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但是你有时候脑筋动得过头了。能不能多点奉献精神，把自己多交出去一部分给角色，少考虑一点你自己的感受？”<br/><br/> “聪明能帮你成为好演员，但是没办法让你成为最好的演员。这个镜头真的不难，极致的情绪比那些平静的情绪好演多了，你让张松站在你沈戈前面，这一巴掌就打出去了，先别考虑疼不疼、留不留手印，行不行？”<br/><br/> 沈戈恍然大悟，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打不出那一巴掌了。<br/><br/> 不是怕凌笳乐疼。凌笳乐信任他，他也信任凌笳乐，他知道凌笳乐为了拍戏，这些苦头都吃得起。<br/><br/> 沈戈这时才明白，他是忍受不了这个耳光里暗含的羞辱成分。如果挥出去的是个拳头，即使更疼，也能让他更好接受一些。挥出拳头，那是男人之间打架泄愤的方式，你一拳、我一拳，是平等的。<br/><br/> 但如果是耳光，还是当着别人的面所扇出去的耳光，则更像是羞辱式的惩戒。<br/><br/> 江路内里是很要强的，张松这个耳光真的打错了。他的心事都不告诉江路，却在江路以为那些事都过去的时刻爆发出来，错得太厉害了。<br/><br/> 和凌笳乐之前所经历的一样，沈戈也感受到了与角色的分歧。<br/><br/> 别人或许永远都理解不了，沈戈竟是在这一刻勘破了“入戏”与“出戏”之间的奥妙。<br/><br/> “入戏”于他而言一直是个极为玄妙的词，有凌笳乐作对比，他以为自己其实一直都没有入戏。然而就在刚才，他感受到张松正在从自己的身体里向外剥离，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也入戏了。<br/><br/> 他重新站回凌笳乐身前，怔愣愣地看着对方。<br/><br/> 此时张松已经完全从他身体里剥离出去了，他的心底头一次如此时这般澄明。即使对面的人用江路的眼神看他，他的视线却已穿过江路，明明白白地看到了凌笳乐，仿佛是许久以来，第一次看到真实的他……<br/><br/> 如王序所要求的那样，沈戈真的让张松站到他的面前。<br/><br/> 王序说聪明不能让沈戈成为最好的演员，那是因为他低估了沈戈的聪明，况且沈戈不需要成为最好的，他只需要骗过观众、骗过王序就可以了。<br/><br/> 他与张松彻底分离，却能站在张松身后，他对张松已经足够熟悉，可以模仿出他的一言一行，用与张松如出一辙的语气与神态与江路争吵，并在激愤中扇出他本人极力反对的那个耳光。<br/><br/> 凌笳乐整个身子都歪斜了，苏昕震惊地看着沈戈，随后才想起来，赶紧去扶凌笳乐。<br/><br/> 凌笳乐亦是震惊地抬头看他，在看到沈戈又冷又硬的脸色后，捂在脸上的手连带嘴唇都颤抖了，痛苦地低下头去。<br/><br/> 苏昕愤怒地对沈戈骂了两句，搂着凌笳乐的肩膀朝那辆老式奥迪走去。<br/><br/> 在戏里，江路就这样跟着别人走了。<br/><br/> 王序双手抱在胸前，微微低着头，倚靠在椅子里，眼睛依旧盯着显示器，像是要与这两个物件天长地久地融为一体。<br/><br/> 梁制片看着镜头里的江路和苏昕渐渐走出焦距，身影模糊地坐进车里，那车子启动了，模糊地向前驶去，直至与背景虚成一团。<br/><br/> 他拍拍王序的肩膀，替他喊了一声：“停”。<br/><br/> 王序被他这一声惊扰，立刻坐直了身子，正看到沈戈拔腿向那辆减速的奥迪奔去。他呆滞地望着那边，看到凌笳乐从车上下来，沈戈一把将人抱住，随后，他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将视线放到显示器上，做起他最擅长的事——将拍好的镜头回放、慢放，来来回回地检查。<br/><br/> 梁制片忍不住问道：“这条能过吗？”<br/><br/> 王序将镜头定格在凌笳乐捂着脸看向沈戈的那一眼，有震惊、有委屈，却唯独没有恨意。他的手指抚向画面里凌笳乐的眼，这里面为什么没有恨呢？<br/><br/> 他的手停在凌笳乐眼睛上的时间很长，梁制片又忍不住追问道：“笳乐演得不对？”<br/><br/> 没有不对……凌笳乐早就入戏了，他早就知道<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可为什么他的眼里唯独缺少了怨恨，哪怕不是怨恨，是埋怨也好啊。<br/><br/> “还是沈戈打得还是不对？”梁制片焦急地问道。<br/><br/> 也没有不对，沈戈打得对极了，这样用力，这样冷的眼神……他演的时候是对的，可是演完之后他就着急地管旁边的人要冰袋，围着凌笳乐嘘寒问暖。<br/><br/> 哦是了，他那样周到体贴，让江路怎么可能恨他？<br/><br/> 他越沉默，梁制片就越着急：“要是不满意，就再来一条！”他作势就要喊导演助理，让他把三个演员都叫回来。<br/><br/> “算了。”王序制止住他，他曾坚定地夸下海口，说自己从不对不合格的镜头喊“过”，可偏偏是这部戏，他最看重的这部戏，他左右不了他的演员了。可他毫无办法，人生本就如此，越是看重的，就越难遂心，越不可能圆满。<br/><br/> 梁制片见不得他颓废，又说了两句，王序摆摆手：“再拍也是这样，不会比这个更好了。其实他们演得都对，但是合在一起就错了。有沈戈这个张松，笳乐的江路就不会是我要的江路。”<br/><br/> 沈戈不顾王序的禁令，公然拉着凌笳乐进了化妆间，并把小李关到了门外。<br/><br/> 凌笳乐脸上还敷着冰袋，沈戈扶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单手撑住他身后的椅背，压低了身子与他接吻。<br/><br/> 凌笳乐似乎也把王序的禁令给忘了，仰着头与沈戈唇齿交缠。沈戈的手情不自禁地摸上他另一边脸颊，手也是滚烫的，同另一边的温度形成强烈反差，让凌笳乐打了个哆嗦。<br/><br/> 沈戈同他略微分开了一些，但两人依然离得很近，呼吸火热地纠缠在一起。<br/><br/> 沈戈深深地望着凌笳乐，比往常多了几分新奇，好像脱离了张松之后，他获得了新的视角，再看凌笳乐时，明明是一样的脸，却与往日有了很大的不同。<br/><br/> 他想更完整地看着凌笳乐，没走脑子地握住凌笳乐拿着冰袋的那只手，轻轻地挪开。<br/><br/> 一个肿起的赤红的手印赫然印在凌笳乐的脸颊上，因为他的手比凌笳乐的脸大，只印上四根手指头。<br/><br/> 沈戈心疼得眉头直颤，慌慌张张地将冰袋重新放到凌笳乐脸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br/><br/> 凌笳乐还安慰他：“冰一冰就没事了，还好啦，真的不怎么疼，比我之前骑自行车摔跤那次轻多了。”<br/><br/> 沈戈还是那样弯着腰将凌笳乐圈在怀里的姿势，他弯起食指，用指节在凌笳乐另一边脸蛋上心疼地刮了刮。<br/><br/> 凌笳乐依恋地偏过头，闭着眼睛，在他那根指头上轻轻地蹭起来。<br/><br/> “快拍完了。”沈戈冷不丁说道。<br/><br/> “嗯？”凌笳乐睁开眼，疑惑地看向他。<br/><br/> “这部戏，快拍完了。”沈戈又重复了一遍，嘴角展开一丝笑意。<br/><br/> 剧本上的最后一个镜头终于拍完了。虽然王序说这部戏还没结束，但无论是从剧情上看，还是从他们当初签订的合同来看，不管张松和江路最后是分是合，杀青都是指日可待了。<br/><br/> 沈戈忍不住又摸了摸凌笳乐完好的那半边脸，心中有忐忑亦有期盼。他期盼着，等这部戏杀青以后，凌笳乐用完全属于他自己的眼神来看看自己。凌笳乐入戏比自己深，不知那时他会不会有很大的震动，看自己的眼神又会与现在有着怎样的不同……<br/><br/>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沈戈的杀青日比他们预料的早了很多。<br/><br/> 梁制片告诉沈戈有一个<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