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哥，孔经理那边还是不肯松口？”<br/><br/> “不行。他说上面下来压力，不准再借款给我们。”<br/><br/> “可是去年的借款我们都还清了啊！”<br/><br/> “和那些无关。”杜其琛喝了口热茶，感觉身体恢复了些热气，他说道，“月生，我怀疑有人在背后恶意针对杜家，你说那人会是谁？”<br/><br/> 杜月生看着他哥，毫不犹豫地说道：“一定是黄景龙！他非得挤垮我们杜家才肯罢休！”<br/><br/> “我也是这么想。”杜其琛拿手指捏了捏双眼之间的穴位，问道，“香港那边的事务怎么样？”<br/><br/> 杜月生转到他哥的身后，双手抚上后者的太阳穴，轻轻为其按摩，同时答道：“那边还算顺利，上季度的营业额勉强可弥补上海这边的亏空……但恐怕支撑不了太久，如果一直没有储备金的话……”<br/><br/> 杜其琛叹道：“银行那边不肯借钱，以前和杜家过往甚密的人，如今一个个像缩头乌 gu-i ，不敢得罪那黄景龙！长此以往，不但这边的几家铺子经营不下去，就连香港的贸易也会被拖垮。”<br/><br/> “哥，要不我们把这边的铺子出售出去吧。”杜月生把思考了许久的想法说给他哥听。<br/><br/> “不行！”杜其琛不假思索，斩钉截铁得拒绝。“这些是父亲留下来的心血，怎能断送在我们的手上！”<br/><br/> 杜月生停下手上的动作，转到他哥面前，急切道：“哥！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找戴立试试看呢？虽然那时候彼此的立场利益不同，但戴立说的那句话我很认同：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如果能保住爸的心血，那一时的低声下气又能怎样？哥，你就让我去试试吧。”<br/><br/> “月生……”杜其琛忽然哽咽，痛苦地抬起双手捂住面孔，不能开口。<br/><br/> 杜月生俯下身，温柔地抱住对方，双眼看着沙发的一角，口中喃喃道：“就让我去试试吧……”<br/><br/> 戴公馆的一楼，杜月生略带局促地干站着。他一大早就赶过来，人家却还在香甜的睡梦中。<br/><br/> 管家领他到这里后就下去干自己的事了，似乎连水都忘记帮他倒上一杯。杜月生对此已然不在意，他两眼迫切地望着楼梯那里，期盼想见的人立刻出现在那里。<br/><br/> 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戴立穿着睡袍，千呼万唤地出现在杜月生的视线中。<br/><br/> “戴老板！”杜月生往前走了两步，才想起自己的唐突，于是硬生生停下脚步，等对方下楼。<br/><br/> “杜老弟！”戴立发出一声类似于惊讶的叫声，好像他从没想到杜月生还能上门来找他。“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br/><br/> “戴老板，你好哇。”杜月生被问的面红耳赤，几乎不能继续。但是当杜其琛那张憔悴不堪的容颜清晰在眼前浮现时，他鼓起勇气，磕磕巴巴地说明了来意。<br/><br/> 戴立听完后，半晌不说话，杜月生则忐忑不安地等着。<br/><br/> 这时，戴立走到他身边，突如其来的把人抱进自己的怀里，在杜月生耳边低声道：“杜老弟，我还以为你是想我了。怎么，原来是为了杜家的那几间铺子的事啊……这可难办了。”<br/><br/> 杜月生僵硬着身体，向熟人开口乞求的羞耻感更甚向陌生人求助。可是除了戴立，可能再也没有第二个愿意帮助他们的人。<br/><br/> 他握紧了双手，局促地说：“戴老板，你看，其实对你而言这并不困难，那并不是一笔很大的费用……一旦杜家渡过这次难关，你的获益也将是成倍的。”<br/><br/> “可是万一过不去，我的损失又该找谁去要？”戴立皱了眉，放开杜月生。走到桌边拿起放在上面的雪茄盒，从里面拿出一根送到嘴里，又从睡衣口袋中掏出火柴盒，划了根点上。<br/><br/> 他看了眼杜月生，说：“这样吧，看在杜老爷子的面上，我先借你们十万，利息按每日三分算，三个月后连本带息一起还清，你看怎样？”<br/><br/> “你、你这是讹人啊！”杜月生像看陌生人一样瞪着面前的男人。每日三分的利息，这<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不明摆着戴立要放高利贷给他们。<br/><br/> 惬意地吐出一圈圈白烟，戴立斜了眼很无奈地说：“杜老弟，这不是讹你，我在内陆的发展并不太顺利，也是需要资金的。要是借了你，我的生意可怎么办呢？”<br/><br/> “每日的三分利息，就不能降一点吗？”<br/><br/> 透过萦绕在二人之间的缕缕白烟，戴立看着杜月生，过了很久才又开口：“不能。除非……”<br/><br/> “除非什么？”杜月生从他的口气中听出了圜转的余地，这让他放下自尊，急急追问。<br/><br/> 戴立看着他的脸，又抽了口烟，吐出下文：“杜老弟，做哥哥的很想念咱俩在香港的那段时光。如果你还肯像当时那样跟我好，我可以适当考虑降低一些利息。”<br/><br/> 听了这话，杜月生一下子愣住了。<br/><br/> 过了会儿，他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就像癫痫病人发作时那般不能自我控制。屈辱令他的脸涨得通红。瞪红了双眼，他抬高了声音，尖声怒骂：“我诅咒你！你去死吧！”<br/><br/> 在彻底崩溃前，他狼狈地跑出了戴公馆。一无所获。<br/><br/> 第三十一章<br/><br/> 杜家兄弟面临的困境大大超出他们的想象，分散在各地的数家店铺成了他们沉重的负担。他们几乎想尽了所有可能的办法，但在黄景龙如日中天且故意刁难的气压下，每一步都显得那样的徒劳。<br/><br/> “哥，我们还是把这几家铺子卖了吧。然后我们去香港……来日方长，以后只要有机会我们还能东山再起。”<br/><br/> 杜其琛的双眼定格在面前的账本上，对于杜月生的旧话重提，他既没有反驳也不表示赞成。<br/><br/> “哥哥啊……”杜月生在茫然无助中，脱口喊出小时候的称呼。<br/><br/> 那时候的他有父亲的庇护，有兄长的包容，有好友的相伴，而如今，他只剩下兄长一人了。<br/><br/> “哥哥啊，”杜月生又轻轻叫了声，仿佛这样能给他带来希望，“卖掉后，我们就去香港，或许深圳也可以。”<br/><br/> 杜其琛转动眼珠，从账本上移开目光。<br/><br/> “月生，你让我再想想……让我再想想……”<br/><br/> 几天后，杜其琛终于下了决定，把各地的所有店铺全部出售。<br/><br/> 然而……“我们又能出售给谁呢？”<br/><br/> 这并不是在问杜月生，因为杜其琛随后给出了答案。<br/><br/> “月生，我想趁端午节时，在杜家办一场晚宴。一来让外面的人知道杜家还没有倒，二来也能在宾客中选择诚心想与我们合作的人。”<br/><br/> “这个点子虽好，可是谁肯来呢？”<br/><br/> 杜其琛咬牙说：“我们给所有的人发出请帖，一些老前辈看在父亲的面上，总会来的。”<br/><br/> 杜月生忧郁道：“哥，我是怕人走茶凉，这事不能成……”<br/><br/> 杜家兄弟同时沉默下来。<br/><br/> 末了，杜其琛拍了拍兄弟的肩，连他也不甚确定地安 we_i 说：“走一步算一步，到时候再看吧。我们已经尽了人事，接下来就看天命要如何安排了。”<br/><br/> 送走微醺的五月，悄悄迎来六月。<br/><br/> 端午节日渐临近，菜市场上随处可见碧绿的粽叶，但买的人却很少——一般人家大抵是直接从河边采摘，无需花这个闲钱。<br/><br/> 杜月生给了田苗两个银元，让他买了些粽叶和糯米，外加一斤半的猪肉，回来交给厨娘处置。杜家发生变故后，辞退了大<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