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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什么?”靳粒这段时间都不太敢正视他,现在也是如此,眼睛紧盯着脚下那块青色的砖。<br />
    过了一会,闫宥才又回答他:“……什么都对不起。”<br />
    “闫宥……”靳粒终于肯抬头看他,眼底在他的注视下逐渐也变成红色的,闫宥很想伸手去碰一下,又想起来什么,不再动作了。<br />
    “我们要不然,没事的时候也不要见面了。”闫宥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好像只是在机械地在吐出一些字,“学习的时候专注一些。”<br />
    “你觉得呢。”<br />
    靳粒怔愣着,很久没说话,口袋里的手机鼓囊囊的,很有存在感。他不自觉地摸了下,很难说出口的一句“好的”就轻易地像闫宥脱出了。<br />
    第24章 英雄主义<br />
    从那之后,无论闫宥愿不愿意,靳粒都很少再和他见面了。<br />
    除了小组学习的时间实在无法避免,两人也只是公事公办地完成了学习任务。<br />
    日子因此变得缓慢了些。<br />
    闫宥恢复了以前按部就班的生活,生活因为没有了靳粒的打岔变得有点无趣。他常常觉得生活中因为少了靳粒而缺失很多东西,又觉得本来就该是这样的。<br />
    不过闫宥偶尔还是能在学校碰到靳粒,在体育课、食堂,或是学校后门外的小超市。<br />
    现在靳粒身边没有他,也有了更多别的伙伴。<br />
    除了徐嘉言和他见过的那个女生外,其余的他都不认识,只能猜他们也都是靳粒校刊的朋友。<br />
    虽然这样揣测显得靳粒好像是什么很孤僻、不能够交朋友的人,但闫宥确实认为那是他唯一的交友渠道。<br />
    在他和那一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闫宥确实也不愿意去想,靳粒在没有自己的日子里和别人过得有多么愉快。<br />
    周五晚上闫宥回家的时候,陈憬的兴致忽如其来的高涨。<br />
    她回来得早,新开了瓶红酒,唇上没擦掉的口红衬得人精神气很足,笑意盈盈地给闫宥也倒了一点。<br />
    “最近学习怎么样?”<br />
    闫宥放下筷子,看她:“还是那样。”<br />
    陈憬没再说下去,闫宥问她:“怎么了?是要期中考试了。”<br />
    陈憬便笑着冲他摇摇头。<br />
    陈憬自离婚后,反而比以前随和许多,情绪很少有很大起伏,也很少向闫宥谈及过去。<br />
    偶尔闫宥在家里看到她和她那位律师朋友打电话,本来聊着很开心的话题,眼泪就下来了。她没作什么声响,也不愿意让他看见,闫宥就只好回避这种时候。<br />
    但今天陈憬看上去格外亢奋。<br />
    闫宥听他妈说工作上的事说了很久,问她:“妈,是有什么好事吗?”<br />
    “对,有好事。”陈憬也放下筷子,但面容凝重了些,“公司给了外派的机会,福利待遇提高一级,回国后还能再升。”<br />
    “那确实是好事啊。”<br />
    闫宥默了一瞬,和他妈碰杯,陈憬才终于笑出来,说他“人小鬼大”的。<br />
    “如果确定的话,可能六月份就走。”<br />
    陈憬给闫宥夹了一筷子菜,看他吃完,两人对坐着沉默。<br />
    “你愿意的话,y国会有更好的学校,机会也更多……”<br />
    “妈,”闫宥打断她,“我17岁了。就算你不在我身边,我住学校,在国内读,怎么也不会把自己饿死。”<br />
    “别这么说,闫宥。”陈憬单手摁了摁额头,语气严厉了些,倒是很像她从前那样。<br />
    “妈只有你了,怎么也想多照顾着你,没有想强迫你什么。”她声音很低,让闫宥听着感觉有点难过,“只是你愿意和我去的话,我真的很开心。你在我身边,总比不在要好。”<br />
    闫宥愣了一下,抬头看她,看他妈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有些无助的神情。<br />
    留给闫宥考虑的时间不多。<br />
    但无论他怎么选择,陈憬都答应他至少到期末考试结束前都不再过问。<br />
    算上期中,这学期还剩三次大考,闫宥记挂着靳粒的数学复习进度,时间便过得十分紧俏,没有什么心思去想这件事。<br />
    等窗外的白蜡树叶子颜色变得逐渐浓郁,期中考试也结束了。<br />
    靳粒考得还算不错。闫宥盘算着,觉得以靳粒现在的进步幅度,到期末的表彰会时应该能够和他有一次合照的机会,这就很让人开心了。<br />
    每学年第二学期的期中后是固定的家长会时间。<br />
    往年这时候,闫宥基本都是看着别的同学往出走,自己留在座位上同班里其他家长一起,迎接同学们艳羡的目光。<br />
    他们觉得他也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br />
    今年破天荒的,陈憬腾出了半天时间,让闫宥还很不习惯。<br />
    家长会流程很固定,今年闫宥不用留在教室里,也没有和其他同学一起去操场,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走廊踱步。<br />
    走到文科1班后门的时候,闫宥不经意向里面望了眼,看到靳平旁边蹲着的靳粒,小小的一个人,发旋圆溜溜的。<br />
    班里没有别的同学在了,显得靳粒在这里非常怪异,尤其是他并没有座位,像是多出来的一个。<br />
    靳粒背对着闫宥,闫宥只能看到皱着眉的靳平,眼神很严肃地翻着卷子。<br />
    靳粒出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br />
    闫宥本来站在一个他注意不到的角落处,看见靳粒,没忍住上前拦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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