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打得停不下来，眼泪也根本止不住,噼里啪啦地往下掉。他手忙脚乱地拿来一包抽纸，一张一张接一张，哗啦啦地连抽好多张，然后抓起那团纸给石代赭擦手。<br/><br/> “……”男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就这样低头看着他。<br/><br/> 看着那少年惊慌失措地，一边抽噎一边抓着他的手，来回狂擦。<br/><br/> 男人忍不住笑了。<br/><br/> 少年抽光了半盒抽纸，几乎把他手掌擦破了皮，这才停下来。<br/><br/> “对不起……”旋覆低着头，两只手都紧张地握成小拳头，不安地放在膝盖上，“对不起，对不起……”<br/><br/> 他已经除了道歉不知道该说什么了。<br/><br/> 石代赭忽然很想摸摸他的头。但是手刚伸出去，想起这只手不久前刚刚经历过什么，他略有些尴尬，觉得这不太合适，只好又缩回手来。<br/><br/> 旋覆哭得整张小脸湿哒哒，于泪眼朦胧中看到他的举动，脑子里顿时一炸，羞耻感和绝望感像两只大手，狠狠揉捏他的心脏，他简直喘不上气来了。<br/><br/> “对不起，我……”他哭得气若游丝，使劲儿从嗓子眼里挤出声音，“我……太久没有……因为、因为一直住宿舍……所以一直没有……所以……”<br/><br/> 他深深埋着头，根本不敢看对方。他怕极了，怕对方生气，怕对方讨厌他。因此即便羞耻得快要死掉，他都强迫自己，必须要说出来，他必须要道歉必须要解释。<br/><br/> 不然……不然就要被厌恶了……<br/><br/> “对不起……你、你打我吧……”旋覆哭得抽抽噎噎，时不时还要打个嗝，“你打我一顿吧，对不起，你不要生气，对不起……我弄脏你了，对不起……对不起……”<br/><br/> 小家伙整个蛾子缩成一团，翅膀紧紧地贴在后背上。他太害怕了，害怕又难过，以至于那对软软嫩嫩的小触角都变得皱巴巴的，可怜兮兮地卷成一团。<br/><br/> 小蛾子在极度的不安和难过里，哭泣着等待责骂，等待惩罚。<br/><br/> 可是想象中的狂风骤雨并没有降临。<br/><br/> 他听到的，只是一声低低的叹息。<br/><br/> 随后，眼前一暗。男人已将他拥入怀中。<br/><br/> “……！”旋覆浑身一震，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br/><br/> 石代赭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抱着他，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当然，是用干净的那只手。<br/><br/> 旋覆呆呆地靠在他胸膛上。眼泪仍在止不住地流，很快弄湿了他的衣襟。旋覆心里一惊，怕自己的眼泪弄脏他，下意识地想要退缩。石代赭却更紧地抱住他，低下头，在他发顶轻轻一吻。<br/><br/> “没事的。”石代赭说。<br/><br/> 没有更多的话了。<br/><br/> 他只说了三个字，用他一贯的温柔语气。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又像是他对已经发生的一切毫不在意。<br/><br/> 他就这样抱着难过害怕的小家伙，摸摸小家伙的脑袋，用身体行动告诉他：没事的。我仍然喜欢你。<br/><br/> 旋覆眼前一热，更多泪水汹涌而出。<br/><br/> “哇——”他情不自禁地抓紧了石代赭的衣襟，把脑袋埋在男人的胸肌里，放声大哭，“哇——”<br/><br/> 他哭得像个刚出生的孩子，明明还没有看一眼广阔的世界，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这样拼命地啼哭。<br/><br/> 也不是为了悲伤，也不是为了害怕。他只是哭得停不下来，但那已经不是什么坏事情。<br/><br/> 眼泪迅速洇透了男人的衣襟。旋覆把脸埋在他热烘烘的胸膛里，整个脑袋被自己的哭声震得嗡嗡响。晕乎乎的，但并不难受。<br/><br/> 这是一种奇妙的晕眩症，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br/><br/> 从很久以前的某一天，不知道诱因是什么。也许是一句话一个眼神，也许是无意间的碰触，也许仅仅是那个人站在他面前，这种晕眩症就会时不时地发作。<br/><br/> 如温柔涌动的潮水，一阵阵地向他袭来。<br/><br/> 那并不是什么不好的感觉。<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n<br/> 相反地，舒服极了。<br/><br/> 就这样，旋覆在那温热浪潮的冲刷下，缓缓地睡着了。<br/><br/> 他哭累了。<br/><br/> 石代赭安静地抱着他，等了很久，感到他的呼吸愈发平静，气息绵长如同婴儿。<br/><br/> 小家伙温顺地靠在他胸膛上，全身无比放松的状态。沉沉的，像是把生命的重量全都交托给他。<br/><br/> 石代赭忍不住，又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br/><br/> 从小家伙身上传来诱人的香气。是雨后大地青草的芬芳，无比清新，无比洁净。其中混杂着一点不知从何而来的奶香，像下过雨后跑到草地上来玩耍的小婴儿。<br/><br/> 真奇怪。明明是他最馋的零嘴儿，他却不像以前那样，满脑子都是生吞下肚的低级欲望了。<br/><br/> 他觉得光是这样抱着，让小家伙在他怀里睡着，就已经足够满足。不需要更多了。<br/><br/> “……”石代赭长长叹出一口气。那不是惆怅的叹息，是满足的低吟。<br/><br/> 他无比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沦陷，并且甘之如饴。<br/><br/> 更让他快乐的是，他终于找到证据，证明小家伙也是喜欢他的。<br/><br/> 刚才那个举动，当然可以解释为生理本能。连旋覆自己都说，是因为住宿舍身边一直有人，是压抑了太久所以一不小心。<br/><br/> 可是石代赭并不傻。<br/><br/> 他是活了千年的大妖怪，他早该意识到的。他只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他太小心翼翼太害怕失去，以至于不敢确定旋覆对自己的感情。<br/><br/> 而如今，旋覆已经用眼神，用动作，用一次又一次的情不自禁，证实了——<br/><br/> 那是爱情。<br/><br/> 那不是崇拜不是依赖更不是恐惧，那是憧憬，是迷恋，是混杂着情欲与渴望，让人光是想起就甜到了心尖的爱情。<br/><br/> 他们两个，都情窦初开，彼此心许。<br/><br/> 他们是相爱的。<br/><br/> ……<br/><br/> 那么下一步，就该是让小家伙自己意识到这一点。<br/><br/> 石代赭勾起嘴角，眼底晕开一抹温柔。<br/><br/> 他把小家伙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他动作很小心，因此旋覆并没有醒来。<br/><br/> 旋覆毕竟拼命练习了十几天，身体已经极度劳累，再加上刚才的精神刺激，此时的他可以说是身心俱疲，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br/><br/> 石代赭坐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正要起身离开，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br/><br/> 来电提示的头像是个兔子。<br/><br/> 他一边接起电话，一边朝阳台上走，还顺手把宿舍的灯给关了。<br/><br/> “喂？”他轻轻带上了阳台门，避免自己接电话的声音吵醒旋覆。<br/><br/> “人呢？”卯木的声线一如既往地轻佻，“这就回去啦？”<br/><br/> “还没。”石代赭压低声音，“在旋覆宿舍。”<br/><br/> “哦……”<br/><br/> 石代赭随口问了句：“眠眠在你那儿？”<br/><br/> “嗯。”<br/><br/> 电话的另一头，总裁办公室里，卯木坐在沙发上，把玩着膝上美少年的发丝。<br/><br/> 眠眠抱着他的树干抱枕，已经枕着男人的腿睡着了。<br/><br/> 办公室里空调开得有点冷，卯木摸了摸眠眠的后背，感觉凉凉的，就把空调温度调高了，又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随手盖在眠眠背上。<br/><br/> “最后问你一次。”兔儿爷从沙发边茶几上拿了打火机，<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