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人没丢就行，同时对这位谢老师没有什么好印象，助理曾说帮他把醉酒的谢玥送回家，一个高中生和一个老师，这怎么想里面的关系都不太平等，想到这儿语气都变得冰冷了，“给您添麻烦了，能让他接电话吗？”<br/><br/> 赵曜刚接到电话，以为会听到赵付舟劈头盖脸的一顿训，结果对方竟然很罕见地没发脾气，赵付舟问：“最近还好吗？”<br/><br/> 赵曜眉头一跳，觉得赵付舟接下来不会带来什么好消息，嗯了一声，说：“一切安好。”<br/><br/>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谢玥多看了他一眼，赵曜经历了这么多事，面对父亲的关怀能够说出这么一句一切安好，小小年纪太懂事了，什么事儿都隐忍不发，让他莫名有些堵得慌。<br/><br/> “我明天最早的航班，中午之前到家，”赵付舟又说：“家里出事了。”<br/><br/> 赵曜心突然跳得很快，他在听赵付舟接下来的噩耗，赵付舟打电话之前做足了心理准备，等真的开口才发现这事儿很难，他本来想等高考结束之后再告诉他，但警察说涉及到刑事案件，可能要赵曜配合调查，赵付舟只能硬着头皮说：“你妈去世了。”<br/><br/> 他最初没听懂这句话，第一反应是谢伶早就去世了，第二反应才是去世的是吴婉玉。<br/><br/> 吴婉玉……死了？<br/><br/> 他根本没听清赵付舟在说什么，只胡乱地跟着应了两声，最后说明天见，然后挂了电话。<br/><br/> 他木然地坐着，事情一桩接着一桩，根本就没给他什么缓冲的余地，他想了半天吴婉玉，虽然这个女人没给他带来过什么温情，但他打心眼里把她当过十八年的母亲。<br/><br/> 吴婉玉对他那样糟，但他还是把她当母亲。<br/><br/> 为什么呢？因为没有。<br/><br/> 因为没有，所以想要，因为想要，一个对你打骂的妈总比什么都没有好。<br/><br/> “赵曜。”谢玥在叫他，赵曜回过神发现谢玥半蹲在他面前，有些担忧地看着他。<br/><br/> 赵曜强迫自己从吴婉玉的事情里挣脱出来，定睛看着谢玥，这是唯一会全盘接受自己的人，可惜他把自己当个从小养大的宠物，挺有情，但不是赵曜想要的东西。<br/><br/> 赵曜算是个祸害，走到哪儿祸害到哪儿，谢伶、吴婉玉，跟他沾边的人总没什么好下场。<br/><br/> 赵曜能够在谢玥家住三天，这三天里他远离战场，像是难得的港湾可以给他喘息，但他有更重要的事要解决，他们的关系该有个了断了。<br/><br/> “你欠我的愿望，我用了。”赵曜突然说，他知道青鸾的愿望意味着什么。<br/><br/> 十年前的圣诞节雪夜，谢玥是一时兴起心血来潮，莫名跟一个人类小孩儿牵扯上了，这么多年，一点点看着他长大，比赵曜自己还关注他的命格，几次危机是因为谢玥的存在而化险为夷。<br/><br/> 已经做得够多了，这事儿本身跟谢玥也没什么关系，赵曜不敢奢望别的。<br/><br/> “咱俩两清了。”赵曜说完这句谢玥才意识到他是什么意思。<br/><br/> 他还会有无数个对他许愿的人类，谢玥也会礼貌地完成对方所有的愿望。就如他们刚见面时谢玥说的那样，你是我的客人。<br/><br/> 谢玥看他紧紧捏着转椅扶手，心里说不出堵得慌，问：“你要干什么？”<br/><br/> 赵曜做好了准备，真说出口的时候发现这事儿其实很难。<br/><br/> “我要走了。”<br/><br/> 他停了停，发现自己的声音是沙哑的，“你记得吗？你说我想起圣诞节会后悔？”赵曜勉强想笑一下调解气氛，那时赵曜说围巾是不是他儿子的？他当时是开玩笑，现在想来，谢玥大概真的把他当作是儿子。<br/><br/> 赵曜心里很慌乱，大概是潜意识里依然不肯离开谢玥，声音在发颤，说：“其实不算很后悔。”<br/><br/> 其实也不算很后悔，能遇到你，不管你把我当儿子养还是当个随手逗弄的宠物都是一种幸运。<br/><br/> “虽然不能当你儿子了，但以后还是朋友。”这话说出来有点别扭，实在<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是很像分手现场，赵曜说不下去，俩人都不是那么矫情的人，他害怕自己再说下去会崩溃，在谢玥说话之前抢先说：“我先走了。”<br/><br/> 谢玥没拦他，也没什么好拦的，人自己的命自己握住，自己的路自己走。<br/><br/> 缅因猫从桌上跳下来，蹭着他脚踝走了两圈，那盏心灯倒是没有任何反应，大概是头一回主人和心灯统一战线。<br/><br/> 赵曜走得有点不太顺畅，他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上涌，好几次觉得这只猫要把绊倒。<br/><br/> 但他走得那样不顺利，谢玥都没有出声叫他一次。<br/><br/> ·<br/><br/> 赵曜走后谢玥一个人在书房坐了很久，心灯被放在书桌上，他还是煤油灯的那个造型，但不知道是不是谢玥的错觉，总觉得那盏灯变得暗淡了许多，好像是生命力不断减退，正在逐渐接近死亡。<br/><br/> 他把手指放在灯罩上，隔着灯壁想要呼唤他的心脏，奇怪的是对方没有给他任何回应。<br/><br/> 他失去心脏太久，很多七情六欲让他很难理解，心里堵得慌但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br/><br/> 谢玥看管了赵曜十年，真的等一刀两断的时候发现自己根本没法那么淡然，像是身体被挖走了一部分。片刻之后他开始收拾赵曜的课本，作为家教来说他会迎来另一个有问题的小屁孩。<br/><br/> 突然，有一个白色封面的本子从一摞书掉出来，赵曜走得很着急，他根本不在乎什么学习和书本，没来得及把他的东西带走。<br/><br/> 封面画了一颗红色的爱心，用红色的蜡笔写了一个英文单词“happy”。<br/><br/> 第一页是一张黄色的野花，画的有点稚气，像是小孩儿画着玩的。<br/><br/> 第二页是一辆红色的小火车，旁边有歪歪扭扭的题注：妈妈第一次的礼物。<br/><br/> 第三页是一张小花猫，右下角又写，小花猫死了，不知道是不会写这个字还是故意避开的，赵曜用的是拼音si来替代。<br/><br/> 第四页是一个小男孩在喷泉旁边玩，笔触依然很简单，喷泉画得跟大呲花似的。<br/><br/> 后面的画风越来越成熟，下笔越来越干净利索，开始有了美术生的潜质，内容也形形色色起来。有第一次出国住的大房子，去意大利读书时音乐老师夸奖他的评语等等，看着看着他确定了，这应该是个“日记本”，只不过是绘画形式的。<br/><br/> 赵曜小时候看过儿童心理医生，儿童心理医生也不会说什么术语，他给了赵曜一个本子，让他把正向的心情都画下来，什么舒服的东西啦，印象深刻的记忆啦，对自己很好的人之类的都可以画上去。<br/><br/> 他最初的快乐很简单，路边的一朵小黄花，家里新成员小花猫，妈妈第一次送自己的红色小火车，火车玩具虽然最后被发怒的吴婉玉砸烂了，但火车残片还被他保留下来，在床头另一个小盒子里。他有点收集癖，什么都不舍得扔，总想找点什么东西证明自己是活着的。<br/><br/> 谢玥翻着翻着突然出现了自己的影子，谢玥靠着窗听歌的样子，谢玥抱着开车的样子，有一张画的很有感觉，是谢玥和赵曜并肩而站，他们远远望着叶连召的背影，张开的羽翼遮挡了赵曜头顶的雨水。<br/><br/> 谢玥对赵曜来说是正向的心情，像是小时候得到的第一个玩具小火车。<br/><br/> 最后一页，还是谢玥，估计是刚画的，橡皮擦的痕迹都没掸掉，画得似乎很不顺利，纸被擦得皱巴巴的，谢玥都能想象到赵曜懊恼的样子。谢玥的五官还没有画<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