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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未说完,便被元娘打断。
    元娘面色有些发白,紧紧盯着他,手指扣得嵌入掌心,“你……都听见了?”
    退婚于她而言,是生平最大的幸事,叫家里人的日子从此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从来感激。可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小娘子来说,婚事几乎是当前的一切,被退婚,无疑是自尊的莫大践踏。
    被退过婚,足以成为一个循规蹈矩的小娘子一生的污点。
    情形太过明朗,魏观无法说谎,他颔首,“靠近灶房时,听到了后两句。”
    他听得不多,但偏偏足以知晓她被退婚过一事。
    元娘的右手不自觉掐着左手,掐得死紧,纵然强作镇定,紧凝地上的目光,以及忽而急促的呼吸都做不得假。
    她在紧张,在忐忑不安。
    元娘告诉自己尽量放缓心绪,平静下来,好好应对,好好应对不会出事的。
    可人若是能轻而易举控制住情绪,就不会有那么多失态了。
    未及元娘思虑清楚,倒是魏观先开口了。
    他站在原地,双手交叠,忽而弯腰对着元娘拱手一拜,举止透出些与平日随性自然所不同的肃穆。
    魏观直起腰,拱手的姿势不变,俊朗的面容尽显庄重认真,一字一句许诺,“今日之事,我绝不外传,请陈小娘子放宽心。
    “何况……”
    他顿了顿,到底没有当着旁人的面直言,只道:“陈小娘子聪敏黠慧,心灵性巧,是再好不过的女子,退婚的男家见利忘义,毁诺无信,提及此事,该惴惴不安的是男家,该被指点谩骂的亦是男家,而绝非你。
    “你何辜!
    “阖该昂首,万莫忧惶不安。”
    “你……”元娘抬头望他,脸上苍白惘然已淡去不少,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低声道:“多谢!”
    魏观拱手的姿势未变,他的目光凝落在地,面色沉郁紧绷,“陈小娘子切莫言谢,魏子望羞愧难当。”
    他要大元娘几岁,已及冠取字,魏观,字子望。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正好岑娘子和万贯洗完碗进来了,岑娘子想招呼他坐下,帮了这许久的忙,连水都还未奉上一杯,实在太过失礼。
    魏观却没有接受,他一揖,客气婉拒,只推脱说家中有其他事,不得不先行归家。
    岑娘子本来就不擅劝人,他这么一说,便连挽留的话都不敢多说了。
    在小门前目送他离去,把小门的门闩插上,边往院子里走边感叹,“真是个品貌兼具的好孩子,能养出这样俊秀的人杰,也不知他爹娘得多高兴。”
    岑娘子只是一时喜欢满意极了,这才不禁感慨。
    感觉元娘似乎格外安静,转头瞥见她神色似乎不佳,岑娘子以为是自己今日夸魏观夸得多了,元娘吃味,遂走过去,温柔的抚着元娘的后脑勺,“我们元娘也是好孩子,今日帮阿娘做了许多活,累不累?阿娘一会儿给你买大鱼馉饳吃好不好?”
    元娘本有些心不在焉,阿娘的轻声细语叫她稍稍提了点神,“好呀。”
    “我去买吧,你们今日都累了,就不要开火另做了。”元娘主动揽下差事。
    岑娘子拦了没让,叫万贯去买,还吩咐了再买点鱼兜子,元娘和王婆婆都爱吃这个,还要拐去得胜桥买郑家油饼店的胡饼,这个犀郎最爱吃,而且胡饼经放,等他下学的时候,胡饼边缘依然酥脆,嚼着又香又甜。
    接着,岑娘子就没管了,进自己屋去歇息。
    倒是元娘和徐承儿又上了阁楼,上阁楼得踩木梯,咯吱的动静很难不被发现,不必再烦忧会被人不经意听到。
    一进屋,元娘就趴在美人榻上,抱着手臂长的布枕,哀嚎一声,“呜呜,方才真是丢人。”
    美人榻又小又硬,元娘本来就不开心,躺得难受,索性转身背对榻,躺着用力跺了两下,手还抱着枕头,头也靠在枕头边上,似乎能寻点慰藉。
    纵使美人榻不舒服也没法子,她今日在铺子里忙活,以至一身的烟熏油气,不敢直接往床上躺着打滚。
    旁边的徐承儿不急着哄,先去给她倒了杯水,走到榻前递给她。
    元娘为了喝水,不得不坐起来,小口小口啜饮,由此安静。
    徐承儿这才坐下,开始宽慰元娘,“你别想那么多了,再苦恼也是无用的。那位魏郎君既然主动许诺,不妨借此看一看他的品行,若他是个真君子,自会守口如瓶。
    “若真的传扬出去,往后你也不必提心吊胆了。要我说,你有那么厚的嫁妆,真计较起来,被退过婚又能如何,多的是好儿郎能挑选。我们汴京的小娘子不怕貌若无盐,也不怕做过寡妇,就只怕没有丰厚嫁妆!
    “要么从此多了个品性已鉴的郎君,要么了却一桩心事!”
    徐承儿说的话在理,而且元娘其实本性豁达,不过是退婚的事一直瞒着,久久就成为一桩心病,脓疮挖开才会好,此事依然,想通了后果,便没有那么触之即觉难堪了。
    她把杯子往美人榻边上的花几一放,重新躺下枕着布枕,手上玩着她自幼陪到大的布老虎,点点它威风的眼睛,腿也翘起来,显然已是想通的模样,悠悠道:“你说的对,我恰好还能看看他的品性如何,究竟是不是守诺的人。”
    他生得也好,又有文采,家底殷实,若是品行也不错,那便真的是极好的人选。
    何况,与他相处的确如沐春风,十分舒服,从不叫人觉得冒犯。
    元娘头一回以衡量夫婿的眼光去看待他。
    两人又肆意聊了些私语,直到惠娘子来找徐承儿回去用晚食,才算作罢。
    *
    提起晚食,万贯过了许久才买完回来。
    她气喘吁吁,还未进门就听见王婆婆的声音。
    是元娘帮她开的门。
    进堂屋把食盒打开摆盘时,王婆婆正与岑娘子说魏观的事。
    “人家魏郎君既帮了咱们家,他是好意不图回报,我们却不能失礼,想当初在船上,也是他仗义赠药,才叫元娘好端端到的汴京。
    “那份人情可不轻,正好借着这回一块表表谢意。
    “我们一屋女眷,请他单独在家,不仅不合宜,也不够郑重,改日请他上新门里的会仙楼正店,整整齐齐上八个果菜碟子、六七个水菜碗,才算庄重不失排场。会仙楼的器具精美,果蔬精洁,便是宰辅家的郎君去了也是挑不出错的,待客最好。”
    元娘在边上好奇,“为何不去樊楼,汴京最出名的不是樊楼么?”
    王婆婆瞥了她一眼,“你先头不是去过一回吗,汴京出名的正店,总要叫你多见几个。否则往后与人说嘴,旁人说的头头是道,你支吾半日只说了个樊楼,岂不叫人怀疑你究竟是否汴京人士。”
    元娘脸颊微红,但天性使然,还是不禁笑得露出洁白贝齿,志得意满道:“我还去过任店、杨店好几个正店呢,阿奶你放心,出去与人闲聊,定不会因此露怯!”
    边上听着祖孙二人说的岑娘子,面带微笑,附和点头,“我们元娘厉害着呢,那个行脚商人都被她三言两语安抚下来,还直夸元娘豪气豁达,连带着对汴京也另眼相看了。”
    王婆婆眉头挑动,咳嗽一声,掩盖翘起的唇角,故作严肃道:“汴京的小娘子本就该有这般见识气度。这可是天下最繁华的所在,物华天宝,罗绮飘香,便是熏也能熏出些气派。”
    想从王婆婆那得句夸可难得很。
    元娘早习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倒是岑娘子,私下里把元娘夸了又夸,生怕她多想。
    大概岑娘子自己便是敏感多思的性子,所以处事总是要更细致温柔,盼着别人莫要难过垂泪。
    *
    之后几日王婆婆没再出门忙活,但她也不得闲,因为她牙疼得脑袋直犯晕。
    平日鼾声震天响的人,这两日夜里翻来覆去,元娘偷偷把木桶从靠着外头巷道的窗户放下去,买夜宵吃的时候,出于谨慎往院子里一看,却见睡不着的王婆婆正在桑树下,背着手走来走去。
    于是,元娘只能摸黑吃馉饳,险些没吃到鼻子。
    徐家医铺的药不管用,元娘跟窦二娘打听了,第二日跑去旧封丘门那附近的山水李家买了治齿的药。
    照窦二娘所说,旧封丘门附近的马行街开的医铺大多很有名,都是宫里做金紫医官的名医所开,各家医铺都有擅长,山水李家治口齿咽喉是连宫中贵人都夸过的。
    说句不讲义气的话,可比徐家医铺的能耐要高得多。
    不过,也要贵得多。
    元娘好不容易鼓起来的荷包,就为了买治齿的药,花得一干二净。好在还剩了几文,叫元娘能买个白肉夹面子吃,白肉夹面子外面的饼皮酥脆掉渣,内里是咸香的白肉,店家应是腌煮过,除了肉香还有点香料的味。
    元娘吃得心满意足。
    而王婆婆吃了那药,不到两个时辰就见好,人都精神起来。
    但这两回的波折,也叫她下了决心,要再招个人来铺子里忙活。总不能铺子里一缺了自己,就叫元娘也出来忙吧?这可不成。
    而且,上回王婆婆出去,是盘了新的铺面。
    这几年做食肆,也算攒下些钱来,置业总归是越多越好。
    给元娘多少贯钱做嫁妆,都不如多陪嫁些能生钱的铺子来得好。
    王婆婆才治好牙疼,都不及安置新铺面,探春的日子就到了。这对年轻小娘子而言,可是一年里的头等大事,可以外出游玩,说不准便有一段良缘。
    王婆婆自然也不会叫元娘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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