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选的东西什么时候差过？<br />
“话说回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找房子的？”蒋冬至借着话题佯装不经意地提起。<br />
程拾醒给了点反应，抬起眼瞥他：“很想知道？”<br />
“只是觉得挺突然的。”<br />
“不算突然。”她抿了一口葡萄酒，道，“我以为你一直都知道。”<br />
“知道什么？”<br />
“我想搬出去这件事。”<br />
空气再次陷入凝滞。<br />
她就像是个没事人，轻轻松松地说完这句话，继续若无其事地吃着他做的饭，脸上没有一丝不安，那样平常，那样坦然。<br />
他看着她，良久，垂下眼仰着脖子喝了口酒，点点头，以同样平静的语调说：“不错。不过我也以为你早就知道了。”<br />
“知道什么？”这次换她问了，这句问话未经过大脑思考，只是下意识地接话。<br />
但是刚问完她就后悔了，因为蒋冬至正用目光捉着她的眼睛，在暖融融的灯光下，瞳孔墨黑，显得那样深不可测，好像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了不得的话。<br />
她突然觉得答应一起喝酒是件非常错误的决定，尽管度数并不高。于是她放下了筷子，正准备转走话题，就听见蒋冬至开了口——<br />
“我正在追你这件事。”<br />
第44章 44 “看看我这次，会不会为你打破规……<br />
突如其来的话语就像一颗跳跳糖, 蓦地砸进她的血液里，让她坐在那里, 停了所有动作，只是在和他的对视中缓慢地呼吸着。<br />
这么早的表白并不在她的预料之内，但细细想来又似乎早有依据，从他风尘仆仆地赶回来那一刻开始。<br />
“你看上去并不意外。”蒋冬至细致地观察着她的神色，“你果然早就知道。”<br />
程拾醒静了半晌，道：“如果你不说, 我可以永远都不知道。”<br />
“可我必须说给你听。”他笃定，轻声说，“我也可以做给你看。除了离开你，你想让我怎么样，我都可以接受。其实本来不想这么草率地说的, 可你总是在刺激我。”<br />
“怎么样都接受？”听到这几个字，她反而笑了, “你喜欢我？”<br />
“我不会追我不喜欢的人。”<br />
“请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br />
“很久以前。”<br />
“多久以前？”她很直白地问, “我和谈祝霄在一起那会儿？你发现自己不希望看见我和他站在一起？”<br />
“没有人希望看见喜欢的人和其他异性在一起。”他回答。<br />
她挑眉, 无比讽刺：“所以你是说，之前对我一直没感觉, 可当你发现我和其他异性在你面前走得很近, 就不舒服了？”<br />
“你把我描述得似乎有些卑鄙。”事情发展与他想象中的相差甚远，他以为她要么会明确地拒绝，要么会一声不应地让他滚。可是都不是，她正在和他讲一些刺耳的东西。<br />
这样毫无预兆的回答令他的心脏跳得很快, 好像事情正朝着他未曾设想的方向极速滑落。<br />
蒋冬至沉默了一瞬，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我承认我对你的喜欢晚于你和他认识之时，但是无关你的前男友。”<br />
“喜欢吗？错了, 还有一种可能。”程拾醒道，“蒋冬至，你了解自己的吧？你其实很偏执，你的东西别人连碰一下都不行，你的地盘别人踏进一步你都会觉得不舒服。因为你认定了，那些都是你的，一旦别人动了指染了，你就会把它直接丢掉，或者对于那些重要的、不可以被丢掉的，就抢回来努力地清洗干净。”<br />
“……”<br />
他察觉她的意图，呼吸变重了，将剩下的酒闷声吞下，嗓音沉了下来：“你想说什么？”<br />
“……所以你讨厌我，因为对你来说，我是入侵者，我会抢走你对‘自己的东西’这个概念的归属感与安心感。可是你又离不开我，你需要我。你知道为什么吗？”<br />
“……不知道，你别说了。”或许是因为酒精，昏沉与混沌后知后觉地涌上脑，他有点有气无力。<br />
她才不听，继续自顾自讲下去：“因为你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所以你一边抗拒别人一边又感觉孤独空虚。当我父母还在的时候，他们会热情地邀请你过来吃饭，你推辞不了大人的热情，或者说不是推辞不了，而是你享受这种‘推辞不了’的感觉，这让你感觉自己有家了有人陪了。而当他们走了，能给你这种感觉的就只剩下了我……即使你讨厌我，也必须得抓紧我。”<br />
“够了……”<br />
“久而久之，我也被你划分成‘你的’里的一份子，所以你管束我、爱护我、照顾我，在你的潜意识里，我是会陪你一辈子的，也因此，你自然而然不会想到要去谈恋爱，因为你的重心全在我这里，没办法分给别人。可是你逐渐发现，这个被认为属于你的人有要离开你的趋势……这个时候你会怎么想？”<br />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盯着她的眼睛茫然又无措，这令她感觉心脏被揪了一下，手指无意识蜷起。<br />
但她还是得跟他通通讲清楚。<br />
因为他把他们之间的后路彻底斩断了。<br />
“你会想要把我抢回来。”她给他的空杯子中续上一点酒，嗓音柔柔地给他下了结论，“所以，蒋冬至，你对我究竟是喜欢还是单纯占有欲作祟，你分得清吗？”
“话说回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找房子的？”蒋冬至借着话题佯装不经意地提起。<br />
程拾醒给了点反应，抬起眼瞥他：“很想知道？”<br />
“只是觉得挺突然的。”<br />
“不算突然。”她抿了一口葡萄酒，道，“我以为你一直都知道。”<br />
“知道什么？”<br />
“我想搬出去这件事。”<br />
空气再次陷入凝滞。<br />
她就像是个没事人，轻轻松松地说完这句话，继续若无其事地吃着他做的饭，脸上没有一丝不安，那样平常，那样坦然。<br />
他看着她，良久，垂下眼仰着脖子喝了口酒，点点头，以同样平静的语调说：“不错。不过我也以为你早就知道了。”<br />
“知道什么？”这次换她问了，这句问话未经过大脑思考，只是下意识地接话。<br />
但是刚问完她就后悔了，因为蒋冬至正用目光捉着她的眼睛，在暖融融的灯光下，瞳孔墨黑，显得那样深不可测，好像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了不得的话。<br />
她突然觉得答应一起喝酒是件非常错误的决定，尽管度数并不高。于是她放下了筷子，正准备转走话题，就听见蒋冬至开了口——<br />
“我正在追你这件事。”<br />
第44章 44 “看看我这次，会不会为你打破规……<br />
突如其来的话语就像一颗跳跳糖, 蓦地砸进她的血液里，让她坐在那里, 停了所有动作，只是在和他的对视中缓慢地呼吸着。<br />
这么早的表白并不在她的预料之内，但细细想来又似乎早有依据，从他风尘仆仆地赶回来那一刻开始。<br />
“你看上去并不意外。”蒋冬至细致地观察着她的神色，“你果然早就知道。”<br />
程拾醒静了半晌，道：“如果你不说, 我可以永远都不知道。”<br />
“可我必须说给你听。”他笃定，轻声说，“我也可以做给你看。除了离开你，你想让我怎么样，我都可以接受。其实本来不想这么草率地说的, 可你总是在刺激我。”<br />
“怎么样都接受？”听到这几个字，她反而笑了, “你喜欢我？”<br />
“我不会追我不喜欢的人。”<br />
“请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br />
“很久以前。”<br />
“多久以前？”她很直白地问, “我和谈祝霄在一起那会儿？你发现自己不希望看见我和他站在一起？”<br />
“没有人希望看见喜欢的人和其他异性在一起。”他回答。<br />
她挑眉, 无比讽刺：“所以你是说，之前对我一直没感觉, 可当你发现我和其他异性在你面前走得很近, 就不舒服了？”<br />
“你把我描述得似乎有些卑鄙。”事情发展与他想象中的相差甚远，他以为她要么会明确地拒绝，要么会一声不应地让他滚。可是都不是，她正在和他讲一些刺耳的东西。<br />
这样毫无预兆的回答令他的心脏跳得很快, 好像事情正朝着他未曾设想的方向极速滑落。<br />
蒋冬至沉默了一瞬，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我承认我对你的喜欢晚于你和他认识之时，但是无关你的前男友。”<br />
“喜欢吗？错了, 还有一种可能。”程拾醒道，“蒋冬至，你了解自己的吧？你其实很偏执，你的东西别人连碰一下都不行，你的地盘别人踏进一步你都会觉得不舒服。因为你认定了，那些都是你的，一旦别人动了指染了，你就会把它直接丢掉，或者对于那些重要的、不可以被丢掉的，就抢回来努力地清洗干净。”<br />
“……”<br />
他察觉她的意图，呼吸变重了，将剩下的酒闷声吞下，嗓音沉了下来：“你想说什么？”<br />
“……所以你讨厌我，因为对你来说，我是入侵者，我会抢走你对‘自己的东西’这个概念的归属感与安心感。可是你又离不开我，你需要我。你知道为什么吗？”<br />
“……不知道，你别说了。”或许是因为酒精，昏沉与混沌后知后觉地涌上脑，他有点有气无力。<br />
她才不听，继续自顾自讲下去：“因为你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所以你一边抗拒别人一边又感觉孤独空虚。当我父母还在的时候，他们会热情地邀请你过来吃饭，你推辞不了大人的热情，或者说不是推辞不了，而是你享受这种‘推辞不了’的感觉，这让你感觉自己有家了有人陪了。而当他们走了，能给你这种感觉的就只剩下了我……即使你讨厌我，也必须得抓紧我。”<br />
“够了……”<br />
“久而久之，我也被你划分成‘你的’里的一份子，所以你管束我、爱护我、照顾我，在你的潜意识里，我是会陪你一辈子的，也因此，你自然而然不会想到要去谈恋爱，因为你的重心全在我这里，没办法分给别人。可是你逐渐发现，这个被认为属于你的人有要离开你的趋势……这个时候你会怎么想？”<br />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盯着她的眼睛茫然又无措，这令她感觉心脏被揪了一下，手指无意识蜷起。<br />
但她还是得跟他通通讲清楚。<br />
因为他把他们之间的后路彻底斩断了。<br />
“你会想要把我抢回来。”她给他的空杯子中续上一点酒，嗓音柔柔地给他下了结论，“所以，蒋冬至，你对我究竟是喜欢还是单纯占有欲作祟，你分得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