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br />
等加入了之后, 夏颂白才知道，他们这个草创的公司，做的居然还是高科技产品, 主要生产机械义肢。<br />
据何邵说, 这款机械义肢和市面上目前所有可以民用的机械躯干都不一样, 是真正可以完全做到人机无缝交互，交互体验和真正的身体没有区别, 几乎可以做到低于0.0001的延迟。<br />
全世界残疾人超过十亿, 其中因为失去躯体致残的有近六亿。如果他们能够推出真正意义上的机械义肢，那这家公司不成功就奇怪了。<br />
夏颂白很好奇：“那造价呢？”<br />
沈钊说：“早期肯定会比较贵, 但肯定也有市场, 等开始盈利之后, 通过一代代的迭代下放, 用不了太久，就能到达一个人人都用得起的价位。”<br />
夏颂白：“那不就可以机械飞升了？”<br />
何邵懒洋洋说：“放心吧，要是真大范围流行，使用前肯定要考证了。”<br />
……<br />
也是。<br />
夏颂白问：“有生产好的样机吗，我可以看看吗？”<br />
何邵轻松道：“行啊，明天怎么样？你有时间吗。”<br />
夏颂白不疑有他, 很天真地说：“有哇有哇。”<br />
这么高科技的产物, 工厂肯定很酷炫吧。<br />
脑子里把所有和机械有关的电影都过了一遍, 第二天, 夏颂白站在大学门口的时候，沉默了。<br />
夏颂白：“样机呢？”<br />
何邵戴着墨镜, 嘴里嚼着口香糖, 穿着花衬衫，身上的香水味浓郁但不难闻, 整个人骚包十足。<br />
闻言他咧嘴一笑：“还在实验室里。”<br />
夏颂白升起不好的预感：“你们别告诉我，你们专利还没买下来。”<br />
何邵：“哈哈，小夏，哥哥就喜欢你这么聪明的人。”<br />
夏颂白：……<br />
沈钊刚去打了个电话过来，听到何邵这么说，扫他一眼：“我问过了，杨教授今天来实验室了。”<br />
又和夏颂白解释：“我们确实是决定做机械四肢，工厂已经安排好了，只要能说服杨教授把生产专利权卖给我们，随时可以上生产线。问题是……”<br />
“问题是杨吝死活不愿意把专利卖给我们。”何邵打个哈欠，“要我说，干脆就买加州那个算了，效果差一点，但起码好沟通啊。”<br />
沈钊淡淡道：“上次仿生奥运会，加州生物医学只拿了第三。”<br />
何邵说：“你连门都进不去，怎么说服那个老头子？”<br />
两个人站在门口就吵起来了，夏颂白只好劝架：“好啦好啦，来都来了。”<br />
是个中国人都逃不开“来都来了”四个字。<br />
何邵闭了嘴，沈钊手机又响了，他看了一眼和他们说：“我约了迟凌东见一面。”<br />
说完，走到一边接电话去了。<br />
夏颂白小声问何邵：“邵哥，迟凌东是谁啊？”<br />
“杨吝大弟子，他态度比杨吝好点，愿意和我们谈生意。”<br />
夏颂白问：“杨教授是不喜欢我们吗？”<br />
何邵笑了：“他谁都不喜欢，我看他根本不喜欢人类。自从他们拿了冠军之后，不知道多少公司在他面前都铩羽而归了，包括美国那几个大财团，他照样不给面子。”<br />
两人正说着，人流里，走出来个穿风衣的男人，身形高，非常瘦，瘦得有些不健康了，乍一眼看过去，两腮微微下陷。他看起来二十多岁，头发却是全白，微微打卷，神情肃穆，浑身书卷气，带着传统知识分子的那种清高，一看就知道是个目下无尘的人。<br />
沈钊对着他挥了挥手：“凌东。”<br />
迟凌东挂了电话，走过来：“我下午还有个会，两点前就要回去。”<br />
“知道，咱们就在学校附近随便吃点。”<br />
迟凌东嗯了一声，视线落在夏颂白身上，问他：“你是夏颂白？”<br />
夏颂白没想到自己居然也能被认出来，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迟先生好，你认识我吗？”<br />
迟凌东对着他居然露出了一个很淡的笑：“我是方淼师兄。”<br />
原来这就是方淼口中的师兄！<br />
那天在海洋馆，他和方淼交换了联系方式，天天一起开黑打游戏。不管什么事儿，方淼都能扯到他师兄身上，说的夏颂白对他师兄都能如数家珍了。<br />
夏颂白感觉自己和迟凌东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方淼一直和我夸他师兄，没想到真人比他说的还要优秀！”<br />
至少方淼没和他说，他师兄长得这么酷炫。<br />
卷毛白发诶！<br />
迟凌东又笑了笑，去和沈钊说正事了。<br />
旁边何邵对夏颂白刮目相看：“本来沈钊说你适合做说客，我还觉得他是病急乱投医，没想到你真有两把刷子。”<br />
那个迟凌东，比杨吝态度好点，但没好多少。<br />
一个师门都是眼高于顶，天天给他们吃闭门羹。<br />
没想到在夏颂白面前，居然还会笑的！<br />
餐厅是早就定下的包厢，知道迟凌东时间不多，沈钊进去之后开门见山：“杨教授还是不愿意授权我们来生产吗？”<br />
迟凌东推了推眼镜：“杨教授不想把造福于民的技术和金钱联系在一起。”<br />
何邵说：“杨教授这是一心为公，我们肯定没有二话。但你别怪我说话直，靠你们学校拨款，你们要研究迭代到猴年马月，才能把整个设备的价格压到普罗大众都买得起？”<br />
沈钊接口说：“如果杨教授担心我们会把价格抬得太高，我们可以在合同里明确地规定，利润不得超过成本的百分之几。”<br />
迟凌东沉默片刻：“这些话，我也都和老师说了，我看他不是没有触动。”<br />
但就是不肯松口。<br />
这就像是道数学题，审题分析、推导求和，前面的步骤都对了，可到了最后一步解题的时候，却发现答案错误，一切回到原点。<br />
何邵耸了耸肩，倒是不太失望。<br />
——他来之前就猜到了，这次肯定还是无功而返。<br />
沈钊皱着眉，却也没再说什么。<br />
吃完饭，迟凌东匆匆离去，何邵打个哈欠回去睡回笼觉了。<br />
沈钊下午也有事情，问夏颂白：“我送你回去？”<br />
夏颂白说：“你先去忙吧，我去逛逛。”<br />
沈钊笑道：“你不会想去和杨教授偶遇吧？他天天除了实验室，哪都不去。”<br />
夏颂白被看穿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反正我现在被借调过来，也没别的事可以做啊。”<br />
他坚持，沈钊就也不劝了。<br />
夏颂白今天背了个双肩包，从里面摸出一副黑框眼镜戴上，整个人一看就知道是大学生，走在校园里面，甚至还有进来参观的游客找他问路。<br />
夏颂白自己也不认识路，在路边拦了个真正的大学生，借了他的卡号登录校园网，查了一下生物医学工程专业的课表。<br />
杨吝教授的课在两天之后。<br />
夏颂白和大学生道了声谢，大学生期期艾艾：“你要去哪？我送你。”<br />
夏颂白问：“真的吗？我想去旁听杨教授的课。你知道他的课好混进去吗？”<br />
大学生惊喜：“我就是生物系的！你可真是问对人了。”<br />
夏颂白笑盈盈：“好巧啊。”<br />
大学生被他的笑容迷得晕头转向，和他约好了，等他再来的时候领他进去。两天之后，夏颂白早早就到了教室，挑了个前排靠边的位置，还找旁边的同学借了一本教材翻了翻。<br />
虽然这两天在家里了解了一下生物医学工程，但是……<br />
完全看不懂。<br />
隔行如隔山，夏颂白毫不气馁，等杨吝来了，很认真地听课。<br />
……还是听不懂。<br />
夏颂白看看邻座，发现大家都愁眉苦脸的。<br />
夏颂白小声问：“你也听不懂吗？”<br />
邻座痛苦道：“天才和凡人有壁啊！”<br />
杨吝自己是天才，教课教的天马行空，凡人稍微笨一点，就跟不上他的节奏。<br />
不过何邵嘴里，杨教授脾气很差，但课堂上，他却很和蔼。夏颂白观察到，找他请教的学生，无论问的问题再笨，他也会不厌其烦地讲解。<br />
他的课不多，大部分时间都在实验室，难得有一节，围着他的学生很多。<br />
夏颂白来旁听了一个多月的课，每次都站在最外围听杨吝解答学生的疑问。终于有一天，杨吝在回答完所有学生的问题后，问夏颂白：“同学，你有什么要问的吗？”<br />
夏颂白高挺秀气的鼻梁上架着黑框眼镜，整个人白白净净，很乖的一张脸。<br />
闻言，夏颂白犹豫一下，还是说：“杨老师，我听说您的机械臂夺冠了。”<br />
杨吝笑了笑：“是。”<br />
夏颂白问：“那杨老师没有考虑过把这项技术授权出去，实现量产上市吗？”<br />
杨吝闻言，脸色一变，仔细看了夏颂白一眼：“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吧？你是哪个公司的。”<br />
夏颂白没想到他这么敏锐，道歉说：“杨老师不好意思，我只是想和您谈谈。”<br />
杨吝拂袖而去：“没什么好谈的！”<br />
夏颂白追在他后面，也不敢追得太紧，生怕把这位老先生气出问题来。<br />
他就这么跟了一路，杨吝停下脚步：“行了，别跟着我了。把你的笔记本给我看看。”<br />
夏颂白不明就里，把笔记本双手递过去。<br />
杨吝翻了翻，顿了一下。<br />
从夏颂白第一次来旁听开始，杨吝就注意到了他。
等加入了之后, 夏颂白才知道，他们这个草创的公司，做的居然还是高科技产品, 主要生产机械义肢。<br />
据何邵说, 这款机械义肢和市面上目前所有可以民用的机械躯干都不一样, 是真正可以完全做到人机无缝交互，交互体验和真正的身体没有区别, 几乎可以做到低于0.0001的延迟。<br />
全世界残疾人超过十亿, 其中因为失去躯体致残的有近六亿。如果他们能够推出真正意义上的机械义肢，那这家公司不成功就奇怪了。<br />
夏颂白很好奇：“那造价呢？”<br />
沈钊说：“早期肯定会比较贵, 但肯定也有市场, 等开始盈利之后, 通过一代代的迭代下放, 用不了太久，就能到达一个人人都用得起的价位。”<br />
夏颂白：“那不就可以机械飞升了？”<br />
何邵懒洋洋说：“放心吧，要是真大范围流行，使用前肯定要考证了。”<br />
……<br />
也是。<br />
夏颂白问：“有生产好的样机吗，我可以看看吗？”<br />
何邵轻松道：“行啊，明天怎么样？你有时间吗。”<br />
夏颂白不疑有他, 很天真地说：“有哇有哇。”<br />
这么高科技的产物, 工厂肯定很酷炫吧。<br />
脑子里把所有和机械有关的电影都过了一遍, 第二天, 夏颂白站在大学门口的时候，沉默了。<br />
夏颂白：“样机呢？”<br />
何邵戴着墨镜, 嘴里嚼着口香糖, 穿着花衬衫，身上的香水味浓郁但不难闻, 整个人骚包十足。<br />
闻言他咧嘴一笑：“还在实验室里。”<br />
夏颂白升起不好的预感：“你们别告诉我，你们专利还没买下来。”<br />
何邵：“哈哈，小夏，哥哥就喜欢你这么聪明的人。”<br />
夏颂白：……<br />
沈钊刚去打了个电话过来，听到何邵这么说，扫他一眼：“我问过了，杨教授今天来实验室了。”<br />
又和夏颂白解释：“我们确实是决定做机械四肢，工厂已经安排好了，只要能说服杨教授把生产专利权卖给我们，随时可以上生产线。问题是……”<br />
“问题是杨吝死活不愿意把专利卖给我们。”何邵打个哈欠，“要我说，干脆就买加州那个算了，效果差一点，但起码好沟通啊。”<br />
沈钊淡淡道：“上次仿生奥运会，加州生物医学只拿了第三。”<br />
何邵说：“你连门都进不去，怎么说服那个老头子？”<br />
两个人站在门口就吵起来了，夏颂白只好劝架：“好啦好啦，来都来了。”<br />
是个中国人都逃不开“来都来了”四个字。<br />
何邵闭了嘴，沈钊手机又响了，他看了一眼和他们说：“我约了迟凌东见一面。”<br />
说完，走到一边接电话去了。<br />
夏颂白小声问何邵：“邵哥，迟凌东是谁啊？”<br />
“杨吝大弟子，他态度比杨吝好点，愿意和我们谈生意。”<br />
夏颂白问：“杨教授是不喜欢我们吗？”<br />
何邵笑了：“他谁都不喜欢，我看他根本不喜欢人类。自从他们拿了冠军之后，不知道多少公司在他面前都铩羽而归了，包括美国那几个大财团，他照样不给面子。”<br />
两人正说着，人流里，走出来个穿风衣的男人，身形高，非常瘦，瘦得有些不健康了，乍一眼看过去，两腮微微下陷。他看起来二十多岁，头发却是全白，微微打卷，神情肃穆，浑身书卷气，带着传统知识分子的那种清高，一看就知道是个目下无尘的人。<br />
沈钊对着他挥了挥手：“凌东。”<br />
迟凌东挂了电话，走过来：“我下午还有个会，两点前就要回去。”<br />
“知道，咱们就在学校附近随便吃点。”<br />
迟凌东嗯了一声，视线落在夏颂白身上，问他：“你是夏颂白？”<br />
夏颂白没想到自己居然也能被认出来，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迟先生好，你认识我吗？”<br />
迟凌东对着他居然露出了一个很淡的笑：“我是方淼师兄。”<br />
原来这就是方淼口中的师兄！<br />
那天在海洋馆，他和方淼交换了联系方式，天天一起开黑打游戏。不管什么事儿，方淼都能扯到他师兄身上，说的夏颂白对他师兄都能如数家珍了。<br />
夏颂白感觉自己和迟凌东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方淼一直和我夸他师兄，没想到真人比他说的还要优秀！”<br />
至少方淼没和他说，他师兄长得这么酷炫。<br />
卷毛白发诶！<br />
迟凌东又笑了笑，去和沈钊说正事了。<br />
旁边何邵对夏颂白刮目相看：“本来沈钊说你适合做说客，我还觉得他是病急乱投医，没想到你真有两把刷子。”<br />
那个迟凌东，比杨吝态度好点，但没好多少。<br />
一个师门都是眼高于顶，天天给他们吃闭门羹。<br />
没想到在夏颂白面前，居然还会笑的！<br />
餐厅是早就定下的包厢，知道迟凌东时间不多，沈钊进去之后开门见山：“杨教授还是不愿意授权我们来生产吗？”<br />
迟凌东推了推眼镜：“杨教授不想把造福于民的技术和金钱联系在一起。”<br />
何邵说：“杨教授这是一心为公，我们肯定没有二话。但你别怪我说话直，靠你们学校拨款，你们要研究迭代到猴年马月，才能把整个设备的价格压到普罗大众都买得起？”<br />
沈钊接口说：“如果杨教授担心我们会把价格抬得太高，我们可以在合同里明确地规定，利润不得超过成本的百分之几。”<br />
迟凌东沉默片刻：“这些话，我也都和老师说了，我看他不是没有触动。”<br />
但就是不肯松口。<br />
这就像是道数学题，审题分析、推导求和，前面的步骤都对了，可到了最后一步解题的时候，却发现答案错误，一切回到原点。<br />
何邵耸了耸肩，倒是不太失望。<br />
——他来之前就猜到了，这次肯定还是无功而返。<br />
沈钊皱着眉，却也没再说什么。<br />
吃完饭，迟凌东匆匆离去，何邵打个哈欠回去睡回笼觉了。<br />
沈钊下午也有事情，问夏颂白：“我送你回去？”<br />
夏颂白说：“你先去忙吧，我去逛逛。”<br />
沈钊笑道：“你不会想去和杨教授偶遇吧？他天天除了实验室，哪都不去。”<br />
夏颂白被看穿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反正我现在被借调过来，也没别的事可以做啊。”<br />
他坚持，沈钊就也不劝了。<br />
夏颂白今天背了个双肩包，从里面摸出一副黑框眼镜戴上，整个人一看就知道是大学生，走在校园里面，甚至还有进来参观的游客找他问路。<br />
夏颂白自己也不认识路，在路边拦了个真正的大学生，借了他的卡号登录校园网，查了一下生物医学工程专业的课表。<br />
杨吝教授的课在两天之后。<br />
夏颂白和大学生道了声谢，大学生期期艾艾：“你要去哪？我送你。”<br />
夏颂白问：“真的吗？我想去旁听杨教授的课。你知道他的课好混进去吗？”<br />
大学生惊喜：“我就是生物系的！你可真是问对人了。”<br />
夏颂白笑盈盈：“好巧啊。”<br />
大学生被他的笑容迷得晕头转向，和他约好了，等他再来的时候领他进去。两天之后，夏颂白早早就到了教室，挑了个前排靠边的位置，还找旁边的同学借了一本教材翻了翻。<br />
虽然这两天在家里了解了一下生物医学工程，但是……<br />
完全看不懂。<br />
隔行如隔山，夏颂白毫不气馁，等杨吝来了，很认真地听课。<br />
……还是听不懂。<br />
夏颂白看看邻座，发现大家都愁眉苦脸的。<br />
夏颂白小声问：“你也听不懂吗？”<br />
邻座痛苦道：“天才和凡人有壁啊！”<br />
杨吝自己是天才，教课教的天马行空，凡人稍微笨一点，就跟不上他的节奏。<br />
不过何邵嘴里，杨教授脾气很差，但课堂上，他却很和蔼。夏颂白观察到，找他请教的学生，无论问的问题再笨，他也会不厌其烦地讲解。<br />
他的课不多，大部分时间都在实验室，难得有一节，围着他的学生很多。<br />
夏颂白来旁听了一个多月的课，每次都站在最外围听杨吝解答学生的疑问。终于有一天，杨吝在回答完所有学生的问题后，问夏颂白：“同学，你有什么要问的吗？”<br />
夏颂白高挺秀气的鼻梁上架着黑框眼镜，整个人白白净净，很乖的一张脸。<br />
闻言，夏颂白犹豫一下，还是说：“杨老师，我听说您的机械臂夺冠了。”<br />
杨吝笑了笑：“是。”<br />
夏颂白问：“那杨老师没有考虑过把这项技术授权出去，实现量产上市吗？”<br />
杨吝闻言，脸色一变，仔细看了夏颂白一眼：“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吧？你是哪个公司的。”<br />
夏颂白没想到他这么敏锐，道歉说：“杨老师不好意思，我只是想和您谈谈。”<br />
杨吝拂袖而去：“没什么好谈的！”<br />
夏颂白追在他后面，也不敢追得太紧，生怕把这位老先生气出问题来。<br />
他就这么跟了一路，杨吝停下脚步：“行了，别跟着我了。把你的笔记本给我看看。”<br />
夏颂白不明就里，把笔记本双手递过去。<br />
杨吝翻了翻，顿了一下。<br />
从夏颂白第一次来旁听开始，杨吝就注意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