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p> “对不起。”<br />
你拉上帘子，转身离开，在你身后，幽闭的病房陷入一片安宁的黑暗中。<br />
…………<br />
“哎呦，老毕！”<br />
往生堂前，一个瘦高的老医师正搭着另一个老爷子，笑得皱纹都展开了。<br />
那老爷子矮他一头，刚从侧门出来，没曾想被这厮拦住，脸黑的像灶神的锅底——正是凭一己之力孤立五司的毕工司。<br />
“来看你们工造司的人？”<br />
毕工司不答，扭头就要走，奈何这往生堂堂主是出了名的蛮力，一只手搭在他肩上，挣不脱。<br />
据说年轻的时候为取虎骨入药，孤身出城，三日方归，背负虎骨四米有余。<br />
帝君谓之曰：力胜罗汉，气盖道成。<br />
“最近工造司的日子不好过吧？”<br />
往生堂堂主笑眯眯的伸出一只手，摊在毕工司脸前，有一巴掌拍下来的嫌疑，毕工司退了一步。<br />
“来求跌打药者，工造司竟有十之五六，可是让老朽这往生堂好一顿折腾。”<br />
“……”<br />
毕工司嗫嚅道<br />
“老胡，我们也是苦啊。帝君远征，上奏的文书还在政务厅堆着呢，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工造司工作又不能撂挑子，这两天老被五司那几个老东西卡流程，可不是得闹出点矛盾来吗？”<br />
胡堂主翻了个白眼。<br />
“谁让你们造帝……”<br />
“谁敢拦工造司做事？”一个纤弱的女声从毕工司身后响起。<br />
那人似乎久病方愈，边说着，边在渐起的夜风中轻轻咳了两声。<br />
毕工司被钳住肩膀，回不了头，也做足了吹胡子瞪眼的功夫。<br />
“啧，小姑娘这话说的。如今谁不来在工造司的鸡蛋里挑骨头，那才叫怪事——谣既不是工造司独一个编传的，就一个都别想跑，老夫绝不会撤回上报的文书！”<br />
“如此，便是那文书惹事了。”女声慢慢道“什么文书，也值得这般争执，甚至要耽搁了工造司项目进程。”<br />
那女声近了些许，纤弱的错觉便弱了三分，显出一股子熟悉的冷意来。<br />
毕工司不语，头上开始冒冷汗。<br />
为什么连撞上谣言当事人这种倒霉事都能落在他身上？！<br />
“我不管六司胡闹什么荒唐，工造司的项目一日也耽搁不得，这是璃月之本。”<br />
你站在毕工司面前，眉目间尽是冰冷的怒意。<br />
你今天的心情委实不好。<br />
或者说，自从知道那些真相后，你心头便总有股郁气，更兼刚从魈那里走出，对自己那股子厌恶正浓。<br />
“毕先生，帝君将璃月百造之事托付给我，我便不敢懈怠，还请工造司继续赶工，有谁不满，我就在政务厅等着各位建言。<br />
烦请胡堂主转告流云，我先去了政务厅，让她务必来寻我。”<br />
没人敢和你开玩笑，两人均是严肃地应了一声。<br />
……<br />
你一进政务厅就看见了那堆的跟山似的公文，打眼一扫，六司的徽记一个不少。<br />
你捡出工造司那一卷，展开细读。<br />
没看几行，你就气笑了。<br />
你粗略的扫过剩下的字句，又随便拿起一卷，浏览，放下，如此五遍。<br />
“你看什么笑得这么恐怖？”<br />
你盘膝坐在院子的门槛上，提着一只浸饱墨汁的笔，朝着踏进来的流云笑了笑。<br />
流云把一个透明的长颈瓶放在你身侧。<br />
你放下公文，垂眸打量了一下，瓶中液体盛了十之七八，液体无色透明，只表面浮了一层银光，正是你要的效果——往生堂名不虚传。<br />
“你这药分外繁琐，那药师非要说什么此药熬制不易，工艺特殊，需得冰存，要寻来冰器才肯给药——哼，本仙当场便能造出这不融的冰瓶来，何须奔波。”<br />
你拿起药瓶，果然触手冰凉清润，没戳穿她停留了许久的事，你温和的笑了笑。<br />
“辛苦了，流云。”<br />
流云拿过你堆在身旁的文书，扫了一眼你的批注，皱眉道：<br />
“虽说是这群荒唐的凡人的小打小闹，但毕竟是呈给帝君的公文，你怎能约过帝君，擅自……”<br />
“明知是荒唐事，何须劳烦帝君，他够辛苦了。”<br />
你打断流云，正色道：<br />
“何况此事因我而起，合该我来解决。我又不是垂髫稚子，也不必什么烂摊子都撂给他——但是这事你也跑不了。”<br />
流云收回迈出去的腿，轻咳了几声。<br />
“本仙岂是那懦于担责之人，你且说，要如何做？”<br />
……<br />
次日，天光微熹，璃月街头巷尾却人头攒动，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看新贴出来的公告。<br />
“许先生，你认字多，你看看这写的是啥？”<br />
“近来流言四起，给各位市民造成了许多误解，也给六司造成了极大的负面舆论压力，因此召开，呃，发布会，以解各位之惑。”<br />
“…听不懂，但是一听就是离大人的新词句儿。”<br />
许先生继续念。<br />
“每十户推一人，百户十人再推一人代表，推举采用投票制，不记名投票，每户一票。代表人请于巳时到达玉台京参与发布会，可向本次发布会的主办方就最近传言提问，主办方将尽力解答。”<br />
“各位市民也可自行前往玉京台，有序进外场旁听，不得喧哗。”</p>
你拉上帘子，转身离开，在你身后，幽闭的病房陷入一片安宁的黑暗中。<br />
…………<br />
“哎呦，老毕！”<br />
往生堂前，一个瘦高的老医师正搭着另一个老爷子，笑得皱纹都展开了。<br />
那老爷子矮他一头，刚从侧门出来，没曾想被这厮拦住，脸黑的像灶神的锅底——正是凭一己之力孤立五司的毕工司。<br />
“来看你们工造司的人？”<br />
毕工司不答，扭头就要走，奈何这往生堂堂主是出了名的蛮力，一只手搭在他肩上，挣不脱。<br />
据说年轻的时候为取虎骨入药，孤身出城，三日方归，背负虎骨四米有余。<br />
帝君谓之曰：力胜罗汉，气盖道成。<br />
“最近工造司的日子不好过吧？”<br />
往生堂堂主笑眯眯的伸出一只手，摊在毕工司脸前，有一巴掌拍下来的嫌疑，毕工司退了一步。<br />
“来求跌打药者，工造司竟有十之五六，可是让老朽这往生堂好一顿折腾。”<br />
“……”<br />
毕工司嗫嚅道<br />
“老胡，我们也是苦啊。帝君远征，上奏的文书还在政务厅堆着呢，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工造司工作又不能撂挑子，这两天老被五司那几个老东西卡流程，可不是得闹出点矛盾来吗？”<br />
胡堂主翻了个白眼。<br />
“谁让你们造帝……”<br />
“谁敢拦工造司做事？”一个纤弱的女声从毕工司身后响起。<br />
那人似乎久病方愈，边说着，边在渐起的夜风中轻轻咳了两声。<br />
毕工司被钳住肩膀，回不了头，也做足了吹胡子瞪眼的功夫。<br />
“啧，小姑娘这话说的。如今谁不来在工造司的鸡蛋里挑骨头，那才叫怪事——谣既不是工造司独一个编传的，就一个都别想跑，老夫绝不会撤回上报的文书！”<br />
“如此，便是那文书惹事了。”女声慢慢道“什么文书，也值得这般争执，甚至要耽搁了工造司项目进程。”<br />
那女声近了些许，纤弱的错觉便弱了三分，显出一股子熟悉的冷意来。<br />
毕工司不语，头上开始冒冷汗。<br />
为什么连撞上谣言当事人这种倒霉事都能落在他身上？！<br />
“我不管六司胡闹什么荒唐，工造司的项目一日也耽搁不得，这是璃月之本。”<br />
你站在毕工司面前，眉目间尽是冰冷的怒意。<br />
你今天的心情委实不好。<br />
或者说，自从知道那些真相后，你心头便总有股郁气，更兼刚从魈那里走出，对自己那股子厌恶正浓。<br />
“毕先生，帝君将璃月百造之事托付给我，我便不敢懈怠，还请工造司继续赶工，有谁不满，我就在政务厅等着各位建言。<br />
烦请胡堂主转告流云，我先去了政务厅，让她务必来寻我。”<br />
没人敢和你开玩笑，两人均是严肃地应了一声。<br />
……<br />
你一进政务厅就看见了那堆的跟山似的公文，打眼一扫，六司的徽记一个不少。<br />
你捡出工造司那一卷，展开细读。<br />
没看几行，你就气笑了。<br />
你粗略的扫过剩下的字句，又随便拿起一卷，浏览，放下，如此五遍。<br />
“你看什么笑得这么恐怖？”<br />
你盘膝坐在院子的门槛上，提着一只浸饱墨汁的笔，朝着踏进来的流云笑了笑。<br />
流云把一个透明的长颈瓶放在你身侧。<br />
你放下公文，垂眸打量了一下，瓶中液体盛了十之七八，液体无色透明，只表面浮了一层银光，正是你要的效果——往生堂名不虚传。<br />
“你这药分外繁琐，那药师非要说什么此药熬制不易，工艺特殊，需得冰存，要寻来冰器才肯给药——哼，本仙当场便能造出这不融的冰瓶来，何须奔波。”<br />
你拿起药瓶，果然触手冰凉清润，没戳穿她停留了许久的事，你温和的笑了笑。<br />
“辛苦了，流云。”<br />
流云拿过你堆在身旁的文书，扫了一眼你的批注，皱眉道：<br />
“虽说是这群荒唐的凡人的小打小闹，但毕竟是呈给帝君的公文，你怎能约过帝君，擅自……”<br />
“明知是荒唐事，何须劳烦帝君，他够辛苦了。”<br />
你打断流云，正色道：<br />
“何况此事因我而起，合该我来解决。我又不是垂髫稚子，也不必什么烂摊子都撂给他——但是这事你也跑不了。”<br />
流云收回迈出去的腿，轻咳了几声。<br />
“本仙岂是那懦于担责之人，你且说，要如何做？”<br />
……<br />
次日，天光微熹，璃月街头巷尾却人头攒动，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看新贴出来的公告。<br />
“许先生，你认字多，你看看这写的是啥？”<br />
“近来流言四起，给各位市民造成了许多误解，也给六司造成了极大的负面舆论压力，因此召开，呃，发布会，以解各位之惑。”<br />
“…听不懂，但是一听就是离大人的新词句儿。”<br />
许先生继续念。<br />
“每十户推一人，百户十人再推一人代表，推举采用投票制，不记名投票，每户一票。代表人请于巳时到达玉台京参与发布会，可向本次发布会的主办方就最近传言提问，主办方将尽力解答。”<br />
“各位市民也可自行前往玉京台，有序进外场旁听，不得喧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