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这就更尴尬了。<br/><br/> 当然，可能他也在装，他稳住我，然后转背就去干大事。<br/><br/> 我算了算时间，那群国际刑警但凡有点出息都能把老六弄走了，起码余世华这次是扑了个空。但如果还有下次呢？我总不能真的从此说晕就晕说碰瓷就碰瓷，这招用一次还好，用两次说不定就被他直接扔大马路上了，毕竟俗话说得好，不要轻易考验人 xi_ng 。<br/><br/> 我决定开门见山：“我要跟你签个合同。”<br/><br/> 余世华：“行。”<br/><br/> 我说：“算了，你连宪法都不守，合同法对你来说有屁用。”<br/><br/> 余世华：“……”<br/><br/> 他说：“我真的不去了。”<br/><br/> 我也很尴尬，我总不能追问一句“那你不给你爸报仇了吗”。我打算好好跟他谈一谈，至少走个心地谈一谈，我想让他知道，我不是非得死缠烂打地求着他放弃他所谓的江湖道义，而是他如果不放弃，我就会用尽手段逼他放弃。我知道这是合法而不合情理的举动，甚至是在拿感情绑架他，但我一定会这么做。<br/><br/> 其实我也不是个好人，我想做个好人的前提是我并非好人，我是黑社会大佬的儿子，在道上说出来很威风，在正常人面前说出来只会引发恐惧和嫌恶，我从生下来开始就是个坏蛋，我有原罪。而我又背叛了我的阶级，所以我在两边都找不到落脚点，我看过心理医生，但也没什么卵用，我对着心理医生侃了三个小时，什么真话都没说，还顺便帮心理医生解决了一下他的情感纠纷，最后还划了老子一万八，骗子，大骗子。<br/><br/> 我想了会儿，问余世华：“你不给你爸报仇了吗？”<br/><br/> 他看了我一会儿，反问：“那你让我怎么办？”<br/><br/> 我说：“白磊绝对会死的，有条子在盯他了，他早晚要死，而且也不会太晚。”<br/><br/> 余世华笑了笑，说：“这不一样，他死在我手上和死在条子手上不一样。”<br/><br/> 我说：“哦。”<br/><br/> 他看着我，忽然说：“清清，我俩出国吧。”<br/><br/> 我说：“啊？”<br/><br/> 他说：“去国外就没人认识咱俩了，走远点，谁也不知道的地方，除了钱什么也别要了，就咱俩。”<br/><br/> 我：“……”<br/><br/> 我于是知道了，他并没有接受他自己要放弃手刃白磊的决定，他完完全全是被我逼着放弃的，他把他自己当成一个抛弃了孝义而无地自容的懦夫，他无法面对他那群大哥小弟们，他很有可能会一辈子都钻这个牛角尖去痛恨他自己。<br/><br/> 我很难形容自己这一刻的心情。<br/><br/> 又过了一会儿，我说：“我不出国。”<br/><br/> 余世华：“……”<br/><br/> 我接着说：“我心跳突然好快，有点难受。”<br/><br/> 余世华：“我去喊医——”<br/><br/> 我按住他的手，说：“我好像真的爱上你了。”<br/><br/> 他又一脸懵逼了。<br/><br/> 懵了一会儿，他反应过来，震惊地问：“那早上的时候你不爱我啊？！”<br/><br/> 我：“……”<br/><br/> 现在是追究这个问题的时候吗？！<br/><br/> 我去你妈的，刚才我觉得你帅裂苍穹一定是错觉啊！我可能真的有病需要检查一下脑子了！<br/><br/> 我俩就从医院离开了，开车回去。<br/><br/> ……哦，我们仨，还有那个将在不久的将来退隐江湖的小弟。<br/><br/> 余世华开车，我坐副驾，小弟蜷缩在后座。<br/><br/> 我们谁也不说话，气氛非常地尴尬，脸色也非常地严肃。准确一点地说，从医院的时候气氛就是这样的，并且理由也非常地尴尬。在医院的时候，我跟余世华情不自禁了一下，并且即将有进一步举动时，小弟闯门进来说：“大哥，车钥匙快给我，要被抄牌——啊，对不起。”<br/><br/> 余世华一个杯子砸了过去：“你他妈脑子有病啊！抄牌你不会给钱啊！”<br/><br/> 我默默地把衣服拉好，装作什么<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都没发生似的捂住了脸。<br/><br/> 就是这样。<br/><br/> 一切都是他俩的错。<br/><br/> 车开到一半，小弟忽然说：“大哥，我家就在附近，在这里把我放下去吧。”<br/><br/> 可是外面在下暴雨啊孩子，你大哥经常摆出一副要砍人全家脸的，你习惯就好了，这是职业病，你不要怕！<br/><br/> 我说：“送你到楼下，住哪？”<br/><br/> 小弟说：“真的不用了，荣少，我走回去就好，就几步路。”<br/><br/> 我重复了一遍：“住哪？”<br/><br/> 小弟指了指窗外：“就这。”<br/><br/> 我看了看窗外：“你家住中国银行啊？”<br/><br/> 小弟说：“不是，后面。”<br/><br/> 我说：“哦，后面是省图书馆。”<br/><br/> 小弟说：“再后面。”<br/><br/> 我说：“再后面是江，再往后面是墓葬品博物馆，再往后面是山，再往后面是我家，你到底住哪？”<br/><br/> 小弟沉默了几秒钟，哭丧着脸说：“我想去省图书馆给我妹妹借几本书，她明年高考。”<br/><br/> 我说：“哦。”<br/><br/> 余世华把车停路边，小弟急着下车，我说：“等一下。”<br/><br/> 小弟哭丧着脸看我：“荣少有什么事？”<br/><br/> 我说：“车后座有伞，拿把伞。”<br/><br/> 小弟：“谢谢荣少。”<br/><br/> 我语重心长地说：“下次坐车记得系安全带，你看你大哥就记得。”<br/><br/> 小弟说：“是，我一定记得。”<br/><br/> 我继续说：“加个微信。”<br/><br/> 小弟：“为什……好。”<br/><br/> 他很不情愿地把手机递给我。<br/><br/> 我加了他微信，说：“我可以给你妹妹推荐高考复习资料，我家里也有，改天你去拿。”<br/><br/> 小弟说：“……谢谢荣少。”<br/><br/> 我这么和蔼可亲平易近人，他为什么眼中饱含泪光？<br/><br/> 我心塞地说：“你去吧。”<br/><br/> 小弟赶紧下车跑了。<br/><br/> 然后我低头给他发了个微信：改天我们好好谈一谈。<br/><br/> 我透过车窗，看到小弟撑着伞站在雨中按手机，一脸天崩地裂。<br/><br/> 我低头再发了条微信：不要走路玩手机，尤其下雨的时候，不安全。<br/><br/> 我又抬头，透过车窗，看到小弟一脸惊恐地看向我们的方向。<br/><br/> 余世华迅速地把车开走了，车里又恢复了安静。<br/><br/> 忽然我想起一件事，把成锦程要喊他去赛车的事转告了一遍，他说哦。<br/><br/> 然后又恢复了安静。<br/><br/> 我俩就这么安静地回到了他的小公寓楼下停车场，停好车，进电梯，掏钥匙开门。余世华开门的时候，我问：“你刚才在车上一直硬着啊？”<br/><br/> 他：“……”<br/><br/> 他默不作声地打开门，让我先进去，他把门关了，反锁。<br/><br/> 然后他就把我摁在墙上，我俩热情地交换了一个时间有点长的吻。<br/><br/> 好不容易我喘口气，问：“第一次在玄关做会不会有点太拼了？”<br/><br/> 他：“……”<br/><br/> 然后他把我扔床上了。<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