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眉头皱起来,神情有些迷惑,“这件事一直让我很奇怪……可能他当时确实有炎症……因为他身体一直不好。不过因为这瓶药,我还以为他的病并不太严重。”<br/><br/> “然后呢?你做了什么?”<br/><br/> 心理医生的声音很轻,这使得男人就像是在自言自语。<br/><br/> 这其实才是他们一直以来的沟通方式,男人心理防备过重,甚至从未谈到过自己口中爱人的任何背景、职业、年龄、过去,任何东西。<br/><br/> 逝世的爱人就像是他口中的一个谜团,并且在离开三年后的今天,一直如影随形地跟在他身边。<br/><br/> 医生确定自己不是男人的第一个心理咨询师,但是很显然,他的同事们都失败了,现在轮到自己,恐怕也会毫无作用。因为男人看上去并不像是需要心理干预的样子,他只是需要一个倾诉的地方。<br/><br/> 身居社会顶层的上流人士,必然缺乏一个途径倾诉自己对于同 xi_ng -爱人的思念。<br/><br/> 医生很清楚自己扮演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哪里是底线,哪里是禁区。<br/><br/> “……我当时很生气,我生气他什么都不和我说,所以也没有直接问他,而是决定自己去查出来。”<br/><br/> “然后呢?”<br/><br/> “……我逼他逼得太紧了,可能会给他一种不安全感……他一直不愿意被束缚,我却想带他去见我家里人。”<br/><br/> 心理医生知道话题再次绕回了最让男人感到痛苦的那个时间段。<br/><br/> 眼前这个身居上位的男人,看上去举重若轻,潇洒从容,实际内心无时无刻不沉浸在深深的绝望当中,责备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导致爱人离开,而后客死他乡。<br/><br/> 医生小心翼翼地寻找措辞:“每个人都会想融入爱人的家庭……他可能只是不想你看到他生病的样子,这是人之常情。”<br/><br/> 男人摇头:“不、不,你不了解他,他不是那种热爱家庭的人,也不会被疾病拖累。<br/><br/> 如果不是我,他不会把这件事看得太重,这样反而更好……所以我常常在想,如果只有我认识他就好了……我可以一直看着他,保护他,他什么也不会知道,从来不要见到我……”<br/><br/> 医生的手猛地一用力,在笔记本上留下一小块墨渍。<br/><br/> 眼前的人心理已经出现了扭曲,过度责备自己,情绪不稳定,内外极度的分裂。<br/><br/> 他甚至怀疑,眼前人口中的爱人究竟是实际曾经存在的,还是已经受到他痛苦的影响,变成了一个被凭空构建出来的心魔。<br/><br/> 这到底还算是爱情吗?如果一个人因为另一人而饱尝痛苦折磨的话。<br/><br/> “下个月我还会来。”男人从躺椅上站起来的时候,神情又恢复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br/><br/> 那不是种高高在上的神情,医生这种表情见得多了,知道内心极度封闭的人,有时候会用这种表情拒绝外物。<br/><br/> 他突然之间有些想知道,如果有一天能重见爱人,眼前的男人会是什么样的?他会是什么表情?<br/><br/> 不过人死不能复生,现在这些猜测也没有任何意义。医生将他的诊断资料整理起来。<br/><br/> 男人离开诊室的时候,他的下属等候在门口问他接下来去哪儿,在门尚未阖上时,医生听到了秋桐路三个字,他心中一动。<br/><br/> 怪不得要从北京千里迢迢来到丰镇找医生,他们是在秋桐路认识的吗?<br/><br/> ※※※<br/><br/> “你男人还在就把我叫来,不觉得自己太缺德?”<br/><br/> 常家主宅的后山有一段缓坡,那里视野开阔,不远处还有一汪碧色透亮的湖水,微风抚过时,波光粼粼。<br/><br/> 常毅近来特别喜欢在湖边休息,往往一坐就是一整个下午,有时候闲得无聊就会把常跃叫来,兄弟俩站在湖边的时候,投 sh_e 在湖面上的影子就犹如一对孪生子。<br/><br/> 常毅身体不好,站了一会儿就吃不消,叫常跃扶自己坐下,说:“何安最近忙,顾不上我<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br/><br/> 站在他身后的大总管何安一下子就黑了脸,想说什么,却碍于常跃这个大电灯泡在身边,恨恨地闭上了嘴。<br/><br/> 常毅发现,三年过去了,每当自己叫常跃来的时候,何安依然那么容易吃醋或者发怒。<br/><br/> 这个认知让他觉得很有趣,于是他在何安看不到的角度微微笑了笑,而后装作毫无所知的样子嘱咐别人照顾何总管去休息:“我和常跃有话要说。”<br/><br/> 虽然很不愿意,但如非必要,何安从不反驳常毅的意思。<br/><br/> 他只能给常毅掖了掖身上的毯子,又一次嘱咐了佣人常毅的服药时间和休息时间,之后用目光警告了常跃注意言行,三分钟后才满面怒容,气势汹汹地离开,一路吓得佣人们俯首帖耳。<br/><br/> “等你死了,我非被他大卸八块不可。”何安一走,常跃第一句话就相当的不中听。<br/><br/> 常毅低头喝了一口桌上准备好的红茶:“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告诉他留你一命的。”<br/><br/> “你人一死,他说不定马上找新人,怎么还会听你的?”<br/><br/> 常毅放下茶杯,脸上笑容淡了一点:“那时候他就会知道,能再次看到你,也不是很讨人厌。”<br/><br/> 虽然是同父异母,但是出于某种悬而又悬的巧合,常毅和常跃兄弟两人长相极其相似,除了年龄差异和神态气质上的不同,几乎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br/><br/> 尤其在某些不需要近距离接触外人的场合,用一些特殊的技巧辅助,两人完全可以互相替代,瞒天过海。<br/><br/> 常跃见自己哥哥这幅既幸福又酸涩的表情极其的不顺眼,当即冷了脸:“原来你他妈也知道啊。”<br/><br/> 距离常家将常跃从明珠大厦劫走已经三年了,三年前,常家改换电梯录像,又找人乔装打扮,暗中将常跃劫走,并且制造出了他畏罪潜逃之后死在异乡的假象。<br/><br/> 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常家又陆陆续续地暗中销毁了常跃留在外面的大多数影像留存。<br/><br/> 常跃本来就不大爱照相,和他交往过的生意伙伴又竭尽所能和他撇清关系,于是三年间常跃不单名声败坏,个人痕迹都被抹杀得差不多。<br/><br/> 不过怎么还会有人在意这些?<br/><br/> 一个不值一提的失败者而已,根本没人会在意。<br/><br/> 曾经涉及到他的金融案件已经因犯罪嫌疑人病故而做销案处理,户口也被销掉了,望江基金员工也早已被遣散。<br/><br/> 现在的常跃没有任何身份证明,是一个从某种角度来说已经“死”了的人,他现在是一个影子,一个属于常毅的影子。<br/><br/> 只要常毅还活着一天,他就不能出现在光天化日下。<br/><br/> 常毅知道常跃对此怨念深重:“那个人前几天还去了丰镇,看了医生……三年了,他还忘不掉你,不过我估计,连照片都没有,他已经忘记你长什么样了。”<br/><br/> 与常毅平静的神色完全不同,常跃眼神讥诮讽刺说:“是呀,多亏了我哥给我帮的大忙呢。”<br/><br/> 他的眼神是很愤怒,不过很快就维系不下去了。常跃向后深深靠进椅子里:“算了,不记得就不记得吧,不记得总比记得强。”<br/><br/> 常毅:“你<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