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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元娘最爱听阿娘说爹年轻时的风貌,作为女儿,对双亲总是天然有濡慕之情。
    奈何她爹故去得太早,偶尔见到旁人父女情深,说自家爹爹如何好的时候,她却一点插不上话,内心便忍不住升起好奇心。
    她甚至试过照着阿娘的形容,把爹画出来,但是……
    很写意。
    毕竟什么身披霞光而来,人群中耀目,又要内敛温和,还要有文士的书卷气。
    她只能让画中人背后迎着太阳,手里拿着卷书,身上金光灿灿,如亮到发刺的宝物。
    因此……显得极为奇怪。
    她为此一直耿耿于怀,今日忽一见那位关扑路人,倒是发觉阿娘所说的形容,似乎真的能存在。
    元娘扯了扯身旁阿奶的袖口,交头接耳,低声询问,“阿奶,你觉得那个,站在棚子里的那个年轻的穿茶褐色文人道衣的年轻男子,同我爹像不像。”
    她之所以低声,是怕旁人听了会笑。她这样大的小娘子,亲爹定然也上了年纪,怎么会同一个年轻文人相像呢?大抵是想不到她爹终年时的确正当大好风华。
    王婆婆是知道自家孙女对父亲的好奇的,没少问过鼻子眼睛,意图拼凑。
    但是她表面应承,心底却不以为意,她那儿子的容貌气度,轻易是寻不出与其相左的人。
    然而当王婆婆抬眼去寻,便是一怔,昏黄混浊的老眼骤然深邃,她摇摇头,“像,也不像,五官并不相仿,但容貌风华都是一样的难得出众。虽都有文士的清正雅气,但与你父亲的风采有所不同,他恣意从容些,你父亲则多些温良。
    “若非说相像,单看容貌,倒更像一位故人,眉眼足有两三相似。”
    王婆婆后一句话,更接近喃喃,眼中流露出些怀念旧事的情绪。
    元娘没听清,她只听见前头的,失望叹惋。
    她盯着那位关扑路人,表情沮丧,还以为自己能知道亲爹究竟长啥样呢。
    许是她目光中的怨念太过强烈,对方似有所感,本来正在安静听人说话的他,目光忽然瞥来,正正对上元娘,二人眼神相接,没有一丝阻隔。
    这样的对视过于直白强烈,元娘一时不知如何反应,下意识侧头避开目光,眼神闪躲。
    但旋即,她脾性里那股不服输的性子又起来了,昂起头颅,又瞪大眼睛盯回去。横竖立春这样的好日子,即便出身较好的人家,也没有说与人多对视一刻便怪罪的。
    在汴京呆久了,元娘已经不似从前在村里的胆怯无知。
    因为官家仁厚,也因着汴京处处是贵人,那些高门并不似臆想中,动不动就因为一小点错处就打杀人,至少当众绝不会。
    否则,真要是有天大的冤屈,叫百姓去敲了登闻鼓,可不是玩笑的,官家就在跟前,不比外头天高皇帝远,能轻易欺男霸女。
    汴京的百姓,可比乡野之地的百姓好过得多,否则王婆婆当初也不会费劲千里迢迢搬来。
    也叫元娘多了底气与自由。
    她能较真地鼓足劲,压制住想眨眼的酸涩,去同对方对视,气势有没有压过不知道,但光凭耐力和眼睛大,元娘是完胜的。直到看着对方眨过眼,元娘还刻意坚持了一息,才猛猛闭眼,眼睛酸得她快掉泪了。
    哈,她才不会输!
    元娘不着痕迹地昂起下巴,活脱脱像只傲娇的小猫。
    不像她家呆头呆脑的橘猫小花,倒像是徐承儿家养的美丽三花,终日骄傲气昂,视周围众舔猫为草芥。
    她这赢了以后骄傲开心的心态,再怎么掩饰,神色中也难免透露出几分,眼角眉梢尽是得意。
    对方瞥见了,因交际寒暄时不免枯燥虚伪,他原本的神色淡淡。
    望着她,他似乎在笑。
    笑了以后,愈发显得他美如冠玉,神采英拔。
    但元娘却未曾看到,她自觉胜过对方以后,就挪开了目光。他人虽美,但又不似她爹,没有参照的必要,自然也不必时时盯着,否则多失礼啊。
    她的礼数可是阿奶教出来的,熟稔于心!
    对方察觉元娘早把他抛之脑后了,倒是微怔,旋即失笑。
    他亦是挪回目光,继续与人周旋叙旧,依旧是沉静有礼,温厚和煦,难以寻出差错的妥帖模样,方才的一笑,似乎只是错觉。
    *
    元娘身旁不知何时凑来了俞莲香,她是刻意过来的,一则是元娘这视野更好些,二则是她觉得元娘总能叫周围的长辈喜欢,她也不自觉喜欢亲近被人喜欢的人。
    俞莲香享受目光,自然就喜欢被人瞩目的人,元娘毫无疑问就是。
    偏偏她又有些矜持,不愿意主动握住元娘的手,只凑近以后,咳嗽两声,提醒元娘自己在旁边。
    元娘果然侧头,但只是礼貌颔首,接着继续目光向前。
    俞莲香只好自己主动开口,“今日天真好!”
    元娘发觉她是在和自己搭话以后,虽话头开得僵硬,还是很给面子的回道:“是啊,挺好。”
    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俞莲香憋了许久,最后瞅见了台后安然悠哉坐在棚子里的人,眼睛霎时一亮,主动道:“真是羡慕那些能坐在上头的人,遮风挡阳的,哪像我们,还得受苦。他们必定是高门显贵吧,真是叫人艳羡。”
    “是啊,哈哈。”元娘稍稍附和,免得俞莲香尴尬,毕竟还是有七拐八拐的关系。
    俞莲香并不介意,她似乎找到感觉了,自顾自继续,“我朝寒门子弟只要勤勉肯学,一朝科举高中,便能走上仕途,台上那些人那般风光,应也有出身寒门的。
    “你别说,我二哥哥学问就做得好,说不准来日高中,也能有那风光的一日。因而,许多人家都来问我二哥哥的婚事。
    “咦,对了,元娘,你是否还未婚配?”
    俞莲香不明说,可言外之意并不含蓄。
    这话不大好接,元娘正措辞呢,旁边的王婆婆忽然语气不阴不阳道:“朝中官员虽不乏寒门子弟,但天下寒门何其多,能走上仕途的少之又少,仕途得意的更是凤毛麟角,多是宦海浮沉,常年外放不说,多少官员大半生都奔波外地,乃至客死异乡。”
    王婆婆的见解自然是比未出阁的小娘子要深刻得多,一番话出来,俞莲香都不知该如何去应,是愣愣附和,含含糊糊。
    王婆婆面上泛笑,继续道:“莲香,你可曾婚配?”
    “不、不曾。”王婆婆是长辈,俞莲香也只能老老实实回答。
    虽说就是两句话的功夫,但俞莲香莫名有些怕王婆婆,不敢再提些旁的。
    好在,台上可算是有动静了。
    有人钟鼓齐鸣,而开封府尹也换好句芒神的衣裳,是类似牧童所穿的对襟短衫,胸前开衫,用系带绑着,裤腰处围了腹围,头绑双髻,手拿极为华丽,手柄用银丝所绞的春鞭。
    让一个老头,穿着牧童的衣衫,绑着七八岁牧童梳的双髻,在立春的日子里,真可谓是既滑稽,又单薄寒冷。
    但没法子,所谓句芒神,就是掌管草木生长发芽的神明,通常是牧童的形象。
    所以,只能委屈一个身居要职的胡子花白的重臣,穿小童的衣衫了。
    随着钟鼓声,只见他拿起春鞭,精瘦的身体用吃奶的劲挥舞鞭子,大喊道:“春神在此,庇佑尔等五谷丰登!”
    说罢,又是一鞭。
    他继续大喝,“春神在此,庇佑尔等家宅平安!”
    第三鞭。
    他已尽力竭,干瘦老态的脸都憋红了,才牟出足够的劲继续喊:“春神在此,庇佑尔等顺遂如意!”
    虽然他是扮做句芒神,但底下的百姓几乎都低下头,虔诚地拱手许愿。
    就连王婆婆也不能免俗,低头碎碎念,向春神祈愿。
    陈元娘偷偷瞄了一眼四周,很干脆的也有样学样,低头祈愿。
    只听她碎碎念道:“春神在上,我是家住汴京城敦义坊三及第巷巷口进去第一家的陈家元娘,请您不要保佑错了,希望阖家平安,弟弟高中,家里日进斗金,我能觅得如意郎君,是好的如意郎君,要家境富裕,人品好相貌佳,若是有仕途运最好,千万不能和李家那个泼才一样会打人,如果非要打人的话,希望是我打他……”
    元娘许了超长的一串愿望,她甚至很讲义气的许愿徐承儿也觅得一个这样的,徐家都是好人,也要平安,徐家阿翁能把新酒酿成等等。
    旁边的人大都许愿完了,她还在闭眼念。
    幸亏她年轻,换做个年纪大的,念完这么长一串怕是都喘不过气了。
    辛苦许愿完,上头鞭打春牛的人早换了。
    那开封府尹虽不到致仕的年纪,可也有岁数了,哪经得起春寒,按规矩打完三鞭就立即被随从披上没有一丝杂毛的麝鼠皮大氅,利落退场了。
    后面自然有属吏与真正的农人上来轮流鞭打春牛,直至那纸糊泥捏的春牛被打得稀碎。
    春牛被打得越碎越好,意味着今年耕牛会更加勤勉。
    底下的许多百姓都会叫好。
    而旁边的小贩伺机而动,拎着竹篮,里头装的是小春牛,关在栅子里,旁边点缀百戏人物。他们会刻意凑到年纪小的童儿附近,故意演示叫卖,勾起小童们的渴望。
    越是小孩,越喜欢模仿长辈。
    每年台上官员刚打完春牛,就是商贩篮里小春牛卖得最好的时候。
    稀奇的是,几乎没有商贩会凑到陈括苍身边,只是看他一眼就略过了,可能他目光过于坚定,小小年纪一身正气,看着不太像会被诱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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