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现在你能确定了吗？”<br />
“嗯。他很单纯，只是把我当作朋友。”<br />
“……是吗？”<br />
“我见过……对我没有任何其他想法，他只是希望我能活下来。他说……我不敢信……但是……我才知道原来世上真的有……他很纯粹，很美好，我不想玷污这份情谊。”<br />
“他真是个好人，等我把诅咒解除了，我也想要和他交朋友。”<br />
“嗯。要好好对他，才会被他好好对待。”<br />
我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睁开眼睛。<br />
月光自窗户照射进来，灰尘在光中飞舞，清冷的月光是银白色的，其余的一切都变成了幽蓝。<br />
我好像在海里，四周静谧得听不见一点声音。<br />
不知怎的，我嗅到了一股甜甜的果香。<br />
我循着气味看过去，便见坐在一旁，用手撑着脑袋打瞌睡的尹问崖，他的面前摆了一盘削成各种崎岖形状的灵果。<br />
看来他的毒素都已经清理完了，此时睡颜倒是平静。<br />
我缓慢起身，尽量不发出声音，以免惊动了尹问崖。<br />
找不到鞋子，干脆赤脚踩在地上。我没有那么娇气，况且睡了这么久，身体也恢复了许多，地面的凉意也能让我更加清醒。<br />
我在尹问崖的对面坐下，安静地注视着他的睡颜。<br />
原本以为摘完欲果，我和尹问崖就结束了，根本不敢奢望再多，像现在这样还能平静地面对面坐着，简直是在做梦。<br />
尹问崖看起来和平时没有太大区别，我却觉得像是与他久别重逢了，用目光将他的五官描绘了一遍。<br />
他眉宇间的郁色终于消散，不再皱眉，目光循着高挺的鼻梁，落在他的薄唇，唇色比以往的淡粉色要更深一些，气色看起来更好了。<br />
大概是因为清了毒素，又摘了欲果，身体好起来了。<br />
我见他眼睫颤了颤，立刻垂下视线，盯着他面前的那盘灵果。<br />
“……苍晓？你醒了。”尹问崖刚睡醒，声音带着一点哑。<br />
我很轻地“嗯”了一声，还不知道该怎么自然地面对尹问崖，不知道他看见我内心深处的欲望都是他，他是什么想法，只能假装我很迟钝的样子，好歹还能维持现状。<br />
“这些灵果是师妹削的，你身体的灵力亏空，多吃点恢复灵力的食物会好得快一点。”尹问崖将面前的灵果推向我。<br />
我看着面前数个大小不一，面目全非的灵果，不太想吃……<br />
“不用削皮也可以的。”我还没到吃个果子还要削皮，这么讲究的地步，比起这些丑丑的灵果，我更喜欢它们本来的样子。<br />
“啊……本来是想削个好看的形状，这样你吃起来，心情也会好点。”尹问崖说。<br />
我抿着唇。<br />
实在不太擅长拒绝别人的好意。<br />
尹问崖拿起我一直盯着的那颗灵果，三两下吃完了。<br />
我抬起头，看向他。<br />
不是说给我吃的吗？我还没有犹豫完呢。<br />
尹问崖不知道从哪里又掏出一个红色的灵果，将它置于掌心，双指一并，用空气刃在这颗灵果上切来切去。<br />
没过一会儿，一颗看起来像乌龟的灵果出现在他的掌心，龟壳的果皮还没削掉，像是背了红色龟壳的乌龟。<br />
我眯起眼睛。<br />
“骂我？”<br />
尹问崖的笑容僵在脸上，连忙又使用空气刃，把乌龟削成了体型更小的兔子。<br />
我没想到尹问崖这样灵巧，用灵果也能削出栩栩如生的兔子。<br />
“很可爱。”我双手撑着脑袋，看向他。<br />
尹问崖立刻掏出更多的灵果，把它们都削成了兔子形状。<br />
其实我是想说尹问崖很可爱。<br />
每次他想对我好的时候，我都觉得他怪可爱的。<br />
我也不需要他对我好，我只要能看见他，听见他，感受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br />
我低下头，珍惜地吃掉他给我削的兔子灵果。<br />
至于姜久思削的那些丑丑的灵果，则被推到了尹问崖的面前，由他解决掉了。<br />
我觉得有点好笑，感觉我俩像是背着姜久思干坏事，还分工合作。<br />
这算不算共犯？<br />
“关于欲果的事情……”尹问崖的一句话，又让我笑不出来了。<br />
我嚼灵果的动作都变得缓慢，双腿侧坐，想要逃离，又没有办法逃离，垂着眼睛，等待他宣判。<br />
“你摘下来的那颗欲果已经销毁，不会再有人误食了。”他说。<br />
“哦。”我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并不太在乎这个。<br />
他说：“云霄宗最后只是罚了灵石，刚好仙门大比的奖金可以赔上。”<br />
我也不在乎这个，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br />
“……明天进太虚灵境，我们可能会分散。不过前辈说，灵境的出口很好找，我在出口等你们。”<br />
嗯？为什么话题突然跳到这里了？<br />
我抬眼对上尹问崖的目光。<br />
他的眼眸澄澈，像一汪清泉，四目相对，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仿佛一直在等待着我的目光，然后在我看向他的时候，第一时间接住我。<br />
我的心脏好像也泡进了温暖的泉水里，随着泉水的流动，起起落落。<br />
“你如果不想我提欲果的事情，我们以后就不提了。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它不会成为我们情谊之间的阻碍。”尹问崖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
“嗯。他很单纯，只是把我当作朋友。”<br />
“……是吗？”<br />
“我见过……对我没有任何其他想法，他只是希望我能活下来。他说……我不敢信……但是……我才知道原来世上真的有……他很纯粹，很美好，我不想玷污这份情谊。”<br />
“他真是个好人，等我把诅咒解除了，我也想要和他交朋友。”<br />
“嗯。要好好对他，才会被他好好对待。”<br />
我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睁开眼睛。<br />
月光自窗户照射进来，灰尘在光中飞舞，清冷的月光是银白色的，其余的一切都变成了幽蓝。<br />
我好像在海里，四周静谧得听不见一点声音。<br />
不知怎的，我嗅到了一股甜甜的果香。<br />
我循着气味看过去，便见坐在一旁，用手撑着脑袋打瞌睡的尹问崖，他的面前摆了一盘削成各种崎岖形状的灵果。<br />
看来他的毒素都已经清理完了，此时睡颜倒是平静。<br />
我缓慢起身，尽量不发出声音，以免惊动了尹问崖。<br />
找不到鞋子，干脆赤脚踩在地上。我没有那么娇气，况且睡了这么久，身体也恢复了许多，地面的凉意也能让我更加清醒。<br />
我在尹问崖的对面坐下，安静地注视着他的睡颜。<br />
原本以为摘完欲果，我和尹问崖就结束了，根本不敢奢望再多，像现在这样还能平静地面对面坐着，简直是在做梦。<br />
尹问崖看起来和平时没有太大区别，我却觉得像是与他久别重逢了，用目光将他的五官描绘了一遍。<br />
他眉宇间的郁色终于消散，不再皱眉，目光循着高挺的鼻梁，落在他的薄唇，唇色比以往的淡粉色要更深一些，气色看起来更好了。<br />
大概是因为清了毒素，又摘了欲果，身体好起来了。<br />
我见他眼睫颤了颤，立刻垂下视线，盯着他面前的那盘灵果。<br />
“……苍晓？你醒了。”尹问崖刚睡醒，声音带着一点哑。<br />
我很轻地“嗯”了一声，还不知道该怎么自然地面对尹问崖，不知道他看见我内心深处的欲望都是他，他是什么想法，只能假装我很迟钝的样子，好歹还能维持现状。<br />
“这些灵果是师妹削的，你身体的灵力亏空，多吃点恢复灵力的食物会好得快一点。”尹问崖将面前的灵果推向我。<br />
我看着面前数个大小不一，面目全非的灵果，不太想吃……<br />
“不用削皮也可以的。”我还没到吃个果子还要削皮，这么讲究的地步，比起这些丑丑的灵果，我更喜欢它们本来的样子。<br />
“啊……本来是想削个好看的形状，这样你吃起来，心情也会好点。”尹问崖说。<br />
我抿着唇。<br />
实在不太擅长拒绝别人的好意。<br />
尹问崖拿起我一直盯着的那颗灵果，三两下吃完了。<br />
我抬起头，看向他。<br />
不是说给我吃的吗？我还没有犹豫完呢。<br />
尹问崖不知道从哪里又掏出一个红色的灵果，将它置于掌心，双指一并，用空气刃在这颗灵果上切来切去。<br />
没过一会儿，一颗看起来像乌龟的灵果出现在他的掌心，龟壳的果皮还没削掉，像是背了红色龟壳的乌龟。<br />
我眯起眼睛。<br />
“骂我？”<br />
尹问崖的笑容僵在脸上，连忙又使用空气刃，把乌龟削成了体型更小的兔子。<br />
我没想到尹问崖这样灵巧，用灵果也能削出栩栩如生的兔子。<br />
“很可爱。”我双手撑着脑袋，看向他。<br />
尹问崖立刻掏出更多的灵果，把它们都削成了兔子形状。<br />
其实我是想说尹问崖很可爱。<br />
每次他想对我好的时候，我都觉得他怪可爱的。<br />
我也不需要他对我好，我只要能看见他，听见他，感受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br />
我低下头，珍惜地吃掉他给我削的兔子灵果。<br />
至于姜久思削的那些丑丑的灵果，则被推到了尹问崖的面前，由他解决掉了。<br />
我觉得有点好笑，感觉我俩像是背着姜久思干坏事，还分工合作。<br />
这算不算共犯？<br />
“关于欲果的事情……”尹问崖的一句话，又让我笑不出来了。<br />
我嚼灵果的动作都变得缓慢，双腿侧坐，想要逃离，又没有办法逃离，垂着眼睛，等待他宣判。<br />
“你摘下来的那颗欲果已经销毁，不会再有人误食了。”他说。<br />
“哦。”我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并不太在乎这个。<br />
他说：“云霄宗最后只是罚了灵石，刚好仙门大比的奖金可以赔上。”<br />
我也不在乎这个，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br />
“……明天进太虚灵境，我们可能会分散。不过前辈说，灵境的出口很好找，我在出口等你们。”<br />
嗯？为什么话题突然跳到这里了？<br />
我抬眼对上尹问崖的目光。<br />
他的眼眸澄澈，像一汪清泉，四目相对，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仿佛一直在等待着我的目光，然后在我看向他的时候，第一时间接住我。<br />
我的心脏好像也泡进了温暖的泉水里，随着泉水的流动，起起落落。<br />
“你如果不想我提欲果的事情，我们以后就不提了。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它不会成为我们情谊之间的阻碍。”尹问崖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