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未若柳絮因风起”的状态了。老爸说,老妈生他那一天也是鹅毛大雪,跟述说着冤屈似的。他一直觉得他爸记错了,三月份哪里来的雪呢?如果是因为在山脚下,那勉强可信吧,但他还是觉得老爸最想说的是最后一句话。<br/><br/> 从他有记忆开始,老爸就把他锁在了家里。拿着一封写着他妈没有贪污犯罪伤人的信,求爹爹告奶奶,到后来检举监察方不作为,闹到了市局。没有想象的彻查,反倒把老爸武警的职也革了。从那以后,老爸基本就不再像以前一样有勃勃生机了,当过保安站过岗,打过小工提过水泥,后来弄了草莓园,家里也有了钱。<br/><br/> 父亲却三天两头往监狱跑,眼睛里再也没有了当时他出生时的亮光。<br/><br/> 后来他长大了,知道老妈多半是被冤枉的,可是十多年过去了,谁还肯来查陈年旧案,更何况是一个靠孩子活下来的死刑犯。<br/><br/> 刚开始知道的时候顾塬恨极了那些人,他们的嘴一开一合就定了罪,毁了一个母亲,毁了一个父亲,毁了一个孩子温暖的家和希望。但凡他们肯多动动脑子彻查一遍就绝对不会到这种地步!可是十多年过去了,翻案是不可能了。<br/><br/> 他做梦都想把那些官员撕碎了,扒开他们的心看看是什么颜色!后来他意识到了,恨没有用。你只有变得强大,变得拥有话/语权,你才能向他们重拳出击。<br/><br/> 母亲被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家里三代之内从/政是不可能了,所以他从小的愿望就是当律师。<br/><br/> 每个人的希望都值得被维护,每个人的冤念都应该被听到。<br/><br/> 老妈被判刑后就被送到了文溪监狱,他每年来看老妈两次,一次是母亲节,一次是老妈的生日,上了高中,只能两个节日并做一个去了。<br/><br/> 比起老爸,老妈对他温柔多了,给他一种如果老妈一直在身边照顾他,他肯定会特别幸福的错觉。每次去见老妈基本都是老妈在说话,问他成绩怎么样,问他衣服够不够,问他有没有喜欢的人,问他吃不吃的饱穿不穿的暖,就是不问他,“儿子,你幸福吗”<br/><br/> 因为她知道他不幸福,与母亲生生相隔,父亲不在意的孩子哪里会幸福呢。有妈的孩子像块宝,他有妈跟没有有什么区别。<br/><br/> 顾塬心里都明白,他从来没怪过老妈,老妈是无辜的,该恨的是那些人。至于老爸,他已经被冷漠的习以为常了。<br/><br/> 他三点钟到的文溪监狱门口,狱警是他爸从前的战友,向他挥了挥手,“贺叔——”迟逾向那个中年人打了个招呼。<br/><br/> 贺叔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都长这么大高个儿了!”又沉默了一下,对他说“进去吧,你妈在等你”<br/><br/> 顾塬点点头<br/><br/> 老妈在狱里刚开始理得板寸,现在头发维持了学生头的模样,老妈跟去年唯一的变化就是两鬓多了些许白发。他一瞬间就想到了以前小学的时候,写作文,描写妈妈的样子,他跟江郎才尽一般硬是不晓得怎么写,买了一本初中生作文,生搬硬套,里头就有“我一抬头,却发现妈妈的两鬓多了几丝白发,我的内心五味杂陈”这一句,他现在才理解,五味杂陈是什么意思<br/><br/> 老妈看起来挺开心,隔着玻璃贴着手,顾塬把手跟老妈重合在一起,老妈笑了笑,在电话里说“我们塬塬的手比妈妈还要大了”<br/><br/> 顾塬似乎感受到了玻璃外老妈的温度,“妈,我从初二开始就比你大了”眉眼弯弯,看见他老妈的时候,他才是最幸福的。<br/><br/> 老妈的手是典型的江南水乡女人的手,又小又精致,但是兴许是玻璃并不脏的缘故,他看到了妈妈手心里微黄的茧,总觉得来一次厚一次,老爸又一次喝醉了说,妈妈的手最好看,跟和田玉一样温暖,又白又好看,是检察官批文件的手,哪里像他,一个武警,手上布满了厚重的老茧。<br/><br/> 顾塬觉得这次比那次都把老妈看的仔细些,就连眼角的细纹他都瞧见了,忍不住鼻尖一酸。<br/><br/> 母亲看他这副模样贴心的转移了话<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题,“我们塬塬都要十七岁了,明年就成年了,有没有喜欢的人呀”母亲的眉是柳叶眉,清清淡淡的,眼角带笑连眉毛都多了几分生动<br/><br/> 顾塬窘迫,一时间想到了迟逾那只狐狸,咬了咬牙点点头。老妈很愉悦,“那我不告诉你爸,你下次能不能带来给我看?”老妈眼神里带着期待<br/><br/> 可是他连人家喜都不喜欢他都不知道,哪里能强求别人过来见他的老妈,他不嫌弃他妈,万一迟逾———<br/><br/> 顾塬狠了狠心还是点点头,略微有点儿羞赧<br/><br/> 他妈妈看着,欢喜的在那头笑了,一笑似可融风雪。<br/><br/> 他也忍不住跟着母亲“哧哧——”地笑起来。<br/><br/> 作者有话说:<br/><br/> 终于知道了——嗷——什么时候才能在一起呢——呜呜呜<br/><br/> 第23章<br/><br/> 因为狱警同老爸认得,每次来探监的时候,几个叔叔都会把时间跟他放的宽松一点。心里说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自家的孩子那个不是在温室里长大的,这个孩子这么小就历经风雨,令人扼腕。<br/><br/> 今天也多给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要不是老妈说等一下还要去织毛衣恐怕顾塬还要拉着她讲好些时候。<br/><br/> 讲什么?<br/><br/> 无非就是上学之后的趣事,到最后老妈居然问他“迟逾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br/><br/> 顾塬人都愣怔了,低着头小声嘀咕“那是男生,我的同桌”。<br/><br/> 老妈看起来很愉悦,他看老妈没什么不正常的反应连忙切换了一个话题。心里琢磨,下一次把迟逾带来还可以推说是母亲同他说话的时候提到他了,所以带来看看,这也算是带喜欢的人来了吧?<br/><br/> 也算是一举两得了,有何不可?<br/><br/> 他爸当真是把他当成了散养户,回家一两天竟然一次都没有回来,连个短信都没有发过,哪怕是问个好。<br/><br/> 嘴上说着习惯了,其实还是有点儿小难受。<br/><br/> 顾塬已经回到家里开始收拾衣服和作业了,明天早上就要坐车回华子咀,想到又要看见老赵喋喋不休的装×言语,他就想逃课,基本上每周一大次,每天一小次。<br/><br/> 顾塬叹了一口气,肯定上了年纪的男人都这样啰嗦吧,除了他老爸<br/><br/> 学校生活风平浪静,工程班的学生最后一个月跟钻了牛角尖一般,一个一个卯足了劲儿复习,抓紧一切时间学习,认真程度堪比高三<br/><br/> 整个一班最轻松的永远都是最后三张座位,叶小露除了每天来的最早早读认真其他时间基本都在揣着手机跟陈非凡跟顾塬闲聊,跟迟逾闲聊的话,她暂时还不有点儿忐忑。<br/><br/> 至于顾塬呢,后边空位大,躺在墙壁上,腿蹬着桌子底下的横杠,目光呆滞,宛如智障儿童,老师基本是不管他的,随他瞎玩,成绩不掉下去就没事。<br/><br/> 迟逾么,老规矩,画画,不过现在还多了一项娱乐活动,就是偶尔还摘一片薄荷叶子放在口里咀嚼,现在薄荷叶都所剩无几了<br/><br/> 不过顾塬却是倍感欣慰,好嘛,至少不抽烟了,学习都倍儿认真了<br/><br/> 不过别人就不这么想了。<br/><br/> 高一楼的厕所在四楼底下篮球场旁边,刚午休完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迟逾干脆靠在顾塬这条大狗身上被他拖着走,顾塬没怎么睡,看了快一个小时小猿搜题上面的课程,现在正觉得受益匪浅。<br/><br/> 两个人一脚深一脚浅的往拐角过去,刚好听见一行人在议论<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