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头小男孩指着大宝他们，一边哭一边嚎道：“妈，你看人家，为啥他们就能买这么多鞭炮，我不管，我也要买！”<br />
他长相实在普通，哭起来更是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恶心得不行，看得周围的人纷纷嫌弃地离远了些。<br />
男孩他妈当然也注意到了大宝他们，刚在心里笑他们几个的家长是傻子，给小孩这么多钱买鞭炮玩，没想到自家孩子就闹了起来。<br />
她皱着眉道：“买啥买，咱家能跟别人家比吗，他们家有钱，咱家没钱，听懂了吗。”<br />
平头小男孩哭得更狠了：“你有钱，你有钱，你就是舍不得花钱给我买。”<br />
男孩他妈终于没忍住，给了平头小男孩的屁股一巴掌。<br />
这下还得了，平头小男孩往地上一坐，任男孩他妈怎么打骂，说什么也不肯走了。<br />
售货员眼皮子一掀：“要打孩子出去打啊。”<br />
男孩他妈没好气地拧了平头小男孩一把：“快走，别在这丢人现眼。”<br />
别看平头小男孩年纪小，份量可不轻，少说也有六七十斤，又扒着货架，男孩他妈怎么拽都拽不动他。<br />
她气上心头，却是朝一旁的大宝他们发了火：“谁让你们买这么多鞭炮的，有钱了不起啊！”<br />
大宝愣了一下，这关他们啥事？<br />
表面上看，这事好像跟他们有点关系，毕竟如果不是他们当着平头小男孩的面，买了这么多鞭炮，他也不会眼红，然后闹着让他妈买。<br />
可实际上，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呢。<br />
他们今天来供销社，就是要买鞭炮的，不管平头小男孩和他妈在不在，他们都是要买鞭炮的。<br />
总不能因为他们，就不买鞭炮了吧，还是说，要背着他们，等到天黑了，没人了，再悄咪咪地摸到供销社买鞭炮？<br />
大宝心想，这种事他才不干。<br />
男孩他妈继续数落大宝小宝和大丫二丫：“说的就是你们四个，两个大傻子生的一群小傻子，只有傻子才会花这么多钱买这种只能听声响的玩意。”<br />
这话一出，好几个准备给自家孩子买鞭炮的家长递钱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也不知道是该买还是不该买。<br />
不买吧，自家孩子得闹。<br />
买吧，不就成了她口中说的傻子了？<br />
大过年的，找谁不自在呢。<br />
一时间，几道不善的目光纷纷朝男孩他妈投去。<br />
男孩他妈丝毫没有察觉，倒是看大宝他们就四个小孩，没有大人在旁边。<br />
顿时起了坏心，话锋一转，‘循循善诱’道：“哎，你说你们买这么多鞭炮也放不完，干脆给我儿子分几个呗。”<br />
要是她刚才没有骂人，说他们是两个大傻子生的一群小傻子，而是好声好气地找他们要几个鞭炮，那大宝兴许会给。<br />
可现在，大宝眼珠子转了转，说：“好啊，你给我钱，我就给你鞭炮。”<br />
男孩他妈听大宝说好啊的时候心头一喜，然后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坠入了谷底，破口大骂道：“我傻啊，我给你钱，你才给我鞭炮，那不就相当于我从你这买鞭炮。”<br />
小宝点点小脑袋：“阿姨，你是挺傻，傻到以为我们会白给你鞭炮，你自己说的，鞭炮是花钱买的，我们又不傻，才不会白给你钱呢。”<br />
大丫更是肃着小脸道：“阿姨，占别人便宜可不好。”<br />
不知从哪传来“噗嗤”一声，然后整个供销社里的人都笑了。<br />
这男孩他妈自作聪明，反倒被四个小孩教训了一番。<br />
男孩他妈脸羞得通红，这回拽得动平头小男孩了，一把拽起他就跑。<br />
大宝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拉着小宝和大丫二丫在军属大院附近找了块空地放鞭炮。<br />
在空地上玩的小孩挺多，但放鞭炮的很少。<br />
大宝刚拿出一盒大麻雷子，一群小孩就跟闻着味似的过来了。<br />
大宝粗粗扫了一圈，都是认识的小伙伴，有跟他们一块住军属大院里的，也有学校里见过的，甚至还有同班的。<br />
叫啥名来着？<br />
哦，山根、国庆、春桃、卉卉……<br />
外号叫胖墩儿的小孩蹲在大宝旁边，眨巴眨巴眼睛道：“大宝，这是那种很响的麻雷子吧，你这炮一放，不会把地面炸出一个窟窿吧。”<br />
话音刚落，小孩们就“嘶”了一声，像是害怕的样子，又忍不住往地上瞅，巴不得炸出一个坑。<br />
大宝：“不知道啊，我也是第一次买。”又说，“反正等会放了就知道了。”<br />
山根家就在这附近，他赶忙跑回家点了根香，把香递给大宝：“给。”然后眼巴巴在一旁盯着。<br />
头一次放这个麻雷子，大宝也不敢托大，找了个空旷的地方，把麻雷子一放，然后香一点：“快跑！”<br />
说完，他捂着耳朵，一马当先就跑了。<br />
小宝都傻了，怎么说跑就跑：“你等等我。”<br />
一群小孩一哄而散，找地方躲起来，一个个的，离的至少七八米远，还有些胆子小的，直接爬到树上了。<br />
大宝都无语了：“爬这么高干嘛，麻雷子又不会飞上去。”<br />
爬上树的小孩摇摇头：“我不管，我怕。”<br />
行吧。<br />
大宝捂着耳朵，屏住呼吸，看着引线一点一点燃烧。<br />
大丫领着二丫站的更远点，还用手捂住她的耳朵。<br />
二丫却一点也不害怕，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兴奋得不得了。<br />
在一群小孩的严阵以待中，麻雷子响了。<br />
“砰——”的一声，炸起一片尘土，到处都是麻雷子外层包裹的红色纸皮碎片。<br />
这是真响啊，胖墩儿的耳朵都快震聋了，他却一点不怕，而是一脸兴奋地道：“怪不得叫麻雷子，这声音听着就跟打雷似的，不过比雷声好听多了。”<br />
他还走到刚才放麻雷子地方，仔细找了找，这也没炸出坑啊。<br />
大宝掏掏耳朵：“就这样吧。”<br />
军属大院跟营地离得不远，经常能听见那边军演传来的炮声，此起彼伏，要按大宝说，还是那个听起来带劲，麻雷子跟它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br />
小孩们催促大宝再放一个麻雷子，可惜，只买了一个，刚才放的那个就是。<br />
小孩们一脸失望，大宝说：“没事。”然后又掏出一盒窜天猴。<br />
没想到大宝买了这么多鞭炮，小孩们高兴了，连声催着他放。<br />
大宝刚才已经放了一个了，就说让小宝来。<br />
小宝谨慎多了，他把窜天猴的棍子插在沙地上：“这玩意会上天，你们都离远点。”又道，“还有，别再爬树上了，待会窜到你们屁股上，给你们炸开花。”<br />
小孩们齐齐点头，很听小宝的话，都站的远远的，也没有人爬树上。<br />
谁让窜天猴在小宝手上，他就掌握了话语权。<br />
一个不高兴，可能就不带他们玩了，所以他们听话得很。<br />
见大家都躲远了，小宝把引线一点，撒腿就跑，跑得比兔子都快。<br />
窜天猴跟麻雷子比，动静小多了。<br />
只听见“咻——”的一声，就上天了，然后就不知道栽到那个角落里了。<br />
感觉没麻雷子好玩。<br />
第二回放炮，小宝连着插了三根窜天猴在沙堆上，引线点燃：“跑啊，都跑啊。”<br />
一群小孩又四散开来。<br />
有一根窜天猴不知怎地，不朝天上窜，而是一个大抛物线，直直朝着山根飞去。<br />
山根吓得连滚带爬：“不要追我啊！”<br />
把一群小孩笑的前俯后仰。<br />
把窜天猴放完，再放了一盒蝴蝶雷，最后就剩摔炮了。<br />
一盒摔炮里少说有七八十个，一个一个放着玩也太慢了，大宝很大方，把摔炮跟小伙伴们一分：“都拿着，自个玩。”<br />
大丫拿起摔炮，用力往地上一扔，就听见“啪”的一声，还带着一点火星子。<br />
大丫拍着手道：“这个好玩，这个好玩。”<br />
跟吓人的麻雷子和窜天猴比，还是摔炮适合她，就听个响就行。<br />
她塞了一个摔炮到二丫手里：“你试试。”<br />
二丫眨巴着大眼睛接过摔炮，用力一扔，可惜她力气小，没扔远，摔炮在她脚边就炸开了，吓得她哇哇直叫。<br />
摔炮威力小，只要不是直接拿在手上捏开，就不会受伤。<br />
所以，大宝他们一点也不担心二丫受伤，而是打趣道：“二丫，你这是在炸自己的脚呢。”<br />
二丫也缓过劲了，她吓成这样都是怕的，而不是疼的，挠挠头：“我再试试，刚才没使对劲。”<br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br />
大宝牢记陆文珺让他们准时回家的话，把剩下没玩完的鞭炮跟小伙伴们一分，然后去供销社取走那串十二响的礼炮就回家了。<br />
陆文珺在厨房里忙活着，听见脚步声就知道是大宝他们回来了。<br />
小宝说：“渴死我了，我要喝水。”<br />
陆文珺从厨房探出半个身子：“壶里有我煮的红糖姜茶，灌上一口，别感冒了。”<br />
四个小孩听话地倒了四杯红糖姜茶，小口小口地抿着。<br />
二丫用的是陆文珺学校发的那个特大号的搪瓷缸子，比她脸都大，捧着喝的时候把她一张小脸都盖住了。<br />
红糖姜茶是陆文珺掐着时间煮的，这会喝稍微烫嘴，温度正好。<br />
一杯红糖姜茶喝下去，整个身子都暖和起来，四个小孩被冷风刮白的脸都红润不少，有了血色。<br />
陆文珺将做好的菜端出来，摆满了一桌。<br />
虾仁瑶柱馅、荠菜猪肉馅、鲅鱼馅，三种馅料包的饺子，像一个个白白胖胖的小元宝，挤挤攘攘地堆在盘子上。<br />
椰子水和鸡肉煮的一锅椰子鸡汤，冒着氤氲的白气。<br />
外加一盘糖醋排骨和一盘炒菜心、一盘青椒炒肉丝，就是一顿难得的丰盛的年夜饭了。
他长相实在普通，哭起来更是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恶心得不行，看得周围的人纷纷嫌弃地离远了些。<br />
男孩他妈当然也注意到了大宝他们，刚在心里笑他们几个的家长是傻子，给小孩这么多钱买鞭炮玩，没想到自家孩子就闹了起来。<br />
她皱着眉道：“买啥买，咱家能跟别人家比吗，他们家有钱，咱家没钱，听懂了吗。”<br />
平头小男孩哭得更狠了：“你有钱，你有钱，你就是舍不得花钱给我买。”<br />
男孩他妈终于没忍住，给了平头小男孩的屁股一巴掌。<br />
这下还得了，平头小男孩往地上一坐，任男孩他妈怎么打骂，说什么也不肯走了。<br />
售货员眼皮子一掀：“要打孩子出去打啊。”<br />
男孩他妈没好气地拧了平头小男孩一把：“快走，别在这丢人现眼。”<br />
别看平头小男孩年纪小，份量可不轻，少说也有六七十斤，又扒着货架，男孩他妈怎么拽都拽不动他。<br />
她气上心头，却是朝一旁的大宝他们发了火：“谁让你们买这么多鞭炮的，有钱了不起啊！”<br />
大宝愣了一下，这关他们啥事？<br />
表面上看，这事好像跟他们有点关系，毕竟如果不是他们当着平头小男孩的面，买了这么多鞭炮，他也不会眼红，然后闹着让他妈买。<br />
可实际上，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呢。<br />
他们今天来供销社，就是要买鞭炮的，不管平头小男孩和他妈在不在，他们都是要买鞭炮的。<br />
总不能因为他们，就不买鞭炮了吧，还是说，要背着他们，等到天黑了，没人了，再悄咪咪地摸到供销社买鞭炮？<br />
大宝心想，这种事他才不干。<br />
男孩他妈继续数落大宝小宝和大丫二丫：“说的就是你们四个，两个大傻子生的一群小傻子，只有傻子才会花这么多钱买这种只能听声响的玩意。”<br />
这话一出，好几个准备给自家孩子买鞭炮的家长递钱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也不知道是该买还是不该买。<br />
不买吧，自家孩子得闹。<br />
买吧，不就成了她口中说的傻子了？<br />
大过年的，找谁不自在呢。<br />
一时间，几道不善的目光纷纷朝男孩他妈投去。<br />
男孩他妈丝毫没有察觉，倒是看大宝他们就四个小孩，没有大人在旁边。<br />
顿时起了坏心，话锋一转，‘循循善诱’道：“哎，你说你们买这么多鞭炮也放不完，干脆给我儿子分几个呗。”<br />
要是她刚才没有骂人，说他们是两个大傻子生的一群小傻子，而是好声好气地找他们要几个鞭炮，那大宝兴许会给。<br />
可现在，大宝眼珠子转了转，说：“好啊，你给我钱，我就给你鞭炮。”<br />
男孩他妈听大宝说好啊的时候心头一喜，然后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坠入了谷底，破口大骂道：“我傻啊，我给你钱，你才给我鞭炮，那不就相当于我从你这买鞭炮。”<br />
小宝点点小脑袋：“阿姨，你是挺傻，傻到以为我们会白给你鞭炮，你自己说的，鞭炮是花钱买的，我们又不傻，才不会白给你钱呢。”<br />
大丫更是肃着小脸道：“阿姨，占别人便宜可不好。”<br />
不知从哪传来“噗嗤”一声，然后整个供销社里的人都笑了。<br />
这男孩他妈自作聪明，反倒被四个小孩教训了一番。<br />
男孩他妈脸羞得通红，这回拽得动平头小男孩了，一把拽起他就跑。<br />
大宝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拉着小宝和大丫二丫在军属大院附近找了块空地放鞭炮。<br />
在空地上玩的小孩挺多，但放鞭炮的很少。<br />
大宝刚拿出一盒大麻雷子，一群小孩就跟闻着味似的过来了。<br />
大宝粗粗扫了一圈，都是认识的小伙伴，有跟他们一块住军属大院里的，也有学校里见过的，甚至还有同班的。<br />
叫啥名来着？<br />
哦，山根、国庆、春桃、卉卉……<br />
外号叫胖墩儿的小孩蹲在大宝旁边，眨巴眨巴眼睛道：“大宝，这是那种很响的麻雷子吧，你这炮一放，不会把地面炸出一个窟窿吧。”<br />
话音刚落，小孩们就“嘶”了一声，像是害怕的样子，又忍不住往地上瞅，巴不得炸出一个坑。<br />
大宝：“不知道啊，我也是第一次买。”又说，“反正等会放了就知道了。”<br />
山根家就在这附近，他赶忙跑回家点了根香，把香递给大宝：“给。”然后眼巴巴在一旁盯着。<br />
头一次放这个麻雷子，大宝也不敢托大，找了个空旷的地方，把麻雷子一放，然后香一点：“快跑！”<br />
说完，他捂着耳朵，一马当先就跑了。<br />
小宝都傻了，怎么说跑就跑：“你等等我。”<br />
一群小孩一哄而散，找地方躲起来，一个个的，离的至少七八米远，还有些胆子小的，直接爬到树上了。<br />
大宝都无语了：“爬这么高干嘛，麻雷子又不会飞上去。”<br />
爬上树的小孩摇摇头：“我不管，我怕。”<br />
行吧。<br />
大宝捂着耳朵，屏住呼吸，看着引线一点一点燃烧。<br />
大丫领着二丫站的更远点，还用手捂住她的耳朵。<br />
二丫却一点也不害怕，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兴奋得不得了。<br />
在一群小孩的严阵以待中，麻雷子响了。<br />
“砰——”的一声，炸起一片尘土，到处都是麻雷子外层包裹的红色纸皮碎片。<br />
这是真响啊，胖墩儿的耳朵都快震聋了，他却一点不怕，而是一脸兴奋地道：“怪不得叫麻雷子，这声音听着就跟打雷似的，不过比雷声好听多了。”<br />
他还走到刚才放麻雷子地方，仔细找了找，这也没炸出坑啊。<br />
大宝掏掏耳朵：“就这样吧。”<br />
军属大院跟营地离得不远，经常能听见那边军演传来的炮声，此起彼伏，要按大宝说，还是那个听起来带劲，麻雷子跟它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br />
小孩们催促大宝再放一个麻雷子，可惜，只买了一个，刚才放的那个就是。<br />
小孩们一脸失望，大宝说：“没事。”然后又掏出一盒窜天猴。<br />
没想到大宝买了这么多鞭炮，小孩们高兴了，连声催着他放。<br />
大宝刚才已经放了一个了，就说让小宝来。<br />
小宝谨慎多了，他把窜天猴的棍子插在沙地上：“这玩意会上天，你们都离远点。”又道，“还有，别再爬树上了，待会窜到你们屁股上，给你们炸开花。”<br />
小孩们齐齐点头，很听小宝的话，都站的远远的，也没有人爬树上。<br />
谁让窜天猴在小宝手上，他就掌握了话语权。<br />
一个不高兴，可能就不带他们玩了，所以他们听话得很。<br />
见大家都躲远了，小宝把引线一点，撒腿就跑，跑得比兔子都快。<br />
窜天猴跟麻雷子比，动静小多了。<br />
只听见“咻——”的一声，就上天了，然后就不知道栽到那个角落里了。<br />
感觉没麻雷子好玩。<br />
第二回放炮，小宝连着插了三根窜天猴在沙堆上，引线点燃：“跑啊，都跑啊。”<br />
一群小孩又四散开来。<br />
有一根窜天猴不知怎地，不朝天上窜，而是一个大抛物线，直直朝着山根飞去。<br />
山根吓得连滚带爬：“不要追我啊！”<br />
把一群小孩笑的前俯后仰。<br />
把窜天猴放完，再放了一盒蝴蝶雷，最后就剩摔炮了。<br />
一盒摔炮里少说有七八十个，一个一个放着玩也太慢了，大宝很大方，把摔炮跟小伙伴们一分：“都拿着，自个玩。”<br />
大丫拿起摔炮，用力往地上一扔，就听见“啪”的一声，还带着一点火星子。<br />
大丫拍着手道：“这个好玩，这个好玩。”<br />
跟吓人的麻雷子和窜天猴比，还是摔炮适合她，就听个响就行。<br />
她塞了一个摔炮到二丫手里：“你试试。”<br />
二丫眨巴着大眼睛接过摔炮，用力一扔，可惜她力气小，没扔远，摔炮在她脚边就炸开了，吓得她哇哇直叫。<br />
摔炮威力小，只要不是直接拿在手上捏开，就不会受伤。<br />
所以，大宝他们一点也不担心二丫受伤，而是打趣道：“二丫，你这是在炸自己的脚呢。”<br />
二丫也缓过劲了，她吓成这样都是怕的，而不是疼的，挠挠头：“我再试试，刚才没使对劲。”<br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br />
大宝牢记陆文珺让他们准时回家的话，把剩下没玩完的鞭炮跟小伙伴们一分，然后去供销社取走那串十二响的礼炮就回家了。<br />
陆文珺在厨房里忙活着，听见脚步声就知道是大宝他们回来了。<br />
小宝说：“渴死我了，我要喝水。”<br />
陆文珺从厨房探出半个身子：“壶里有我煮的红糖姜茶，灌上一口，别感冒了。”<br />
四个小孩听话地倒了四杯红糖姜茶，小口小口地抿着。<br />
二丫用的是陆文珺学校发的那个特大号的搪瓷缸子，比她脸都大，捧着喝的时候把她一张小脸都盖住了。<br />
红糖姜茶是陆文珺掐着时间煮的，这会喝稍微烫嘴，温度正好。<br />
一杯红糖姜茶喝下去，整个身子都暖和起来，四个小孩被冷风刮白的脸都红润不少，有了血色。<br />
陆文珺将做好的菜端出来，摆满了一桌。<br />
虾仁瑶柱馅、荠菜猪肉馅、鲅鱼馅，三种馅料包的饺子，像一个个白白胖胖的小元宝，挤挤攘攘地堆在盘子上。<br />
椰子水和鸡肉煮的一锅椰子鸡汤，冒着氤氲的白气。<br />
外加一盘糖醋排骨和一盘炒菜心、一盘青椒炒肉丝，就是一顿难得的丰盛的年夜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