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模糊的视线里,她隐约看到自己的手指渗出了一大片鲜血。她连忙放下菜刀,拧开料理台的水龙头,把自己手指放在水龙头下重新。<br/><br/> 外面客厅的江似霰听到动静,连忙走了进来。她看到江轶站在料理台旁开着水龙头冲刷着手指,慌慌张张地问:“怎么了怎么了?”<br/><br/> 江轶仰头,露出了一张泪流满面的脸。江似霰心脏骤然抽紧,几步来到江轶面前,捧着她的脸紧张地问:“怎么了……怎么哭成这个样子?”<br/><br/> 江轶心里难受,冲着手指抽抽嗒嗒了一下,才平复自己的心情:“洋葱……洋葱辣的。”<br/><br/> 江似霰偏头,看到案板上的那一堆洋葱,稍稍放松了一下。但很快,她看到江轶说着水流冒血的手指,顿时紧张起来:“江轶你流血了……好多血……等等……我去打个120……”<br/><br/> 江轶泪眼朦胧地看着她慌张的样子,抬手擦了擦眼泪,一把抱住了江似霰:“我没事……你不用这么紧张……”<br/><br/> 江似霰趴在江轶肩头,紧张地揪着她的衣服,有些无措地咬住唇瓣:“可是江轶……你流血了……你受伤了……”<br/><br/> 江轶抱着她,轻轻说:“我没事……我真没事……”<br/><br/> 江轶这么说着,把脸埋在了江似霰肩头,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忽然狂涌而下……<br/><br/> 不是洋葱薰的,也不是手指疼的……她只是看到江似霰,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哭。就好像今天那样,心里难受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见她。<br/><br/> 江轶抱着江似霰,哭的的无声无息。<br/><br/> 有冰凉的泪从脖颈滑入衣领,江似霰浑身一僵,抱住怀里的江轶,小心翼翼地唤了她一句:“江轶?”<br/><br/> 江轶听到她的呼唤,瞬间松开手,捂住自己的脸,蹲在了洗手池台旁,尝试着让自己的眼泪不要再流。<br/><br/> 温暖的怀抱一空,江似霰俯身,呆呆地看着蹲在自己身前的江轶,心里乱的厉害。<br/><br/> 她很快也蹲在江轶面前,把手搭在她肩头上,小心问:“江轶……是眼睛痛吗?”<br/><br/> 江轶摇摇头,没有回答。<br/><br/> 江似霰心下不安,更低地俯下身,趴在江轶耳边问:“江轶,是手疼吗?”<br/><br/> 江轶仍旧没有说话。<br/><br/> 江似霰从来没有面对过这样的江轶,哪怕是重逢相认的时候,盈满江轶眼中的,也是欣喜的泪水。<br/><br/> 这是江似霰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看见江轶哭,或者说是看到她那么难过的情形。<br/><br/> 在江似霰心里,江轶似乎永远都是一个乐观向上,阳光灿烂的人。哪怕是吃醋,也显得如此可爱。<br/><br/> 她从没窥见过江轶的脆弱,这是江似霰第一次意识到,江轶或许也需要她的拥抱。<br/><br/> 她俯身,张开手臂把江轶拢进怀里,趴在她耳边轻声安慰:“江轶,别怕,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永远在你身边。”<br/><br/> 江似霰想象着自己对江轶的索求,用自己不熟练的方式,笨拙地安慰她。<br/><br/> 江轶把头埋得更加低了,她哭了好一会,身前的江似霰却把她抱得越来越紧。<br/><br/> 那样的温暖,轻易地包裹住面对死亡的寒冷和那些苟活下来的愧疚,让江轶艰难地卸下了自己的心防。<br/><br/> 她把自己的脑袋磕在自己的膝盖上,环抱着自己的双腿,很难过地说:“江似霰……好多次在梦里,在清晨醒来的时候,在每一个入睡的时分,我都会想,要是她不帮我挡那颗子弹就好了……”<br/><br/> “要是她不是我的队长就好了……”<br/><br/> “你说……她上有老下有小,活下来的那个人为什么不是她,为什么会是我……”<br/><br/> “我有时候觉得……我宁可……那天中弹的人是我……”<br/><br/> “你知道吗?那颗子弹打在我身上,最多是穿肩而过,却直接地要了她的命……”<br/><br/> “她救了我,我却一辈子都无法安宁了……”<br/><br/> 江似霰听清了她的话,忽然明白<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了江轶的意思。她也在愧疚,她也在饱受折磨。<br/><br/> 她们,在这点上面,是一样的。<br/><br/> 江似霰忽然觉得自己和江轶有了共同之处,她有些开心,但更多的是心疼。<br/><br/> 她伸手抱紧了江轶,趴在她肩上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轻轻说:“我不知道……但你活下来了,我很高兴……”<br/><br/> “我好多,很多个夜里……”<br/><br/> “也在想……”<br/><br/> 江似霰的声音逐渐哽咽,她趴在江轶肩头,陪着她一起哭:“为什么那天你要带我走……”<br/><br/> “就算是发情期没关系,就算是逃不掉也没关系,就算被□□也没关系……只要你能活下来,怎样都好。”<br/><br/> “可是江轶,你就这么走了,一走就是六年……”<br/><br/> “那时候我天天在想,为什么出事的人不是我。有段时间,我真的很难熬,甚至没有勇气活下去……”<br/><br/> “你房间里的味道逐渐淡去,一点点消失,我真的快要相信你死了……”<br/><br/> “可是我找了好久,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没有尸体没有流浪人口……我又偷偷藏着一个期待……”<br/><br/> “我想等你回来,如果等不到你,等妈妈有了新的小孩,我就去找你……”<br/><br/> “江轶,我一点也不喜欢自己,我真的……好恨我自己……”<br/><br/> 江似霰含着泪,捧起了江轶的脸,看着她说:“可是你回来了……你平安无事的回来了。”<br/><br/> “她救你,不是白救的。她知道这世界上同样也有爱着你的人,她爱着你,我也是……”<br/><br/> “所以江轶,我们都不要再责怪自己了好不好?”<br/><br/> 第90章<br/><br/> 两个处在相同境遇的人,像是两只受伤的小兽一样拥抱在一起互相舔舐着伤口。<br/><br/> 准确地来说,是名为江似霰的受伤动物解开自己的表层,把江轶包裹了进去。她通过江轶那些隐秘的无人所知的创伤,似乎触碰到了她的心底。<br/><br/> 江轶伸手,紧紧地回抱着江似霰。她知道自己应该活下来,也庆幸自己活下来,这样才能见到那些自己爱的,爱自己的人。<br/><br/> 可是许姐呢?许姐再也不能活着出现在余瑜面前了。就算她做了那么多,就算她救了许孟一条命,可许姐还是无法回来。<br/><br/> 这是一个死结,无论江轶怎么弥补,都无法消除自己内心的罪恶,都无法坦率,都无法理直气壮地活在这个世界上。<br/><br/> 这份歉疚,她会背上一辈子。<br/><br/> 江轶知道这一点,江似霰同样知道。<br/><br/> 因为江似霰,一样背负着这样的歉疚。从江轶失踪的那一天直到现在,甚至以后想起来都会如此。<br/><br/> 不过她比江轶幸运点,她所爱着的那个人,最终还是回来了。<br/><br/> 虽然失去了记忆,失去了青春,失去光明未来和前程,但还是从地狱里回来。江似霰还有机会去弥补,而江轶却没有了。<br/><br/> 江似霰不由得心疼地抱住了她,和她说:“江轶,你还记得以前你让我和你说的吗?”<br/><br/> “你要天天开心,长命百岁。”<br/><br/> 就算一辈子活在愧疚里也没有关系,就好像宁文茵当时安慰江似霰时说的:你的命是她救回来的,她那么希望你好,所以你要好好活下去。<br/><br/> 江似霰同样把这句话转述给了江轶,江轶听了,破涕为<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