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不，也许还没到叛逃的地步。禅院月生不是会成为诅咒师的性格，他不太关注咒术界的事情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这些年禅院月生在诅咒师那边简直凶名赫赫。<br />
他尚未完全接受长兄变成长姐的事实，在父亲的心腹身边差点以为自己在发梦。他下意识跟着父亲派来的人走，要爬上车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br />
禅院月生仍然坐在公共长椅上，神色没有任何波澜，无论他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她都没有干涉。<br />
那股不安仍然没有落下去，直哉忽然问道：“他……她……月生为什么不回去？”<br />
这个问题其实没有必要问的，因为直哉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心腹没有回答，沉默的拎着他的书包，示意他上车。<br />
直哉爬上了车，又回头去看了月生一眼。她和几秒钟之前一样，但这次他们对视了，直哉仍然无法从她脸上看出情绪。<br />
愤怒，不悦，悲伤，这些都没有。当然，积极正面的也没有。<br />
刚才他们一起坐下的时候，彼此之间间隔着一条遥远的河流，而现在，这条河流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更加广阔了，直哉快要看不清楚她的脸，在日光下仿佛要逐渐变成一个模糊的影子。<br />
于是在心腹关门之前，他伸手抵住车门，从车上跳了下去！<br />
青年微微吃了一惊，下意识要拦一栏他，直哉却已经弯腰绕过他，往坐着的月生哪里冲了过去。<br />
他终于想起，原来月生刚才要他做出选择，不过他在巨大的冲击之下尚未把这句话听进脑子里，又或者大脑还没有对这个信息做出处理。<br />
月生还没有把想说的话说完。直哉能意识到，时间稍微有点短，话还没有说完父亲的人就来了，不行，他不回去了。<br />
他要听完月生要说什么。<br />
他要跟着月生。<br />
“直哉少爷！”那青年喊他的名字，直哉没有理会，冲过这短短的距离，抓住了月生递过来的手。<br />
很干爽，和曾经一样的温度，直哉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心出了很多汗。<br />
月生握住他的手腕，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卫生纸来，给他擦手心的汗。<br />
禅院直哉喘着气，在月生擦完汗之后抓住她的袖子，一声不吭的看着她。<br />
月生抬起眼睛，微微歪了一下头：“你选我？”<br />
直哉想了想，说：“我不选父亲。”<br />
月生便“哦”了一声，仍然十分平淡的回答：“好。”<br />
她顿了顿，又说，“作业还是要写。”<br />
禅院直哉：“……”出现了，长兄……不是，长姐莫名其妙的关注重点。<br />
这种时候作业这种东西不是早就应该被抛却到九霄云外吗？谁会在这种时间节点还记着学校布置的作业啊……哦，好吧，禅院月生会，她就是这种人。<br />
那青年提着书包又走了过来，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盯着两个孩子看。<br />
月生站了起来，对面是个成年人，还是比她要高上一大截不止。不太想仰头，可恶，快点长高啊！<br />
两个人无声的对峙了几秒钟，青年默了默，“禅院家仍然需要一个继承人。”<br />
“我会回去的。”月生的声音不急不缓。<br />
“我们无法断定您回去是怎样的回去。”青年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她，“很显然，您更加愿意实现百合子夫人的愿望。”<br />
月生道：“那你觉得，直哉回去我就会去实现直毘人的愿望了吗？”<br />
青年：“…………”<br />
月生一只手牵着直哉，另一只手伸出：“书包给我。”<br />
青年憋屈的双手把书包交了过去。<br />
月生轻松的提住，往后一甩，挂在肩膀上，“行，没你事儿了。你回去可以把事情从头到尾跟直毘人将一遍，他要是为难你你可以跳槽来我这里。”<br />
青年：“……您倒是说一句‘家主大人不会为难我的’啊！”<br />
月生：“抱歉，说不了。我不是很了解直毘人，也不是很喜欢给人开空头支票。”<br />
……<br />
青年气跑了。<br />
月生注视着那辆车的车门“砰”的一声忿忿不平的关上，接着转头，道：“从你跑到我这里，到我和他交谈的时间，再到现在，这是你可以后悔的时间段。”<br />
那辆黑车扬长而去，留下一串崩溃的尾气。<br />
“现在你后悔的话，我仍然可以把他叫回来。”<br />
禅院直哉摇了摇头，他道：“哥……姐……”<br />
他又一次被称呼哽住了。<br />
叫哥哥吧。<br />
但这其实是姐姐。<br />
叫姐姐吧。<br />
但已经叫了很多年哥哥了，一时之间叫不太出口。<br />
他憋红了脸，一个词哽在喉咙里上不来也下不去。<br />
月生看不下去，一拳让他咽回去了：“你可以先叫我的名字。”<br />
直哉下意识脱口而出：“太不敬了！”<br />
月生感到稀奇：“你还在乎这个？”<br />
直哉：“……”<br />
好吧，对于直哉来说叫名字可能也是一个比较有难度的事情，既然如此，就先把名称代词删掉算了。<br />
月生一只手背着书包，另外一只手牵着禅院直哉，在秋光中往住处走。走了两步，默默的折返回来，把自己装着裙子的手提袋塞给了禅院直哉。<br />
直哉沉默三秒钟：“我背书包吧。”<br />
“行。”月生不太有所谓的把书包和手提袋换了回去，淡然的提着自己的小裙子领人回去。
他尚未完全接受长兄变成长姐的事实，在父亲的心腹身边差点以为自己在发梦。他下意识跟着父亲派来的人走，要爬上车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br />
禅院月生仍然坐在公共长椅上，神色没有任何波澜，无论他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她都没有干涉。<br />
那股不安仍然没有落下去，直哉忽然问道：“他……她……月生为什么不回去？”<br />
这个问题其实没有必要问的，因为直哉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心腹没有回答，沉默的拎着他的书包，示意他上车。<br />
直哉爬上了车，又回头去看了月生一眼。她和几秒钟之前一样，但这次他们对视了，直哉仍然无法从她脸上看出情绪。<br />
愤怒，不悦，悲伤，这些都没有。当然，积极正面的也没有。<br />
刚才他们一起坐下的时候，彼此之间间隔着一条遥远的河流，而现在，这条河流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更加广阔了，直哉快要看不清楚她的脸，在日光下仿佛要逐渐变成一个模糊的影子。<br />
于是在心腹关门之前，他伸手抵住车门，从车上跳了下去！<br />
青年微微吃了一惊，下意识要拦一栏他，直哉却已经弯腰绕过他，往坐着的月生哪里冲了过去。<br />
他终于想起，原来月生刚才要他做出选择，不过他在巨大的冲击之下尚未把这句话听进脑子里，又或者大脑还没有对这个信息做出处理。<br />
月生还没有把想说的话说完。直哉能意识到，时间稍微有点短，话还没有说完父亲的人就来了，不行，他不回去了。<br />
他要听完月生要说什么。<br />
他要跟着月生。<br />
“直哉少爷！”那青年喊他的名字，直哉没有理会，冲过这短短的距离，抓住了月生递过来的手。<br />
很干爽，和曾经一样的温度，直哉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心出了很多汗。<br />
月生握住他的手腕，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卫生纸来，给他擦手心的汗。<br />
禅院直哉喘着气，在月生擦完汗之后抓住她的袖子，一声不吭的看着她。<br />
月生抬起眼睛，微微歪了一下头：“你选我？”<br />
直哉想了想，说：“我不选父亲。”<br />
月生便“哦”了一声，仍然十分平淡的回答：“好。”<br />
她顿了顿，又说，“作业还是要写。”<br />
禅院直哉：“……”出现了，长兄……不是，长姐莫名其妙的关注重点。<br />
这种时候作业这种东西不是早就应该被抛却到九霄云外吗？谁会在这种时间节点还记着学校布置的作业啊……哦，好吧，禅院月生会，她就是这种人。<br />
那青年提着书包又走了过来，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盯着两个孩子看。<br />
月生站了起来，对面是个成年人，还是比她要高上一大截不止。不太想仰头，可恶，快点长高啊！<br />
两个人无声的对峙了几秒钟，青年默了默，“禅院家仍然需要一个继承人。”<br />
“我会回去的。”月生的声音不急不缓。<br />
“我们无法断定您回去是怎样的回去。”青年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她，“很显然，您更加愿意实现百合子夫人的愿望。”<br />
月生道：“那你觉得，直哉回去我就会去实现直毘人的愿望了吗？”<br />
青年：“…………”<br />
月生一只手牵着直哉，另一只手伸出：“书包给我。”<br />
青年憋屈的双手把书包交了过去。<br />
月生轻松的提住，往后一甩，挂在肩膀上，“行，没你事儿了。你回去可以把事情从头到尾跟直毘人将一遍，他要是为难你你可以跳槽来我这里。”<br />
青年：“……您倒是说一句‘家主大人不会为难我的’啊！”<br />
月生：“抱歉，说不了。我不是很了解直毘人，也不是很喜欢给人开空头支票。”<br />
……<br />
青年气跑了。<br />
月生注视着那辆车的车门“砰”的一声忿忿不平的关上，接着转头，道：“从你跑到我这里，到我和他交谈的时间，再到现在，这是你可以后悔的时间段。”<br />
那辆黑车扬长而去，留下一串崩溃的尾气。<br />
“现在你后悔的话，我仍然可以把他叫回来。”<br />
禅院直哉摇了摇头，他道：“哥……姐……”<br />
他又一次被称呼哽住了。<br />
叫哥哥吧。<br />
但这其实是姐姐。<br />
叫姐姐吧。<br />
但已经叫了很多年哥哥了，一时之间叫不太出口。<br />
他憋红了脸，一个词哽在喉咙里上不来也下不去。<br />
月生看不下去，一拳让他咽回去了：“你可以先叫我的名字。”<br />
直哉下意识脱口而出：“太不敬了！”<br />
月生感到稀奇：“你还在乎这个？”<br />
直哉：“……”<br />
好吧，对于直哉来说叫名字可能也是一个比较有难度的事情，既然如此，就先把名称代词删掉算了。<br />
月生一只手背着书包，另外一只手牵着禅院直哉，在秋光中往住处走。走了两步，默默的折返回来，把自己装着裙子的手提袋塞给了禅院直哉。<br />
直哉沉默三秒钟：“我背书包吧。”<br />
“行。”月生不太有所谓的把书包和手提袋换了回去，淡然的提着自己的小裙子领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