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顾千对我很重要。”<br />
秋月白哑口无言。<br />
季留云的过去是大事，但顾千也挂着那缕阴魂的事，提议说。<br />
“要么我们换个地方聊。”<br />
又对着安间讲：“你要不要先去处理一下伤口？”<br />
从容妥当，秋月白点了头，安间也点了头。<br />
秋月白虽然还游离于状态外，却也尊尊敬敬地把顾千和季留云迎到了办公室。<br />
他推开门，对季留云介绍说：“大哥，你记得吗，这是你的办公室。”<br />
一室空明。<br />
书案托着砚台与笔架，墙角立着一方红木屏风，呈现四面兰草水墨，旁边搁了张圈椅，扶手上搭着件青白外衫。<br />
整间屋子都透着一股子清冷之意，又散着难言的温润之感。<br />
按照说法，要季留云真是这间办公室的主人，据他消失到如今也有半年多。<br />
扫眼瞧去这间办公室未染杂尘，可见被人用心打扫着。<br />
顾千转头看向秋月白。<br />
此人可堪信任的程度上涨几分。<br />
秋月白正热切地望着大哥。<br />
季留云也专心看这间屋子，眼底无限迷茫。<br />
“不过。”顾千略有疑惑。<br />
“刚才在车上听安间介绍过，你们大哥似乎是个……”<br />
回想起那些对于一个风流浪子活色生香的描述，他略顿了顿，思量着好歹在人家地盘上，又涉及对方尊重的大哥。<br />
顾千改换了下用词。<br />
“是个很会享受生活的人。”<br />
单看这间屋子陈设，倒也符合季留云四百年高龄的身份，却和风流浪子难以沾边。<br />
秋月白想回答，先望向季留云，又因为没能捕捉到任何熟悉的神色而惆怅。<br />
他明白了此时顾千才是话事人。<br />
“你说的是我们另一个大哥，不是……”秋月白目光落到那两只紧紧扣着的手上。<br />
“不是你拉着的这位。”<br />
代理大哥有两个，正经大哥也有两个。<br />
顾千这次都没转头，季留云先晃了晃他的手。<br />
“我不记得了。”<br />
如此多次重申……<br />
秋月白都想说我知道了。<br />
“请问，你们另一位大哥叫什么名字？”顾千问秋月白。<br />
“这个……我不知道。”秋月白如今有心想提防些，但端看自家大哥这态度，一时实在拿捏不准该对这个叫顾千的行阴人说多少事，只好思忖着先讲些大家明面上都知道的事情。<br />
“两位大哥都很低调，从不在外人面前说名字，他们互相也不直接说对方的名字，连签名都是高深莫测的两个字母。”<br />
顾千问：“哪两个？”<br />
“s和y。”秋月白加以补充，自带神秘气息。<br />
“我们大哥的名字是很隐晦的秘密。”<br />
顾千没再问下去，空气突然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br />
现在，整个界融都知道金毛鬼叫季留云。<br />
就连几个月前，不论是老桥还是黄泉办都晓得他叫季留云。<br />
全世界都知道，偏偏三月还觉得自己守住了这个隐晦的秘密。<br />
可见，在信息快速传播的年代，保守行事是件多么可怕的事。<br />
顾千想了又想，还是隐晦地建议：“要不偶尔还是上网看看呢。”<br />
提及上网，秋月白反应果然和安间所说的一样，十分抵触，几乎到了忠贞的地步。<br />
“我们大哥讲过的，网上都是妖魔鬼怪，我们不能接触。”<br />
可事实上，他口中的大哥现在连abo文学都有所涉猎。<br />
顾千无言以对，礼貌点头。<br />
说话间办公室里那座小龛吸引了顾千注意，青瓦砌成，高度不到半米，安置在一张香几上，内里供着一口瓦罐，器形古朴，罐体浑圆。顶口封泥边缘围着一圈细密的指痕，像是封口时，刻意压紧留下的。<br />
瓦罐里有一缕若有似无的气息在流动，与季留云有几分相似。<br />
顾千目光一凝。<br />
秋月白顺着顾千的视线望过去，脸色一变。<br />
“要不。”他急切地挪了两步挡住顾千的打量。<br />
“我们还是去会议室聊吧，那边比较方便。”<br />
顾千隐约感知到了那是什么，倒也不觉得秋月白如此提防有什么问题。<br />
他点了头。<br />
“好。”<br />
进去会议室后，顾千开门见山表示自己要干涉那单刘省的生意。<br />
秋月白听了有些迟疑，再次望向自己大哥。<br />
“这是我和你们三月的交易，和季……你们大哥没有关系。”顾千并不打算利用季留云这层人脉。<br />
他简单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br />
“原则上，刘省这件事涉及命案，我们都知道，即便是行阴人，也不能干预司法，不可破坏阴阳秩序。”<br />
秋月白若有所思。<br />
“其次，散魂是大忌。”顾千晃了晃自己被傻狗握得紧实的手。<br />
“我相信，你们大哥就算没失忆，也不会同意你们这么做，这一点不是因为我和你们大哥相熟。是因为我之前听过你们三月向来收放有度，从不伤魂毁命，这是你们在将城中快速立脚的原因。”<br />
秋月白皱眉低头。<br />
“最后，说句不见外的话，我看你真心爱护你的大哥，爱护你们三月这个组织，你应该知道刘省这单生意，会有多么影响你们三月此后的名誉。”<br />
道上之人，名声尤为重要，大多爱惜羽毛。三月做了这件事，此后道上提起他们，头一个会先想到他们碎过一个无辜的魂。
秋月白哑口无言。<br />
季留云的过去是大事，但顾千也挂着那缕阴魂的事，提议说。<br />
“要么我们换个地方聊。”<br />
又对着安间讲：“你要不要先去处理一下伤口？”<br />
从容妥当，秋月白点了头，安间也点了头。<br />
秋月白虽然还游离于状态外，却也尊尊敬敬地把顾千和季留云迎到了办公室。<br />
他推开门，对季留云介绍说：“大哥，你记得吗，这是你的办公室。”<br />
一室空明。<br />
书案托着砚台与笔架，墙角立着一方红木屏风，呈现四面兰草水墨，旁边搁了张圈椅，扶手上搭着件青白外衫。<br />
整间屋子都透着一股子清冷之意，又散着难言的温润之感。<br />
按照说法，要季留云真是这间办公室的主人，据他消失到如今也有半年多。<br />
扫眼瞧去这间办公室未染杂尘，可见被人用心打扫着。<br />
顾千转头看向秋月白。<br />
此人可堪信任的程度上涨几分。<br />
秋月白正热切地望着大哥。<br />
季留云也专心看这间屋子，眼底无限迷茫。<br />
“不过。”顾千略有疑惑。<br />
“刚才在车上听安间介绍过，你们大哥似乎是个……”<br />
回想起那些对于一个风流浪子活色生香的描述，他略顿了顿，思量着好歹在人家地盘上，又涉及对方尊重的大哥。<br />
顾千改换了下用词。<br />
“是个很会享受生活的人。”<br />
单看这间屋子陈设，倒也符合季留云四百年高龄的身份，却和风流浪子难以沾边。<br />
秋月白想回答，先望向季留云，又因为没能捕捉到任何熟悉的神色而惆怅。<br />
他明白了此时顾千才是话事人。<br />
“你说的是我们另一个大哥，不是……”秋月白目光落到那两只紧紧扣着的手上。<br />
“不是你拉着的这位。”<br />
代理大哥有两个，正经大哥也有两个。<br />
顾千这次都没转头，季留云先晃了晃他的手。<br />
“我不记得了。”<br />
如此多次重申……<br />
秋月白都想说我知道了。<br />
“请问，你们另一位大哥叫什么名字？”顾千问秋月白。<br />
“这个……我不知道。”秋月白如今有心想提防些，但端看自家大哥这态度，一时实在拿捏不准该对这个叫顾千的行阴人说多少事，只好思忖着先讲些大家明面上都知道的事情。<br />
“两位大哥都很低调，从不在外人面前说名字，他们互相也不直接说对方的名字，连签名都是高深莫测的两个字母。”<br />
顾千问：“哪两个？”<br />
“s和y。”秋月白加以补充，自带神秘气息。<br />
“我们大哥的名字是很隐晦的秘密。”<br />
顾千没再问下去，空气突然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br />
现在，整个界融都知道金毛鬼叫季留云。<br />
就连几个月前，不论是老桥还是黄泉办都晓得他叫季留云。<br />
全世界都知道，偏偏三月还觉得自己守住了这个隐晦的秘密。<br />
可见，在信息快速传播的年代，保守行事是件多么可怕的事。<br />
顾千想了又想，还是隐晦地建议：“要不偶尔还是上网看看呢。”<br />
提及上网，秋月白反应果然和安间所说的一样，十分抵触，几乎到了忠贞的地步。<br />
“我们大哥讲过的，网上都是妖魔鬼怪，我们不能接触。”<br />
可事实上，他口中的大哥现在连abo文学都有所涉猎。<br />
顾千无言以对，礼貌点头。<br />
说话间办公室里那座小龛吸引了顾千注意，青瓦砌成，高度不到半米，安置在一张香几上，内里供着一口瓦罐，器形古朴，罐体浑圆。顶口封泥边缘围着一圈细密的指痕，像是封口时，刻意压紧留下的。<br />
瓦罐里有一缕若有似无的气息在流动，与季留云有几分相似。<br />
顾千目光一凝。<br />
秋月白顺着顾千的视线望过去，脸色一变。<br />
“要不。”他急切地挪了两步挡住顾千的打量。<br />
“我们还是去会议室聊吧，那边比较方便。”<br />
顾千隐约感知到了那是什么，倒也不觉得秋月白如此提防有什么问题。<br />
他点了头。<br />
“好。”<br />
进去会议室后，顾千开门见山表示自己要干涉那单刘省的生意。<br />
秋月白听了有些迟疑，再次望向自己大哥。<br />
“这是我和你们三月的交易，和季……你们大哥没有关系。”顾千并不打算利用季留云这层人脉。<br />
他简单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br />
“原则上，刘省这件事涉及命案，我们都知道，即便是行阴人，也不能干预司法，不可破坏阴阳秩序。”<br />
秋月白若有所思。<br />
“其次，散魂是大忌。”顾千晃了晃自己被傻狗握得紧实的手。<br />
“我相信，你们大哥就算没失忆，也不会同意你们这么做，这一点不是因为我和你们大哥相熟。是因为我之前听过你们三月向来收放有度，从不伤魂毁命，这是你们在将城中快速立脚的原因。”<br />
秋月白皱眉低头。<br />
“最后，说句不见外的话，我看你真心爱护你的大哥，爱护你们三月这个组织，你应该知道刘省这单生意，会有多么影响你们三月此后的名誉。”<br />
道上之人，名声尤为重要，大多爱惜羽毛。三月做了这件事，此后道上提起他们，头一个会先想到他们碎过一个无辜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