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留云不回答，但头顶开始冒烟。<br />
顾千捏了捏他的手心。<br />
“说话，不回答没礼貌。”<br />
“……我知道。”季留云瓮声回答，声音几近于无。<br />
“那都是和喜欢的人一起。”顾千继续说。<br />
“很亲密的那种。”<br />
烟越来越多。<br />
所幸，常人瞧不见灵力，不然此刻这雾气笼罩，司机就是在危险驾驶。<br />
顾千补充说：“那你知道的，通常是一张床。”<br />
“……别说了。”<br />
到下车时，季留云头顶还在冒烟。<br />
陈巳给看乐了。<br />
“你俩都谈多久啦，还害羞呢？”<br />
季留云红脸不言语，顾千说：“越活越回去了。”<br />
季济弘啧啧咂嘴。<br />
“真他娘没出息。”<br />
这边笑开一片，以至于城无声喊了好几遍过去登记无人理会。<br />
前头两人一鸟各自要了单间。<br />
顾千等在后头的时候也没闲着，他若有所思地说：“来之前，我看过旅游攻略，听说这家的两人房……”<br />
说着说着就没声了。<br />
季留云耳朵动了动，眨眨眼，还是没听见后面的话，他转头过去，正好被顾千的视线抓了个正着。<br />
这个人就是故意等他瞧过去，还要问：“你想知道啊。”<br />
季留云脸一烫，慌忙说：“我不想。”<br />
顾千果真就不再讲，看着老妖怪害羞的样子，心生一计。<br />
等到他俩登记，所有人都理所应当地认为他们住一间房。<br />
没承想顾千忽而说：“两张床的一间房。”<br />
季留云一愣，在没察觉的情况下，眉头微微蹙起。<br />
他偷偷看顾千，对方正和城无声说着话，没有回头。<br />
于是老妖怪抿了抿嘴，把那些奇怪的情绪压下去。<br />
有些……失落。<br />
他突然对自己提出要“保持距离”感到后悔，可这哪里能说得出口，他只能抠着行李箱的拉杆，恨不能把地板盯出个洞。<br />
顾千和所有人都说了话，最后才转到老妖怪面前，看他低着脑袋不吭声。<br />
“不开心？难道你想住一张床的？”<br />
“不是！”季留云下意识地喊出来，又在顾千的笑眼里瞧见自己失态的模样。<br />
他小声挽尊：“我没有不开心。”<br />
“真的？”顾千弯下腰，偏着脑袋去检查他的表情。<br />
“你确定？”<br />
季留云不自在地躲开。<br />
“走吧。”<br />
老妖怪闷着头往前走，顾千摇着房卡在原地看他走远几步，才笑着喊：“傻狗，走反啦。”<br />
于是季留云头顶冒烟地转身，不情不愿地往回走，每一步都像是在和自己的尊严较劲。<br />
等他走近，顾千从他手里拿过一个行李箱，揶揄道：“我说错了，你刚才走那边是对的。”<br />
季留云眼睁睁地瞧着顾千往他刚才的方向走，心里又羞又恼——这个人就是存心逗他！<br />
可他有什么办法呢。<br />
只能头顶冒烟地跟上去。<br />
旁边两人一鸟看完全程。<br />
陈巳：“啧啧。”<br />
季济弘：“啧啧啧。”<br />
城无声：“……”<br />
季留云站着打量那两张床。<br />
“怎么了？”顾千跟在他后面。<br />
“你想睡哪边？”<br />
“我都可以。”季留云如此说，可满脑袋都是刚才在楼下的窘迫，想起来就耳根发烫。<br />
顾千把行李箱打开收拾。<br />
“老妖怪，把这些堆到上面。”<br />
季留云照做，顾千就及时送上鼓励：“真棒。”<br />
季留云面上不显，但心里头早就冒了好几句话出来。<br />
这有什么好夸的？<br />
我本来就能做好。<br />
他骄傲得安安静静，觉得住酒店也还不错。<br />
可很快，更大的问题出现了——洗澡。<br />
浴室和外头就隔着一层不透明的玻璃，虽然瞧不清，但那个模糊的影子更要命。<br />
水声哗哗落进房间里，砸出慌乱的鼓点。<br />
季留云目光不自觉地被吸引，他努力转开视线，却又控制不住地往那边挪。<br />
那道身影时隐时现，剪影暧昧。<br />
等顾千推开门出来，发现这死鬼躲去了窗帘后面，偶尔从缝隙里冒出几缕烟。<br />
“干嘛？”<br />
“这个酒店太荒唐了。”季留云的声音闷在窗帘后头。<br />
顾千但笑不语，半晌，轻飘飘地丢下两个字：“木头。”<br />
等季留云进浴室，他才发现，是有帘子的呀！<br />
他眨着眼看了半天，不可置信地伸手检查，一遍，两遍，三遍，帘子是完好无损的，只消轻轻一拉就能遮住整面玻璃。<br />
答案就很明显了。<br />
恍然大悟的瞬间，季留云只觉得脸上发烫，他懊恼地咬着牙，赌气一般重重地把帘子放下来。<br />
没多久，敲门声响起。<br />
“外国的水龙头和我们不一样，你知道怎么——”<br />
“我知道！”<br />
浴室里像是经历了一场爆炸，一阵翻天覆地的响动过后，季留云慌慌张张地撞掉一堆东西冲过来堵住了门。<br />
顾千在外面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讲。<br />
他是当真想关心一下季留云，生怕他被烫着，却不知怎么就让他这么戒备了。<br />
搞得他像是个变态似的……<br />
顾千靠在墙边反省：这段时间他是不是把季留云捉弄得太厉害了？
顾千捏了捏他的手心。<br />
“说话，不回答没礼貌。”<br />
“……我知道。”季留云瓮声回答，声音几近于无。<br />
“那都是和喜欢的人一起。”顾千继续说。<br />
“很亲密的那种。”<br />
烟越来越多。<br />
所幸，常人瞧不见灵力，不然此刻这雾气笼罩，司机就是在危险驾驶。<br />
顾千补充说：“那你知道的，通常是一张床。”<br />
“……别说了。”<br />
到下车时，季留云头顶还在冒烟。<br />
陈巳给看乐了。<br />
“你俩都谈多久啦，还害羞呢？”<br />
季留云红脸不言语，顾千说：“越活越回去了。”<br />
季济弘啧啧咂嘴。<br />
“真他娘没出息。”<br />
这边笑开一片，以至于城无声喊了好几遍过去登记无人理会。<br />
前头两人一鸟各自要了单间。<br />
顾千等在后头的时候也没闲着，他若有所思地说：“来之前，我看过旅游攻略，听说这家的两人房……”<br />
说着说着就没声了。<br />
季留云耳朵动了动，眨眨眼，还是没听见后面的话，他转头过去，正好被顾千的视线抓了个正着。<br />
这个人就是故意等他瞧过去，还要问：“你想知道啊。”<br />
季留云脸一烫，慌忙说：“我不想。”<br />
顾千果真就不再讲，看着老妖怪害羞的样子，心生一计。<br />
等到他俩登记，所有人都理所应当地认为他们住一间房。<br />
没承想顾千忽而说：“两张床的一间房。”<br />
季留云一愣，在没察觉的情况下，眉头微微蹙起。<br />
他偷偷看顾千，对方正和城无声说着话，没有回头。<br />
于是老妖怪抿了抿嘴，把那些奇怪的情绪压下去。<br />
有些……失落。<br />
他突然对自己提出要“保持距离”感到后悔，可这哪里能说得出口，他只能抠着行李箱的拉杆，恨不能把地板盯出个洞。<br />
顾千和所有人都说了话，最后才转到老妖怪面前，看他低着脑袋不吭声。<br />
“不开心？难道你想住一张床的？”<br />
“不是！”季留云下意识地喊出来，又在顾千的笑眼里瞧见自己失态的模样。<br />
他小声挽尊：“我没有不开心。”<br />
“真的？”顾千弯下腰，偏着脑袋去检查他的表情。<br />
“你确定？”<br />
季留云不自在地躲开。<br />
“走吧。”<br />
老妖怪闷着头往前走，顾千摇着房卡在原地看他走远几步，才笑着喊：“傻狗，走反啦。”<br />
于是季留云头顶冒烟地转身，不情不愿地往回走，每一步都像是在和自己的尊严较劲。<br />
等他走近，顾千从他手里拿过一个行李箱，揶揄道：“我说错了，你刚才走那边是对的。”<br />
季留云眼睁睁地瞧着顾千往他刚才的方向走，心里又羞又恼——这个人就是存心逗他！<br />
可他有什么办法呢。<br />
只能头顶冒烟地跟上去。<br />
旁边两人一鸟看完全程。<br />
陈巳：“啧啧。”<br />
季济弘：“啧啧啧。”<br />
城无声：“……”<br />
季留云站着打量那两张床。<br />
“怎么了？”顾千跟在他后面。<br />
“你想睡哪边？”<br />
“我都可以。”季留云如此说，可满脑袋都是刚才在楼下的窘迫，想起来就耳根发烫。<br />
顾千把行李箱打开收拾。<br />
“老妖怪，把这些堆到上面。”<br />
季留云照做，顾千就及时送上鼓励：“真棒。”<br />
季留云面上不显，但心里头早就冒了好几句话出来。<br />
这有什么好夸的？<br />
我本来就能做好。<br />
他骄傲得安安静静，觉得住酒店也还不错。<br />
可很快，更大的问题出现了——洗澡。<br />
浴室和外头就隔着一层不透明的玻璃，虽然瞧不清，但那个模糊的影子更要命。<br />
水声哗哗落进房间里，砸出慌乱的鼓点。<br />
季留云目光不自觉地被吸引，他努力转开视线，却又控制不住地往那边挪。<br />
那道身影时隐时现，剪影暧昧。<br />
等顾千推开门出来，发现这死鬼躲去了窗帘后面，偶尔从缝隙里冒出几缕烟。<br />
“干嘛？”<br />
“这个酒店太荒唐了。”季留云的声音闷在窗帘后头。<br />
顾千但笑不语，半晌，轻飘飘地丢下两个字：“木头。”<br />
等季留云进浴室，他才发现，是有帘子的呀！<br />
他眨着眼看了半天，不可置信地伸手检查，一遍，两遍，三遍，帘子是完好无损的，只消轻轻一拉就能遮住整面玻璃。<br />
答案就很明显了。<br />
恍然大悟的瞬间，季留云只觉得脸上发烫，他懊恼地咬着牙，赌气一般重重地把帘子放下来。<br />
没多久，敲门声响起。<br />
“外国的水龙头和我们不一样，你知道怎么——”<br />
“我知道！”<br />
浴室里像是经历了一场爆炸，一阵翻天覆地的响动过后，季留云慌慌张张地撞掉一堆东西冲过来堵住了门。<br />
顾千在外面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讲。<br />
他是当真想关心一下季留云，生怕他被烫着，却不知怎么就让他这么戒备了。<br />
搞得他像是个变态似的……<br />
顾千靠在墙边反省：这段时间他是不是把季留云捉弄得太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