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光拉老大是没用的。这儿还有个“最强新人王”，不按套路出牌程度和老大并列第一。<br />
——淮南月蹭地站起来，蹭地往正房冲，兔子后知后觉地捞了一把，只捞着了一爪子空气。<br />
兔子：……<br />
秦问川又拍了一下兔子的脑袋：“走。”<br />
兔子生无可恋：“去哪儿？”<br />
秦问川笑起来了：“当然是去屋子里看热闹啊。”<br />
兔子：……<br />
去了就有可能被当成同伙。不去就算背叛队友。<br />
兔子自认是一个十分忠诚的人，与朋友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br />
她于是从面板里掏出纸笔，又开始啃哧啃哧写字。<br />
秦问川凑过去看：“写什么？”<br />
兔子幽幽地说：“绝交信。”<br />
秦问川：……<br />
-<br />
兔子跟着秦问川大摇大摆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里边已经传出淮南月同大伙儿交谈时的清冷的声音了。<br />
“效率挺高。”秦问川点点头。<br />
兔子无端从中听出了一股子与有荣焉的自豪感。<br />
她觉得她们老大脸有点大。<br />
秦问川在门口值守的婆子前站定，清清嗓子，张口就来：“我同方才那位姑娘一块儿来的，在路上有事耽搁了一阵，故而迟了。”<br />
婆子有些狐疑，上下打量了她好几遍，又从喉咙里咳出一片痰，才慢悠悠道：“你扯谎。”<br />
“怎么就扯谎了呢？”秦问川气定神闲。<br />
“昨晚你来这儿一会儿说解手一会儿又不解，绕来绕去三四遭儿。你就是个惯会扯谎的。”<br />
秦问川：……<br />
这婆子记性还怪好。<br />
兔子在旁边颇有些不服气，往屋内一指：“方才那位姑娘昨儿和我们一道儿的，怎么她就能进呢？”<br />
婆子的表情变得腼腆起来，视线频频往自个儿的兜里瞥。兔子顺着她的目光瞅过去，瞧见了块冒头的银锭。<br />
兔子：……<br />
兔子刚想忿忿不平地说上一句“你们怎么还收过路费啊”，却看见她们老大已然从面板里掏出一块鸡蛋大小的碎银，眼也不眨地往婆子怀里丢，随即大步流星地进了屋。<br />
第25章只是很委屈，又很感动<br />
淮南月正在里间和黛玉唠家常。<br />
黛玉一向礼数周到。她眉眼含笑， 亲自为淮南月斟了一盏茶：“难为你还想着来看我。有客远道而来，原不应等客上门便要有个照应的，只是这两日忙， 我身子又着实不好，故此疏忽了。姐姐莫怪。”<br />
淮南月没什么表情：“我知道。”<br />
“嗯？”黛玉歪头看她， 脆生生问，“你知道什么？”<br />
淮南月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在找借口。”<br />
室内倏然变得落针可闻。黛玉上翘着的唇角蓦地收了回去。<br />
她攥着茶壶柄，闷声不吭地给淮南月又斟了一盏茶，才轻声道：“没找借口。”<br />
“找了。”淮南月说，“你这两日不是忙， 你是心情不好， 总哭， 才不见人。”<br />
黛玉蹙起眉， 咬了一下唇， 没接茬。<br />
淮南月继续道：“为什么哭？”<br />
……这人好生奇怪。我哭便哭了， 关她何事？<br />
黛玉像是有点撑不住了，脸上的笑没了踪影。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br />
端茶送客。<br />
自觉的人这会儿就该走了，可惜淮南月不自觉。<br />
她还是问：“为什么哭？”<br />
黛玉没了喝茶的兴致，把茶盏往桌上一掼， 声音彻底冷下来了：“与你何干？你究竟又是为何而来？你同大家说有要紧事要与我交代的， 我遂同你进了里间， 却听着了这么一番无缘无故又没个轻重的话。难不成这就是你口里的“要紧事”？今儿你是客，我不好待你怎样， 我且劝你自重。”<br />
淮南月“哦”了一声， 却什么动作也没有， 仍旧静静坐在那里。<br />
黛玉忍无可忍地站起身：“你不走，我便走。”<br />
淮南月没拦。<br />
大约因着愤懑， 黛玉的眼圈已然有些红了。那一对惯常似蹙非蹙的罥烟眉微微吊起，底下是蒙上了一层水雾的明眸。<br />
她扶着桌子起身，摇摇地走到门口，正要掀帘而出，忽听身后传来一声毫无波澜的问句——<br />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何知晓你哭了一日么？”淮南月道。<br />
她好整以暇地坐在梨花木椅上，一只手晃着茶盏，另一只手垂在桌旁。<br />
黛玉往外走的步子顿住了。<br />
的确，这位客人不该知道的。她想。<br />
自己哭的动静着实很轻。白日里不想令紫鹃为自己忧心，她跑到了山石头后边哭。<br />
归家后，紫鹃看着自己红红的眼眶，心下明了。她盯着自己看了良久，叹了口气：“姑娘该注意身子，有什么委屈烦难便同我说，别同自己过不去。”<br />
可是有些委屈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br />
黛玉扯着裙带，缓缓转过身。<br />
“为何？”她问，“你如何知晓的？”<br />
淮南月垂眸喝了一口茶，抬起眼，一字一句道：“是贾夫人。”<br />
贾夫人，贾敏，黛玉早逝的娘。<br />
“你扯谎。”黛玉咬牙道，“你别唬我说，我娘来你梦中，托信与你。她都不入我梦了，如何会找上素昧平生的你呢？”<br />
黛玉这会儿很想哭。<br />
大约四五年前吧，她还会时常梦到娘。梦里那属于娘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摇着蒲扇哼着调子哄她睡觉，以至于她总不愿醒。
——淮南月蹭地站起来，蹭地往正房冲，兔子后知后觉地捞了一把，只捞着了一爪子空气。<br />
兔子：……<br />
秦问川又拍了一下兔子的脑袋：“走。”<br />
兔子生无可恋：“去哪儿？”<br />
秦问川笑起来了：“当然是去屋子里看热闹啊。”<br />
兔子：……<br />
去了就有可能被当成同伙。不去就算背叛队友。<br />
兔子自认是一个十分忠诚的人，与朋友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br />
她于是从面板里掏出纸笔，又开始啃哧啃哧写字。<br />
秦问川凑过去看：“写什么？”<br />
兔子幽幽地说：“绝交信。”<br />
秦问川：……<br />
-<br />
兔子跟着秦问川大摇大摆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里边已经传出淮南月同大伙儿交谈时的清冷的声音了。<br />
“效率挺高。”秦问川点点头。<br />
兔子无端从中听出了一股子与有荣焉的自豪感。<br />
她觉得她们老大脸有点大。<br />
秦问川在门口值守的婆子前站定，清清嗓子，张口就来：“我同方才那位姑娘一块儿来的，在路上有事耽搁了一阵，故而迟了。”<br />
婆子有些狐疑，上下打量了她好几遍，又从喉咙里咳出一片痰，才慢悠悠道：“你扯谎。”<br />
“怎么就扯谎了呢？”秦问川气定神闲。<br />
“昨晚你来这儿一会儿说解手一会儿又不解，绕来绕去三四遭儿。你就是个惯会扯谎的。”<br />
秦问川：……<br />
这婆子记性还怪好。<br />
兔子在旁边颇有些不服气，往屋内一指：“方才那位姑娘昨儿和我们一道儿的，怎么她就能进呢？”<br />
婆子的表情变得腼腆起来，视线频频往自个儿的兜里瞥。兔子顺着她的目光瞅过去，瞧见了块冒头的银锭。<br />
兔子：……<br />
兔子刚想忿忿不平地说上一句“你们怎么还收过路费啊”，却看见她们老大已然从面板里掏出一块鸡蛋大小的碎银，眼也不眨地往婆子怀里丢，随即大步流星地进了屋。<br />
第25章只是很委屈，又很感动<br />
淮南月正在里间和黛玉唠家常。<br />
黛玉一向礼数周到。她眉眼含笑， 亲自为淮南月斟了一盏茶：“难为你还想着来看我。有客远道而来，原不应等客上门便要有个照应的，只是这两日忙， 我身子又着实不好，故此疏忽了。姐姐莫怪。”<br />
淮南月没什么表情：“我知道。”<br />
“嗯？”黛玉歪头看她， 脆生生问，“你知道什么？”<br />
淮南月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在找借口。”<br />
室内倏然变得落针可闻。黛玉上翘着的唇角蓦地收了回去。<br />
她攥着茶壶柄，闷声不吭地给淮南月又斟了一盏茶，才轻声道：“没找借口。”<br />
“找了。”淮南月说，“你这两日不是忙， 你是心情不好， 总哭， 才不见人。”<br />
黛玉蹙起眉， 咬了一下唇， 没接茬。<br />
淮南月继续道：“为什么哭？”<br />
……这人好生奇怪。我哭便哭了， 关她何事？<br />
黛玉像是有点撑不住了，脸上的笑没了踪影。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br />
端茶送客。<br />
自觉的人这会儿就该走了，可惜淮南月不自觉。<br />
她还是问：“为什么哭？”<br />
黛玉没了喝茶的兴致，把茶盏往桌上一掼， 声音彻底冷下来了：“与你何干？你究竟又是为何而来？你同大家说有要紧事要与我交代的， 我遂同你进了里间， 却听着了这么一番无缘无故又没个轻重的话。难不成这就是你口里的“要紧事”？今儿你是客，我不好待你怎样， 我且劝你自重。”<br />
淮南月“哦”了一声， 却什么动作也没有， 仍旧静静坐在那里。<br />
黛玉忍无可忍地站起身：“你不走，我便走。”<br />
淮南月没拦。<br />
大约因着愤懑， 黛玉的眼圈已然有些红了。那一对惯常似蹙非蹙的罥烟眉微微吊起，底下是蒙上了一层水雾的明眸。<br />
她扶着桌子起身，摇摇地走到门口，正要掀帘而出，忽听身后传来一声毫无波澜的问句——<br />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何知晓你哭了一日么？”淮南月道。<br />
她好整以暇地坐在梨花木椅上，一只手晃着茶盏，另一只手垂在桌旁。<br />
黛玉往外走的步子顿住了。<br />
的确，这位客人不该知道的。她想。<br />
自己哭的动静着实很轻。白日里不想令紫鹃为自己忧心，她跑到了山石头后边哭。<br />
归家后，紫鹃看着自己红红的眼眶，心下明了。她盯着自己看了良久，叹了口气：“姑娘该注意身子，有什么委屈烦难便同我说，别同自己过不去。”<br />
可是有些委屈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br />
黛玉扯着裙带，缓缓转过身。<br />
“为何？”她问，“你如何知晓的？”<br />
淮南月垂眸喝了一口茶，抬起眼，一字一句道：“是贾夫人。”<br />
贾夫人，贾敏，黛玉早逝的娘。<br />
“你扯谎。”黛玉咬牙道，“你别唬我说，我娘来你梦中，托信与你。她都不入我梦了，如何会找上素昧平生的你呢？”<br />
黛玉这会儿很想哭。<br />
大约四五年前吧，她还会时常梦到娘。梦里那属于娘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摇着蒲扇哼着调子哄她睡觉，以至于她总不愿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