深黑，他压抑住戾气转头。<br />
看见她时，才想起车上还有个人。<br />
她应该是想要先下车，他刚才浑身的戾气没有遮掩，应该把她吓得不轻。<br />
可对面的女生清了清嗓子，问出了一个出乎他意料的问题：“有一天，女娲在池边一边捏泥人一边笑，你知道她为什么笑吗？”[注]<br />
女生可能有些紧张，手指攥紧毛衣下摆，大眼睛清澈见底像波光粼粼的海面，可能他停顿的时间有点久，她睫毛颤了颤。<br />
陈澈心跳有一刻失序，他问：“为什么？”<br />
“因为，”宁南嘉停了停营造悬念感，“女娲说做人啊，最重要的是快乐啊！”[注]<br />
她说完抬眸忐忑地看着他，心里有些没底，也不知道这笑话起到作用了没。<br />
陈澈刚<br />
刚那个状态实在是太不对了。<br />
明明车内开着暖气，可和陈澈隔着一个座位的她还是感觉到了刻骨寒意，他们就像身处在冰湖，不同的是，她站在冰湖上，而陈澈沉浸在冰湖里。<br />
她当时就有种感觉，如果她不叫醒他，他就会越沉越深，直到彻底沉入湖底。<br />
所以她叫了。<br />
她知道沉入湖底是什么感觉，她不想陈澈也这样。<br />
只是不知道她叫的效果怎么样。<br />
“还有吗？”陈澈动了动，刚才是头转过来，现在是整个身体侧对着她。<br />
他头靠在头枕上，就这么看着她，眼底寒意开始消融。<br />
还有什么？<br />
宁南嘉楞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还有没有笑话。<br />
她两眼弯成月牙，学他的样子侧过一半身体对着他：“有一天，两头牛在草地吃草，黑牛说草莓味，黄牛靠过来吃了一口，愤怒的喊道你骗我！黑牛轻蔑地看他一眼，说：笨蛋，我说草没味。”[注]<br />
一段笑话女生说得活灵活现，一会扮黑牛，一会扮黄牛。<br />
接着宁南嘉又说了几个短笑话，她的声音温柔软糯，渐渐地，抚平了陈澈往外乱涌的戾气。<br />
他安静地听着，既在听她的笑话，也在听他前所未有的心动。<br />
第9章 她不在家<br />
回到家后，他们各回各的房间。<br />
陈澈想了想，打电话给王助理：“再帮我买个包，上次那种。”<br />
王助理非常有职业素养，虽然老板有些反常，大晚上打电话给他居然不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但他还是声线平稳地回复：“好的，老板。”<br />
陈澈眉间一皱，顿了顿，“算了，我明天挑好发给你，你再买。”<br />
王助理内心哦豁，声线微抖：“好的，老板。”<br />
他那清心寡欲、从不和女人有多余接触的老板，现在要亲自替人挑包了？<br />
他对这位未曾见过面的老板夫人愈发敬佩了。<br />
电话挂断，陈澈开始搜包。<br />
宁南嘉对此一无所知，洗完澡打开手机，苏念发了微信过来：【顾千帆要回国了。】<br />
配图是她朋友圈的截图，图中顾千帆发了条朋友圈，就2字：回国。<br />
宁南嘉刚关闭图片，苏念又发来消息：【我有预感，他回国会去找你。】<br />
……<br />
她还预感嘞……<br />
宁南嘉无语，回她：【你哪来的他微信】<br />
苏念：【上次他打完电话加了我的微信。】<br />
宁南嘉让她少预感，多吃饭。她放下手机抹护肤品，根本没把这事放心上，顾千帆回不回国都和她无关。<br />
她和他早就是过去式了。<br />
苏念在京市一家知名广告设计公司就职，大学毕业后一直在那，前年升了组长，她工作能力出众又很拼，最近有望升职部门经理。<br />
宁南嘉按她发的时间在出机口等着，没几分钟，就在人群中准确地朝她招手。<br />
不是她眼睛多尖，而是苏念足够显眼：170的高挑身形，酒红色的大波浪卷发，精致明艳的大美人一枚。<br />
接到人后，两人回了苏念在市区的公寓。<br />
在路上苏念就点好了外卖，她们到家没几分钟，外卖也到了，时间掌握得刚刚好。<br />
两人份默契开干，苏念摆食物，宁南嘉摆平板，挑好动漫，两人边看边吃。<br />
吃完后，一人一个懒人沙发瘫着。这沙发还是她们一起去商场挑的，跟着她两搬了一个又一个家，她两念旧，都舍不得扔。<br />
宁南嘉双手随意摆在2侧，闭上眼睛，头往后仰，脚尖往前一点，懒人沙发前后摇动，舒服得很。<br />
“我有事和你说。”苏念侧躺在沙发上，正对着宁南嘉。<br />
“说。”宁南嘉维持原姿势没动。<br />
“今天去机场的路上，有人向我表白了。”<br />
“谁？”宁南嘉很是淡定，她们两长得好看，追求者从来都不少。<br />
“就我领导。”苏念语气多了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羞涩。<br />
宁南嘉脚尖踮地，此时才睁开眼睛，抬起上半身看她，“就是你之前发微信给我，骂好几个页面的那个傻b领导？”<br />
苏念给她一掌，“你那么粗鲁干嘛，说话文明点好吗！”<br />
宁南嘉眯眼，眼里透着精光，“你别给我转移话题，你就说是不是他？”<br />
“是是是！”<br />
宁南嘉瞅她那半是娇半是羞的状态，心感不秒，“那你什么想法？”<br />
“我就是很吃惊啊。”苏念在对面越来越炙热的视线下，没抗住压，小声吐出了后半句真话：“还有一点点，心动。”<br />
说完怕她不信，食指和大拇指捏在一起比了比，再次强调：“真就一点点！”<br />
宁南嘉一个仰倒，懒人沙发上下起伏不停。<br />
她就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