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最后是事实陈述。<br />
不是讨厌小痞子说话，是讨厌他对谁都这样说话；不是觉得小痞子烦人，而是烦恼自己总是想到他；不是气恼小痞子爱笑，是气恼谁都能看到这种笑。<br />
城无声想要别人没有的，哪怕和陈巳再亲近也没有的，连陈不辞和顾千都没有的。<br />
他想要陈巳能给出独一份的对待。<br />
整整一页纸，所有分析都指向那个答案。<br />
城无声放下笔，对着空气说：“我想要他。”<br />
他讲得很轻，且不安，且小心。<br />
“城无声疯了。”<br />
陈巳站在院门前看着师傅们往里头搬衣服。<br />
他活这么大，没见过谁送衣服论车送的。<br />
“他指定是脑子出问题了。”陈巳对着电话抱怨，可顾千听了之后只是笑。<br />
陈巳莫名奇妙，老头却看得很开心，问：“这是城家那小子送的啊？”<br />
“是啊。”陈巳讨好地凑去自家老头旁边说。<br />
“你给我算算吧，他要干什么？”<br />
陈不辞高深莫测地瞥了眼那堆衣服，摇摇头说：“这还有什么算的必要。”<br />
陈巳：？<br />
……<br />
年前的日子过得飞快。<br />
季留云顺利地找回记忆，同一时间，陈巳得知顾千居然就是城家的孙子。<br />
难怪呢，城无声对顾千这么上心。<br />
陈巳想起当时自己在车里头问城无声时，对方那一言难尽的表情，难怪呢。<br />
但城无声为什么送衣服，陈巳始终没能明白。<br />
他也问过，那少爷就回说：“你不是说能答应我件事吗？你收下就算报恩了。”<br />
陈巳当真不明白，这算什么？反向报恩？<br />
还有。<br />
这段时间大家总爱往顾千的小院里钻。<br />
季留云恢复记忆之后稳重了许多，但心意没变，时常变着法地给顾千做好吃的。<br />
陈巳借此得了口福，他在饭桌上夸了季留云的手艺，没两天城无声电话就打来了。<br />
少爷言简意赅：“来我家吃饭。”<br />
陈巳甩了甩头，确认自己脑子里没水，问：“这又是哪一出？”<br />
城无声：“我最近在研究厨艺。”<br />
陈巳：“我不去。”<br />
“为什么？”<br />
“让我看你切菜，比看你切人还恐怖。”<br />
城无声在电话那头低笑了一声。<br />
“你害怕我？”<br />
陈巳当即说：“怎么可能！”<br />
“那就来。”<br />
陈巳皱着脸说：“你最近，怪怪的。”<br />
电话那边沉默了会，才问：“是吗？”<br />
这一句轻飘飘的，听得陈巳心里头犯嘀咕。<br />
临出发前，他还想了会要不要告诉顾千。<br />
但随即摇摇脑袋。<br />
有什么好怕的，陈巳想，区区一个城无声。<br />
事实证明，没什么好怕的。<br />
陈巳跟着导航去了城无声家，大门开着，是等待客人的样子。<br />
可是浓烟也冒着，像是有谁在里头杀鬼。<br />
“少爷？”陈巳在门外喊了一声，无人回应。<br />
他进去后瞧见了厨房里的火光，是真火光，烧房梁的那种。烟雾缭绕中，偏偏城无声还能面不改色地站在锅前面。<br />
甚至，他煞有介事地回头说：“稍等，马上好。”<br />
听这意思，这些东西还需要吃下肚子里。<br />
陈巳：“你这顿饭是要送走我？”<br />
城无声：“……”<br />
沉默之间，火势更盛。<br />
陈巳一时难以分清该笑还是该灭火。<br />
试问，你能有几次机会看见有人身着定制西装，站在火光冲天的厨房里做饭？<br />
多少带点拼命。<br />
随着“嘭”地一声，灶上的锅终于死了。<br />
于是城无声一脸黑雾地用听霜灭了火。<br />
陈巳觉得嘴角好难压，他知道这少爷最要面子，这个时候笑出声多少有些伤人，他重重地咬着舌头，借痛把笑意压下去。<br />
城无声灭了火，不慌不忙地转身询问：“我点外卖？”<br />
被熏得乌黑麻漆的衣服上，顶着一张严肃的脸。<br />
陈巳咬着嘴皮，艰难憋笑的同时，点了头。<br />
城无声看着人说：“想笑就笑。”<br />
“哈哈哈哈哈哈！”<br />
城无声：“……”<br />
大概是被笑得不自在，这少爷郑重地说自己去收拾一下，陈巳赶紧点头。<br />
等他再回来，又是一个崭新的城无声。<br />
摆餐具，招待陈巳，动作和姿态一丝不苟。<br />
要是忽略背景里那个还在冒着烟的厨房，这个画面还蛮优雅。<br />
两人隔桌对坐，一时无话。<br />
陈巳实在纳闷。<br />
倒不是因为城无声这顿饭请得莫名奇妙，他主要是没能明白这少爷最近怎么了——时不时冒出些难以理解的行为。<br />
吃饭的间隙，陈巳偷偷瞄对面那人。<br />
城无声还是老样子，慢斯条理，丝毫瞧不出刚才被一口锅折磨过。<br />
“城无声。”陈巳忽然开口。<br />
城无声抬眼看过来。<br />
“你是不是……”陈巳带着些犹豫。<br />
“你最近遇上什么事了？”<br />
“没有。”城无声否认得很快。<br />
陈巳放下筷子，直白地问：“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吗？”<br />
城无声还是盯着人看，并没有回答。
最后是事实陈述。<br />
不是讨厌小痞子说话，是讨厌他对谁都这样说话；不是觉得小痞子烦人，而是烦恼自己总是想到他；不是气恼小痞子爱笑，是气恼谁都能看到这种笑。<br />
城无声想要别人没有的，哪怕和陈巳再亲近也没有的，连陈不辞和顾千都没有的。<br />
他想要陈巳能给出独一份的对待。<br />
整整一页纸，所有分析都指向那个答案。<br />
城无声放下笔，对着空气说：“我想要他。”<br />
他讲得很轻，且不安，且小心。<br />
“城无声疯了。”<br />
陈巳站在院门前看着师傅们往里头搬衣服。<br />
他活这么大，没见过谁送衣服论车送的。<br />
“他指定是脑子出问题了。”陈巳对着电话抱怨，可顾千听了之后只是笑。<br />
陈巳莫名奇妙，老头却看得很开心，问：“这是城家那小子送的啊？”<br />
“是啊。”陈巳讨好地凑去自家老头旁边说。<br />
“你给我算算吧，他要干什么？”<br />
陈不辞高深莫测地瞥了眼那堆衣服，摇摇头说：“这还有什么算的必要。”<br />
陈巳：？<br />
……<br />
年前的日子过得飞快。<br />
季留云顺利地找回记忆，同一时间，陈巳得知顾千居然就是城家的孙子。<br />
难怪呢，城无声对顾千这么上心。<br />
陈巳想起当时自己在车里头问城无声时，对方那一言难尽的表情，难怪呢。<br />
但城无声为什么送衣服，陈巳始终没能明白。<br />
他也问过，那少爷就回说：“你不是说能答应我件事吗？你收下就算报恩了。”<br />
陈巳当真不明白，这算什么？反向报恩？<br />
还有。<br />
这段时间大家总爱往顾千的小院里钻。<br />
季留云恢复记忆之后稳重了许多，但心意没变，时常变着法地给顾千做好吃的。<br />
陈巳借此得了口福，他在饭桌上夸了季留云的手艺，没两天城无声电话就打来了。<br />
少爷言简意赅：“来我家吃饭。”<br />
陈巳甩了甩头，确认自己脑子里没水，问：“这又是哪一出？”<br />
城无声：“我最近在研究厨艺。”<br />
陈巳：“我不去。”<br />
“为什么？”<br />
“让我看你切菜，比看你切人还恐怖。”<br />
城无声在电话那头低笑了一声。<br />
“你害怕我？”<br />
陈巳当即说：“怎么可能！”<br />
“那就来。”<br />
陈巳皱着脸说：“你最近，怪怪的。”<br />
电话那边沉默了会，才问：“是吗？”<br />
这一句轻飘飘的，听得陈巳心里头犯嘀咕。<br />
临出发前，他还想了会要不要告诉顾千。<br />
但随即摇摇脑袋。<br />
有什么好怕的，陈巳想，区区一个城无声。<br />
事实证明，没什么好怕的。<br />
陈巳跟着导航去了城无声家，大门开着，是等待客人的样子。<br />
可是浓烟也冒着，像是有谁在里头杀鬼。<br />
“少爷？”陈巳在门外喊了一声，无人回应。<br />
他进去后瞧见了厨房里的火光，是真火光，烧房梁的那种。烟雾缭绕中，偏偏城无声还能面不改色地站在锅前面。<br />
甚至，他煞有介事地回头说：“稍等，马上好。”<br />
听这意思，这些东西还需要吃下肚子里。<br />
陈巳：“你这顿饭是要送走我？”<br />
城无声：“……”<br />
沉默之间，火势更盛。<br />
陈巳一时难以分清该笑还是该灭火。<br />
试问，你能有几次机会看见有人身着定制西装，站在火光冲天的厨房里做饭？<br />
多少带点拼命。<br />
随着“嘭”地一声，灶上的锅终于死了。<br />
于是城无声一脸黑雾地用听霜灭了火。<br />
陈巳觉得嘴角好难压，他知道这少爷最要面子，这个时候笑出声多少有些伤人，他重重地咬着舌头，借痛把笑意压下去。<br />
城无声灭了火，不慌不忙地转身询问：“我点外卖？”<br />
被熏得乌黑麻漆的衣服上，顶着一张严肃的脸。<br />
陈巳咬着嘴皮，艰难憋笑的同时，点了头。<br />
城无声看着人说：“想笑就笑。”<br />
“哈哈哈哈哈哈！”<br />
城无声：“……”<br />
大概是被笑得不自在，这少爷郑重地说自己去收拾一下，陈巳赶紧点头。<br />
等他再回来，又是一个崭新的城无声。<br />
摆餐具，招待陈巳，动作和姿态一丝不苟。<br />
要是忽略背景里那个还在冒着烟的厨房，这个画面还蛮优雅。<br />
两人隔桌对坐，一时无话。<br />
陈巳实在纳闷。<br />
倒不是因为城无声这顿饭请得莫名奇妙，他主要是没能明白这少爷最近怎么了——时不时冒出些难以理解的行为。<br />
吃饭的间隙，陈巳偷偷瞄对面那人。<br />
城无声还是老样子，慢斯条理，丝毫瞧不出刚才被一口锅折磨过。<br />
“城无声。”陈巳忽然开口。<br />
城无声抬眼看过来。<br />
“你是不是……”陈巳带着些犹豫。<br />
“你最近遇上什么事了？”<br />
“没有。”城无声否认得很快。<br />
陈巳放下筷子，直白地问：“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吗？”<br />
城无声还是盯着人看，并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