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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曾高声,却坚实有力,一字一字清晰入耳。
    “什么?”元娘一怔,不知该如何作答。
    她总是这样,时而狡黠,状似不经意地逗弄他,时而又无辜,稍许回应便手足无措。
    说到底,元娘其实略略有些……有贼心而没贼胆。
    但她很快找到由头。
    矜持的小娘子,怎么能太早回应呢?
    她要干的事,可不是小事,夫婿对她不说言听计从,怎么也得情根深种,不惜涉险吧?只是简单的钟情,未必能愿意为她爹的平反冒险。那可不行,要作自当得到有把握的地步才行。
    念及此,元娘的斗志又悉数回来了,她的神态恢复如初,眉眼弯弯,漾着甜甜笑容,“你可是看见我放的风筝了?”
    元娘不无得意的浅浅昂起下巴,若是人能有尾巴,此刻定然已经直挺挺翘高,以彰显她此刻的心情,“花贼蜜奴中混进张牙可怖的蜈蚣,自然醒目得很!”
    她声音清脆,神情灵动,端的是小娘子的俏皮可爱。
    魏观看穿了元娘的心思,他失笑,喉结微震,眼尾也泛起淡淡笑意,“嗯,醒目。”
    他从不吝惜夸赞,看着她,眼里尽是宠溺,“反其道而行之,很聪慧。”
    元娘的心情如四处飘洒的风,不断上扬。
    而几步外的徐承儿则识趣上前,她看得出来元娘对魏观的好感,但并不好主动与其同行。于是,徐承儿故作焦急,双手拍着大腿,“呀,元娘,我得回去一趟,忽而想起钱袋落我娘那了,我得回去问我娘要。这样吧,你先随意散散走走,不必等我。”
    都没等元娘把头点完,徐承儿就拉着婢女茯苓,匆匆跑开,蹲下躲在一处角落,偷偷瞧着两人,见她们似乎在原地停留了会儿,顺着池边渐渐走远,这才心满意足离去。
    *
    元娘看着徐承儿瞬间远去的背影,只留下自己与魏观,她知道徐承儿的好意,但……
    似乎好像显得有些过于刻意了……
    未免尴尬,元娘沉吟半晌,决定找补,她讪笑了一声,尽力圆回来,“徐姐姐为人爽利,行事风风火火,但她人是极好的。”
    魏观是师长精心教养的君子,怎么会介怀,哪怕是看破其中缘由,也不可能说破,让人尴尬。
    他应和一句,缓解了元娘的尴尬,随后,望着不远处高耸的高台观楼道:“金明池每逢三月,与民更始,诸多热闹,却远不及宝津楼的风景。”
    “宝津楼?”元娘不大确定,重复了遍,满眼不可置信。她疑惑道:“可……那不是圣驾亲临驾幸之所吗,百姓也能上去观览景致吗?”
    元娘几乎年年都要来金明池或琼林苑,可从没跟着去过宝津楼,也没有旁人上去,因为众人都知晓那是官家每年要上去观赏景致的地方。对坐拥天下的官家,平民百姓私心里总归是敬畏的。
    魏观颔首,周身气势沉稳可靠,他语气肯定,缓缓道:“今日无有僭越,御史台张贴告示,‘虽禁从,士庶许纵赏,不得弹劾’,百姓也好,官员也罢,人皆可在金明池、琼林苑各处游玩,宝津楼亦在其列。”
    “我还未去过宝津楼。”闻言,元娘皱眉,咬着唇,语气闷闷,不无遗憾的说道。
    她的遗憾委屈几乎要凝成实质,显然是可惜自己这几年都没能去过宝津楼,不知道错过了多少美景。她的反应带着点娇,有些孩童心性的任纵直白。
    高门女子讲究不露心绪,言行大方得体,纵使天塌下来,也要从容不迫。
    魏观的母亲便是,做了多年主母,威严外露,说话要不疾不徐,笑要轻缓浅淡,举止要雍容闲雅。并非不好,只是人人如此,似乎带了副始终笑呵呵却生疏不已的面具。
    哪怕是魏观自己,亦是如此,很少表露真实思绪。
    时日久了,就好似活在水中,始终有道屏障将人隔开,近不得,亲不了,心也渐渐冷了。
    但元娘生长于乡野市井,她身上有蓬勃旺盛的生命,对万事万物总是好奇,永远殷切、热忱,想笑时大声笑,委屈时拧眉哼唧,脸上的表情总是生动繁多。
    她从不掩饰自己的喜好,大胆热切,与她相处,似乎也会不自觉被影响。
    风吹动魏观的衣角,他着宽衣大袖的道衣,斜风徐徐拉扯衣袂,发出飒飒声,绿草茵茵,临水殿檐角悬挂铜褐色的旧檐铃晃动,云雷纹似在相撞,奏曲姗姗。
    空灵轻响,似乎是序曲,风渐止,铃声顿,骤起琴音取而代之,笙乐齐鸣,犹如骤雨初歇,洗净的天穹浮出圆日,飞虹作桥,好生热闹。
    原来是三月二十要恭迎御驾的乐师妓子已开始教习,乐声渐渐激烈,遥望彩楼,似乎能瞥见飘扬丝帛,那是列于其上的教坊妓子在起舞。
    行人皆驻足观看,侧耳倾听,可彩楼高耸,即看不清舞,又闻不明乐,如耳里塞棉,虽知是仙乐,却无从消受。
    与张耳静听的周遭人不同,魏观回首,低下视线看元娘,在忽然呼呼肆虐的狂风中,他的发丝被吹得凌乱,眼里亦多了些平日见不到的肆意恣睢,他笑微微,“此处赏乐不佳,陈小娘子可愿同行,上宝津楼一观?”
    “好啊!”元娘俏生生应下,笑得嫣然,眸色流光溢彩,远胜周围景色。
    不知道这曲何时会结束,动作不得不快一些,元娘拎起下裳裙摆,小跑上前,她回头,笑靥如花,“不是一起吗?”
    她说着,歪头笑吟吟等他,天真活泼。
    魏观微微怔愣,旋即笑出了声,胸腔震动。他大步追上,与眼前人相比,周遭一切似乎都沦为陪衬,只有彩楼上的丝竹管乐声延绵不绝,拨动心弦。
    芳草鲜美,丝竹入耳,与春日微风中追逐而行。
    元娘的发丝被风吹得向后飘,魏观腰间悬挂的玉佩流苏晃动倾洒。
    很快就到了宝津楼前,它是在砖石搭建的高台上再建的观楼,磅礴大气,站在门前,左右观望,隐隐觉得望不到头,因为它宽一百多丈。
    正是因为它的巍峨庄严,又是圣人御驾降临之所,才叫行人不敢入内。
    元娘仰头去望,一时也生出胆怯,好高好大!
    好像沉闷压人的气势,扑面而来,一座观楼而已,竟也是有气势的,不愧是皇家所造。
    在元娘止步时,魏观上前了两步,伸手唤她,“已到了此处,不上去瞧瞧吗?”
    他说的在理,元娘心一横,跟上他,提起长至盖住鞋面的裙摆,跨过堪堪有人腿高的门槛,奈何裙衫实在太长,她踉跄了下,险些摔了,还好魏观扶住她,他大手坚实有力,一下便托住了元娘的手肘。
    春衫浅薄,纵然隔着衣物,依旧能触及他身上的炽热体温。也寻常,年轻体壮的男子都要体热些,似火炉一般,若是冰凉,便要担忧寿数了。
    “多、多谢。”元娘声如蚊呐,双颊浅红,扯回自己的手。
    魏观见她已站稳,配合着缓缓松手,对她一拱手,“失礼了。”
    “不不,是我太冒失。”元娘有些不好意思。
    “宝津楼阶梯弯绕,行走时只怕要小心些,可扶住边上栏杆,慢些无妨。”魏观叮嘱道,他说话时,目光并不避开元娘,这里行人鲜至,过于紧迫的视线交汇使得气氛渐渐有些不同。
    元娘低声应道:“好!你……也小心些。”
    她说完,身后如有猛兽般,率先进去,殿内的左边是一道蜿蜒而上的曲折台阶,元娘扶着刷了朱红漆的木栏杆,另一只手拽起裙摆,小心往上走。
    魏观则落后她两到三步,即不失礼冒犯,又恰好是若有万一能护住她的距离。
    万贯胆子小,又惧高,可她不放心只有小娘子和魏观一块上去,所以遥遥跟在后头,不求能随侍左右,但若是有任何越矩都能瞧见。
    这儿修得很大,毕竟是圣人一年亲临一回的地方,雕梁画栋自不必提,就连屋顶都描了色彩艳丽的人物图案。
    每层的转折处都开了窗子,可大多被掩上,这样能避免风雨打进来,观楼内大多是木质的,遇水易腐化,致使内里并无外在华丽,显得有些暗,只有从缝隙中射入的光线贡献微光,甚至能看见光线内浮起的尘埃,缓慢漂浮着。
    而越往上,每一阶的回响声便越大。
    “噔”、“噔噔”……
    仿佛律动的鼓点,一声声,一声声敲打在心上。
    元娘好奇地打量着每一处,她去过汴京的许多地方,却未曾来过这样繁复精妙的地方,连栏杆都雕刻着花卉纹路。
    嗯?
    元娘抬头望的时候,不禁入神,连步子都停了。
    上面画的似乎不是简单人物,画面似乎是连贯的,好像是典故?
    魏观时刻关注着元娘,她一停下,他遂也停下,顺着她的目光上望,旋即了然收回。
    她好奇地望着屋顶所画典故,颇觉新鲜,而魏观目光不动摇地望着她,她的一颦一笑,好奇惊叹,每一个表情,清晰入目。
    绵延的暗色中,从窗子缝隙里透出的那点光亮,正好打在她身上。美人是被偏爱的,纵然是光,也只爱环绕着她,倒像是她在散发着莹润的光茫。
    不知不觉,那束光亮愈发显眼。
    却原来,不是错觉,窗子奋力鼓动,在阵阵战栗中,轰的一声,窗子被风破开,两侧大开,窗子敲打墙壁,噼里作响。
    倏然的震耳响声,惊到了元娘,她捂着心口,慌忙回首。
    而风是极不讲理的,它不仅非要吹开窗子,还裹挟了满树杏花,纷纷洒洒,落的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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