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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元娘去给徐承儿送樊楼的点心,一碟顶皮酥、一盘樱桃煎。
    那位孙同窗的下人送来的点心,足有七八盘,王婆婆让元娘挑两盘去分予徐承儿吃。
    其实王婆婆自己拿去给徐家的惠娘子是最好的,显得有人情往来,但徐家人多,送去了惠娘子倒不好分,没得让惠娘子为难,做长嫂的怎么都容易出错。这才让元娘去送,只送给徐承儿,那就是小人儿们之间的事了,没那么多顾忌。
    徐承儿的婶母总不好意思去抢侄女的吃食吧?
    总而言之,这事就落到了元娘身上。
    但昨日阿奶这么吩咐的时候,定然想不到……
    元娘是顶着这副尊荣去的。
    徐承儿见了都唬了一跳,讶然道:“你、你昨夜是去杀人还是放火了,怎么眼下青黑成这样,难道你偷偷去瓦子玩了?!!”
    陈元娘把食盒往平头案上一放,一屁股坐在折背样的玫瑰椅上,两只手放在玫瑰椅左右两边的一根长木扶手上,任由身体往下滑,直到脖子扣住椅背最上方的横木。
    她维持着松弛懒散到极致的姿势,随后打了个哈欠,幽幽转头,“真要是出门倒好了,我在床上躺了一整晚,愣是做了一宿的噩梦。”
    元娘说着,委屈撅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湿润了,“承儿姐姐,我怀疑我是蠢材,呜呜呜。”
    她倒没真的流泪,可泫然欲泣的模样,更叫人心疼。
    可把徐承儿给弄得发蒙,“怎么回事,你好端端的怎么就蠢材了?难道是哪个人欺负你了,骂你了?你等着,我去替你讨公道!”
    元娘摇摇头,维持着先前的姿势,脖子靠在椅背上,无语凝望屋顶,顶着青黑的眼底,心如死灰般道:“不,这是我自己发觉的。”
    随后,元娘就列举了昨日王婆婆教导自己读书的场面,细细说明了她爹她奶她弟的不同,最后还讲了自己做的一夜的噩梦。
    她梦见自己被一群虽然还不是很认识,但她能确定就是昨天白日背的那些字给团团围绕,它们的横折撇捺变成手脚和头,然后手牵手围着她跳舞,笑嘻嘻唱着歌嘲笑她是蠢材,连它们都背不下来。
    它们说,还有更厉害的字没来呢!
    元娘就这么吓了醒,醒了睡,睡了又吓,往复循环。
    被迫听了一夜的嘲笑歌,元娘简直要崩溃了,崩溃到最后,有种淡淡的死感,她决定认命,也许自己真的不聪明呢?
    倒是一旁的徐承儿,她愣愣听完,呆滞了好半刻,然后忽而捧着腹大笑。
    她笑得乐不可支,前仰后翻。
    甚至连泪花都笑出来了。
    元娘呆了呆,委屈扁嘴,她这下是真的想哭了,“承儿姐姐,你也觉得我蠢得很好笑吗?”
    不怪元娘,实在是徐承儿的笑声和梦里的好汉字们嘲笑她的笑法实在太像啦!
    贯穿脑袋一晚上的嘲笑歌,死灰复燃,重新环绕在元娘耳畔。
    好在,徐承儿赶在元娘彻底心死之前解释了。
    “谁和你说这是蠢材?
    “你猜猜我头回背三字经的时候,一页跟着我阿翁读了几遍?”
    元娘克制的猜了猜,“五遍?”
    徐承儿故作深沉,缓慢摇头。
    “三遍?”
    徐承儿笑了一声,“你太高看我了,真要是三遍能背下,我阿翁就送我去考童子试了。”
    那就得往多了猜,元娘小心试探道:“七遍?”
    徐承儿摇头。
    “十遍?”
    徐承儿摇头。
    “十五遍?”
    徐承儿还是摇头。
    元娘的眼睛在一声声询问中,逐渐焕发光彩,她觉得徐承儿是聪明飒爽的,肯定不是蠢材,那比她要读的次数少才能背下来的人,肯定也不蠢。
    其实已经不必再问了,元娘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知道徐承儿是什么意思。
    但她还是配合道:“二十遍?”
    徐承儿点头又摇头,双垂髻绑着的发带嵌着珍珠,珍珠坠跟着上下晃动,她无所谓道:“差不多吧,我也忘了究竟是二十几遍,当时我还不认字呢,说是背书,其实就是跟着我阿翁一遍遍读。
    “你是不知道,我会背了以后,尽管是二十几遍,我阿翁四处和人炫耀,就隔壁的阮小二,听闻当时他爹教了他几十遍,他还只会吐口水,抓泥巴。
    “我都听说了,你弟弟在章豫学塾可有名气了,入学没多久,已经不和那些同龄的学子们坐一块,而是跟着开蒙三四年的学子们一块进学,是出了名的神童,他这样的聪慧,指不定来日要中一甲,是文曲星降世。
    “而你爹能考上进士,你知道进士究竟如何厉害吗?”
    元娘摇头,从前在村子里,阿奶甚至不许她说爹做过官的事,到了汴京倒是主动提,但对外只说是人死了以后家道中落。
    她只知道是很厉害的,但究竟有多厉害,说实话,她甚至分不清举人和进士差在哪里,都是厉害的人物,仅此而已。
    徐承儿左右看了一眼,凑近元娘,小声道:“别的不说,就说我阿翁吧,他倒是年少中了举,然后便开始考进士,考到我爹都牙牙学语了,还是没半点门道,后来才改学习医道。
    “我偷偷和你说,他便是前些年还偷着跑去考过呢,结果在贡院险些把命考没了,这才服输上了年纪,没再去试。”
    元娘先是张大嘴不可置信的听着,接着,她看向徐承儿的身后,便连眼睛都瞪大,收回目光使劲眨眼挤眉。
    奈何徐承儿没能意会。
    一道冷幽幽的苍老声音悄无声息在徐承儿背后响起,“那回是水不成,被褥也不暖,这才感染了风寒,和我的年纪有甚相关?”
    徐承儿惊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直接打了个激灵,左右肩膀抖动起伏,尴尬强笑,“阿、阿翁。”
    她真是觉得奇了,自己明明回回都看了左右,回回都小声,怎么回回都能被人听见?
    难道往后她不想叫人听见的,不能窃窃私语,得大声喊出来?
    徐承儿迷惑。
    徐家阿翁才懒得和孙女计较,他坐到边上的矮凳上,神情自然地拿起一个顶皮酥,顶皮酥表面酥皮金黄,一咬即碎,渣子掉在了他的胡须上,他也不在意,只一边手捧在底下接碎渣子。
    他赞誉道:“唔,不错,樊楼的手艺,里头的红豆细腻绵软,还掺了点果脯碎,甜中回味微酸,却又恰到好处,不叫人吃着腻味。”
    徐家阿翁满意到反复点头,“正适宜老人家。”
    而一旁的徐承儿已经从最开始的惊慌过渡到酝酿怒意了,连忙也抓了一个,放进口里吃,又拿了另一个塞到元娘手上。
    她阿翁哪哪都好,就是爱吃,且会真的和儿孙抢,抢慢了可就连渣子都不剩了!
    他才不管岁数大还是小,吃的面前,一律吃到嘴里才算数。
    好在徐家阿翁已经习以为常,老神在在地吃着,慢悠悠道:“要不是那回我得了风寒,定然就考上了!
    “时也运也。”
    徐承儿不大信,这话从她懂事能听懂人话起,就时常听见。
    但她阿翁的确是很厉害的人物,能考中举人的,即便是在汴京,亦是有几分真本事的,是读书人中的佼佼者。即便不提功名上的厉害,只说医道,她阿翁亦是十分厉害,成家立业后,久久考不中进士才肯继承家业学医,如今不也有所成?
    徐承儿不搭腔,干脆低头吃起了点心,这一吃便亮了眼睛,“天爷呀,不愧是樊楼,的确好吃。”
    顶皮酥的外皮金黄酥脆,可咬起来却并不费劲,酥皮极薄,内里则是松软细密的,酥皮、面皮、豆沙内瓤,三层下来,口感层次分明,咽下后,舌根仍回味着淡淡的甜。
    元娘也咬了一口,跟着一块点头。
    徐家阿翁这时道:“应当点茶相配才合宜。”
    徐承儿这时倒是没什么不满了,凑到元娘身边道:“我阿翁点茶手艺极好,一会儿你试试!”
    陈元娘还没吃过点茶呢,她只吃过擂茶,擂茶是吃不起点茶的百姓们,省了一堆茶具后的做法,到底是不同。
    徐家阿翁抚着胡子哈哈大笑,起身快走到门前才道:“奈何老夫今日与人有约,下回再试,陈家的元姐儿,你别忘了那时再带点心。”
    不比徐承儿的气愤,元娘要心平气和得很,她得知自己不是蠢材,只觉得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因此,她面带微笑,回道:“自然。”
    徐家阿翁一脚跨过门槛欲走,忽然回身,只说了一句话,“是二十七遍。”
    是跟着读了二十七遍背下来的。
    他家的芜姐儿。
    *
    从徐承儿那吃过点心,消磨了好一会儿,元娘才回家。
    她回家时可是气势冲冲的,决意要好生问一问阿奶,大声说清楚自己其实是聪明的小娘子。
    当她两手叉腰,不得不状如螃蟹般,侧身进门时,陡然看见阿奶,不由扯着嗓子大喊道:“阿奶!”
    元娘气势汹汹,准备大步向前,接着王婆婆挪了几步,她便看见庭院里的秋千,不由得放声大叫。
    “天爷呀,是秋千!!”
    她都顾不得此回目的,快步跑到秋千边上,跃坐其上,自己个荡起来,笑声和银铃似的。
    “喜欢吧?”王婆婆问道。
    “喜欢!”元娘超大声答复。
    王婆婆这一问,也叫元娘想起自己方才要做什么,但元娘坐着好处,气势已经凶不起来了,只小声道:“我有事……”
    “我有事要同你说,晚上,我们全家都去州西瓦子逛一逛吧,你不是总说想去瓦子吗?但那地方人多,我怕你初到汴京不熟悉,跟着徐承儿一块总不放心。”没料到王婆婆竟同时开口,并先一步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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