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轮到我！”闻书兰抹了一把眼泪。<br />
“我会温柔地讲‘小顾千，外婆给你准备了一大桌好菜’这句话。”<br />
“对对对！”城长歌一拍掌。<br />
“咱俩指定把小顾千感动得稀里哗啦！”<br />
“现在可倒好！”闻书兰不忘拉上大孙子。<br />
“无声，愣着干嘛？还不说说你爷爷？”<br />
老人家零帧起手，城无声张了张嘴，没能接上戏。<br />
闻书兰哼了一声。<br />
“就怪你们爷孙俩！”<br />
城长歌：“对对对。”<br />
城无声：“是是是。”<br />
季济弘不知道这是哪一出，问季留云：“为什么？”<br />
顾千怔怔地看着，看完这对老人演这出戏码，眼睛不知不觉酸胀起来。<br />
没有用血缘来胁迫道德，没有哭天抢地说自己多不容易。<br />
老人用这种笨拙又可爱的方式，给了所有人一个台阶，让这场重逢不至于那么令人无措。<br />
“这不成！”闻书兰最终拍板。<br />
“今天不算！改天重来一次！”<br />
城长歌及时附议。<br />
“这感情好！”<br />
“小顾千，你说呢？”闻书兰这才问顾千。<br />
顾千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裤包。<br />
他又变回那个小刺猬，每当遇到示好，总想着该回点什么。<br />
可今晚来的匆忙，他什么都没带。<br />
季留云摊开顾千的手，从自己包里抓了一把糖放在他手心。<br />
“我猜，你想要这个。”<br />
顾千看着手心里那些糖，眼眶越发烫了。<br />
这个季留云为什么每次都知道他在想什么，好没道理。<br />
顾千走向楼梯上那对老人时，还是有些不自在。<br />
他把糖递给了老太太。<br />
闻书兰红着眼接下来，说：“那咱们说好了，改天，改天重新认。”<br />
顾千垂着脑袋点了点头。<br />
城长歌笑起来,<br />
“改天好，改天好呀！”<br />
闻书兰拽着老伴离开。<br />
“快走呀，太丢人了……”<br />
可没走几步，又回头叮嘱大孙子。<br />
“无声！不许让小顾千空手回去啊！”<br />
至于顾千他们今晚在藏宝室拿了幅画，砸了堵墙。<br />
无所谓的。<br />
城无声：“……知道了奶奶。”<br />
顾千目送这对老人离开，客厅再次安静下来。<br />
但先前那些局促的余韵仍在空中飘荡。<br />
顾千和城无声久久未言。<br />
季济弘还在转着眼珠，问季留云现在是要干什么？<br />
“再等一下。”季留云对他说。<br />
“一会你就能有好吃的了。”<br />
顾千终于开口问：“那玉如意是？”<br />
“城景明。”城无声语气自然地回。<br />
“我爹，你亲舅舅，改天记得送回来。”<br />
“……哦，好。”<br />
回家。<br />
小鸟甩着满身的石头，头上顶着主人的画像，手里拎着从城家“打劫”来的东西撒开丫子跑，在巷道里一蹦一飞。<br />
后面，月光给一双影子照亮了回家的路。<br />
几个小时前，顾千和季留云轰轰烈烈了好几回，以至于连温存的机会都没有，他直接睡过去。<br />
暮色里，他醒来时卧室里只剩下空旷，身边没有季留云。<br />
察觉到这一点，睡意尽散。<br />
彼时，一万个念头跃入顾千脑海，没有一个能在他心里停留片刻。<br />
身体比思维更先行动，顾千循着绎思盘指印着往季留云所在的地方赶。<br />
直到打破了那面墙，瞧见这死鬼，才稍微清醒些。<br />
这一晚，他知道了季留云两千多年的执着，还找到了外公外婆。<br />
现在，顾千才有时间和季留云单独聊聊。<br />
“为什么之前不来找我？”<br />
季留云沉默片刻，声音带着几分怀念。<br />
“我很容易满足，远远看着你也很好。”<br />
“是吗？”顾千轻笑着说。<br />
“我看你现在离得挺近。”<br />
季留云想了想，认真道：“可能，失去记忆的我比较勇敢吧。”<br />
顾千回想着那些苦笑不得的画面。<br />
“的确蛮勇敢。”<br />
“顾千。”季留云声音轻得像是在讲一个秘密。<br />
“你都不知道，我找回记忆那一刻，发现自己已经跟你好了，我有多么开心。”<br />
季留云找回记忆后变得稳重许多，难得这么炫耀。<br />
顾千却很受用，看季留云依然把小白包挎在身上。<br />
“都找回记忆了，为什么还背着这个？”<br />
“你给的东西，我要么随身带着，要么就只能供着了。”季留云说得坦然。<br />
连顾千都难免想象到这个小包面前供着香袅袅上升的样子，不由笑出了声。<br />
“季留云，你之前可没有这么会讲话，偷偷学过？”<br />
季留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反问：“顾千，我这样你会不自在吗？”<br />
“什么呀？”顾千扯了扯那个小白包。<br />
“如果你喜欢那个爱哭的，随时随地都黏着你的季留云，我可以一直是那个样子。”<br />
他的话音何其温柔，可隐隐带着一丝试探，像是在等什么很重要的答案。<br />
顾千怔了怔，一时没给出回答。<br />
他其实想讲“你还能在，就蛮好”这句话，但又觉得太过别扭。<br />
季留云再次开口：“但如果你现在承认这点，我会很吃醋。”
“我会温柔地讲‘小顾千，外婆给你准备了一大桌好菜’这句话。”<br />
“对对对！”城长歌一拍掌。<br />
“咱俩指定把小顾千感动得稀里哗啦！”<br />
“现在可倒好！”闻书兰不忘拉上大孙子。<br />
“无声，愣着干嘛？还不说说你爷爷？”<br />
老人家零帧起手，城无声张了张嘴，没能接上戏。<br />
闻书兰哼了一声。<br />
“就怪你们爷孙俩！”<br />
城长歌：“对对对。”<br />
城无声：“是是是。”<br />
季济弘不知道这是哪一出，问季留云：“为什么？”<br />
顾千怔怔地看着，看完这对老人演这出戏码，眼睛不知不觉酸胀起来。<br />
没有用血缘来胁迫道德，没有哭天抢地说自己多不容易。<br />
老人用这种笨拙又可爱的方式，给了所有人一个台阶，让这场重逢不至于那么令人无措。<br />
“这不成！”闻书兰最终拍板。<br />
“今天不算！改天重来一次！”<br />
城长歌及时附议。<br />
“这感情好！”<br />
“小顾千，你说呢？”闻书兰这才问顾千。<br />
顾千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裤包。<br />
他又变回那个小刺猬，每当遇到示好，总想着该回点什么。<br />
可今晚来的匆忙，他什么都没带。<br />
季留云摊开顾千的手，从自己包里抓了一把糖放在他手心。<br />
“我猜，你想要这个。”<br />
顾千看着手心里那些糖，眼眶越发烫了。<br />
这个季留云为什么每次都知道他在想什么，好没道理。<br />
顾千走向楼梯上那对老人时，还是有些不自在。<br />
他把糖递给了老太太。<br />
闻书兰红着眼接下来，说：“那咱们说好了，改天，改天重新认。”<br />
顾千垂着脑袋点了点头。<br />
城长歌笑起来,<br />
“改天好，改天好呀！”<br />
闻书兰拽着老伴离开。<br />
“快走呀，太丢人了……”<br />
可没走几步，又回头叮嘱大孙子。<br />
“无声！不许让小顾千空手回去啊！”<br />
至于顾千他们今晚在藏宝室拿了幅画，砸了堵墙。<br />
无所谓的。<br />
城无声：“……知道了奶奶。”<br />
顾千目送这对老人离开，客厅再次安静下来。<br />
但先前那些局促的余韵仍在空中飘荡。<br />
顾千和城无声久久未言。<br />
季济弘还在转着眼珠，问季留云现在是要干什么？<br />
“再等一下。”季留云对他说。<br />
“一会你就能有好吃的了。”<br />
顾千终于开口问：“那玉如意是？”<br />
“城景明。”城无声语气自然地回。<br />
“我爹，你亲舅舅，改天记得送回来。”<br />
“……哦，好。”<br />
回家。<br />
小鸟甩着满身的石头，头上顶着主人的画像，手里拎着从城家“打劫”来的东西撒开丫子跑，在巷道里一蹦一飞。<br />
后面，月光给一双影子照亮了回家的路。<br />
几个小时前，顾千和季留云轰轰烈烈了好几回，以至于连温存的机会都没有，他直接睡过去。<br />
暮色里，他醒来时卧室里只剩下空旷，身边没有季留云。<br />
察觉到这一点，睡意尽散。<br />
彼时，一万个念头跃入顾千脑海，没有一个能在他心里停留片刻。<br />
身体比思维更先行动，顾千循着绎思盘指印着往季留云所在的地方赶。<br />
直到打破了那面墙，瞧见这死鬼，才稍微清醒些。<br />
这一晚，他知道了季留云两千多年的执着，还找到了外公外婆。<br />
现在，顾千才有时间和季留云单独聊聊。<br />
“为什么之前不来找我？”<br />
季留云沉默片刻，声音带着几分怀念。<br />
“我很容易满足，远远看着你也很好。”<br />
“是吗？”顾千轻笑着说。<br />
“我看你现在离得挺近。”<br />
季留云想了想，认真道：“可能，失去记忆的我比较勇敢吧。”<br />
顾千回想着那些苦笑不得的画面。<br />
“的确蛮勇敢。”<br />
“顾千。”季留云声音轻得像是在讲一个秘密。<br />
“你都不知道，我找回记忆那一刻，发现自己已经跟你好了，我有多么开心。”<br />
季留云找回记忆后变得稳重许多，难得这么炫耀。<br />
顾千却很受用，看季留云依然把小白包挎在身上。<br />
“都找回记忆了，为什么还背着这个？”<br />
“你给的东西，我要么随身带着，要么就只能供着了。”季留云说得坦然。<br />
连顾千都难免想象到这个小包面前供着香袅袅上升的样子，不由笑出了声。<br />
“季留云，你之前可没有这么会讲话，偷偷学过？”<br />
季留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反问：“顾千，我这样你会不自在吗？”<br />
“什么呀？”顾千扯了扯那个小白包。<br />
“如果你喜欢那个爱哭的，随时随地都黏着你的季留云，我可以一直是那个样子。”<br />
他的话音何其温柔，可隐隐带着一丝试探，像是在等什么很重要的答案。<br />
顾千怔了怔，一时没给出回答。<br />
他其实想讲“你还能在，就蛮好”这句话，但又觉得太过别扭。<br />
季留云再次开口：“但如果你现在承认这点，我会很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