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铭迟好奇问道：“那你有答案了吗？”<br />
“有了，”万无秋笑意更深，“很早之前。”<br />
谢铭迟：“比我变小的那个时候还早吗？”<br />
万无秋：“这个要你自己猜。”<br />
……<br />
找到贺岐和夫子们之后，谢铭迟就急匆匆地为几人办理出院，但因为他们几个算是黑户，这个过程走得并不顺利。<br />
可以说，他们最后都是逃出医院的。<br />
贺岐仰头叹了口气：“我怎么感觉这场景似曾相识。”<br />
“确实似曾相识，”万无秋点点头，“快走吧，再不走，我们就要被抓回去做医学研究了。”<br />
他们还在当初进入傀界的那个城市，好半天才找回了车，踏上回家的路程。<br />
据医生说，封瑜醒得比他们早，看过他们一眼之后就走了，并没有给他们留下只言片语，只是很安静很坦然地离开了。<br />
至于沈绯年，据说他有一段时间凭空出现在封瑜身边过，但当医生赶来准备给他也安排病房时，他就已经消失了。<br />
医生说他是走了，谢铭迟他们却明白沈绯年是怎么了。<br />
他是永远离开这个世界了，不管是灵魂还是肉身，这世界上再也不会出现一个沈绯年。<br />
至于封瑜，谢铭迟觉得他大概自己需要些时间去接受，等真的想通了，他会联系他们的。<br />
……<br />
回家路上，车内沉默一片。<br />
或是疲惫，或是沈绯年离开的冲击和所有一切都结束了的感慨，冲得人几乎呆滞。<br />
贺岐急得挠头，想了半天，还是默默掏出了手机，打开论坛。<br />
论坛里，连讨论最后那个傀界的帖子都没多少。<br />
哪怕几乎所有傀儡师都被卷了进去，但大家不约而同地不想去谈论。<br />
唯一飘着的几个帖子，大约讨论的都是幸存的庆幸，还有谢铭迟他们的身份。<br />
贺岐点开了一个标题为【一切到底有没有结束】的帖子，看了起来。<br />
【1楼：应该结束了吧，不是说以后不会有人再造鬼傀了吗？只要咱剩下的鬼傀不再创造傀界，那不就一切结束了？】<br />
【2楼：但是现在应该还会有人造鬼傀，这个技艺不是都传开了？】<br />
【3楼：小范围而已，而且他们都没学到精髓，那些鬼傀都是残次品，不会有什么火花。】<br />
【4楼：真好，再也不用进那么凶的傀界了。】<br />
【5楼：同感，病死就病死吧，我不想再舍生忘死换寿命了。】<br />
【6楼：回复楼上，你就算想也不会有这机会了，那几个能给咱们换寿命的傀界都解了，根本没地方再支寿命。】<br />
【7楼：还有没有人记得，那个人最后还说回溯什么的，你们有谁能听懂吗？】<br />
【8楼：不知道。】<br />
【9楼：大概只有那几个大鬼傀还有谢先生听得懂吧，他们可不是一般人啊。】<br />
【10楼：嘘，他们也会看论坛，咱还是别说了。】<br />
没有下一楼了，楼主就此封了这个帖子。<br />
贺岐心想：还别说，他真的在看呢。<br />
但一想到所有事都结束，他久违地有一种欣慰感。<br />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欣慰。<br />
从他师父钻研巫傀之术开始的所有纠缠、阴谋，全部就此结束。<br />
不过……他还是没想起来师父是谁。<br />
管他呢。<br />
贺岐关掉手机，看向窗外的雪，舒了口气。<br />
该到他想起来的时候，自然会想起来，着急也没用。<br />
何况，现在的生活，他就已经很喜欢了。<br />
……<br />
回家休息三天后，前几天的疲惫一扫而空。谢铭迟站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围巾，随后看向镜子里站在楼梯口的万无秋。<br />
谢铭迟奇怪道：“你穿西装？”<br />
万无秋点点头：“去看你工作的地方，正式一点好。”<br />
谢铭迟看了一眼镜子里自己穿着的羽绒服，陷入了沉思。<br />
真的不用那么正式，真的不用！<br />
两人没有选择开车，而是漫步走在路上。积雪在脚下，每一步都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配合着街道的鸣笛声和人们的说话声，显得格外和谐。<br />
谢铭迟突然问：“你到底是怎么认出是我的？”<br />
万无秋侧过头：“你猜？”<br />
“又让我猜……”谢铭迟嘟囔了一句，想了半天，问，“我和他们的长相性格都一样，哪里有差异？”<br />
万无秋看着他，抬起手比划着：“皮相一样，骨像也一样吗？”<br />
“……”谢铭迟打下他的手，“别贫，你就算当时把我们都剥成骷髅头也是一样。”<br />
万无秋笑了：“那倒是，但内里总是不一样的。”<br />
谢铭迟看着他，说：“那是因为你和你的魂线有感应？”<br />
“没有，”万无秋摇头，食指指向谢铭迟的胸膛，“它已经和你的心脏合二为一 了，说实话，跟你更亲近。”<br />
啊，难道是……<br />
谢铭迟眯眼：“难道我是第273个到你面前被你辨认的？你在计数？”<br />
万无秋先是点了下头，但随后又摇头：“有这个原因，但不完全是。”<br />
谢铭迟回忆了半天，然后停下了脚步。<br />
万无秋牵着他的手，于是也停了下来。<br />
谢铭迟脸上闪过疑惑：“是不是因为，你问的关于巫者的问题？”<br />
“嗯，”万无秋肯定地点点头，帮他捋了下额发，“这就对了。”
“有了，”万无秋笑意更深，“很早之前。”<br />
谢铭迟：“比我变小的那个时候还早吗？”<br />
万无秋：“这个要你自己猜。”<br />
……<br />
找到贺岐和夫子们之后，谢铭迟就急匆匆地为几人办理出院，但因为他们几个算是黑户，这个过程走得并不顺利。<br />
可以说，他们最后都是逃出医院的。<br />
贺岐仰头叹了口气：“我怎么感觉这场景似曾相识。”<br />
“确实似曾相识，”万无秋点点头，“快走吧，再不走，我们就要被抓回去做医学研究了。”<br />
他们还在当初进入傀界的那个城市，好半天才找回了车，踏上回家的路程。<br />
据医生说，封瑜醒得比他们早，看过他们一眼之后就走了，并没有给他们留下只言片语，只是很安静很坦然地离开了。<br />
至于沈绯年，据说他有一段时间凭空出现在封瑜身边过，但当医生赶来准备给他也安排病房时，他就已经消失了。<br />
医生说他是走了，谢铭迟他们却明白沈绯年是怎么了。<br />
他是永远离开这个世界了，不管是灵魂还是肉身，这世界上再也不会出现一个沈绯年。<br />
至于封瑜，谢铭迟觉得他大概自己需要些时间去接受，等真的想通了，他会联系他们的。<br />
……<br />
回家路上，车内沉默一片。<br />
或是疲惫，或是沈绯年离开的冲击和所有一切都结束了的感慨，冲得人几乎呆滞。<br />
贺岐急得挠头，想了半天，还是默默掏出了手机，打开论坛。<br />
论坛里，连讨论最后那个傀界的帖子都没多少。<br />
哪怕几乎所有傀儡师都被卷了进去，但大家不约而同地不想去谈论。<br />
唯一飘着的几个帖子，大约讨论的都是幸存的庆幸，还有谢铭迟他们的身份。<br />
贺岐点开了一个标题为【一切到底有没有结束】的帖子，看了起来。<br />
【1楼：应该结束了吧，不是说以后不会有人再造鬼傀了吗？只要咱剩下的鬼傀不再创造傀界，那不就一切结束了？】<br />
【2楼：但是现在应该还会有人造鬼傀，这个技艺不是都传开了？】<br />
【3楼：小范围而已，而且他们都没学到精髓，那些鬼傀都是残次品，不会有什么火花。】<br />
【4楼：真好，再也不用进那么凶的傀界了。】<br />
【5楼：同感，病死就病死吧，我不想再舍生忘死换寿命了。】<br />
【6楼：回复楼上，你就算想也不会有这机会了，那几个能给咱们换寿命的傀界都解了，根本没地方再支寿命。】<br />
【7楼：还有没有人记得，那个人最后还说回溯什么的，你们有谁能听懂吗？】<br />
【8楼：不知道。】<br />
【9楼：大概只有那几个大鬼傀还有谢先生听得懂吧，他们可不是一般人啊。】<br />
【10楼：嘘，他们也会看论坛，咱还是别说了。】<br />
没有下一楼了，楼主就此封了这个帖子。<br />
贺岐心想：还别说，他真的在看呢。<br />
但一想到所有事都结束，他久违地有一种欣慰感。<br />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欣慰。<br />
从他师父钻研巫傀之术开始的所有纠缠、阴谋，全部就此结束。<br />
不过……他还是没想起来师父是谁。<br />
管他呢。<br />
贺岐关掉手机，看向窗外的雪，舒了口气。<br />
该到他想起来的时候，自然会想起来，着急也没用。<br />
何况，现在的生活，他就已经很喜欢了。<br />
……<br />
回家休息三天后，前几天的疲惫一扫而空。谢铭迟站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围巾，随后看向镜子里站在楼梯口的万无秋。<br />
谢铭迟奇怪道：“你穿西装？”<br />
万无秋点点头：“去看你工作的地方，正式一点好。”<br />
谢铭迟看了一眼镜子里自己穿着的羽绒服，陷入了沉思。<br />
真的不用那么正式，真的不用！<br />
两人没有选择开车，而是漫步走在路上。积雪在脚下，每一步都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配合着街道的鸣笛声和人们的说话声，显得格外和谐。<br />
谢铭迟突然问：“你到底是怎么认出是我的？”<br />
万无秋侧过头：“你猜？”<br />
“又让我猜……”谢铭迟嘟囔了一句，想了半天，问，“我和他们的长相性格都一样，哪里有差异？”<br />
万无秋看着他，抬起手比划着：“皮相一样，骨像也一样吗？”<br />
“……”谢铭迟打下他的手，“别贫，你就算当时把我们都剥成骷髅头也是一样。”<br />
万无秋笑了：“那倒是，但内里总是不一样的。”<br />
谢铭迟看着他，说：“那是因为你和你的魂线有感应？”<br />
“没有，”万无秋摇头，食指指向谢铭迟的胸膛，“它已经和你的心脏合二为一 了，说实话，跟你更亲近。”<br />
啊，难道是……<br />
谢铭迟眯眼：“难道我是第273个到你面前被你辨认的？你在计数？”<br />
万无秋先是点了下头，但随后又摇头：“有这个原因，但不完全是。”<br />
谢铭迟回忆了半天，然后停下了脚步。<br />
万无秋牵着他的手，于是也停了下来。<br />
谢铭迟脸上闪过疑惑：“是不是因为，你问的关于巫者的问题？”<br />
“嗯，”万无秋肯定地点点头，帮他捋了下额发，“这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