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宽阔的院子，林家乐一眼看到三间亮堂的正屋。精美的砖雕，阔朗的两层，朝霞映在屋檐上，熠熠生辉。<br />
那才是林家欢住的楼啊。<br />
此刻，那楼像是有无穷的吸引力，诱惑着林家乐。身不由己地，她就走了进去。<br />
林正清没有阻止。<br />
胡巧月不让他进门，没说不让林家乐进门，机会可不就是要自己去争取的吗？<br />
胡巧月恰好就在院子里，她养在281号的两只鸡，此刻也正在院子里悠闲地踱步，胡巧月撒了一把糠，正笑呵呵看着两只鸡欢快地啄着。<br />
“奶奶。”林家乐喊她，语气甜甜的。<br />
胡巧月抬头望见林家乐，微怔，转头又见林家欢背着书包从正屋里出来，顿时明白，眼前这个是林家乐。<br />
“嗯。”她沉下脸，应得冷冷的，不愿意搭理的样子，低头逗鸡玩。<br />
“奶奶，我是家乐。”她还是脸上堆着笑。<br />
不得不说，这份厚脸皮倒也是挺像爹。胡巧月眼皮都没抬：“我邀请你了吗？就随便进别人家里，真没礼貌。”<br />
“可……可这是奶奶家啊。”林家乐已经开始尴尬，笑容凝在脸上。<br />
“林正清跟我已经断绝关系了，我的家跟你没啥关系。”<br />
“可是家欢为什么可以……”<br />
“是林正清求的。我说只能一个，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他送来了家欢。你有疑问就回家问林正清。”<br />
林家欢见林家乐已经眉毛倒竖，拳头也捏了起来，知道她又到了爆发边缘。<br />
要是林家乐闹起来，一般人可收拾不了。<br />
林家欢赶紧拉她：“快走吧，要迟到了。”任林家乐百般不愿意，还是被林家欢强行拉出了大门。<br />
一出门，林家乐真爆发了。<br />
“林正清！”她大吼，“你果然骗我，你为什么选家欢，你说，为什么！”<br />
林正清被她吼得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br />
“你偏心家欢。你让家欢来住大房子，让我跟你们住鸡窝。家欢是你女儿，我是什么？”<br />
林正清也不知道她为啥突然又闹这个，反正从昨晚开始，林家乐就一直在各种作死各种闹，就今天早上都是一路撅着嘴，对他冷言冷语，说实话，林正清有点烦了，只觉得林家乐跟刘玉秀脾气一模一样，又暴躁又不讲理。<br />
大概是进去看到林家欢住得太好了，又没得到老太婆的好脸，所以出来朝自己撒气。<br />
我在家是你爸，在外是林校长，我又不是你的出气筒。<br />
林正清冷冷地瞥林家乐一眼：“识相的最好闭嘴，我不想今天重要的日子闹得不开心。”<br />
看到他的眼神，林家欢不禁一哆嗦。<br />
父亲很少这么严肃，不管他内心到底喜欢哪一个，平常对她们二人都很少发脾气，一直都是宠着的。<br />
这样冷漠的眼神，林家欢还是第一次见。<br />
但显然，林家乐没有林家欢识相。或者说，她压根不想识相，她只想发泄。<br />
林家乐翻个白眼：“为什么要闭嘴，你偏心还不让说了吗？你让林思危来住大房子，你让林家欢来住大房子，就让我跟着你住小房子，就我不是你亲生的……”<br />
“啪——”，一个巴掌扇在林家乐脸上。<br />
林家乐懵了，下意识捂住脸，数秒后突然反应过来，居然是平常最宠着她最让着她的爸爸，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br />
她哇一声哭了：“我说中是吧！你就是偏心，你心里只有林思危和林家欢，你不要回来了，你跟她们过吧！”<br />
她一边哭喊着，一边捂着脸跑了。<br />
“家乐！”<br />
林家欢想去追，被林正清阻止。<br />
“随她去。被你妈惯得越来越不像话。我平常看她活泼，你妈又护着，也不好管教。今天在大街上就这样无法无天，再不教训教训，她以后就是个泼妇！”<br />
林正清恨恨骂完，深吸一口气，语气放缓，问：“家欢，奶奶家住得习惯吗？”<br />
林家欢点点头：“还好吧。”<br />
反正在家也是睡不着，到了奶奶家也是睡不着，这何尝不是一种习惯。<br />
林正清点点头，推着自行车，跟林家欢边走边说话。<br />
他又问：“奶奶让你睡哪儿？”<br />
“二楼西边房间。”林家欢如实回答。<br />
林正清想了想，翻建时他去工地上看过，知道房屋的布局。二楼东西的确各有一个房间。<br />
“奶奶住一楼？”<br />
“是的，我和思危姐住二楼，她住东边房间。”<br />
“那前屋的二楼呢？”<br />
林家欢摇摇头：“我没上去，不知道是干嘛的。”<br />
“那就是还空着喽。”林正清眼中放出盘算之光，脚步都有点放缓了。<br />
林家欢何尝看不住他又在转念头。<br />
其实她很想告诉父亲，林家乐闹这一出也有原因，是奶奶故意说你选我送过来。<br />
但转念一想，她又觉得还是不说为好，就让父亲和林家乐这么误会这吧。她心里似乎有点幸灾乐祸。<br />
这样或许不太好，但这样我心里高兴啊。<br />
让我自私一回吧。林家欢想。<br />
…<br />
粮校实践中心，生产线已经初具规模，第一批原料也已经陆续到位。<br />
因为来不及自己做储藏和出芽，这批原料是从周边厂家直接收购的半成品。这样不会影响前期生产，后面自行培养的原料也可以陆续跟上。<br />
吴山海居然有点小紧张，问林思危：“万一咱们第一批出来的啤酒不好喝怎么办？”<br />
林思危笑道：“凭什么一定要好喝？”<br />
吴山海微微一愣：“不好喝卖给谁啊？”<br />
林思危摆摆手：“不着急考虑卖的事。先等产品。咱们先期也算是个研发过程，既然是研发，就要允许失败。当然了，如果能一举成功当然更好，不过失败了也有利于改进啊。所以不要有压力。”<br />
话是这么说，但吴山海却没有林思危那么镇定。<br />
他喝了林思危多少啤酒啊，各种各样的高档啤酒，市面上有的全喝了，市面上没有了，顾念申帮他们弄过来，也全喝了。<br />
他自己还向酿酒总厂返聘过来的专家们学习如何品酒，现在自觉比之前又精进不少，对自己的要求也更高了。<br />
他不可能没有压力啊。<br />
林思危正给他卸包袱，庞建萍敲门进来：“小林老师，新招的三个夜班工人，约了半小时后过来面试。”<br />
“好的。”林思危看了看手表，欣慰道，“咱们的队伍越来越壮大了。一开始才咱们三个人，现在满打满算，都快三十人了。”<br />
吴山海道：“还要加上轮班来实习操作的学生，的确足够一家企业的生产运行了。”<br />
“不过排班这事还要考虑周全。”林思危道。<br />
庞建萍现在工作状态非常好，整天手里捧着一张文件夹板，上面夹着各种自制表格，走到哪儿记到哪儿，搞得大家都不叫她“庞会计”，给她起个外号叫“庞表姐”，说她是整天做表格的姐姐。<br />
现在“庞表姐”又在翻表格：“还有一会儿时间，我去车间里转一圈，看看学生。”<br />
刚要走，外头冲进来一个人：“报到！”<br />
第165章 离婚<br />
众人一起回头, 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瘦小男人站在办公室门口。<br />
“你是……”吴山海问。<br />
男人满脸堆笑：“我叫朱志国，是过来面试夜班工人的。”<br />
一听是来面试的，吴山海转头去喊庞建萍：“找庞会计登记……”<br />
却见庞建萍不知何时已经躲到角落里, 将脸死死埋进窗帘。<br />
林思危顿觉不妙, 赶紧道：“走，我们去隔壁接待室面试。”<br />
朱志国却没有挪步。他已经发现了角落里的庞建萍, 并且认出了她。<br />
“小庞？你怎么在这里？”<br />
庞建萍躲也躲不过，无奈地转回头：“我在这里上班。”<br />
朱志国顿时笑了，说话声音都变得尖细起来：“哟, 还上班啦。你家李平一直在找你，你怎么不回家啊？”<br />
庞建萍悲哀地望向林思危，眼神里有绝望, 也有求救。<br />
林思危暗叹一声, 这一天还是来了。<br />
自从庞建萍来到学校, 堪称足不出户, 24小时住在厂里, 哪儿都不去, 生活用品也是拜托魏淑芬帮她带, 就是怕被夫家发现，到时候闹到学校，就会连累林思危。<br />
谁又能想到, 招个夜班工人, 居然招来了熟人。<br />
这安稳日子怕是要到头了。<br />
林思危假装不知情，笑道：“你们认识啊？”<br />
朱志国眉飞色舞：“她家李平是我赤卵兄弟，弟妹嘛, 当然认识。”<br />
听他言辞粗鄙，林思危心中生出一股厌恶, 直觉这个朱志国也不是好东西。<br />
果然，他又转头向庞建萍道：“你还当上会计啦，李平要是知道你找了这么好的工作，肯定马上就八抬大轿来接你回家。”<br />
庞建萍嘴唇颤抖，死去的记忆又开始袭击她。<br />
离开了娘家和婆家的这些日子，她过得无比开心，是数年来最蓬勃、内心最积极的一段时光。<br />
可朱志国的出现将她又扯回从前，一想到在娘家被哥哥打，回婆家被丈夫污辱折磨的日子，久违的恐惧又将她笼罩。<br />
无处可逃。<br />
“老朱……你别跟李平说，你就当没见过我。”庞建萍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那才是林家欢住的楼啊。<br />
此刻，那楼像是有无穷的吸引力，诱惑着林家乐。身不由己地，她就走了进去。<br />
林正清没有阻止。<br />
胡巧月不让他进门，没说不让林家乐进门，机会可不就是要自己去争取的吗？<br />
胡巧月恰好就在院子里，她养在281号的两只鸡，此刻也正在院子里悠闲地踱步，胡巧月撒了一把糠，正笑呵呵看着两只鸡欢快地啄着。<br />
“奶奶。”林家乐喊她，语气甜甜的。<br />
胡巧月抬头望见林家乐，微怔，转头又见林家欢背着书包从正屋里出来，顿时明白，眼前这个是林家乐。<br />
“嗯。”她沉下脸，应得冷冷的，不愿意搭理的样子，低头逗鸡玩。<br />
“奶奶，我是家乐。”她还是脸上堆着笑。<br />
不得不说，这份厚脸皮倒也是挺像爹。胡巧月眼皮都没抬：“我邀请你了吗？就随便进别人家里，真没礼貌。”<br />
“可……可这是奶奶家啊。”林家乐已经开始尴尬，笑容凝在脸上。<br />
“林正清跟我已经断绝关系了，我的家跟你没啥关系。”<br />
“可是家欢为什么可以……”<br />
“是林正清求的。我说只能一个，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他送来了家欢。你有疑问就回家问林正清。”<br />
林家欢见林家乐已经眉毛倒竖，拳头也捏了起来，知道她又到了爆发边缘。<br />
要是林家乐闹起来，一般人可收拾不了。<br />
林家欢赶紧拉她：“快走吧，要迟到了。”任林家乐百般不愿意，还是被林家欢强行拉出了大门。<br />
一出门，林家乐真爆发了。<br />
“林正清！”她大吼，“你果然骗我，你为什么选家欢，你说，为什么！”<br />
林正清被她吼得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br />
“你偏心家欢。你让家欢来住大房子，让我跟你们住鸡窝。家欢是你女儿，我是什么？”<br />
林正清也不知道她为啥突然又闹这个，反正从昨晚开始，林家乐就一直在各种作死各种闹，就今天早上都是一路撅着嘴，对他冷言冷语，说实话，林正清有点烦了，只觉得林家乐跟刘玉秀脾气一模一样，又暴躁又不讲理。<br />
大概是进去看到林家欢住得太好了，又没得到老太婆的好脸，所以出来朝自己撒气。<br />
我在家是你爸，在外是林校长，我又不是你的出气筒。<br />
林正清冷冷地瞥林家乐一眼：“识相的最好闭嘴，我不想今天重要的日子闹得不开心。”<br />
看到他的眼神，林家欢不禁一哆嗦。<br />
父亲很少这么严肃，不管他内心到底喜欢哪一个，平常对她们二人都很少发脾气，一直都是宠着的。<br />
这样冷漠的眼神，林家欢还是第一次见。<br />
但显然，林家乐没有林家欢识相。或者说，她压根不想识相，她只想发泄。<br />
林家乐翻个白眼：“为什么要闭嘴，你偏心还不让说了吗？你让林思危来住大房子，你让林家欢来住大房子，就让我跟着你住小房子，就我不是你亲生的……”<br />
“啪——”，一个巴掌扇在林家乐脸上。<br />
林家乐懵了，下意识捂住脸，数秒后突然反应过来，居然是平常最宠着她最让着她的爸爸，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br />
她哇一声哭了：“我说中是吧！你就是偏心，你心里只有林思危和林家欢，你不要回来了，你跟她们过吧！”<br />
她一边哭喊着，一边捂着脸跑了。<br />
“家乐！”<br />
林家欢想去追，被林正清阻止。<br />
“随她去。被你妈惯得越来越不像话。我平常看她活泼，你妈又护着，也不好管教。今天在大街上就这样无法无天，再不教训教训，她以后就是个泼妇！”<br />
林正清恨恨骂完，深吸一口气，语气放缓，问：“家欢，奶奶家住得习惯吗？”<br />
林家欢点点头：“还好吧。”<br />
反正在家也是睡不着，到了奶奶家也是睡不着，这何尝不是一种习惯。<br />
林正清点点头，推着自行车，跟林家欢边走边说话。<br />
他又问：“奶奶让你睡哪儿？”<br />
“二楼西边房间。”林家欢如实回答。<br />
林正清想了想，翻建时他去工地上看过，知道房屋的布局。二楼东西的确各有一个房间。<br />
“奶奶住一楼？”<br />
“是的，我和思危姐住二楼，她住东边房间。”<br />
“那前屋的二楼呢？”<br />
林家欢摇摇头：“我没上去，不知道是干嘛的。”<br />
“那就是还空着喽。”林正清眼中放出盘算之光，脚步都有点放缓了。<br />
林家欢何尝看不住他又在转念头。<br />
其实她很想告诉父亲，林家乐闹这一出也有原因，是奶奶故意说你选我送过来。<br />
但转念一想，她又觉得还是不说为好，就让父亲和林家乐这么误会这吧。她心里似乎有点幸灾乐祸。<br />
这样或许不太好，但这样我心里高兴啊。<br />
让我自私一回吧。林家欢想。<br />
…<br />
粮校实践中心，生产线已经初具规模，第一批原料也已经陆续到位。<br />
因为来不及自己做储藏和出芽，这批原料是从周边厂家直接收购的半成品。这样不会影响前期生产，后面自行培养的原料也可以陆续跟上。<br />
吴山海居然有点小紧张，问林思危：“万一咱们第一批出来的啤酒不好喝怎么办？”<br />
林思危笑道：“凭什么一定要好喝？”<br />
吴山海微微一愣：“不好喝卖给谁啊？”<br />
林思危摆摆手：“不着急考虑卖的事。先等产品。咱们先期也算是个研发过程，既然是研发，就要允许失败。当然了，如果能一举成功当然更好，不过失败了也有利于改进啊。所以不要有压力。”<br />
话是这么说，但吴山海却没有林思危那么镇定。<br />
他喝了林思危多少啤酒啊，各种各样的高档啤酒，市面上有的全喝了，市面上没有了，顾念申帮他们弄过来，也全喝了。<br />
他自己还向酿酒总厂返聘过来的专家们学习如何品酒，现在自觉比之前又精进不少，对自己的要求也更高了。<br />
他不可能没有压力啊。<br />
林思危正给他卸包袱，庞建萍敲门进来：“小林老师，新招的三个夜班工人，约了半小时后过来面试。”<br />
“好的。”林思危看了看手表，欣慰道，“咱们的队伍越来越壮大了。一开始才咱们三个人，现在满打满算，都快三十人了。”<br />
吴山海道：“还要加上轮班来实习操作的学生，的确足够一家企业的生产运行了。”<br />
“不过排班这事还要考虑周全。”林思危道。<br />
庞建萍现在工作状态非常好，整天手里捧着一张文件夹板，上面夹着各种自制表格，走到哪儿记到哪儿，搞得大家都不叫她“庞会计”，给她起个外号叫“庞表姐”，说她是整天做表格的姐姐。<br />
现在“庞表姐”又在翻表格：“还有一会儿时间，我去车间里转一圈，看看学生。”<br />
刚要走，外头冲进来一个人：“报到！”<br />
第165章 离婚<br />
众人一起回头, 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瘦小男人站在办公室门口。<br />
“你是……”吴山海问。<br />
男人满脸堆笑：“我叫朱志国，是过来面试夜班工人的。”<br />
一听是来面试的，吴山海转头去喊庞建萍：“找庞会计登记……”<br />
却见庞建萍不知何时已经躲到角落里, 将脸死死埋进窗帘。<br />
林思危顿觉不妙, 赶紧道：“走，我们去隔壁接待室面试。”<br />
朱志国却没有挪步。他已经发现了角落里的庞建萍, 并且认出了她。<br />
“小庞？你怎么在这里？”<br />
庞建萍躲也躲不过，无奈地转回头：“我在这里上班。”<br />
朱志国顿时笑了，说话声音都变得尖细起来：“哟, 还上班啦。你家李平一直在找你，你怎么不回家啊？”<br />
庞建萍悲哀地望向林思危，眼神里有绝望, 也有求救。<br />
林思危暗叹一声, 这一天还是来了。<br />
自从庞建萍来到学校, 堪称足不出户, 24小时住在厂里, 哪儿都不去, 生活用品也是拜托魏淑芬帮她带, 就是怕被夫家发现，到时候闹到学校，就会连累林思危。<br />
谁又能想到, 招个夜班工人, 居然招来了熟人。<br />
这安稳日子怕是要到头了。<br />
林思危假装不知情，笑道：“你们认识啊？”<br />
朱志国眉飞色舞：“她家李平是我赤卵兄弟，弟妹嘛, 当然认识。”<br />
听他言辞粗鄙，林思危心中生出一股厌恶, 直觉这个朱志国也不是好东西。<br />
果然，他又转头向庞建萍道：“你还当上会计啦，李平要是知道你找了这么好的工作，肯定马上就八抬大轿来接你回家。”<br />
庞建萍嘴唇颤抖，死去的记忆又开始袭击她。<br />
离开了娘家和婆家的这些日子，她过得无比开心，是数年来最蓬勃、内心最积极的一段时光。<br />
可朱志国的出现将她又扯回从前，一想到在娘家被哥哥打，回婆家被丈夫污辱折磨的日子，久违的恐惧又将她笼罩。<br />
无处可逃。<br />
“老朱……你别跟李平说，你就当没见过我。”庞建萍眼泪都快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