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退。”<br />
“嗯？”<br />
“我买下来了。”<br />
“啊？”我愣愣的问道，“什么时候买的？”<br />
“你第一次试穿。”<br />
当时我和小希去看礼服，我试了好多件最终选择了这一件，但因为这件是店里价格最贵的，我们两个就商量着，还是先租一天。<br />
当时慕北川在旁边打电话，我以为他根本没有注意我们在干什么。<br />
我轻轻抚了抚裙摆。<br />
“那我也不能要，太贵了。”<br />
“你都已经穿过了，你把它给我，我又能送给谁去穿？如果退回去，你穿过的衣服又要穿在别人身上，你不会觉得很别扭吗？”<br />
“这……”<br />
可是那些婚纱店租件婚纱的事情屡见不鲜，难道每个人都觉得被租过的衣服会有些别扭吗？<br />
可他说的话又不是没有道理。<br />
我扁扁嘴，直言，“我就是不想要你的礼物。”<br />
尤其还是这么贵的东西。<br />
他想了想，“不然这样，这件礼服你先拿回去穿，就当欠我一个人情。”<br />
“一件礼服欠一个人情？”<br />
这算盘打的太精了吧？！<br />
慕北川低咳一声，“你放心，这个人情你想什么时候还就什么时候还，你想怎么还都随你。”<br />
“真的？”<br />
“嗯。”他很认真，“我保证绝对不会为难你。”<br />
他这么一说，我又觉得行了。<br />
不说别的，这个人言出必行，我倒是不用担心他会借这件事情耍什么手段，况且依据口头承诺，既没有书面证明也不曾录音。<br />
我要是最后反悔，他都拿我没有任何办法。<br />
这么一想，心里就踏实了。<br />
“行吧，那礼服我收下了。”<br />
就在这时，手机忽然响了，打过来的是一个陌生号码。<br />
看着又有些熟悉。<br />
“你好，哪位？”<br />
“何小姐，是我。”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沉稳温厚。<br />
我一下子就认出来了。<br />
许女士的丈夫——陈先生。<br />
“陈先生找我有事吗？”虽然一听见这个声音，我就不可避免地想起在咖啡厅里对方言语清淡随和，却又字字句句叫我和他们家保持距离。<br />
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br />
“我知道这个要求可能有些冒昧。”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但是你能不能来医院看看我妻子？”<br />
“她怎么了？”<br />
“她摔下楼梯，现在还昏迷着。”<br />
我有很多问题想问，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摔下楼梯？难道他们家里就没有人照顾许女士吗？<br />
但是千言万语涌到嘴边，最终浮现在我脑海的却是许女士的温柔的脸庞，以及我们上一通电话里她失落的声音。<br />
“……地址。”<br />
……<br />
医院里，许女士还在病房，陈先生和一对儿女陪着，一看到这么多人，我顿时打起了退堂鼓。<br />
陈枫兄妹对我的敌意已经深深刻在我的骨头里，只要一看见他们两个，我就开始心惊肉跳。<br />
担心他们又要找茬。<br />
慕北川握住我的手，无声鼓励。<br />
我深吸一口气，敲响房门，来开门的是陈先生，他看到我脸上立刻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br />
“你来了。”<br />
我怔了怔，“嗯，我来看阿姨。”<br />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陈先生似乎对我的态度上有了微妙的变化，上一次我们见面，他还是温和中带着疏离。<br />
可这次却变成了小心翼翼。<br />
“赶紧进来吧。”<br />
他很热情，将我们迎进去。<br />
陈枫臭着脸，但始终一言不发，陈画脸色阴晴不定，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br />
我不想和他们发生正面冲突，打算看望许女士之后就离开，反正现在许女士昏迷不醒，也无法与我交流。<br />
我简单和陈先生聊了几句。<br />
“好端端的怎么会摔下楼梯？”<br />
陈先生说，“昨天晚上我下班，一进门就看见她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我当时被吓坏了，赶紧把她送到医院，手术倒是挺顺利的，可人一直躺在这没醒。过来医生说是脑内有血块，还需要再观察一下。”<br />
光是听他描述都觉得挺惊险的，我去过他们家好几次，他们家那个楼梯也挺惊险的。<br />
从上面摔下来，说不定就要摔断胳膊断个腿什么的。<br />
“还有其他的伤吗？”<br />
我担心可能会留下残疾之类的。<br />
“其他的伤倒是没有，就是身上有一些皮外伤，另外就是脑部问题。”陈先生忧心忡忡，“真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br />
“会醒的。”<br />
许久不见，许女士和我上次见他已经有了很大的差别，之前她的脸上还是带着肉的，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整体精神很好。<br />
现在似乎消瘦了很多，躺在那里呼吸微弱，仿佛下一秒就会咽气，看的人心里难受。<br />
“你还不走吗？”<br />
陈画忽然开口，满满的都是不欢迎。<br />
我不想和他在许阿姨的病床前吵架，于是起身，“陈先生，那我就先走了，等我改天有空再来看她。”<br />
“陈画，你不要乱说话。”陈先生忽然呵斥女儿，随后又看向我，“不再多留一会儿了吗？也许你在这里他会醒来的更快一些！”<br />
我并不觉得高兴，只觉得他的态度格外怪异，直觉告诉我，这里不宜久留，“我家里还有事，实在是没办法多留，等之后有时间我会再来的。”
“嗯？”<br />
“我买下来了。”<br />
“啊？”我愣愣的问道，“什么时候买的？”<br />
“你第一次试穿。”<br />
当时我和小希去看礼服，我试了好多件最终选择了这一件，但因为这件是店里价格最贵的，我们两个就商量着，还是先租一天。<br />
当时慕北川在旁边打电话，我以为他根本没有注意我们在干什么。<br />
我轻轻抚了抚裙摆。<br />
“那我也不能要，太贵了。”<br />
“你都已经穿过了，你把它给我，我又能送给谁去穿？如果退回去，你穿过的衣服又要穿在别人身上，你不会觉得很别扭吗？”<br />
“这……”<br />
可是那些婚纱店租件婚纱的事情屡见不鲜，难道每个人都觉得被租过的衣服会有些别扭吗？<br />
可他说的话又不是没有道理。<br />
我扁扁嘴，直言，“我就是不想要你的礼物。”<br />
尤其还是这么贵的东西。<br />
他想了想，“不然这样，这件礼服你先拿回去穿，就当欠我一个人情。”<br />
“一件礼服欠一个人情？”<br />
这算盘打的太精了吧？！<br />
慕北川低咳一声，“你放心，这个人情你想什么时候还就什么时候还，你想怎么还都随你。”<br />
“真的？”<br />
“嗯。”他很认真，“我保证绝对不会为难你。”<br />
他这么一说，我又觉得行了。<br />
不说别的，这个人言出必行，我倒是不用担心他会借这件事情耍什么手段，况且依据口头承诺，既没有书面证明也不曾录音。<br />
我要是最后反悔，他都拿我没有任何办法。<br />
这么一想，心里就踏实了。<br />
“行吧，那礼服我收下了。”<br />
就在这时，手机忽然响了，打过来的是一个陌生号码。<br />
看着又有些熟悉。<br />
“你好，哪位？”<br />
“何小姐，是我。”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沉稳温厚。<br />
我一下子就认出来了。<br />
许女士的丈夫——陈先生。<br />
“陈先生找我有事吗？”虽然一听见这个声音，我就不可避免地想起在咖啡厅里对方言语清淡随和，却又字字句句叫我和他们家保持距离。<br />
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br />
“我知道这个要求可能有些冒昧。”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但是你能不能来医院看看我妻子？”<br />
“她怎么了？”<br />
“她摔下楼梯，现在还昏迷着。”<br />
我有很多问题想问，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摔下楼梯？难道他们家里就没有人照顾许女士吗？<br />
但是千言万语涌到嘴边，最终浮现在我脑海的却是许女士的温柔的脸庞，以及我们上一通电话里她失落的声音。<br />
“……地址。”<br />
……<br />
医院里，许女士还在病房，陈先生和一对儿女陪着，一看到这么多人，我顿时打起了退堂鼓。<br />
陈枫兄妹对我的敌意已经深深刻在我的骨头里，只要一看见他们两个，我就开始心惊肉跳。<br />
担心他们又要找茬。<br />
慕北川握住我的手，无声鼓励。<br />
我深吸一口气，敲响房门，来开门的是陈先生，他看到我脸上立刻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br />
“你来了。”<br />
我怔了怔，“嗯，我来看阿姨。”<br />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陈先生似乎对我的态度上有了微妙的变化，上一次我们见面，他还是温和中带着疏离。<br />
可这次却变成了小心翼翼。<br />
“赶紧进来吧。”<br />
他很热情，将我们迎进去。<br />
陈枫臭着脸，但始终一言不发，陈画脸色阴晴不定，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br />
我不想和他们发生正面冲突，打算看望许女士之后就离开，反正现在许女士昏迷不醒，也无法与我交流。<br />
我简单和陈先生聊了几句。<br />
“好端端的怎么会摔下楼梯？”<br />
陈先生说，“昨天晚上我下班，一进门就看见她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我当时被吓坏了，赶紧把她送到医院，手术倒是挺顺利的，可人一直躺在这没醒。过来医生说是脑内有血块，还需要再观察一下。”<br />
光是听他描述都觉得挺惊险的，我去过他们家好几次，他们家那个楼梯也挺惊险的。<br />
从上面摔下来，说不定就要摔断胳膊断个腿什么的。<br />
“还有其他的伤吗？”<br />
我担心可能会留下残疾之类的。<br />
“其他的伤倒是没有，就是身上有一些皮外伤，另外就是脑部问题。”陈先生忧心忡忡，“真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br />
“会醒的。”<br />
许久不见，许女士和我上次见他已经有了很大的差别，之前她的脸上还是带着肉的，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整体精神很好。<br />
现在似乎消瘦了很多，躺在那里呼吸微弱，仿佛下一秒就会咽气，看的人心里难受。<br />
“你还不走吗？”<br />
陈画忽然开口，满满的都是不欢迎。<br />
我不想和他在许阿姨的病床前吵架，于是起身，“陈先生，那我就先走了，等我改天有空再来看她。”<br />
“陈画，你不要乱说话。”陈先生忽然呵斥女儿，随后又看向我，“不再多留一会儿了吗？也许你在这里他会醒来的更快一些！”<br />
我并不觉得高兴，只觉得他的态度格外怪异，直觉告诉我，这里不宜久留，“我家里还有事，实在是没办法多留，等之后有时间我会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