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真的能够信任吗？<br/><br/> 这些说辞，真的不是因为她房租低廉又提供伙食才刻意讲出来的吗？<br/><br/> 顾语没指望凭借两三句话顺利卸下练若的心防，见练若望着她久久不语，她主动打破了沉默：“之后不管在哪吃饭，都别忘了叫上我，两个人边吃边聊才热闹嘛。”<br/><br/> 没能找出破绽，练若略微迟疑地应了声：“…嗯，我记住了。”<br/><br/> 她所希望招到的室友不正是这样吗？姑且再试着相信一次吧…<br/><br/> “那我去尝你的手艺了，感谢你的午饭，碗筷我会自己收拾的。”<br/><br/> 顾语不再逗留，越过练若走下了楼梯。<br/><br/> 注视着顾语的身影消失在了通往餐厅的拐角后，练若才回到了自己的卧室。<br/><br/> 她的卧室没有镜子的踪影，却充斥着笔墨纸砚的气息。<br/><br/> 一人独处时，当如何静心？答曰：练字修心。<br/><br/> 然而当她拿起毛笔蘸上墨水，挥洒自如地写出了此刻念想的一个字后，她的心却没能如往常一般沉静下来。<br/><br/> 暖风悄悄从阳台掠入房间，带动书桌上的纸张飘飘起舞。<br/><br/> 风吹过便了无痕迹，但宣纸上清晰可见的‘顾’字，却在谁的心房掀起了涟漪。<br/><br/> 第七章练字（五）<br/><br/> 周一是一周的伊始，但周一也是绝大多数工作党与学生党最不喜欢的日子。<br/><br/> 顾语毕业两年，辞职后享受了整整一个月不受星期束缚、随心所欲的生活，却在一个奇妙空间新的一周里，重新成为了一名高中学生。<br/><br/> 高中有早自习，需要早起。早上五点半，顾语被闹钟催命，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洗漱。<br/><br/> 她尚未正式入学，没有校服，洗漱后挑了一套符合学生形象的装扮换上后，便带上必要物品打开了房门。<br/><br/> 顾语走到客厅，望见端了两碗粥从厨房出来的练若后，讶道：“你动作真快，早饭都做好了。”她本想出来帮忙打杂的。<br/><br/> 昨晚的晚饭依旧在屋子里解决，练若听了顾语的话，没再一个人提前吃完再来叫顾语。<br/><br/> 二人在吃饭时顺便闲聊了几句，顾语顺势将自己转到了练若同一学校之事透露给了练若，练若便提议早上二人同行。<br/><br/> 练若穿着衬衫加短裙的夏季校服，将手里端着的两个粥碗放到了餐桌上：“习惯在这个时间点吃早饭了。”早些出门对她有益无害。<br/><br/> 说完，练若坐到了正对顾语方向的餐椅上，等待顾语入座。<br/><br/> 顾语走到自己的餐椅前，把手里的学生提包往椅背上一搁，而后坐下看向练若：“我不会做饭，但也不好意思老让你为我义务劳动，所以你要不要考虑加收我的伙食费？”<br/><br/> 练若摇摇头，伸手从挂勺架上取下两把勺子，递了一把给顾语：“用一组餐具换来一位愿意与我同桌而食的友人，赚的明明是我，你不向我收费就好。”<br/><br/> 她上一次跟他人一张桌子吃饭的记忆已变得遥远，看着她的脸却不嫌倒胃口的人，她也许久未见。<br/><br/> 纵然现今她的所有开支全得靠自己赚取，但她最缺的从来都不是金钱。<br/><br/> 顾语闻言，欣然接过勺子：“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厚着脸皮吃白食了。”<br/><br/> 付伙食费花的也不是她自己的钱，最隐秘而实际的报答自然是把练若的脸给治好。<br/><br/> 但她昨天花了一整晚只让字帖第一页的前三个字显现了出来，信心多少有些受挫——此空间的互联网发展处于萌芽阶段，这还是她在不练字更没事做的前提下，专心写出来的结果。<br/><br/> 喝完一碗清淡养胃的热粥耗费不了太多时间，清洗了餐具后，二人拎着自己的提包出了门。<br/><br/> 进了电梯，顾语正准备跟练若说话，却发现练若从她的提包里掏出了一个厚厚的白色口罩，并熟练地戴在了她的脸上。<br/><br/> 这个空间的空气质量很好。练若一没生病，二没必要在九月下旬暑气未消的<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时候戴上一个适用于冬季的厚口罩，做出如此举动的原因已不言而喻。<br/><br/> 口罩遮挡住了疮痍的半张脸，凸显得练若的双眸更加清澈明亮，犹如一泓清泉折射出了璀璨金光。<br/><br/> 见身旁的顾语热切地注视着她的举动，练若耳朵微红，羞惭地说明：“不戴这个出门，太引人注目了。”虽然她所吸引的目光，不会让自己感到愉悦。<br/><br/> 不想揭练若的伤疤，顾语点了点头，便岔开话题问起了跟学校相关的琐事来。<br/><br/> 练若就读的学校是首都市内最有名的，小学、初中、高中一体的私立贵族学校——景星学校。<br/><br/> 她的学费已在小学入学前一次性付清，即便她现在不被外人当作谭家人，高中仍可留在景星汲取知识。<br/><br/> 为了接受更好的教育，练若并未选择离开景星，唯一不好之处是，她周围的同学跟她大多自小结识，既清楚她的背景，也清楚她的变故。<br/><br/> 趋炎附势的情况在贵族学校更为显著，曾经的她有多受欢迎，现在的她就有多遭唾弃。<br/><br/> 居住的场所离景星不到二十分钟的步行距离，顾语跟练若一路畅聊着走在路上，像一对认识了多年的知心朋友。<br/><br/> 遮住脸的练若只是一名青春靓丽的普通高中生，一路上并未招来路人的异样目光，然而临近校门，她却突然止步，噤声垂下了头。<br/><br/> “怎么了？”<br/><br/> 顾语若有所感地望向前方，只见校门旁站着四五名跟练若身穿一样校服的女学生，正朝她们的方向投来鄙夷的目光。<br/><br/> “——快看，烂脸怪来了！”<br/><br/> “又戴着口罩，以为遮住我们就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了吗？”<br/><br/> “换作我根本没脸来上学！”<br/><br/> “脸都烂成那样了，有脸跟没脸又有什么差别嘛！”<br/><br/> “哈哈哈，说的也是！”<br/><br/> 顾语听到的并不是练若的回答，而是那群女生刻意提高分贝的尖锐讥笑声。<br/><br/> 景星八点上早自习，现在不到七点。这几名女生若是因刻苦勤奋而早到的学校，不应当在校门口逗留——显然她们是掌握了练若的出门时间，故意堵在校门来嘲笑练若的。<br/><br/> 而练若的反应，证明了她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br/><br/> 见练若脑袋越来越低，拳头也不由自主地攥紧，顾语眸色微沉，将前方几名女学生的脸都一一扫了眼。<br/><br/> “喂，烂脸怪旁边的人是谁？”<br/><br/> 其中一名女学生刚好停止讥笑，在欣赏练若的反应。她察觉到了顾语的目光，悄悄捅了捅身旁仍在狂笑的同伴。<br/><br/> 同伴闻言止住了笑声，瞥了眼顾语的着装后，漫不经心地回道：“不认识，也没见过，又没穿校服，不是我们学校的吧。我们学校还有人愿意跟烂脸怪为伍？”<br/><br/> “但我听说今天会来一个转学生…”<br/><br/> “是转学生又怎样？进了景星没点眼力哪混得下去，早晚得跟我们一样。”<br/><br/> “有道理。”<br/><br/> “早饭都没吃，别管这些有的没的了。姐妹们，我们该去食堂了！”<br/><br/> 这群女学生们像例行公事般，讥笑完练若便一哄而散。<br/><br/> 顾语拍了拍练若的肩，轻声提醒道：“没人了，可以抬头了。”<br/><br/> “嗯…”<br/><br/> ……这样的高中日常，将持续到什么时候？还有可能改变吗？<br/><br/> 练若<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