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没想哭，只是更年期症状。”<br />
商淇嘴硬，泪腺却不受控制地大开，眼泪流得更厉害了。<br />
许颂苔轻拍她的背，柔声安慰，想起自己小时候，商淇也总这样哄他，说“松松乖，痛痛飞”。<br />
“其实我也做的不好。”商淇哽咽道，“当时只顾自己撒气，感觉丢脸，没想过你，才害你离家这么些年，连大学也没念完……”<br />
许颂苔打断她：“那个不重要。都过去了。”<br />
“唉。”商淇长叹一口气，点头，“是，都过去了。”<br />
等商淇情绪稍微恢复，眼泪也止住了，许颂苔才又开口：“妈，你大概不知道，前段时间有人把许皓的事爆给媒体了。”<br />
“啊？”商淇揉眼睛的动作一滞：“为什么？”<br />
许颂苔在脑中飞快整理来龙去脉，寻思该怎么简单有效地把事情告诉商淇——<br />
“因为有人想借此勒索我，但我没搭理。他就把消息卖给想打压我的公司换钱，消息也被公开了……”<br />
“勒索？？打压？？”商淇吓了一跳，“什么情况？演个戏怎么还跟黑/社会扯上关系了……你报警了吗？？”<br />
“妈你别担心，已经没事了。”许颂苔在她膝盖上轻轻按了一下，“这些事听起来离谱，但在娱乐圈里很常见。”<br />
“常见？”商淇费力瞪大红肿的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娱乐圈这么乱的吗？”<br />
许颂苔苦笑：“我也还在适应。”<br />
“但这是家事，是私事啊，怎么能用这个来打压你？”商淇有些生气，“简直不讲武德啊！”<br />
许颂苔被她的用词逗乐，心情稍微轻松了点：“可能因为我现在有了点名气，成了公众人物，那些人觉得这件事能打击到我的形象和口碑……”<br />
“那也不对啊。”商淇提高了嗓门，“你的工作是表演，演得好不就行了。观众难道还管你私底下什么样？”<br />
“是啊。”许颂苔说，“现在很多观众都想要完美的偶像，哪怕明知不可能。”<br />
“那也不能把许皓的错栽到你头上啊。关你什么事啊。”<br />
商淇为他打抱不平，完了又问：“那你工作受影响了吗？”<br />
“还好。”许颂苔避重就轻，“一点点吧。”<br />
“真的？”商淇半信半疑，“别骗我啊。”<br />
“没。”许颂苔说，“其实我本来想等热度过去，大家慢慢忘掉，影响也就小了。但最近有篇关于小赵的文章出现在网上，讨论度又起来了……”<br />
“写她的文章？”商淇问，“说什么了？”<br />
“关于她家的情况。”许颂苔简略概括，“父母重男轻女、苛待小赵、宝贝儿子，但被宠坏的儿子最后成了个烂赌鬼……之类的。”<br />
“那不是挺好的吗。”商淇不解，“曝光他们家的真实情况，对你应该没什么坏处吧。”<br />
“客观上是这样。”许颂犹豫道，“但我总感觉，这是在为许皓开脱。”<br />
“你怎么会这么想？”商淇说，“否定a不等于肯定b啊。”<br />
“但确实有人借这篇文章的观点来维护许皓。其中不少还是我的粉丝。”<br />
许颂苔低下头，视线移向果盘，手指不自觉地摩挲茶几的边缘。<br />
“小赵已经走了这么多年，我不希望那些一知半解的人继续议论她、误会她……”<br />
“所以？”商淇完全恢复了镇定，双手放在膝盖上，严肃道，“你想扭转舆论方向，让大众批判的火力更多地集中在许皓身上？”<br />
“比起那个，”许颂苔的目光透出坚定，“我更想终止这场议论。”<br />
“终止这场议论？”<br />
“……嗯。”<br />
“松松，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br />
商淇看着他，像看从前那个在膝下玩闹的孩子。<br />
“刚才你自己也说，公众人物会被要求完美。既然你已经站在了台前，又怎么可能阻止别人议论？”<br />
“我自己是无所谓，主要是小赵。”<br />
“谁都一样。”商淇的话清醒又残酷，“只要扩散到网上，就免不了沐浴各种议论，遭受各种情绪的暴力冲刷。你反而该庆幸小赵不在了，就算被人误会，她也听不到了。”<br />
“可是……”<br />
许颂苔还想争辩，却被商淇无情打断：<br />
“古人都知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溃，堵不如疏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与其想着怎么阻止大家议论，不如想想怎么引导舆论朝你希望的方向发展。”<br />
商淇不愧为重点大学的教授，只要挣脱了私人情绪的控制，就能把事情梳理得明明白白。许颂苔几乎要被她说服了。<br />
他喃喃道：“我希望的方向？”<br />
“是啊。”商淇说，“你希望外界的人不要误会小赵，那就提供相应的事实依据证明她。”<br />
“事实依据……？”<br />
“没错。”商淇抱起手臂，像老师指导学生做论文课题，“你不是觉得那篇文章只写了小赵的家庭，缺乏对许皓的考察吗。那你就亲自补上这个视角。”<br />
“许皓当时那个样子，”许颂苔想起他就是一阵气愤，“妈你不是最清楚吗。他根本不觉得自己有责任，还很快跟其他人搅在一起了。”<br />
“是啊。”商淇笑了，“那我们就披露这些真相，让大家知道他的为人。”<br />
“你的意思是——”<br />
许颂苔内心纠缠的死结像是突然找到了解法：
商淇嘴硬，泪腺却不受控制地大开，眼泪流得更厉害了。<br />
许颂苔轻拍她的背，柔声安慰，想起自己小时候，商淇也总这样哄他，说“松松乖，痛痛飞”。<br />
“其实我也做的不好。”商淇哽咽道，“当时只顾自己撒气，感觉丢脸，没想过你，才害你离家这么些年，连大学也没念完……”<br />
许颂苔打断她：“那个不重要。都过去了。”<br />
“唉。”商淇长叹一口气，点头，“是，都过去了。”<br />
等商淇情绪稍微恢复，眼泪也止住了，许颂苔才又开口：“妈，你大概不知道，前段时间有人把许皓的事爆给媒体了。”<br />
“啊？”商淇揉眼睛的动作一滞：“为什么？”<br />
许颂苔在脑中飞快整理来龙去脉，寻思该怎么简单有效地把事情告诉商淇——<br />
“因为有人想借此勒索我，但我没搭理。他就把消息卖给想打压我的公司换钱，消息也被公开了……”<br />
“勒索？？打压？？”商淇吓了一跳，“什么情况？演个戏怎么还跟黑/社会扯上关系了……你报警了吗？？”<br />
“妈你别担心，已经没事了。”许颂苔在她膝盖上轻轻按了一下，“这些事听起来离谱，但在娱乐圈里很常见。”<br />
“常见？”商淇费力瞪大红肿的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娱乐圈这么乱的吗？”<br />
许颂苔苦笑：“我也还在适应。”<br />
“但这是家事，是私事啊，怎么能用这个来打压你？”商淇有些生气，“简直不讲武德啊！”<br />
许颂苔被她的用词逗乐，心情稍微轻松了点：“可能因为我现在有了点名气，成了公众人物，那些人觉得这件事能打击到我的形象和口碑……”<br />
“那也不对啊。”商淇提高了嗓门，“你的工作是表演，演得好不就行了。观众难道还管你私底下什么样？”<br />
“是啊。”许颂苔说，“现在很多观众都想要完美的偶像，哪怕明知不可能。”<br />
“那也不能把许皓的错栽到你头上啊。关你什么事啊。”<br />
商淇为他打抱不平，完了又问：“那你工作受影响了吗？”<br />
“还好。”许颂苔避重就轻，“一点点吧。”<br />
“真的？”商淇半信半疑，“别骗我啊。”<br />
“没。”许颂苔说，“其实我本来想等热度过去，大家慢慢忘掉，影响也就小了。但最近有篇关于小赵的文章出现在网上，讨论度又起来了……”<br />
“写她的文章？”商淇问，“说什么了？”<br />
“关于她家的情况。”许颂苔简略概括，“父母重男轻女、苛待小赵、宝贝儿子，但被宠坏的儿子最后成了个烂赌鬼……之类的。”<br />
“那不是挺好的吗。”商淇不解，“曝光他们家的真实情况，对你应该没什么坏处吧。”<br />
“客观上是这样。”许颂犹豫道，“但我总感觉，这是在为许皓开脱。”<br />
“你怎么会这么想？”商淇说，“否定a不等于肯定b啊。”<br />
“但确实有人借这篇文章的观点来维护许皓。其中不少还是我的粉丝。”<br />
许颂苔低下头，视线移向果盘，手指不自觉地摩挲茶几的边缘。<br />
“小赵已经走了这么多年，我不希望那些一知半解的人继续议论她、误会她……”<br />
“所以？”商淇完全恢复了镇定，双手放在膝盖上，严肃道，“你想扭转舆论方向，让大众批判的火力更多地集中在许皓身上？”<br />
“比起那个，”许颂苔的目光透出坚定，“我更想终止这场议论。”<br />
“终止这场议论？”<br />
“……嗯。”<br />
“松松，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br />
商淇看着他，像看从前那个在膝下玩闹的孩子。<br />
“刚才你自己也说，公众人物会被要求完美。既然你已经站在了台前，又怎么可能阻止别人议论？”<br />
“我自己是无所谓，主要是小赵。”<br />
“谁都一样。”商淇的话清醒又残酷，“只要扩散到网上，就免不了沐浴各种议论，遭受各种情绪的暴力冲刷。你反而该庆幸小赵不在了，就算被人误会，她也听不到了。”<br />
“可是……”<br />
许颂苔还想争辩，却被商淇无情打断：<br />
“古人都知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溃，堵不如疏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与其想着怎么阻止大家议论，不如想想怎么引导舆论朝你希望的方向发展。”<br />
商淇不愧为重点大学的教授，只要挣脱了私人情绪的控制，就能把事情梳理得明明白白。许颂苔几乎要被她说服了。<br />
他喃喃道：“我希望的方向？”<br />
“是啊。”商淇说，“你希望外界的人不要误会小赵，那就提供相应的事实依据证明她。”<br />
“事实依据……？”<br />
“没错。”商淇抱起手臂，像老师指导学生做论文课题，“你不是觉得那篇文章只写了小赵的家庭，缺乏对许皓的考察吗。那你就亲自补上这个视角。”<br />
“许皓当时那个样子，”许颂苔想起他就是一阵气愤，“妈你不是最清楚吗。他根本不觉得自己有责任，还很快跟其他人搅在一起了。”<br />
“是啊。”商淇笑了，“那我们就披露这些真相，让大家知道他的为人。”<br />
“你的意思是——”<br />
许颂苔内心纠缠的死结像是突然找到了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