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虽然是好，但顾千动手那一瞬间就没想过要借助靖天的权势。<br />
可城无声态度强硬，非要干预。<br />
顾千不解：“你为什么要帮我？”<br />
不止这一次了。<br />
城无声至今为止都没说明过为什么当年要从营雪接出顾千。<br />
就算顾千偷偷拿走玉如意，城无声也没当真把他怎么样。<br />
还任宰任割，让季留云去上班日结工资。<br />
顾千拿捏不准，所以他问：“城无声，对你，我是不是忘了什么？”<br />
一个倒霉表哥在电话那头紧张起来。<br />
“你知道了？”<br />
“你是不是之前杀人被我撞见了。”顾千轻轻咳嗽，暗含犹豫。<br />
“我忘记了？”<br />
城无声挂掉了电话。<br />
……<br />
小巷里，那对父子正含恨商量。<br />
他们本以为能狠狠讹一笔，结果来了个律师，轻易瓦解了他俩所有算计。<br />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当爹的咬牙切齿。<br />
“那小子和那医生肯定还在医院。”男人揉着鼻子。<br />
“我认识几个黑哥们。”<br />
“那孤儿仔该死，这种人活该从小没爹妈教，让他知道知道……”<br />
话没说完，巷子口投下一片阴影。<br />
一群青年堵死了前后出路，他们身着改良式立领衫，马靴利落地束住裤脚，浑身飒郎。<br />
轰鸣声碾过来，重机车缓缓驶入这方寸之地。<br />
摩托上的年轻人摘下头盔，露出一张漂亮到邪气的脸。他脚尖点地，随意地捋了把头发，耳钉闪着细碎冷光。<br />
他居高临下地望过来，姿态散漫却带着说不明的压迫感。<br />
“就你俩骂人啊？”<br />
……<br />
陈巳准备带着人离开，意外于瞧见那几张黑色轿车。<br />
他朝车上走下来那个眼镜男子点头寒暄。<br />
“张助理。”<br />
“小陈师父。”<br />
陈巳一转眼珠就想明白他们是来干嘛的，虽然不理解，但也朝自己身后扬了扬下巴。<br />
“人在巷子里。”<br />
张助会意道了声谢，一队西装革履的男人跟着他踏进巷子。<br />
他对着缩在角落那对父子推了推眼镜，镜片反着冷光。<br />
“就你俩骂人啊？”<br />
“抱歉，我今天失态了。”<br />
沈见微怀里抱着白大褂，人已经踏入了无往巷。<br />
“没什么。”顾千走在最前面。<br />
“一会你会更失态的。”<br />
季留云神秘兮兮地补充：“要做好准备，你可能会哭哦。”<br />
沈见微不由失笑。<br />
这二位，生来就该搭一起说相声。<br />
他抬起头望着前面昂首走着的年轻人，他脑袋圆圆的，面上也不易有什么表情。看似不近人情的样子，但于世故上竟然尤其温和，甚至称得上通透。<br />
观其在大厅里那几句话，当真是个讨人喜欢又疼惜的孩子。<br />
“回来啦。”<br />
隔老远，李叔就朝巷口招呼。<br />
顾千点点头，一直走到自家院门前，才郑重地对李叔说：“嗯，回来了。”<br />
季留云笑容灿烂。<br />
“嗯，回来了。”<br />
沈见微一路进来都在想着事，这才发现这条巷子似乎只有这两户人家，一路萧瑟，给人一种竖着进来就得横着出去的美丽错觉。<br />
他目光最终落在院门前的锦旗上。<br />
红色的锦旗招摇飘动，倒是头一次见这种东西被挂在门前的。<br />
关上院门。<br />
顾千对沈见微严肃地说：“我二十一。”<br />
“这你说过了。”<br />
“他四百多。”顾千指着季留云。<br />
沈见微打量一遍金发男子身形。<br />
“……这，不像啊。”<br />
顾千指正：“我说年纪，他是鬼。”<br />
沈见微目光在两人脸上流转。<br />
他最近精神状态确实不太好，连带着看什么都恍惚，这句荒诞的话倒让他诡异地平静。<br />
“这是什么笑话吗？”他问，没有否认，也没有接受。<br />
继而沈见微又问：“这就是你们说我会失态的原因？你——”<br />
他卡壳了。<br />
林木那件事发生得猝不及防，他生前根本没来得及说什么。<br />
可这个年轻人自称有林木的遗言。<br />
他还能拿到林木的笔记本。<br />
这些说不通的事，忽然都有了解释。<br />
他想问，你是不是见过林木，死后的林木。<br />
可是话在喉咙口里打转，怎么都说不出口。<br />
顾千看他欲言又止，倒是一点都不意外。<br />
理论上来讲，不可对生人轻言亡者消息，这样会让他们更痛苦，那些未完的话，未了的心愿，都会变成更深的遗憾。<br />
但沈见微和林木的情况不太适用于常理。<br />
他们一个放不下，一个想死。让他们能有机会说清楚，比他们互相抱憾的影响要轻，结果也会更好。<br />
“反正。”顾千说。<br />
“你得接受有鬼这一点。”<br />
说着，他从包里取出断腿，让傻狗把假肢取下来，撩起裤脚。<br />
沈见微看完了全程。<br />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结合过程。<br />
断肢和身体能够完美咬合，调准角度，找好那些凹凸的纹路。<br />
没有血，没有疤痕，就那么自然而然地接上了。<br />
“我好了！”季留云开心地蹦跶，不忘和沈见微嘚瑟。
可城无声态度强硬，非要干预。<br />
顾千不解：“你为什么要帮我？”<br />
不止这一次了。<br />
城无声至今为止都没说明过为什么当年要从营雪接出顾千。<br />
就算顾千偷偷拿走玉如意，城无声也没当真把他怎么样。<br />
还任宰任割，让季留云去上班日结工资。<br />
顾千拿捏不准，所以他问：“城无声，对你，我是不是忘了什么？”<br />
一个倒霉表哥在电话那头紧张起来。<br />
“你知道了？”<br />
“你是不是之前杀人被我撞见了。”顾千轻轻咳嗽，暗含犹豫。<br />
“我忘记了？”<br />
城无声挂掉了电话。<br />
……<br />
小巷里，那对父子正含恨商量。<br />
他们本以为能狠狠讹一笔，结果来了个律师，轻易瓦解了他俩所有算计。<br />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当爹的咬牙切齿。<br />
“那小子和那医生肯定还在医院。”男人揉着鼻子。<br />
“我认识几个黑哥们。”<br />
“那孤儿仔该死，这种人活该从小没爹妈教，让他知道知道……”<br />
话没说完，巷子口投下一片阴影。<br />
一群青年堵死了前后出路，他们身着改良式立领衫，马靴利落地束住裤脚，浑身飒郎。<br />
轰鸣声碾过来，重机车缓缓驶入这方寸之地。<br />
摩托上的年轻人摘下头盔，露出一张漂亮到邪气的脸。他脚尖点地，随意地捋了把头发，耳钉闪着细碎冷光。<br />
他居高临下地望过来，姿态散漫却带着说不明的压迫感。<br />
“就你俩骂人啊？”<br />
……<br />
陈巳准备带着人离开，意外于瞧见那几张黑色轿车。<br />
他朝车上走下来那个眼镜男子点头寒暄。<br />
“张助理。”<br />
“小陈师父。”<br />
陈巳一转眼珠就想明白他们是来干嘛的，虽然不理解，但也朝自己身后扬了扬下巴。<br />
“人在巷子里。”<br />
张助会意道了声谢，一队西装革履的男人跟着他踏进巷子。<br />
他对着缩在角落那对父子推了推眼镜，镜片反着冷光。<br />
“就你俩骂人啊？”<br />
“抱歉，我今天失态了。”<br />
沈见微怀里抱着白大褂，人已经踏入了无往巷。<br />
“没什么。”顾千走在最前面。<br />
“一会你会更失态的。”<br />
季留云神秘兮兮地补充：“要做好准备，你可能会哭哦。”<br />
沈见微不由失笑。<br />
这二位，生来就该搭一起说相声。<br />
他抬起头望着前面昂首走着的年轻人，他脑袋圆圆的，面上也不易有什么表情。看似不近人情的样子，但于世故上竟然尤其温和，甚至称得上通透。<br />
观其在大厅里那几句话，当真是个讨人喜欢又疼惜的孩子。<br />
“回来啦。”<br />
隔老远，李叔就朝巷口招呼。<br />
顾千点点头，一直走到自家院门前，才郑重地对李叔说：“嗯，回来了。”<br />
季留云笑容灿烂。<br />
“嗯，回来了。”<br />
沈见微一路进来都在想着事，这才发现这条巷子似乎只有这两户人家，一路萧瑟，给人一种竖着进来就得横着出去的美丽错觉。<br />
他目光最终落在院门前的锦旗上。<br />
红色的锦旗招摇飘动，倒是头一次见这种东西被挂在门前的。<br />
关上院门。<br />
顾千对沈见微严肃地说：“我二十一。”<br />
“这你说过了。”<br />
“他四百多。”顾千指着季留云。<br />
沈见微打量一遍金发男子身形。<br />
“……这，不像啊。”<br />
顾千指正：“我说年纪，他是鬼。”<br />
沈见微目光在两人脸上流转。<br />
他最近精神状态确实不太好，连带着看什么都恍惚，这句荒诞的话倒让他诡异地平静。<br />
“这是什么笑话吗？”他问，没有否认，也没有接受。<br />
继而沈见微又问：“这就是你们说我会失态的原因？你——”<br />
他卡壳了。<br />
林木那件事发生得猝不及防，他生前根本没来得及说什么。<br />
可这个年轻人自称有林木的遗言。<br />
他还能拿到林木的笔记本。<br />
这些说不通的事，忽然都有了解释。<br />
他想问，你是不是见过林木，死后的林木。<br />
可是话在喉咙口里打转，怎么都说不出口。<br />
顾千看他欲言又止，倒是一点都不意外。<br />
理论上来讲，不可对生人轻言亡者消息，这样会让他们更痛苦，那些未完的话，未了的心愿，都会变成更深的遗憾。<br />
但沈见微和林木的情况不太适用于常理。<br />
他们一个放不下，一个想死。让他们能有机会说清楚，比他们互相抱憾的影响要轻，结果也会更好。<br />
“反正。”顾千说。<br />
“你得接受有鬼这一点。”<br />
说着，他从包里取出断腿，让傻狗把假肢取下来，撩起裤脚。<br />
沈见微看完了全程。<br />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结合过程。<br />
断肢和身体能够完美咬合，调准角度，找好那些凹凸的纹路。<br />
没有血，没有疤痕，就那么自然而然地接上了。<br />
“我好了！”季留云开心地蹦跶，不忘和沈见微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