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p> 如是三载，能展翼者，十之五六；凌百尺者，不过十之一二；驭千尺之云者，竟无一人矣。”<br />
少年愣了愣，澄澈的金眸望向你，虽没有言语，清冷的面上却不自觉透出一股专注的神情，你瞥他一眼，眸中浮现出几分笑意。<br />
“神明不曾责问，青鸟亦百思不得其解，困扰久矣，及至一日路过演武……咳，路过百族聚集之地，听见一只信天翁嚷嚷着要离开，便将其拦下，问及缘由，信天翁却缩了脑袋，不敢多言，你猜这是为什么？”<br />
“因为畏惧，信天翁比之青鸟，犹如萤火比之皓月，无比脆弱，因而青鸟永远不会得知缘由，青鸟翼若垂天之云，身如高天之舟，神魂坚韧，可舍昼夜，那信天翁却不行，于是信天翁只是摇头离开了，没多久，百族尽散——故事结束。”<br />
魈：……帝君肯定没有讲过这般胡闹似的故事，您都说漏嘴了……<br />
少年微垂着头，身子站得笔直，语气有些紧绷。<br />
“可若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战场上兵戎相向，只能血祭山河，难道不是更残忍么？”<br />
你拍拍他的肩膀，眨眨眼。<br />
“不要那么严肃，对啊，沧海总是要渡的，仔细想想，除却扶摇直上，便没有别的法子了吗——信天翁的法子。”<br />
魈茫然地抬起头。<br />
“是在渡海时衔木枝以作歇脚，还是择良时以乘风，亦或者携手合作，都可以飞跃风浪，可信天翁想要什么法子，只有信天翁自己知道。”<br />
“您是说要注意劳逸结合、善用百器、使他们合作？”<br />
“我没有说。”你平静地说“这得问信天翁。”<br />
“但他们不肯说……”<br />
训练士兵同守门可不一样，您在那里站得跟冰雕似的，那谁敢说？<br />
想必钟离也是看出他的短板，刻意打磨这颗钻石。<br />
“那便继续问，备些点心果子，同大家好好聊聊，你和……咳，青鸟和百族本是同渡沧海的战友，又不是仇敌，没什么不能坐下谈的——你知道流云在哪里吗？”<br />
“流云真君应当在北市。”<br />
你道声谢，便要转身离开，魈犹豫了一下，问道：<br />
“离大人，若是……若是那青鸟不善言辞……”<br />
“那他还有一颗真诚的心，想说什么就去说，想做什么就去做，率真是一种美好的品质。”你笑了笑“自古真情最动人，哦对了，方才故事有一处勘误，事实上，哪怕是萤虫般的蜂鸟，也可以飞渡沧海。”<br />
你看向他，也看向他身后两两一组，搬运图纸的工造司匠人。<br />
“凡人的血脉，从来脆弱，却也坚强。”<br />
少年朝你点点头，金眸中闪烁着坚定，只是那时你们谁也不曾想过，这竟称得上是最后一课。<br />
第56章 友人<br />
……<br />
你来到北市，远远地便看见流云身姿高挑，立在织造署门前，同一个拿着箱笼的人讲话，便出声唤她。<br />
“流云，你……”<br />
流云身子一抖，将箱笼猛地合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咚”音。<br />
“……你晚上可有空闲？”<br />
流云清咳几声，转身看你，略一点头。<br />
“自然是有的，何事找我？”<br />
“想邀各位月海亭小叙，有些事要同你们讲……”你犹疑地看她身后“你干什么呢？”<br />
流云向前一步，十分刻意地挡住身后的箱笼。<br />
“好，我会去，还有什么事么？”<br />
“你赶我走，你不对劲。”你谴责道“流云，你变了。”<br />
“本仙这是为你！……咳，你到底还有什么事？”<br />
你见她不肯说，只得作罢。<br />
“你可知归终哪里去了？找遍璃月也没见她。”<br />
“归终往归离集去了。”<br />
“怎么突然跑这么远？”<br />
流云瞥你一眼，有点疑惑似的。<br />
“归终的领地便是归离原，先前归离集封阵，璃月又急需借归终之才，便将阿萍换去驻守，如今阵开，归终身为归离原之主，自然要回去照应。”<br />
险些忘了，归终身为尘之魔神，同钟离是合作关系，亦有子民需要照拂……<br />
你好心虚，你完全忘了自己不是个璃月人。<br />
“何况归终眼底容不得瑕疵，为花冠上的镶玉苦恼了很久，便去归离集寻合心意的玉石去了。”<br />
“……”<br />
你决定还是点一点她。<br />
“什么花冠？”<br />
流云惊了一下，赶忙掩袖清咳，端的是十分刻意。<br />
“你若是想寻归终，当早些出发。”<br />
“你们到底瞒了我点什么……罢了，可要同去？”<br />
流云摇头。<br />
“我还有事在身，就不去了。”<br />
只这几句就险些说漏嘴，一起去还了得？<br />
她还是听归终的，直接躲着阿离走好了。<br />
……<br />
你走在通往归离原的石道上，抬头已可以隐隐看到簇在群山间的归离集。<br />
你小心地提起郁金裙裾，避免柔软的丝绸被嶙峋碎石划破。<br />
该托钟离施个仙法养护的。<br />
赶路枯燥，你便连通荻花洲的偃偶身，同浮舍商议荻花洲开阵种种。<br />
原身深居简出，常年居于白塔之中，见其真容者不过寥寥数十贵族，除此之外，鲜少有人能见她第二面。如今革新政事，老贵族多作恶多端，依律处斩，少数流放，与你并无威胁，新晋官员亦有珠帘相隔，你素来谨慎，原身又积威颇重，除却浮舍，未曾有人窥得神明全貌。</p>
少年愣了愣，澄澈的金眸望向你，虽没有言语，清冷的面上却不自觉透出一股专注的神情，你瞥他一眼，眸中浮现出几分笑意。<br />
“神明不曾责问，青鸟亦百思不得其解，困扰久矣，及至一日路过演武……咳，路过百族聚集之地，听见一只信天翁嚷嚷着要离开，便将其拦下，问及缘由，信天翁却缩了脑袋，不敢多言，你猜这是为什么？”<br />
“因为畏惧，信天翁比之青鸟，犹如萤火比之皓月，无比脆弱，因而青鸟永远不会得知缘由，青鸟翼若垂天之云，身如高天之舟，神魂坚韧，可舍昼夜，那信天翁却不行，于是信天翁只是摇头离开了，没多久，百族尽散——故事结束。”<br />
魈：……帝君肯定没有讲过这般胡闹似的故事，您都说漏嘴了……<br />
少年微垂着头，身子站得笔直，语气有些紧绷。<br />
“可若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战场上兵戎相向，只能血祭山河，难道不是更残忍么？”<br />
你拍拍他的肩膀，眨眨眼。<br />
“不要那么严肃，对啊，沧海总是要渡的，仔细想想，除却扶摇直上，便没有别的法子了吗——信天翁的法子。”<br />
魈茫然地抬起头。<br />
“是在渡海时衔木枝以作歇脚，还是择良时以乘风，亦或者携手合作，都可以飞跃风浪，可信天翁想要什么法子，只有信天翁自己知道。”<br />
“您是说要注意劳逸结合、善用百器、使他们合作？”<br />
“我没有说。”你平静地说“这得问信天翁。”<br />
“但他们不肯说……”<br />
训练士兵同守门可不一样，您在那里站得跟冰雕似的，那谁敢说？<br />
想必钟离也是看出他的短板，刻意打磨这颗钻石。<br />
“那便继续问，备些点心果子，同大家好好聊聊，你和……咳，青鸟和百族本是同渡沧海的战友，又不是仇敌，没什么不能坐下谈的——你知道流云在哪里吗？”<br />
“流云真君应当在北市。”<br />
你道声谢，便要转身离开，魈犹豫了一下，问道：<br />
“离大人，若是……若是那青鸟不善言辞……”<br />
“那他还有一颗真诚的心，想说什么就去说，想做什么就去做，率真是一种美好的品质。”你笑了笑“自古真情最动人，哦对了，方才故事有一处勘误，事实上，哪怕是萤虫般的蜂鸟，也可以飞渡沧海。”<br />
你看向他，也看向他身后两两一组，搬运图纸的工造司匠人。<br />
“凡人的血脉，从来脆弱，却也坚强。”<br />
少年朝你点点头，金眸中闪烁着坚定，只是那时你们谁也不曾想过，这竟称得上是最后一课。<br />
第56章 友人<br />
……<br />
你来到北市，远远地便看见流云身姿高挑，立在织造署门前，同一个拿着箱笼的人讲话，便出声唤她。<br />
“流云，你……”<br />
流云身子一抖，将箱笼猛地合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咚”音。<br />
“……你晚上可有空闲？”<br />
流云清咳几声，转身看你，略一点头。<br />
“自然是有的，何事找我？”<br />
“想邀各位月海亭小叙，有些事要同你们讲……”你犹疑地看她身后“你干什么呢？”<br />
流云向前一步，十分刻意地挡住身后的箱笼。<br />
“好，我会去，还有什么事么？”<br />
“你赶我走，你不对劲。”你谴责道“流云，你变了。”<br />
“本仙这是为你！……咳，你到底还有什么事？”<br />
你见她不肯说，只得作罢。<br />
“你可知归终哪里去了？找遍璃月也没见她。”<br />
“归终往归离集去了。”<br />
“怎么突然跑这么远？”<br />
流云瞥你一眼，有点疑惑似的。<br />
“归终的领地便是归离原，先前归离集封阵，璃月又急需借归终之才，便将阿萍换去驻守，如今阵开，归终身为归离原之主，自然要回去照应。”<br />
险些忘了，归终身为尘之魔神，同钟离是合作关系，亦有子民需要照拂……<br />
你好心虚，你完全忘了自己不是个璃月人。<br />
“何况归终眼底容不得瑕疵，为花冠上的镶玉苦恼了很久，便去归离集寻合心意的玉石去了。”<br />
“……”<br />
你决定还是点一点她。<br />
“什么花冠？”<br />
流云惊了一下，赶忙掩袖清咳，端的是十分刻意。<br />
“你若是想寻归终，当早些出发。”<br />
“你们到底瞒了我点什么……罢了，可要同去？”<br />
流云摇头。<br />
“我还有事在身，就不去了。”<br />
只这几句就险些说漏嘴，一起去还了得？<br />
她还是听归终的，直接躲着阿离走好了。<br />
……<br />
你走在通往归离原的石道上，抬头已可以隐隐看到簇在群山间的归离集。<br />
你小心地提起郁金裙裾，避免柔软的丝绸被嶙峋碎石划破。<br />
该托钟离施个仙法养护的。<br />
赶路枯燥，你便连通荻花洲的偃偶身，同浮舍商议荻花洲开阵种种。<br />
原身深居简出，常年居于白塔之中，见其真容者不过寥寥数十贵族，除此之外，鲜少有人能见她第二面。如今革新政事，老贵族多作恶多端，依律处斩，少数流放，与你并无威胁，新晋官员亦有珠帘相隔，你素来谨慎，原身又积威颇重，除却浮舍，未曾有人窥得神明全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