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意义不明。”<br/><br/> 涂仰彩已经充分了解了顾语的脸皮可以厚到什么程度，为了话题不扩展延续，她临时改变主意，走到了甄霞面前：“甄姨，时候也不早了，我和她就先回去了。小辉小荷那儿就麻烦你帮我打声招呼了。”<br/><br/> 背后议论涂仰彩被抓了正行，尽管没说什么坏话，朴实的甄霞仍是羞躁不已，于是一见听涂仰彩的话，她就连声应道：“好好，小顾，剩下的盘子都放着我来，你和小姐回去吧。”<br/><br/> “嗯。”顾语擦干了手，往涂仰彩走去。<br/><br/> “甄姨再见，提前祝你春节快乐。”<br/><br/> “小姐，你也要快乐。”<br/><br/> 一离开甄霞家，顾语便先声夺人：“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干嘛不让我和甄姨好好聊天？”<br/><br/> 涂仰彩从不向这种恶人先告状的行为服软，当即嗤笑道：“不是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是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br/><br/> “哪有不可告人？我不是向你坦白了我的企图了吗？”顾语恬不知耻，“不过你把我叫走也没用，我早就打听到重要信息了。”<br/><br/> 涂仰彩相信甄霞的为人，却担忧甄霞受顾语花言巧语哄骗，透露一些她不愿让顾语知道的事情，不知不觉间便被顾语牵着鼻子走了。<br/><br/> 她停下步伐，蹙眉问道：“什么重要信息？”<br/><br/> 顾语的脸在涂仰彩的眼前陡然放大：“你最喜欢的颜色其实是红色对吧？”<br/><br/> “…凑太近了。”涂仰彩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侧身绕过顾语，径直朝前走去。<br/><br/> 不说我也知道答案，好歹也是我从薛缨那感应来的消息嘛。<br/><br/> 顾语跟在涂仰彩身后，已然成竹在胸。<br/><br/> 等你眼睛恢复，我一定要让你重新穿上红裙子。<br/><br/> *<br/><br/> 时至三月，每日认真观察周围景色、绞尽脑汁挤描述语句练习的顾语运用流光溢彩笔越发娴熟，描出来的画达到了涂仰彩都挑不出太大毛病的水平，进步不可谓不神速。<br/><br/> 然而嗅到了笔断的苗头，也意味着顾语进入了瓶颈期——没想出能让流光溢彩笔判定为‘最高标准’的描述之前，她都只是在原地踏步。<br/><br/> 顾语想，她大概是缺一个突破点吧。<br/><br/> 她已经发现了使用流光溢彩笔的窍门是‘围绕着涂仰彩进行描述’，但涂仰彩比她还宅，不是一个人窝在画室，就是一个人窝在卧室，甚少外出。<br/><br/> 见不到人，如何产生灵感，难道换着花样描述涂仰彩吃饭的样子吗？要是被涂仰彩发现，她肯定连吃饭的时候都见不到涂仰彩人影了。<br/><br/> 正当顾语烦忧之时，涂仰彰却为她创造了激发灵感、突破瓶颈期的契机——涂仰彩准备去城里送画了。<br/><br/> 这些时日，顾语除了拿笔练习，也没忘发短信忽悠涂仰彰，用感字诀了解薛缨、涂仰彰母子的生活，掌握另一边的事态发展。<br/><br/> 涂仰彩虽不受薛缨喜爱，却终究是薛缨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所以顾语感应薛缨的时候，常能听见薛缨朝涂仰彰念叨涂仰彩，她也因此知道了许多涂仰彩不会亲口告诉她的事情。<br/><br/> 譬如，以前的涂仰彩最喜穿红色系的衣服，而不是现在寡淡的黑白灰系；以前的涂仰彩也十分爱笑，而不是现在常有的扑克脸。<br/><br/> 再譬如，涂仰彩已经和薛缨说好了，要在三月第四周的周六去城里‘探望亲长’。<br/><br/> 于是便有了顾语在周六起个大早，坐在客厅守株待兔的一幕。<br/><br/> “你今天要外出？”<br/><br/> 顾语守的那只‘兔子’出现在了楼梯上方，‘兔子’见平日不修边幅的顾语整装待发、还画了一个淡妆，不由出声询问。<br/><br/> “你可算出来了，我屁股都坐僵了。”雪纺衫搭牛仔裤，顾语一身早春的淑女行头，一开口却足以令人大跌眼镜，“你该说‘今天和我一起外出’。”<br/><br/> 涂仰彩叹了口气，带着卷好的画走下楼梯：“你怎<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么会知道我今天的行程？”<br/><br/> 为避开顾语，她昨晚还特地拜托甄姨提前备好了今日的早饭，看来都白费力气了。<br/><br/> 顾语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迎接涂仰彩：“你是忘记了我背景雄厚？还是根本就没相信过？”<br/><br/> “我是不敢相信，脸皮这么厚的人，居然来自大户人家。”涂仰彩把手中拿着的画递给了顾语，“既然要当跟班，总得出点力吧。”<br/><br/> “小case。”顾语欣然接过了画，又心痒追问道，“我能看看画里的内容吗？”<br/><br/> 如果她没猜错，这里面画的是她吧。把画着她的画交给涂仰彰，心里怪不舒服的。<br/><br/> “不行。”涂仰彩冷淡拒绝了，“这幅画的作者马上就要换人了，想看自己去问他。”<br/><br/> 说完，涂仰彩便往厨房走去。<br/><br/> 吃过早饭的顾语对着涂仰彩的背影忿忿道：“不看就不看，小气…”<br/><br/> 还让她问涂仰彰，怕是她一提画的事情，就会被涂仰彰拉黑吧。不过…她倒也不是没办法看到画的内容。<br/><br/> 想起了自己的外挂，顾语瞬间放松了下来，又坐回沙发，安静等待涂仰彩从厨房填饱肚子出来。<br/><br/> 五点整，涂仰彰派来接人的越野车准点抵达了屋子外。<br/><br/> 从村子到城里，车程足有五小时，上车没多久，睡眠不足的顾语就犯起了困。<br/><br/> “我睡一会，到了叫我。不准把我一个人丟车上…”<br/><br/> 抵抗不住睡神的召唤，顾语打着哈欠把画递还给了涂仰彩，便仰着头进入了梦乡。<br/><br/> 就算丢下了你，你不也能找到我吗？<br/><br/> 涂仰彩对着秒入梦乡的顾语，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望向了窗外，任思绪放飞。<br/><br/> 不管有多缺觉，涂仰彩一旦苏醒，就再难入睡，尤其当她处在车中时。<br/><br/> 梦乡安适，胜似天堂，但醒来也许会误坠火海地狱。<br/><br/> 涂仰彩曾见过那样的地狱。<br/><br/> 入睡前平安坐在她身旁，笑得温柔、随和的至亲，醒来后忽变成一个血人，并用尽余力拥着她，向她艰难地吐露最后的遗言。<br/><br/> 若是救援来得晚一些，若是车子被燃至爆炸，她或许就已经同至亲一道在地狱安家。<br/><br/> 然而就算独留人间，又有哪处能称得上是她的家？<br/><br/> 欢迎她的画，比欢迎她本人更甚的昔日城市住所？虽有人来往，却多是一个人独处的现今村落房屋？可这些都不符合，她心中对于‘家’的定义。<br/><br/> 天宽地广，她却孑然一身。<br/><br/> 沉浸在悲伤之中的涂仰彩，忽然感觉右肩变沉，飘飞的思绪被外力牵扯了回来，脸微微侧转，便瞄见了一颗圆润饱满的脑袋。<br/><br/> “真羡慕你，能睡得这么香。”<br/><br/> 心倏然间变得柔软，涂仰彩腾出左手，轻抚上了顾语柔顺的头发。<br/><br/> 第三十五章观色（十二）<br/><br/> 顾语醒了，山路崎岖，她却安稳地睡到了目的地，错过了涂仰彩少见的温情一面。<br/><br/> 车窗外是一座清幽的中式宅院，顾语打开车门，下车随口说道：“这就是你在城里的家？挺漂亮的。”<br/><br/> 长期用感字诀窥屏的顾语，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座宅院，但比起他人的视角，自己眼睛看见的才更真实、深刻。<br/><br/> 草木葱茏、绿树繁花，单看周遭环境，一定会觉得住在宅院里的人<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