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骄傲。<br/><br/> 还是小李想得多，问他：“那这房租也不便宜吧？”<br/><br/> 沈戈淡淡一笑，“还行。”那神态和语气真是安然极了，看不出半点心酸苦楚，好像从来没因钱而为难过。<br/><br/> 再比如说他们家的电视，沈戈自己是不看电视的，也不富裕，却因为爷爷奶奶爱看电视，就给他们买最好的——“老人和小孩一样，都得注意保护眼睛。”他的原话是这样说的。<br/><br/> 老人提前吃过晚饭，爷爷坐桌边陪客人喝酒，奶奶累了，慢慢挪去沙发上休息。<br/><br/> 凌笳乐从没接触过年纪这样大的老人，他见老人家走得缓慢吃力，立刻想去搀扶，被沈戈制止，过后才悄悄告诉他：“老人都希望自己能多做点事，他们今晚给你们做了烧麦，心里可高兴了。”<br/><br/> 奶奶腿脚不好了，走得极慢，沈戈和凌笳乐就一直目送着她。<br/><br/> 奶奶慢慢地坐进沙发里，两个遥控器又搞不明白了，沈戈立刻过去教，已经不知道教过多少回，却依然极为耐心。<br/><br/> 凌笳乐最喜欢听他用方言和爷爷奶奶说话，婉转陌生的腔调，由他说来就有种形容不出的亲切温柔。<br/><br/> “你们那边怎么喊‘爷爷’‘奶奶’来着？阿大，阿嬷？”<br/><br/> 沈戈闻言轻轻一笑，“差不多，阿大，阿嬷。”<br/><br/> 还是有点差别的，普通话里没这个发音，凌笳乐小声嘟囔两遍，放弃了，说：“你们那边的话真好听。”<br/><br/> 沈戈低头抿了口酒，藏起收不住的笑意。<br/><br/> 凌笳乐的手伸向果盘，沈戈忙把盘子往自己这边一拽，让凌笳乐摸了个空。<br/><br/> “哎？”<br/><br/> “……你还吃啊？”<br/><br/> 凌笳乐又伸手，瞄准一块桃子，沈戈抬手一挡，“别吃了吧，太晚了。”<br/><br/> 凌笳乐“噗嗤”一笑，“你怎么跟我妈似的。”但还是听话地收回手。<br/><br/> 只是过了一会儿，他冷不丁问道：“你不会是觉得我胖吧？”<br/><br/> 沈戈忙摇头：“没有，没有，你哪胖？”<br/><br/> 凌笳乐松了口气。<br/><br/> 沈戈在手里转着酒杯，转了一会儿，他突然问道：“你之前，是不是有段时间挺胖的，后来又一下子瘦下去？”<br/><br/> 凌笳乐的表情堪称痛心疾首，“你怎么连我以前的丑照都看过？”<br/><br/> “丑照？……哦不是，我是……我是……”真是他少有的吞吞吐吐。<br/><br/> 凌笳乐等他半天，又忍不住笑了，“是什么啊？你就说呗，我保证不生气。”<br/><br/> 沈戈又转了两下杯子，抬起头，露出小心到严肃的神情，“是暴食症和厌食症吗？”<br/><br/> 冯姒对他说，入戏深的演员分为三类，一类是一般情况，杀青后一两个月就能出戏；一类是更感性一些的，需要半年；还有一类是比较危险的，比如极度感性脆弱，或者有精神疾病的。<br/><br/> 他这两天就一直在想这件事。<br/><br/> 凌笳乐的脸色彻底僵住了，他不敢看沈戈，视线凝在那只盛着黄色绿色的玻璃壶上。<br/><br/> 对于那段低谷期他一直是不敢回想的，似乎稍一回忆，他就会被带回到那团暗沉无光的情绪里，怕自己又陷进去爬不出来。<br/><br/> 要回答沈戈的这个问题，他可能还需要一些鼓励。<br/><br/> “……要是不想说就不说，也别想了！”沈戈痛切地说道，“我不是想窥探你隐私，我就是，我就是觉得你吃饭太不规律，会不会对身体不好？我刚才其实就有点后悔，今天晚上不该做这么多菜，糯米也不好消化——”<br/><br/> “是得过——”凌笳乐打断他懊悔的絮语，“不严重，已经好了。”<br/><br/> 沈戈停住口，眼里闪过复杂的痛惜与忧虑。<br/><br/> 很多人对暴食症和厌食症一无所知，只是简单粗暴地将他定义为“丑”“肥”“减肥过头”“不敬业”“不尊重粉丝”“身材管理失败”。<br/><br/> “我……查了一些资料，说是，<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说这个是心理疾病，必须得重视。”沈戈艰难地说道。<br/><br/> 或许这就是最好的鼓励。<br/><br/> “我当时是因为心情不好，很依赖高热量的食物……”凌笳乐缓声细语地讲起来。<br/><br/> 那是他马上要二十岁的时候，“因为接二连三的倒霉事，所有人都骂我，连累着组合跟我一起被骂……”<br/><br/> “是因为车祸吗？”<br/><br/> 凌笳乐迟疑了一下，“不是。”<br/><br/> “……因为，手术？”<br/><br/> 凌笳乐黯然地点了点头。<br/><br/> 沈戈只看过一篇关于他的报道，就将他的事大致都梳理清楚了：十六岁做练习生，签了十年期合同；十七岁出道大火，随着曝光增加暴露出迥然于“乖巧人设”的个性，开始出现大批黑粉；十八岁时冯姒出现，又离开，因为捕风捉影的恋爱传闻，黑粉增多，几乎与粉丝势均力敌；十九岁开车撞伤行人，因为是在凌晨，又是豪车，被恶意揣测为疲劳驾驶甚至酒驾。<br/><br/> 这次车祸是凌笳乐事业的一个大转折，因为这件事，他第一次陷入全网黑。<br/><br/> 非常巧合的是，那名被撞伤的行人是凌笳乐一个粉丝的父亲。<br/><br/> 那女孩儿出面为凌笳乐说情，以伤者家属的身份对凌笳乐表示谅解，没想到和凌笳乐一起遭受了网络暴力，被人说是“不孝”“爹妈白养这么大”“脑残追星”。<br/><br/> 这女孩儿当年还是个上高中的小姑娘，因为这件事在学校受到排挤和霸凌，最终不堪重负，吞食安眠药自杀，虽然没有成功，但这件事直接把凌笳乐钉上了耻辱柱——“凶手”。<br/><br/> “我没有疲劳驾驶。”凌笳乐红着眼睛，发着狠地说道：“我不是凶手。”<br/><br/> 沈戈倾身握住他的手，“我知道。”<br/><br/> 凌笳乐的手握成拳头，在他的手掌下面瑟瑟发抖，面上却显出一种异样的诡秘：“你知道那个女生现在在哪儿吗？”<br/><br/> “在哪儿？”<br/><br/> 凌笳乐神秘一笑，“你见过的，他们也见过，她跟我一起出去的时候被偷拍过，他们见过照片。”<br/><br/> 又是“他们”。<br/><br/> “但是他们谁都没有认出来。”他的眼神显出一种恶狠狠的报复似的快感，“那些一直叫嚣着要真相的人，其实他们一点都不关心，一点都不在乎！他们连她长什么样子都忘了！他们其实就是为了骂人！明明是他们害的，全都怪到我头上！”<br/><br/> “嘘，嘘——”沈戈轻轻拍着他的手背，“别把小李吵醒了。”<br/><br/> 凌笳乐眉头一颤，声音低下去了，“……别告诉小李，他不知道。”<br/><br/> “他不知道什么？”<br/><br/>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才跟了我三年，之前的事都不太清楚。”<br/><br/> 他语焉不详，但是沈戈也不敢问了。<br/><br/> 车祸事件后，他又和公司爆出矛盾，闹得很难看，让圈里圈外的人都看够了热闹。公司放出很多真真假假的黑料，离开资本运作的凌笳乐成了真正意义上的过街老鼠，只要他的名字一出现，后面紧随着就是一场羞辱谩骂的狂欢。<br/><br/> 凌笳乐终于“学乖”了，主动与公司和解，公司帮他公关，他去医院给骤然恶化的声带做了手术。<br/><br/> 接二连三的折腾后，组合难以维系，不得不解散。解散前，他们举行了最后一轮巡演，使他的嗓子终生受损。<br/><br/> 组合没有了，凌笳乐也再不能唱歌了，逝去的东西引发美好<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