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已经那么努力了，她为了堂堂正正的活下去明明已经那么努力了，她为了掌控自己的人生已经那么努力了……<br />
凭什么，凭什么还要输给你。<br />
“你去死好不好啊……”<br />
太后颤抖地抬起手，欲要抚过时鹤书的脸颊，却被时鹤书避开。<br />
“太后。”时鹤书微垂眸子：“请自重。”<br />
泪珠挂在眼睫上，太后低低笑起来：“自重？”<br />
“我还有什么值得自重的呢。”<br />
她似叹非叹，而时鹤书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br />
“你给我陪葬吧……时鹤书。”<br />
太后轻声细语，却猛地发力，欲要撞上那把尖刀。而时鹤书瞳孔骤缩，如条件反射般收起刀子，却还是在太后的脖颈上划出了一条血线。<br />
“太后！”<br />
太后近乎癫狂的笑了起来。<br />
“我去死，你给我陪葬，好不好啊！”<br />
“时鹤书……时鹤书！”<br />
太后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发现自己被压着站不起来，便开始不断地以头撞地。<br />
压住太后已经是时鹤书的极限了，他无法再控制太后近乎疯狂的动作，他只能摘下腰间玉佩，猛地掷向地上。<br />
苍白的手被四溅的碎片划破，鲜血顺着如白玉般的指尖滑落。<br />
东厂的人破门而入，而将自己撞的头破血流的太后终于被控制住。<br />
“督主！”<br />
鲜血染红了时鹤书的袖角衣摆，他搭着侍从的手站起身，死死注视着仍在不断重复让他去死，给她陪葬等话语的太后。<br />
鲜血打湿了太后脑后的长发，金钗刺入她的皮肉。<br />
“传太医。”<br />
时鹤书的语气听不出悲喜：“别让她死了。”<br />
第36章 亵渎<br />
太医来的很快。<br />
虽心里早有准备, 但在真的看到殿内的一片狼藉时，几位太医还是眼前一黑。<br />
地上满是未凝固的血迹，金钗落了一地。<br />
被压在地上的太后早已没了咒骂的力气, 却仍在不断重复着让时督主去死的话语。而时督主垂着染血的袖口，静静立在一旁，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太后。<br />
“督主, 太医来了。”<br />
有东厂太监快步走到时鹤书身边，冷冷的视线扫过手足无措的太医，时鹤书的声音无波无澜：“太后脑后有伤, 劳各位诊治一番。”<br />
太医们忙颔首应是。时鹤书收回视线：“本督还有事。待她清醒了, 再去府上寻本督。”<br />
“是，督主。”<br />
京城, 督主府。<br />
马车徐徐驶入府中, 侍从撩起车帘，一只苍白的手落在他的掌心。彻底失了血色的面庞如无瑕白璧，垂下的长睫遮住那双明眸, 时鹤书缓步下了马车。<br />
绣着红枫的白衣已有半边满是血迹, 但白衣的主人却依旧如皎皎明月。<br />
赤红的宫绦勒出盈盈一握的腰，垂至膝弯的长发轻晃，日光为他镀上金边。衣袂在风中翩翩，似环绕明月的云雾。<br />
“九千岁。”<br />
院内梧桐随风发出簌簌声响，清脆的鸟鸣此起彼伏, 柔和的日光刺破云层，暖暖的照在人身上。<br />
立于树下的青年轻声唤道，时鹤书回眸, 便撞进了那双黝黑无光的眸子。<br />
“景云。”<br />
血腥气弥漫在唇齿间，景云低低应了一声, 大步上前。<br />
“您……”<br />
赤红的袖袍垂落，吞没秀美的手。粗粝的大手圈住纤细的腕，景云以不容置疑的力道举起了时鹤书受伤的那只手。<br />
“受伤了。”<br />
景云的声音分外低哑，令时鹤书的指尖不自觉蜷了蜷。<br />
“……别动。”<br />
圈住细腕的手微微用力，景云低喘了一口气，用另一只手轻轻掰开时鹤书的五指。<br />
尚未凝固的红色鲜血几乎布满了整个手掌，那些或深或浅的创口早已停止了流血，只是留下的伤也依旧骇人。碎片在无瑕的掌心割出了或大或小的血目，狰狞的注视着这人世间。<br />
景云好一会都没有说话。<br />
被人箍住手腕掰开五指的感受并不好，见景云好半晌都未言语，时鹤书试图抽回手，却不小心崩开了几只血目。<br />
新鲜的鲜血赤红，带着滚烫的腥气，刺激到了景云的五感。<br />
“九千岁！”<br />
景云抬起头，时鹤书这才发现他的双目不知在何时变得赤红，无数红血丝爬满了他的眼白，看上去颇为骇人。<br />
“……”<br />
“本督无事。”<br />
悲悯的神女掀起眉眼，掌心的大片鲜红好似无数朵盛放的海棠，零星花瓣从指间落下。<br />
喉结滚动，景云很难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br />
他只知道，自己看不得时鹤书流血。<br />
“……请随属下来。”<br />
握着细腕的手不自觉收紧，压制住心头翻涌的戾气，景云闭了闭眼，带着时鹤书走向了卧房。<br />
时鹤书的卧房很少会熏香。<br />
但此刻，房内却有着似有似无的香气。<br />
那香气馥郁却不熏人，带着丝丝缕缕的草木香与雨后泥土的气息，令人心旷神怡。<br />
注视着景云的背影，时鹤书的眼睫轻颤了颤，他似乎想到了什么。<br />
绕过屏风，一个琉璃打造的水缸映入眼帘。<br />
那水缸不大，刚好落于桌上也不累赘。缸内装了一半的水，水中则浸泡着各色落花。<br />
——那是香气的来源。
凭什么，凭什么还要输给你。<br />
“你去死好不好啊……”<br />
太后颤抖地抬起手，欲要抚过时鹤书的脸颊，却被时鹤书避开。<br />
“太后。”时鹤书微垂眸子：“请自重。”<br />
泪珠挂在眼睫上，太后低低笑起来：“自重？”<br />
“我还有什么值得自重的呢。”<br />
她似叹非叹，而时鹤书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br />
“你给我陪葬吧……时鹤书。”<br />
太后轻声细语，却猛地发力，欲要撞上那把尖刀。而时鹤书瞳孔骤缩，如条件反射般收起刀子，却还是在太后的脖颈上划出了一条血线。<br />
“太后！”<br />
太后近乎癫狂的笑了起来。<br />
“我去死，你给我陪葬，好不好啊！”<br />
“时鹤书……时鹤书！”<br />
太后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发现自己被压着站不起来，便开始不断地以头撞地。<br />
压住太后已经是时鹤书的极限了，他无法再控制太后近乎疯狂的动作，他只能摘下腰间玉佩，猛地掷向地上。<br />
苍白的手被四溅的碎片划破，鲜血顺着如白玉般的指尖滑落。<br />
东厂的人破门而入，而将自己撞的头破血流的太后终于被控制住。<br />
“督主！”<br />
鲜血染红了时鹤书的袖角衣摆，他搭着侍从的手站起身，死死注视着仍在不断重复让他去死，给她陪葬等话语的太后。<br />
鲜血打湿了太后脑后的长发，金钗刺入她的皮肉。<br />
“传太医。”<br />
时鹤书的语气听不出悲喜：“别让她死了。”<br />
第36章 亵渎<br />
太医来的很快。<br />
虽心里早有准备, 但在真的看到殿内的一片狼藉时，几位太医还是眼前一黑。<br />
地上满是未凝固的血迹，金钗落了一地。<br />
被压在地上的太后早已没了咒骂的力气, 却仍在不断重复着让时督主去死的话语。而时督主垂着染血的袖口，静静立在一旁，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太后。<br />
“督主, 太医来了。”<br />
有东厂太监快步走到时鹤书身边，冷冷的视线扫过手足无措的太医，时鹤书的声音无波无澜：“太后脑后有伤, 劳各位诊治一番。”<br />
太医们忙颔首应是。时鹤书收回视线：“本督还有事。待她清醒了, 再去府上寻本督。”<br />
“是，督主。”<br />
京城, 督主府。<br />
马车徐徐驶入府中, 侍从撩起车帘，一只苍白的手落在他的掌心。彻底失了血色的面庞如无瑕白璧，垂下的长睫遮住那双明眸, 时鹤书缓步下了马车。<br />
绣着红枫的白衣已有半边满是血迹, 但白衣的主人却依旧如皎皎明月。<br />
赤红的宫绦勒出盈盈一握的腰，垂至膝弯的长发轻晃，日光为他镀上金边。衣袂在风中翩翩，似环绕明月的云雾。<br />
“九千岁。”<br />
院内梧桐随风发出簌簌声响，清脆的鸟鸣此起彼伏, 柔和的日光刺破云层，暖暖的照在人身上。<br />
立于树下的青年轻声唤道，时鹤书回眸, 便撞进了那双黝黑无光的眸子。<br />
“景云。”<br />
血腥气弥漫在唇齿间，景云低低应了一声, 大步上前。<br />
“您……”<br />
赤红的袖袍垂落，吞没秀美的手。粗粝的大手圈住纤细的腕，景云以不容置疑的力道举起了时鹤书受伤的那只手。<br />
“受伤了。”<br />
景云的声音分外低哑，令时鹤书的指尖不自觉蜷了蜷。<br />
“……别动。”<br />
圈住细腕的手微微用力，景云低喘了一口气，用另一只手轻轻掰开时鹤书的五指。<br />
尚未凝固的红色鲜血几乎布满了整个手掌，那些或深或浅的创口早已停止了流血，只是留下的伤也依旧骇人。碎片在无瑕的掌心割出了或大或小的血目，狰狞的注视着这人世间。<br />
景云好一会都没有说话。<br />
被人箍住手腕掰开五指的感受并不好，见景云好半晌都未言语，时鹤书试图抽回手，却不小心崩开了几只血目。<br />
新鲜的鲜血赤红，带着滚烫的腥气，刺激到了景云的五感。<br />
“九千岁！”<br />
景云抬起头，时鹤书这才发现他的双目不知在何时变得赤红，无数红血丝爬满了他的眼白，看上去颇为骇人。<br />
“……”<br />
“本督无事。”<br />
悲悯的神女掀起眉眼，掌心的大片鲜红好似无数朵盛放的海棠，零星花瓣从指间落下。<br />
喉结滚动，景云很难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br />
他只知道，自己看不得时鹤书流血。<br />
“……请随属下来。”<br />
握着细腕的手不自觉收紧，压制住心头翻涌的戾气，景云闭了闭眼，带着时鹤书走向了卧房。<br />
时鹤书的卧房很少会熏香。<br />
但此刻，房内却有着似有似无的香气。<br />
那香气馥郁却不熏人，带着丝丝缕缕的草木香与雨后泥土的气息，令人心旷神怡。<br />
注视着景云的背影，时鹤书的眼睫轻颤了颤，他似乎想到了什么。<br />
绕过屏风，一个琉璃打造的水缸映入眼帘。<br />
那水缸不大，刚好落于桌上也不累赘。缸内装了一半的水，水中则浸泡着各色落花。<br />
——那是香气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