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短篇集[猫鼠]》bluemoon<br/><br/> 《漏夜》《一夜风吹去，芦花浅水边》《尚飨》《玉圭案》<br/><br/> 《漏夜》<br/><br/> 秋深露重，天阶夜色凉如水。<br/><br/> 廊下的乌木门扉吱呀一声被推开，身着月白中衣的展昭施施然走出来，闲闲地逛到游廊的另一头，在一处房前停下。<br/><br/> 他近窗侧耳听了片刻，抬脚往门柱上踢了一脚，门框便哑哑地叫了起来。在这静夜听来，仿佛舒适的小憩中慵懒地翻个身，又可以更加香甜地埋入柔软中的感觉——夜再度沉寂，愈加静谧。<br/><br/> 展昭皱眉，又补了一脚，声响还未消停，就看到一团黑影从烛光憧憧的屋里飞出，“叭”地一声砸在门上。然后里面传来不满的嘟囔声，含含糊糊地，隐约是“……不回你点声就不晓得给爷爷消停，是个人都比你机灵。”<br/><br/> 展昭也不细听，满意地笑笑，举步离去，却在走了几步后撇嘴道：“若能在那桶里睡一宿倒还罢了，可不要本 xi_ng 发作，半夜里又窜出来闹腾。”<br/><br/> 话音未落，就又有什么物事飞出来重重砸在门上，发出“砰”地重响，那声响仿佛就直要砸在他的后脑勺上一般。<br/><br/> 展昭遂大笑，撒腿跑回房里。<br/><br/> 掩上门，他顾自笑着，绕开地上的杂七杂八的箱笼，去桌上取茶吃。桌上也是零碎的小盒、瓶子等一堆，单各式杯子、壶就好几样。展昭翻了个遍，才寻到有温了茶的一壶，随手 m-o 了个杯子倒了茶出来，边喝边骂：“贼耗子弄了这许多杯子来，叫我半载还未曾轮着个个用过，怎么这会又添了好些未曾见过花色来。”<br/><br/> 边喝着茶，一眼瞧见搭在墩椅上那件镂了银丝的白色披衫，展昭省起外头夜深秋凉，遂起身去拿。不想刚抬脚，猛磕上一硬物，撞得腿生疼，低头一看，原来桌边歪着一个铁皮包边的桐木箱，先前被长桌布掩着没瞧见，展昭也懒得去瞧那里边是什么，抬脚一踹，把那箱子给踹桌底去。<br/><br/> 原先他的房间可不是这样，自从白玉堂搬进来后就成这样了。<br/><br/> 展昭也曾跟白玉堂抱怨过，说要找人来收拾。可白玉堂挥挥手连说不用、不用，他的理由是——都收到这橱里、那屉里，要用个什么东西还得翻来翻去地找，不如一马平川地摆在眼前，要什么都一览无遗，伸个手就有——展昭想想也颇有道理。<br/><br/> 看到包大人送白玉堂的一小箱书被他倒到房里唯一的大橱底，上面摞了四季被褥，展昭遂去捡了那箱子来，也学着白玉堂的样，把自己常用的物事归到里面，放在床头最显眼的地方。横竖他就守着自己的一小箱，边上那些七七八八、大大小小的，只当没瞧见，反正那里面的物事都是些甚么名堂，有着如何的用处，只怕自己还不能认得个囫囵。<br/><br/> 初时眼花缭乱地头疼总是有的，忍忍也就习惯了，展昭只求自己出门能找着衣服穿，兜里能 m-o 出银子来使就不错了。这日子连白玉堂都能过下去，他展昭还有什么不可以的？<br/><br/> 虽然他知道白玉堂在陷空岛可不是这样，不过那里有个女人管他，当然是不能做比的。白玉堂曾经告诉展昭：一般来讲，一座山头只能有一只母老虎，咱们陷空岛的那只可威风，一管管五！——展昭肚子说：还不止呢！<br/><br/> 白玉堂也不是毫无建树，后来他在房里穿了一条长绳，把衣服都挂在上面，这下连展昭都觉得方便了很多。<br/><br/> 取了披衫正待出门，那厢白玉堂已经进了屋来，展昭见他敞着里衣、 x_io_ng 膛上凝着水珠、尚有热气氤氲在颈旁发梢，不由皱眉，把手里的衫子扔到他身上，道：“这会又没人瞧你天人模样，伤了风可是你自己的。”<br/><br/> 白玉堂马上就要跳起来，却想起今儿这猫被自己甩了一道，已经别扭半天了，便只有冷哼一声，却随脚狠踹了边上挡路的箱笼出气。<br/><br/> 他边披衫子边在展昭身边坐下，顺道把展昭手里的茶拿过来喝了，喝完还<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揶揄道：“我说猫儿，喝酒用酒杯，喝茶用茶杯，你到现在还分不清楚两种杯么？”<br/><br/> 马上一道又狠又利的眼刀扫过来。<br/><br/> 白玉堂缩了缩脖子，听得那只猫冷碜碜的声音：“白五爷的讲究岂是展某附庸得起的！！”<br/><br/> 他知道那只猫是在为晌午的事情生气。<br/><br/> 晌午猫儿做东，在会仙楼请白玉堂江湖上的一些朋友，两个人为菜色的事情起了争执，展昭说了句：“这么计较，食金咽玉才配你。”<br/><br/> 白玉堂立马就腾地一下站起来，风般窜出去，旋即端了一盘金块回来，当着目瞪口呆的展昭面，抓起一块就狠命吞下去。<br/><br/> 当时展昭就脸色煞白地冲上去，紧紧抱住白玉堂已经倒地浑身发颤的身子语不成声，自己也一个劲地发抖，脑中一片空白。<br/><br/> 旁边的人早倒了一片，笑倒的。<br/><br/> 但展昭没有发觉，因为他首先发现怀里浑身发颤的白玉堂……其实是笑岔了气在发抖。展昭完全无法反应，呆楞楞地看看白玉堂，又看看后边歪倒的一群，直到见着那些人开始往嘴里送金块，不过不是如白玉堂那样用吞的而是放嘴里嚼……他脸上的表情这才开始有了变化，不变也不行了……<br/><br/> 一只鼠爪拈了一块在他嘴边晃荡：“猫儿，尝尝，双蓉馅的。”<br/><br/> “金块”——会仙楼的新制糕点，色泽金黄、触感坚硬，酷似真金，外皮只溶在口、不溶在手，内馅软濡香甜。会仙楼老板对此新品颇为自得，一心 y_u 请文客给取些眩目讨喜的名头再大肆声张，在此之前只于有限的熟客间惠尝，熟客们亦以“金块”唤之。<br/><br/> ……<br/><br/> 白玉堂想好死不死，偏这会又触到那只猫的逆鳞，遂哼哼两声也不敢发作，自去他那格子间里躲了，却在肚子里骂到：“小气货、计较鬼、黄豆心儿猫。”<br/><br/> 在房间的一隅白玉堂用湘竹屏隔了一块空来，在里面置些搁架案几，上边瓶罐炉盏、碾锤秤勺的摆得满满，白玉堂兴致一来就待里面捣鼓。展昭有时拐进去，白玉堂就取笑：“猫儿，瞧啥呢？瞧也瞧不懂吧，来这坐着，爷爷给你说说。”说完拍拍自己的大腿。展昭每每撇撇嘴，掉头而去。只是在旁边给添了一只“走水队”的大提桶，因为白玉堂有时在里面生火，烧了一回屋。<br/><br/> ……<br/><br/> 外头展昭闲闲靠在床上，擦了回剑，又翻了翻书，眼瞅着要过三更天，那耗子还没要出来的意思，正忖着要不要叫他，那里面竟传来淡淡的蜜香味。展昭遂扔了书，跑去偷看。<br/><br/> 听着动静，白玉堂回头一笑：“猫儿，瞧啥呢？瞧也……”<br/><br/> “……瞧您老本事呢，如今白五爷开个头油水粉铺贴贴家用是正经。您名头都从坊间传远了去啦，隔壁小花、小蝶比不上那些头牌、头魁的能和白五爷套上近乎，都找我这来了，就指着讨些您五爷亲制的香粉呢。”猫儿截了鼠儿的话头，一口气声不带歇地揶揄着。<br/><br/> 白玉堂咧嘴一笑：“猫儿，你这是埋汰银子呢还是埋汰我呢？我这回可是顾着我们呦，你先喘口气歇歇，五爷我给你瞧样稀罕物。”说着手一摊，只见白玉堂掌心里滴溜溜滚着一丸小枣大的玩意，还隐隐半透着光。<br/><br/> 展昭狐疑地瞅瞅，又把鼻子凑近了嗅嗅……似乎蜂蜡的味儿，抬起头来托腮皱眉，眼中仍是茫然，不得其妙……突然又一笑，面有得色，须臾手腕翻飞，白玉堂觉着眼前一花，瞧见那<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