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甘罗努力回想却什么都想不出来。<br/><br/> 他不知道时间又过了多久,总觉得身体终于有些力气了,思维也更清楚了。他努力了很久。终于睁开了眼睛。明灭的烛火晃得他眼睛有些酸涩,最终他还是闭上了双眼。<br/><br/> 让他稍微缓一缓,歇上一歇。<br/><br/> “阿罗,你终于醒了?!你还有哪里不舒服?来人,去把尉僚叫过来。”后面一句吩咐完别人之后,嬴政又重新凑过来。<br/><br/> 甘罗的眼睛适应了外界的光明,也终于看清了嬴政不修边幅的模样。在他眼中,嬴政像是苍老了十岁,浓密的胡须也未曾修剪打理过,格外凌乱,眼睛里的红血丝多的几乎变成兔子眼。眉毛也多出来不少没有修剪的杂毛,显得更加凶神恶煞。大概也就甘罗能无视这份煞气,欢快的笑出声来。<br/><br/> “还小,你知不知道,差一点儿,就差一点儿,你就小命就丢在外面了?!”嬴政真想把甘罗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他红框红了红,也不知道是因为想哭,还是因为熬夜熬得太厉害了。<br/><br/> 甘罗不敢笑了,一时之间竟岔了气。<br/><br/> 甘罗避开了嬴政送到嘴边的水,急切地说道:“阿兄,我带回的证据和证人,你一定要严惩了他们,他们就是一堆蛀虫!比成灾的蝗虫还可怕。”甘罗想到之前在灾区看到的一幕幕,热泪滚滚而落,这一刻,曾经的少年丞相终于成长了,代价却是惨痛的。<br/><br/> “我已经把他们都看押起来了,证人也有,可是证据却找不到。太尉正在受理这件案子,你不用担心,那些个蠹虫一个都逃不掉。你现在身子还很虚弱,好好休息,接下来的事情都交给阿兄。”嬴政狠厉地说道。<br/><br/> 这时候,尉僚也赶了过来,他甚至比嬴政更加憔悴,甘罗病重的那几天,他甚至都不敢睡沉了,生怕甘罗的病情又有什么变化。<br/><br/> 尉僚看到师侄这样虚弱的样子,心里酸疼,赶忙给他把脉,仔细诊脉之后,尉僚终于松了口气,说道:“身子还比较虚,好好调养个几年,不会损耗寿元。”<br/><br/> “芸娘,给我端一碗人参汁来。”甘罗撑着自己酸软的身子起身,一边吩咐宫婢。可是芸娘看了看嬴政黑云压城城 y_u 摧的脸色,理智地继续假装自己不存在。<br/><br/> “你身子虚,喝不得这么补的东西,只能一点一点温养回来。”尉僚解释道,人参这东西是好,但也要对症。他和新建立的太医院人花费了极大的心力,才把人从鬼门关里抢回来,怎么能半途而废。<br/><br/> 甘罗摆摆手,可怜兮兮地哀求道:“师叔,我只是现在没精神,想着喝一碗人参汁就好了,有精力把没了结的事情给了了。”<br/><br/> “你们之所以没有找到证据,那是因为证据已经被他们毁了,但是,我记 xi_ng 好,强行记下来一份。”说道这里,小甘罗露出了一点儿少年人的得意。<br/><br/> “究竟是证据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你要是真想着找死的话,我亲自动手,省得你自己把自己给作死。”尉僚没好气地在甘罗的脑门上拍了一巴掌,不重,但也表达了自己恨铁不成钢的心情。<br/><br/> 甘罗不敢还手,嬴政可不一样。他抱着甘罗瘦了两圈的小身板,怒视尉僚:“说话就说话,干嘛打人?!明知道甘罗刚醒来,脑子还不清楚,有什么话,好好说就是了。”那腔调,和护孩子的大妈格外相似。<br/><br/> 甘罗有些诧异于嬴政的态度,毕竟以前求贤若渴,嬴政对上尉僚,几乎可以说是唾面自干。就算是被当面骂了,嬴政也要大度的原谅对方,甚至安排了富丽堂皇的房子给尉僚居住。<br/><br/> 嬴政和尉僚跟斗鸡似的,互相喷毒液,在一扭头,事情的中心甘罗已经老老实实地喝完了一碗粥,重新睡着了。<br/><br/> “能吃能睡就好。”尉僚欣 we_i 的勾起嘴角,笑得满脸菊花开。不过看到嬴政,他冷哼一声,若不是因为这臭小子,甘罗又怎么会遭这么大的罪。<br/><br/> 事情还要追溯到十月份,太后刚刚到<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庸城后不久。因为今年的干旱,位于北方地区的草场最先遭受到了蝗虫的灾害。紧接着,那些蝗虫便席卷了秦国全境,所过之处,简直是寸草不生。<br/><br/> 甘罗年纪小,辈分低,就被安排了这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鬼谷地形好,从未出现过旱涝灾害,他以前并没有经历过蝗灾。为了加快步伐,甘罗只带着会骑马的邱无雪前去蝗灾眼中的地方考察。只有彻底了解了这样东西,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br/><br/> 甘罗和邱无雪只带着干粮,一人一马,小心翼翼地避开肆虐的蝗虫前行。原本的蓝天、白云,此时都已经消失不见,只能看到远处乌压压的一片,铺天盖地,让人胆战心惊。<br/><br/> 终于,两人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br/><br/> 邱无雪牵着两匹马,沉默地跟在甘罗身后。这个小村落,不光是田地里的粮食、芦苇被吃光了,就连土坯房上面长出的野草,也都被啃蚀殆尽。<br/><br/> 甘罗刚刚走过一间房子,就突然听到了里面传来女人痛苦地呼喊。他急忙冲了进去,不过只看了一眼,甘罗就被吓得后退了一步,实在是那个小孩儿的模样实在是太可怕了。<br/><br/> 想来也是蝗虫过境,吃到无可再吃,有些蝗虫就飞进了屋内,小孩子没有抵抗能力,身上被咬得尽是伤口,坑坑洼洼,血肉模糊。那孩子的母亲抱着小孩嚎啕大哭,自责自己的疏忽,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纵然后悔,也无法改变那样的结局。<br/><br/> 甘罗不忍再看,就跑了出去寻找可以治疗伤口的草药。可是那样一大片的蝗虫实在是太能吃了,真的是寸草不生。甘罗又重新走了进去,小心翼翼地拍了拍那妇人的肩膀,上面厚实有肉,一看就是做惯了农活的。<br/><br/> “地里的粮食没保住,娃娃也没保住,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我还活着干什么,干脆咱们娘俩一起死了算了!”那妇人一边哭一边念叨,还死死地抱着怀里的孩子,像是生怕被人抢走了一样。<br/><br/> 甘罗见对方没反应,大喊一声“大娘”,对方才如梦初醒,迷茫的看着甘罗,眼底已经没有了希望之火。<br/><br/> “大娘,你先别忙着哭,再大的坎儿都会迈过去的,先帮孩子清洗一下伤口,他会没事的。”甘罗年级虽小,那镇定自若的神态也足以安抚人心。<br/><br/> 大娘找回了自己的心神,日子再难,不也要过下去?!她将水缸中积存的水咬了一盆,抹着泪给孩子清洗伤口。那孩子哼哼唧唧的,呼痛的声音也弱弱的。<br/><br/> “乖宝宝,很快就不痛了,阿兄给你呼呼。”甘罗蹲下来冲着小孩子的伤口轻吹几下,也许这样能缓解一下伤痛。吹着吹着,甘罗就觉得眼睛有些酸涩了。蝗虫肆虐,祸害的全是辛苦的百姓。<br/><br/> “大娘,我与师兄不请自来,冒犯了,还请谅解。”甘罗彬彬有礼地和大娘道歉。<br/><br/> “我夫家姓朱。”朱大娘也知道自己刚刚的哭声可能是吓到这两个外乡人,才把人引了过来,所以并没有说什么。<br/><br/> “朱大娘,我是甘罗,这是我师兄邱无雪。”甘罗自我介绍之后,也不再开口,沉默地帮着朱大娘将小孩身上的伤口清洗干净。没有药材,一切只能靠小孩自己撑下去,幸好现在天已经变冷了不少,不用太过担<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