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捂住自己流血的伤口，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己突然发疯的母妃，咬紧牙关，仍旧拒绝认错。<br/><br/> 容妃没有搭理跪在她脚下的符锦，隔着敞开的门扉，容妃与茫然的九王爷对视。<br/><br/> 她的口型比划着，同无措九王爷说。<br/><br/> 【孩子——这不怪你。】<br/><br/> 霎时，九王爷控制不住自己，涌溢处的感情化成泪水，无声的沿着面颊滚落。他多么渴望有人能知道他的秘密，他多么希望有人能跟他说一句，这不是他的错。<br/><br/> 九王爷希望那个人是朱青，却没有想到那句话会从容妃的口中说出。<br/><br/> 容妃改变了朱青，朱青又何尝没有影响容妃，这对主仆相互影响，将自己活成了对方，活成了自己爱而不得的模样。<br/><br/> 容妃一边为罪无可赦的九王爷开脱，一边将手伸向自己不敢挣扎的孩子。<br/><br/> “锦儿，”手下用力，语气温柔，“娘亲从来没有要求过你什么，现在，娘亲要你发誓，无论未来发生什么，你都要好护好烁儿。”容妃举着她美的惊人的手，轻轻地掐住符锦细嫩的脖颈，朱红色的蔻丹像是流淌的血液，朱红色的嘴唇开阖着。<br/><br/> “他生，你生……他死，你死。”<br/><br/> 符锦不明白自己的母妃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幅样子，不过他不敢反抗，艰难地点了点头。<br/><br/> “是，母妃。”<br/><br/> 这是容妃留给符锦最后的话语，三日之后，容妃强破宫门，亲赴刑场，自绝在行刑的父兄之前。<br/><br/> 母妃最后话语成了符锦永世的枷锁，一旦九王爷深陷陷阱，母妃就会睁着从未瞑目的眼睛，伸手扼住他的咽喉，让他无法呼吸。<br/><br/> 符锦要保护好符烁，哪怕自己受伤。<br/><br/> 这句话被永远地烙入了符锦的骨髓之中，永生永世都无法摆脱。<br/><br/> 容妃死后，老皇帝一夜苍老十岁，也没有了继续追究的动力，他遵守了自己的诺言，任由朱青自请落发为尼，进入深山之中的皇觉寺长斋拜佛。<br/><br/> 朱青为容妃一家超度，为他们求得往生的富贵。<br/><br/> 九王爷不信神佛，只能承担今生的罪孽。为了赎清自己的罪孽，九王爷没有了反抗宿命的资格，在还未拥有自我的时候，便被生生折断了傲骨，再没有了追逐自我的勇气。<br/><br/> 九王爷赶到边塞的第一天，他跪在了符锦的面前，跪在自己已经失去一切的兄长面前，立下誓言。<br/><br/> “汝剑之所向，即是我心之方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br/><br/> 永恒的陪伴，沉默的追随。<br/><br/> 从那一天起，符烁终究成为了符锦的影子。<br/><br/> 心甘情愿地顺从了自己的宿命。<br/><br/> 146、<br/><br/> 这就是懦夫符烁的故事，这就是爱哭鬼九王爷的故事。<br/><br/> 故事始于丑陋的嫉妒，终于永恒的忠诚。<br/><br/> 料峭的早春，我手足冰冷，听他讲述了自己的故事。我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九王爷的确带给了我幸福，可我最为留恋的黄金时代，也是由九王爷亲手葬送。<br/><br/> 二十年之前的那场灾祸，九王爷不是罪魁，但也是推手。<br/><br/> 伴随的那场灾祸，忠诚无比的九王爷诞生了，不过他的忠诚从未属于我。他与主子的故事发生在我们的爱情之前，从我们之间的爱情萌发之始，我就已经输得彻底了。<br/><br/> 只要我跟主子放在同一个天平上，九王爷就不会选择我。<br/><br/> 我推开了他的怀抱，整理衣裳，为自己留下了最后的体面。<br/><br/> “我明白了。”<br/><br/> 我对他说，我对我说。<br/><br/> 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嫉妒他也主子的关系，不应该贪恋他温暖的怀抱，不应该被他忠诚无畏的身姿所蛊惑。<br/><br/> 相识，相知，相恋，尽是谬误。<br/><br/> 不过现在，错误得到了纠正。<br/><br/> 在隆兴十年，相伴十载的符烁和李念恩，彻底决裂。<br/><br/> 再没<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有了转圜的可能。<br/><br/> 我近乎神经质地将衣服上的每一寸褶皱整理平整，想要以此熨平我绝不平稳的内心，九王爷起身，想要帮我整理，可在他触碰到我的那一刻，我猛地甩开了他的手。<br/><br/> 九王爷的眸色中闪过黯然，他不再碰我，转而从里屋拿出一面铜镜，摆放在桌子上。这一次，我没有拒绝他，我对着铜镜重新绾起发冠，确定没有一根发丝遗落在外面。<br/><br/> 是的，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狼狈，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与主子的对局之中，我又一次输得彻底。善于观察的九王爷敏锐地觉察到了我的心思，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给予了我无法拒绝的铜镜。<br/><br/> 他总是如此温柔，如此细致，对我这种生活在黑暗中的冷血动物来说，他就是寒冬中唯一的火光，只要感知过那种温度，就再也拒绝不了对光明的渴望了。<br/><br/> 但我必须拒绝，必须戒除。<br/><br/> 哪怕毒瘾已经入骨，渴望渗透在每一寸肌肤。<br/><br/> 一个人整理衣服，一个人梳头，一个人走到书房门口，不需送别，我妄图给自己留下最后的体面，将这场决裂粉饰成一幅体面的样子。<br/><br/> 因为我知道，等我踏出这件书房以后，九王爷就会把我要谋反的消息告诉主子，到时候，主子必然容不下我，他会亲手把我送到地狱去的。<br/><br/> 就在我一脚踏出书房之时，九王爷叫住了我。<br/><br/> “李念恩，”九王爷唤出了我的名，我停住了脚，但没有回头，他有些艰难地对我说，像是做出了极大的退让，“李念恩，只要你答应我，此后对皇上忠心耿耿，不再想一些有的没的，我就不会把书房里的事情告诉皇兄。”<br/><br/> 我回头，以审视的目光，重新打量起这个与我相伴了十载的恋人。<br/><br/> 我曾以为他爱哭鬼的皮囊之下是一颗坚强的心，但我竟然看走了眼，我没想到，爱哭鬼的皮囊之下，竟然真的是一颗天真的、白痴的、懦弱无比的心。<br/><br/> 如果他直接把我的想法告诉主子，我还敬他是一个真男人，结果他现在跟我说他不会告诉主子，像这种不上不下，不尴不尬的选择，真的是太掉价了。<br/><br/> 在他坚强的皮囊之下，一直都是那个爱哭的懦夫。<br/><br/> 他就是一个懦夫，连最决绝的选择都不愿意做出，他好像没有没有选择我，但他也没有选择符锦。<br/><br/> 他自我欺骗不作出选择就不会失去我们，实际上，他两者都失去了，符锦不会再信他，我也绝不会回头。<br/><br/> 懦夫是理解不了强者的。<br/><br/> 他这个懦夫以为所有人都跟他一样，会因为恐惧自己将要付出的代价而止步，他不懂，对我我们这种人来说，只要死亡没有来临，我们就不会止步。<br/><br/> 我已经起了谋反之心，如果若主子今日没有杀我，他日等我东山再起之时，死得就会是主子。与欺师灭祖的主子一样，我也会将我最爱的主子打入阿鼻地狱，让他永世不得超生。<br/><br/> 我绝不会留手，犯下主子犯过的错误。<br/><br/> 到时候，他依旧挽回不了任何人，也阻止不了任何人。<br/><br/> 懦夫是阻止不了强者的。<br/><br/> 我没有给九王爷任何许诺，也没有向我的主子宣告无用的忠诚，给他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就此离去。<br/><br/> 离开了九王爷的书房，抱着大白鹅的柳儿正在院子里。<br/><br/> 她听到了之前书房里传来的争执声，又见<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