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好一会，她才想起给周恪打了个电话，想去证实他在大学里时不时交过一个女朋友的流言。<br />
这边的蔺尽以把手机放入裤袋中，接过她手中的烟盒和打火机，就拿着纸巾给她的手擦干，很细致。<br />
许是洗过手的原故，鹿妗也的手很凉，和他干燥温暖的大手正好是两个极端。<br />
触碰的那一刻，他全心都在给她擦水上，丝毫没觉得有不妥之处。<br />
焦糖色的大衣袖子湿的确实挺多的，都能拧出水来了。<br />
“里面也湿了？”<br />
鹿妗也眨巴了下眼睛，“没有。”<br />
“那你把外套脱了，别把里面的打底也浸湿了。”<br />
“可是我冷啊。”室外还好，有太阳，室内脱外套是真的冷。<br />
蔺尽以抬眸，望进她那双狐狸眼，空气里有一瞬的凝固，抓着她的手也有了灼烫的感觉。<br />
他张了张嘴，缓慢的松开了她的手，把纸巾丢进垃圾篓内，耳尖和脖子悄然爬上红色。<br />
触碰过她手的指尖微微蜷缩着，好似残留在上面的触感依旧在。<br />
“要不……你把你的大衣借我穿穿？”她觉得他这反应挺好笑的，又瞥向不远处落地架上挂着的黑色大衣。<br />
虽然是问句，但她丝毫没有要等蔺尽以回答的意思，把自己大衣脱下，挂上去，把他的大衣拿下。<br />
倒没有穿进去，只披在肩膀上。<br />
“学长，你以前谈过几段恋爱啊？”<br />
她又走过去，抽了张纸巾擦自己的手机，亮屏查看了下，好在里面没有进水。<br />
蔺尽以目光落在她的侧脸上，“问这个做什么？”<br />
“想了解学长呗。”她仔仔细细的擦着手机，说得散漫又轻松，“刚刚给你打电话的徐苒……是你们律所的律师吗？”<br />
“你认识？”<br />
“不认识，刚刚回来的路上听你律所的小伙伴们提起了，说你和她很有cp感呢，前天在你朋友圈看到一张合照，我猜你右手边离你最近的那个就是徐律师吧？”<br />
蔺尽以蹙了下眉，“她是律所的律师。只是同事而已。”<br />
鹿妗也‘哦’了声，特意拉长了尾音。<br />
见她好似在乎又不在乎的态度，蔺尽以抿唇，思量着问，“你想了解我什么？”<br />
“全部。”鹿妗也肯定的说，“所有。”<br />
“理由。”<br />
鹿妗也擦手机的动作一顿，侧头看他，站正了身子，“你觉得一个女人想了解一个男人，能会是什么理由？想和他做朋友？”<br />
蔺尽以听到他这话，心里登时揪了下，好似春日破土而出的竹笋，慢慢填满他的心。<br />
他眼眸沉了沉，卸下了一半的冷意。<br />
连带着从早晨堵着的那口气，现在也散了不少。<br />
他正当选措辞时，又听她说，“当然，你也可以了解我，有什么想问的，你随便问。”<br />
问什么？<br />
问早上和她吃早餐的人是谁？<br />
他默了片刻，话到嘴边却拐了个弯，“我没什么想了解你的。”<br />
嚯，不仅纯情，还是个傲娇呢？<br />
明明身体比嘴诚实多了。<br />
嘴硬是吧？<br />
行！<br />
“哦，是吗？”她轻轻一笑，“那我是不是可以当做学长已经拒绝我了？”<br />
蔺尽以眉头越蹙越深，还未说话，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助理走进来提醒可以出发去荣和府了，晚点去怕路上会堵车。<br />
鹿妗也笑着应，将披在身上的黑色大衣脱下来，递给蔺尽以。<br />
“你要穿吗？”<br />
她神色没有太多的变化，眼底依旧含着细碎的光，唇角嗪笑，但莫名地，蔺尽以还是觉得她声音淡了很多。<br />
心里很快又就被堵上了，比早上那股烦闷更甚了。<br />
“你衣服是湿的。”他没接，只沉声道。<br />
“没关系，披着也行。”她笑笑，态度依旧是平日那副无所谓的样子。<br />
助理站在门口，忽然觉得这气氛有些微妙是怎么回事？<br />
小俩口吵架了？<br />
蔺尽以最终还是沉默的拿过来，只放在臂弯中，拿上车钥匙和一个文件夹就往门口走了。<br />
鹿妗也慢悠悠的跟在后面。<br />
助理把他们送到电梯前，鹿妗也对她道，“今天我请你们吃下午茶，我会让人送过来，你到时候接收一下。”<br />
“啊？”<br />
助理有些懵，这老板娘福利来得也太快了吧。<br />
“就当我谢谢你这两天的咖啡，还有……昨天下午你们有同事叫我一起吃下午点心。”<br />
“鹿小姐，你太客气了，那都是我的分内之事，至于点心……你不嫌弃就好，怎么还……”<br />
“没关系，是我的谢礼。我先走了，以后案子有什么进展，随时可以联系我。”<br />
她挥了挥手，率先走进电梯。<br />
蔺尽以眉头一直蹙着，听她这话的意思是以后都不会来律所了？<br />
连和他都不联系了，直接让助理和她联系？<br />
“学长，你不进来吗？”她笑问。<br />
蔺尽以举步走进去，电梯到一楼时，鹿妗也的手机响了。<br />
是林焱打来的。<br />
“你在这里等我，我开车来。”他说。<br />
鹿妗也点头，接起电话。<br />
齐九回去肯定和林焱说起蔺尽以的事，他打电话主要是来问这事的。<br />
鹿妗也只不明深意的笑笑，什么都没说，随意的打着哈哈。<br />
等蔺尽以那辆世爵c8开过来，她坐进去，扣上安全带，林焱正好岔开了话题，提到了她和齐九爬山的事。<br />
“今天要见张伽灏那狗东西的代理律师，没时间去爬，明天吧，我看明天也是个好天气。”<br />
电话那头的林焱顿了下，说起齐九喜欢她的事情。<br />
车内是封闭式空间，手机里的声音自然多多少少也传到了蔺尽以耳朵里。<br />
“嗯，我知道。”<br />
林焱，“那你怎么想的？齐九糙是糙了点，但他绝对可以相信，这几年往他身上凑的女人不少，但他从来不乱来，我爸也在操心你的事……”<br />
林焱作为一个32岁的男人，的确婆婆妈妈啰嗦了点，这点像极了她舅舅。<br />
他说了一大堆，无非是在她面前举荐齐九的。<br />
齐九十七八岁就跟着她舅舅混了，和林焱也是朋友，她自然接触得也多，对他是知根知底的。<br />
“干嘛？我要是不接受齐九，舅舅难不成还想让我去相亲啊？”她揶揄反问。<br />
“你还别说，你老舅还真有这个意思。”<br />
“你还是操心操心你自个吧。”<br />
“我都结婚了。”林焱理直气壮。<br />
“生孩子呀，我想当姑姑了。”<br />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很干脆的把电话挂了。<br />
谁不知道他媳妇最近在和他闹脾气，丢下他去国外旅游了，和所有人联系，唯独不搭理他。<br />
她还在这戳他肺管子。<br />
鹿妗也笑着挂了电话，查找附近好吃的下午茶的店。<br />
“你明天要去爬山？”<br />
车内静了几分钟，在一个等绿灯的路口，蔺尽以忽然出声问。<br />
鹿妗也点头，“嗯，本来今天要去的。学长喜欢爬山吗？”<br />
“还好。”<br />
她扬扬眉，不再接话。<br />
蔺尽以抓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你冷吗？”<br />
“不冷。”<br />
中午下班的高峰期，再加上红路灯路口多，车子行驶的速度也不快，原本半个小时的车程，居然开50分钟。<br />
助理提醒得没错，幸亏出门出得早。<br />
到荣和府后，两人走进去，蔺尽以的视线时不时飘在她身上。<br />
可她好像和没事人一样，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撩拨他了，虽然面上依旧笑盈盈的，但总觉得生疏了不少。<br />
大概就是……她忽然有边界感了，对他。<br />
挺符合她洒脱的性子的。<br />
但蔺尽以就是觉得有点不得劲。<br />
包间在二楼，需要走楼梯，鹿妗也踩着高跟鞋走得比较小心，但走到一半，没踩稳，身子瞬间就往后仰。</p>
这边的蔺尽以把手机放入裤袋中，接过她手中的烟盒和打火机，就拿着纸巾给她的手擦干，很细致。<br />
许是洗过手的原故，鹿妗也的手很凉，和他干燥温暖的大手正好是两个极端。<br />
触碰的那一刻，他全心都在给她擦水上，丝毫没觉得有不妥之处。<br />
焦糖色的大衣袖子湿的确实挺多的，都能拧出水来了。<br />
“里面也湿了？”<br />
鹿妗也眨巴了下眼睛，“没有。”<br />
“那你把外套脱了，别把里面的打底也浸湿了。”<br />
“可是我冷啊。”室外还好，有太阳，室内脱外套是真的冷。<br />
蔺尽以抬眸，望进她那双狐狸眼，空气里有一瞬的凝固，抓着她的手也有了灼烫的感觉。<br />
他张了张嘴，缓慢的松开了她的手，把纸巾丢进垃圾篓内，耳尖和脖子悄然爬上红色。<br />
触碰过她手的指尖微微蜷缩着，好似残留在上面的触感依旧在。<br />
“要不……你把你的大衣借我穿穿？”她觉得他这反应挺好笑的，又瞥向不远处落地架上挂着的黑色大衣。<br />
虽然是问句，但她丝毫没有要等蔺尽以回答的意思，把自己大衣脱下，挂上去，把他的大衣拿下。<br />
倒没有穿进去，只披在肩膀上。<br />
“学长，你以前谈过几段恋爱啊？”<br />
她又走过去，抽了张纸巾擦自己的手机，亮屏查看了下，好在里面没有进水。<br />
蔺尽以目光落在她的侧脸上，“问这个做什么？”<br />
“想了解学长呗。”她仔仔细细的擦着手机，说得散漫又轻松，“刚刚给你打电话的徐苒……是你们律所的律师吗？”<br />
“你认识？”<br />
“不认识，刚刚回来的路上听你律所的小伙伴们提起了，说你和她很有cp感呢，前天在你朋友圈看到一张合照，我猜你右手边离你最近的那个就是徐律师吧？”<br />
蔺尽以蹙了下眉，“她是律所的律师。只是同事而已。”<br />
鹿妗也‘哦’了声，特意拉长了尾音。<br />
见她好似在乎又不在乎的态度，蔺尽以抿唇，思量着问，“你想了解我什么？”<br />
“全部。”鹿妗也肯定的说，“所有。”<br />
“理由。”<br />
鹿妗也擦手机的动作一顿，侧头看他，站正了身子，“你觉得一个女人想了解一个男人，能会是什么理由？想和他做朋友？”<br />
蔺尽以听到他这话，心里登时揪了下，好似春日破土而出的竹笋，慢慢填满他的心。<br />
他眼眸沉了沉，卸下了一半的冷意。<br />
连带着从早晨堵着的那口气，现在也散了不少。<br />
他正当选措辞时，又听她说，“当然，你也可以了解我，有什么想问的，你随便问。”<br />
问什么？<br />
问早上和她吃早餐的人是谁？<br />
他默了片刻，话到嘴边却拐了个弯，“我没什么想了解你的。”<br />
嚯，不仅纯情，还是个傲娇呢？<br />
明明身体比嘴诚实多了。<br />
嘴硬是吧？<br />
行！<br />
“哦，是吗？”她轻轻一笑，“那我是不是可以当做学长已经拒绝我了？”<br />
蔺尽以眉头越蹙越深，还未说话，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助理走进来提醒可以出发去荣和府了，晚点去怕路上会堵车。<br />
鹿妗也笑着应，将披在身上的黑色大衣脱下来，递给蔺尽以。<br />
“你要穿吗？”<br />
她神色没有太多的变化，眼底依旧含着细碎的光，唇角嗪笑，但莫名地，蔺尽以还是觉得她声音淡了很多。<br />
心里很快又就被堵上了，比早上那股烦闷更甚了。<br />
“你衣服是湿的。”他没接，只沉声道。<br />
“没关系，披着也行。”她笑笑，态度依旧是平日那副无所谓的样子。<br />
助理站在门口，忽然觉得这气氛有些微妙是怎么回事？<br />
小俩口吵架了？<br />
蔺尽以最终还是沉默的拿过来，只放在臂弯中，拿上车钥匙和一个文件夹就往门口走了。<br />
鹿妗也慢悠悠的跟在后面。<br />
助理把他们送到电梯前，鹿妗也对她道，“今天我请你们吃下午茶，我会让人送过来，你到时候接收一下。”<br />
“啊？”<br />
助理有些懵，这老板娘福利来得也太快了吧。<br />
“就当我谢谢你这两天的咖啡，还有……昨天下午你们有同事叫我一起吃下午点心。”<br />
“鹿小姐，你太客气了，那都是我的分内之事，至于点心……你不嫌弃就好，怎么还……”<br />
“没关系，是我的谢礼。我先走了，以后案子有什么进展，随时可以联系我。”<br />
她挥了挥手，率先走进电梯。<br />
蔺尽以眉头一直蹙着，听她这话的意思是以后都不会来律所了？<br />
连和他都不联系了，直接让助理和她联系？<br />
“学长，你不进来吗？”她笑问。<br />
蔺尽以举步走进去，电梯到一楼时，鹿妗也的手机响了。<br />
是林焱打来的。<br />
“你在这里等我，我开车来。”他说。<br />
鹿妗也点头，接起电话。<br />
齐九回去肯定和林焱说起蔺尽以的事，他打电话主要是来问这事的。<br />
鹿妗也只不明深意的笑笑，什么都没说，随意的打着哈哈。<br />
等蔺尽以那辆世爵c8开过来，她坐进去，扣上安全带，林焱正好岔开了话题，提到了她和齐九爬山的事。<br />
“今天要见张伽灏那狗东西的代理律师，没时间去爬，明天吧，我看明天也是个好天气。”<br />
电话那头的林焱顿了下，说起齐九喜欢她的事情。<br />
车内是封闭式空间，手机里的声音自然多多少少也传到了蔺尽以耳朵里。<br />
“嗯，我知道。”<br />
林焱，“那你怎么想的？齐九糙是糙了点，但他绝对可以相信，这几年往他身上凑的女人不少，但他从来不乱来，我爸也在操心你的事……”<br />
林焱作为一个32岁的男人，的确婆婆妈妈啰嗦了点，这点像极了她舅舅。<br />
他说了一大堆，无非是在她面前举荐齐九的。<br />
齐九十七八岁就跟着她舅舅混了，和林焱也是朋友，她自然接触得也多，对他是知根知底的。<br />
“干嘛？我要是不接受齐九，舅舅难不成还想让我去相亲啊？”她揶揄反问。<br />
“你还别说，你老舅还真有这个意思。”<br />
“你还是操心操心你自个吧。”<br />
“我都结婚了。”林焱理直气壮。<br />
“生孩子呀，我想当姑姑了。”<br />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很干脆的把电话挂了。<br />
谁不知道他媳妇最近在和他闹脾气，丢下他去国外旅游了，和所有人联系，唯独不搭理他。<br />
她还在这戳他肺管子。<br />
鹿妗也笑着挂了电话，查找附近好吃的下午茶的店。<br />
“你明天要去爬山？”<br />
车内静了几分钟，在一个等绿灯的路口，蔺尽以忽然出声问。<br />
鹿妗也点头，“嗯，本来今天要去的。学长喜欢爬山吗？”<br />
“还好。”<br />
她扬扬眉，不再接话。<br />
蔺尽以抓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你冷吗？”<br />
“不冷。”<br />
中午下班的高峰期，再加上红路灯路口多，车子行驶的速度也不快，原本半个小时的车程，居然开50分钟。<br />
助理提醒得没错，幸亏出门出得早。<br />
到荣和府后，两人走进去，蔺尽以的视线时不时飘在她身上。<br />
可她好像和没事人一样，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撩拨他了，虽然面上依旧笑盈盈的，但总觉得生疏了不少。<br />
大概就是……她忽然有边界感了，对他。<br />
挺符合她洒脱的性子的。<br />
但蔺尽以就是觉得有点不得劲。<br />
包间在二楼，需要走楼梯，鹿妗也踩着高跟鞋走得比较小心，但走到一半，没踩稳，身子瞬间就往后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