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多家庭多少年来不都是这样过来的，结婚生子，教育孩子，孩子大了赡养老人，一代传一代，这也是你生命的延续跟传承，懂不懂！”<br/><br/> “古人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看你就是最不孝的。”<br/><br/> 凌如斯老妈伸出一根食指在她面前点来点去，他老爸抬手拽拽她的手臂，示意她冷静点。<br/><br/> “妈，我不是来吵架的，不要每次说两句就炸。”凌如斯把茶几上的茶杯递给她老妈，“我今天只是想和你们聊聊天。”<br/><br/> 她老妈斜一眼凌如斯，没接茶杯，气呼呼坐在沙发上不吭声。<br/><br/> 凌如斯默默把茶杯放回茶几上，上半身微倾，两条腿打开，一双手臂放松地搁在左右膝盖上。右手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左手无名指上的指环，无意识的来回搓着。<br/><br/> “跟你们说个秘密呢，”凌如斯嬉皮笑脸对她老爸老妈一挑眉：“想不想听。”<br/><br/> 老妈：“有话说！有屁放。”<br/><br/> 她老爸用手肘撞了下她老妈，说：“说说看。”<br/><br/> 凌如斯：“我和我那老公是假结婚，而且早离了。”<br/><br/> 凌如斯老妈“腾”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右手按住胸口，左手指着她，半天没说出一句话。<br/><br/> 凌如斯见状叹口气，摇摇头，站起来把老妈扶到沙发上坐好。<br/><br/> “他喜欢男的，我喜欢女的，我和他呀属性相同，都是同性相吸。我们签了婚前协议的。”<br/><br/> 这下她老妈连进的气都变弱了，和她老爸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相对无语。两个人一瞬间都像霜打的茄子。<br/><br/> “其实你们早就知道对吧？”凌如斯走到老妈背后轻轻帮她顺了下气，有点于心不忍，最终，还是继续说：“我们家呀都有个粉饰太平的特质，觉得很多事不说破不点破就不是真的，就从来没发生过。”<br/><br/> “凌如斯，”她老爸终于沉着嗓子说：“你差不多了。”<br/><br/> “接下来要说好自为之对吗？”凌如斯根本停不下来，在心里压抑憋闷了几十年的话恨不得全部一吐为快。而且，不吐干净以后也没机会了。<br/><br/> “我特别不喜欢这四个字，很长一段时间一听见就感觉自己要炸。”她的语调整晚都是平静的、缓和的，像在把一个动人的故事娓娓道来。<br/><br/> “还记得居然么？”<br/><br/> “我知道你们记得。”<br/><br/> 自问自答，自导自演。<br/><br/> 她老爸老妈，此刻已经没有力气搭话，也没有心情搭话。<br/><br/> “我们十年前就去英国领证了。”<br/><br/> 对面四道目光如同利箭一样射过来，如果真是利箭，此刻她一定已经万箭穿心。<br/><br/> 她忽然很轻很轻的笑了一下，如同春暖时节花开的温柔：“但是她死了。”<br/><br/> 轻描淡写五个字，说得她心力交瘁。<br/><br/> 她有点坐不住了，倾身从老爸放在茶几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走去阳台点着。再回到客厅坐下，老爸老妈在发呆，两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br/><br/> 她刚才走过来时，看见两个人的头发已经花白，像年久失修斑驳的白墙，灰扑扑的往下掉墙灰。<br/><br/> 如果，她也能和居然一起从红颜到白头。<br/><br/> 就算是灰扑扑的掉墙灰，也定是掉的欢喜张扬的。<br/><br/> “爸，妈，你们想过我这几年怎么过的么？”<br/><br/> “你们想过我办完爱人的葬礼，隔天来家里装成个没事人一样和你们吃饭聊天，内心有多绝望么？”<br/><br/> “居然，是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们之外，唯一无条件爱我，掏心挖肺对我好的人。”<br/><br/> “可惜，没机会了解了。”<br/><br/> 我们都曾以为时间还很多，日子很漫长，那些得不到的体谅，听不见的理解，总有一天能在岁月长河里被抚平、被接受。<br/><br/> 却从未想过，世事无常。<br/><br/> 分秒之间，灯就灭了，天就黑了。<br/><br/> “斯斯…”她老<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爸犹豫着开口，话到嘴边半天却不知道说什么。<br/><br/> “爸，我们都没错。”凌如斯站起身，绕过沙发浅浅地拥抱两个老人。<br/><br/> “我累了，先走了。你们早点休息。”<br/><br/> 她走到门口换鞋的时候，柔声说：“爸，妈，不管怎样，父母子女一场，谢谢你们。”<br/><br/> 回到家里已近十点，连王爷都不在家，整个房子冷清的像个地狱。她去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的热水，给浴缸放水，准备泡个澡。<br/><br/> 她抱着雪青色的瓷罐，打开盖子，把居然洒进浴缸，边洒边说：“宝贝，一块泡呗。”<br/><br/> 脱掉衣服，滑进浴缸。<br/><br/> 手机在旁边亮了一下，屏幕上显示一条文字信息。<br/><br/> 老爸：女儿，不管怎样，爸妈都是爱你的。<br/><br/> 有时候，父母子女真是债啊！<br/><br/> 像一条窄路上的冤家。躲不掉，绕不开，互相牵绊，互相折磨。<br/><br/> 在自己的角度，以爱之名捆绑。<br/><br/> 算了！<br/><br/> 不想这些，累了！<br/><br/> 留给爸妈的钱环游世界都没问题。<br/><br/> 私人医生、高端养老院都联系好了。<br/><br/> 墓地挑的双穴的，他们百年之后也有安息之所。<br/><br/> 冯渐和钟心答应每周末去陪他们吃吃饭，聊聊天。<br/><br/> 应该没什么遗漏的了。<br/><br/> 这一次，暂别吧。无论去到哪里，亲人、爱人总会重逢。<br/><br/> 第14章新历年<br/><br/> 凌如斯感觉浑身湿黏黏的，睡裙下摆缠在腰上，乱七八糟扭曲着裹在她身上，都被汗浸湿了。<br/><br/> 热，是第一感受。<br/><br/> 闷热，是第二感受。<br/><br/> 她是被热醒的，呼吸仿佛都是冒着白烟，风扇大概换了个功能，送暖风！<br/><br/> 她看眼周围环境，老家新房子。<br/><br/> 根据自己对自己几十年的了解，探手往枕头下一摸，摸出个老式翻盖彩屏手机。<br/><br/> 凌晨三点四十七分。<br/><br/> 她伸手拧亮床头柜的台灯，起身赤脚站在灰蓝色的地板砖上。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关上玻璃窗，打开处于休眠状态的空调。<br/><br/> 一口气温度按到16度，她需要房间的温度快速降下来，不然她就要烧着了。<br/><br/> 老家是个“人杰地灵”的南方小城，环山面水，四季分明。<br/><br/> 冬天，冷到人失去自理能力。<br/><br/> 春天一到，万物复苏，百花争艳，明晃晃的阳光照下来，好一副阳春三月的美丽画卷。<br/><br/> 以上是官方说法。<br/><br/> 实际是，每到春天凌如斯就想去死。她的过敏体质在高二之前，几乎每年都要发一次水痘。<br/><br/> 等到了夏天吧，是不用担心招蚊子。但太阳公公过于热情，可以热到空气扭曲变形。肉眼可见的热浪翻飞。<br/><br/> 对她最温和的也就剩秋季了，就是早晚温差较大。除了容易感冒之外，不会过敏，不会中暑，没有冻疮。<br/><br/> 所以她很小就想着，我长大一定要离开这里，找个冬天不冷，夏天不热，没那么多花草树木，只有高楼大厦，霓虹光影的地方去。<br/><br/> 房间的温度快速降下来，凌如斯站在窗边感到自己心跳渐渐平和，呼吸顺畅，人也没那么烦躁了。才走到床边，捞出枕头下的手机，确认年份，月份，日子。<br/><br/> 新历年，八月五日。也就是说再过半个<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