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t难怪，难怪……<br /><br />原来杨佳只是看见女性遇难，想要帮一帮，她只是恰巧在那一天那个时间，那条路上，撞见了一起和她无关的暴力案件。<br /><br />可能当时她鼓起勇气才站出来，也没想着能近身搏斗打倒人高马大的王耀华，只是站在一边威胁他说要报警，或许还大声叫喊过。<br /><br />可是案发现场和案发时间太特殊，凌晨两三点，周围商店的人全都离开了，没人听见她们的求救声。<br /><br />然后王耀华一棒打倒了杨佳，像在对企图抢走他玩具的人进行报复，残忍地捂死了她。<br /><br />这个真相，比“王耀华是有预谋地寻找杀害对象进行作案”的猜测更让人愤怒。<br /><br />但警察不能对受审人员表现出行为和言语上的暴力，郑岩面对古怪憨笑着的王耀华，忍得额头都冒青筋。<br /><br />审讯完，他回办公室哐当一声扔下记录本，叉着腰直喘气。<br /><br />喉咙里有很多骂人的话迫不及待涌出来，但最后还是被他咽下去，拳头重重捶在桌上，谈迦的面塑人直接原地起跳。<br /><br />“杨佳的死太可惜，太不应该了！无辜惨死，这就叫无辜惨死！这件事传出去，以后谁还敢见义勇为？谁还敢站出来帮助别人？”<br /><br />他都不知道在这起案子之后，要是家里孩子再问起该不该见义勇为，该不该乐于助人的时候，他该怎么回答。<br /><br />教孩子见死不救吗？跟孩子说不要多管别人的死活吗？<br /><br />还是从此教一半藏一半，告诉他们量力而行，说杨佳会遇害是因为她错误估计了自己的能力？<br /><br />但杨佳的行为并不是莽撞，她没有和王耀华硬碰硬，在那么慌乱的情况下还能想到先用报警和高声呼喊来劝退行凶者，或许当时廖文湘还没死，她还想救救她……<br /><br />似乎自己奉行的很多道德，法律条款，好像都随着一件件案子变得有了前提条件，有了斟酌余地，黑色的字变成灰色，最后逐渐变白，和纸张的颜色一样，再也看不清楚。<br /><br />执法者偶尔也会觉得迷茫。<br /><br />郑岩深呼吸，沉沉吐出一口恶气，缓慢平复好情绪。<br /><br />“王耀华的杀人行为造成了很恶劣的影响，我会把这一点跟法院那边强调一下。”<br /><br />“不过还有个问题，虽然他说了自己杀害杨佳的事，也承认了自己把廖文湘的尸体绑在旋转木马上。但他当了快十年的傻子，就跟精神分裂患者一样，握着张豁免卡，口供不一定有效，还得找专业的人来测评过他的行为认知能力才行。”<br /><br />谈鸣也情绪烦躁：“如果测出他是真傻子，他就能逃过一劫了？那我现在变傻就能出去乱杀人吗？给受害者撑起的一把伞变成了加害者的保护伞，有时候真是……”<br /><br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大家都理解。<br /><br />谈迦把面塑人重新放好，抿唇盯着它的特殊面容和嘴角的微笑，有点想把这团面给拍扁回炉重造。 <br /><br />请收藏：https://m.qibaxs10.cc \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