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瑟：“是，我现在在找罪魁祸首。”<br />
封锦的脸色变来变去，又青又紫，某个后知后觉的恐怖事实让它最终定格成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br />
“哥……”<br />
“嗯？”<br />
“既然你的记忆是假的，里面的事物都是虚构，那你的那个发小为什么会存在？”<br />
“他不是应该不存在吗？”<br />
封锦轻声，揭开了某个人刻意面对的真相。<br />
“………”<br />
“哥？”<br />
封瑟的表情没有变化，他道，“所以你想说什么？”<br />
“你的那个发小到底是什么？”封锦感觉自己快晕过去了，他按住封瑟的双肩，说得很认真，“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远离它！”<br />
“我把我的地址发给你，你先搬来和我一起住。”他低头看终端，抬头却发现封瑟支着下巴，神色冷淡的看他的作为，似乎漠不关心。<br />
“哥哥。”封锦加重了语调，“你不是在找罪魁祸首吗？很明显啊，你那个不应存在的发小，就是导致你记忆出错的罪魁祸首。”<br />
封瑟的脸成了一张冰冷的面具，封锦的话都不足以让他的睫毛抬一下，他把空了的杯子丢进垃圾桶，说：“我走了。”<br />
他这幅样子把封锦搞得摸不清头脑，他想追上去，说很多的话。最重要的就是，你要去哪？去找你那个发小吗？<br />
他最后被一句“再跟过来就杀了你”吓到了，沉默的和自己的影子站在原地。<br />
“哥哥……”<br />
*<br />
白寒景有问题。<br />
是啊，这不是明摆着的事。<br />
他的记忆是假，为什么这个发小会是真？<br />
——可他为什么没有意识到这个简单明了的事实？<br />
——是你在欺骗你自己！<br />
他心底里冷漠孤僻的声音又响起来。<br />
你能不能闭嘴？<br />
他明白的。<br />
只不过他潜意识欺骗自己，去忽略这个问题。<br />
这样似乎就能粉饰太平，白寒景就是天真无害的羊羔，哪怕背地里做了多少坏事，可封瑟竭力说服自己，他就是羊羔，并且无害。<br />
封瑟醒了，却在装睡，好像这样就可以继续做着他的美梦，他恐惧残酷的现实。<br />
可封锦让他无法再回避这个问题了。<br />
他又怎么办，才能编造合理的理由，重新说服自己？<br />
是的，理由足够合适，他就能继续欺骗自己。<br />
可封瑟无法编造了。<br />
他必须面对，回避即为不合理。<br />
接下来要怎么做？<br />
去白寒景面前直接问吗？<br />
封瑟想出这个想法，又立刻把它否定。<br />
【“只要你自己愿意想起来，没人能让你忘记。”】<br />
封零是如此说道。<br />
“那我就想起来吧。”<br />
封瑟喃喃道。<br />
他选择直接面对，却只是为了给白寒景找个没欺骗自己的理由。<br />
封零说的对。<br />
只有封瑟不想忘记，愿意想起来，没人能让他的记忆永远被封锁。<br />
咔嚓咔嚓——<br />
能感觉到的，脑海中似乎有细微的响动浮现。<br />
无形之屏障崩坏。<br />
只有封瑟自己知道，看似一句轻飘飘的话说下去，记忆的枷锁碎裂，而是他到底对那个人抱有了多大的期待，希冀，痛苦，绝望……<br />
统统涌了出来，撕扯他、玩弄他。<br />
深渊之城的太阳依旧永恒。<br />
封瑟独自站立，影子被拉得细长，光芒无法穿透胸膛，照到他的心间，他内心的冰冷也永恒孤寂。<br />
可他还是笑了，眉睫深黑，嘴唇殷红。<br />
“深渊……？”<br />
他的力量也回归了，不可观测的波动萦绕于身旁，隐没于皮囊之下的恐怖。<br />
就在想起一切之后。<br />
第104章<br />
他都记起来了。<br />
封瑟好像坠落万花筒般的幻境, 循着记忆长河往上，追溯源头，他所踩过的斑驳色块, 是破损的棱镜碎片, 折射光怪陆离的华彩，尽数向他展现真实。<br />
从前, 有对偏执的夫妻生下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他们是天才, 希望自己的后代继承他们的才智，要更加的出色。<br />
孩子的资质足够承担起他父母的期望，一路磕磕绊绊的长到十岁，符合父母“天才”的标准。<br />
某日，他遇见只黑猫, 想去抱。<br />
惧怕生人的野猫毫不留情地抓伤了他，孩子没有感觉，皮肉都翻出来，血从花园流到了庭院。<br />
父母这才发现他皮囊生来就带有的病症, 他不是完美的，是看似精致的瓷娃娃, 内里却布满难堪的裂痕。<br />
这几乎让他们疯癫。<br />
第一个孩子消失了, 痕迹被某消殆尽，转过几年，他们又生下了第二个孩子。<br />
消失的哥哥叫封瑟，弟弟叫封锦, 名字毫无意义, 父母只希望弟弟能延续自己的希冀。<br />
弟弟是个笨孩子，完全比不上哥哥。<br />
父母对他的耐心也逐渐消耗殆尽。<br />
哥哥被囚禁在地下室内, 靠着父母的怜悯苟且生存，长到十八岁都不曾再见天日，有天，弟弟发现了父母的秘密，这对兄弟相遇了。<br />
怯懦，相处，利用，哥哥出来了，看见了父母的暗中谋划。实验室那布满精密仪器，计划书上写的明明白白：他们要再造一个孩子。<br />
——那个孩子会有他有哥哥的头脑和弟弟的身体。
封锦的脸色变来变去，又青又紫，某个后知后觉的恐怖事实让它最终定格成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br />
“哥……”<br />
“嗯？”<br />
“既然你的记忆是假的，里面的事物都是虚构，那你的那个发小为什么会存在？”<br />
“他不是应该不存在吗？”<br />
封锦轻声，揭开了某个人刻意面对的真相。<br />
“………”<br />
“哥？”<br />
封瑟的表情没有变化，他道，“所以你想说什么？”<br />
“你的那个发小到底是什么？”封锦感觉自己快晕过去了，他按住封瑟的双肩，说得很认真，“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远离它！”<br />
“我把我的地址发给你，你先搬来和我一起住。”他低头看终端，抬头却发现封瑟支着下巴，神色冷淡的看他的作为，似乎漠不关心。<br />
“哥哥。”封锦加重了语调，“你不是在找罪魁祸首吗？很明显啊，你那个不应存在的发小，就是导致你记忆出错的罪魁祸首。”<br />
封瑟的脸成了一张冰冷的面具，封锦的话都不足以让他的睫毛抬一下，他把空了的杯子丢进垃圾桶，说：“我走了。”<br />
他这幅样子把封锦搞得摸不清头脑，他想追上去，说很多的话。最重要的就是，你要去哪？去找你那个发小吗？<br />
他最后被一句“再跟过来就杀了你”吓到了，沉默的和自己的影子站在原地。<br />
“哥哥……”<br />
*<br />
白寒景有问题。<br />
是啊，这不是明摆着的事。<br />
他的记忆是假，为什么这个发小会是真？<br />
——可他为什么没有意识到这个简单明了的事实？<br />
——是你在欺骗你自己！<br />
他心底里冷漠孤僻的声音又响起来。<br />
你能不能闭嘴？<br />
他明白的。<br />
只不过他潜意识欺骗自己，去忽略这个问题。<br />
这样似乎就能粉饰太平，白寒景就是天真无害的羊羔，哪怕背地里做了多少坏事，可封瑟竭力说服自己，他就是羊羔，并且无害。<br />
封瑟醒了，却在装睡，好像这样就可以继续做着他的美梦，他恐惧残酷的现实。<br />
可封锦让他无法再回避这个问题了。<br />
他又怎么办，才能编造合理的理由，重新说服自己？<br />
是的，理由足够合适，他就能继续欺骗自己。<br />
可封瑟无法编造了。<br />
他必须面对，回避即为不合理。<br />
接下来要怎么做？<br />
去白寒景面前直接问吗？<br />
封瑟想出这个想法，又立刻把它否定。<br />
【“只要你自己愿意想起来，没人能让你忘记。”】<br />
封零是如此说道。<br />
“那我就想起来吧。”<br />
封瑟喃喃道。<br />
他选择直接面对，却只是为了给白寒景找个没欺骗自己的理由。<br />
封零说的对。<br />
只有封瑟不想忘记，愿意想起来，没人能让他的记忆永远被封锁。<br />
咔嚓咔嚓——<br />
能感觉到的，脑海中似乎有细微的响动浮现。<br />
无形之屏障崩坏。<br />
只有封瑟自己知道，看似一句轻飘飘的话说下去，记忆的枷锁碎裂，而是他到底对那个人抱有了多大的期待，希冀，痛苦，绝望……<br />
统统涌了出来，撕扯他、玩弄他。<br />
深渊之城的太阳依旧永恒。<br />
封瑟独自站立，影子被拉得细长，光芒无法穿透胸膛，照到他的心间，他内心的冰冷也永恒孤寂。<br />
可他还是笑了，眉睫深黑，嘴唇殷红。<br />
“深渊……？”<br />
他的力量也回归了，不可观测的波动萦绕于身旁，隐没于皮囊之下的恐怖。<br />
就在想起一切之后。<br />
第104章<br />
他都记起来了。<br />
封瑟好像坠落万花筒般的幻境, 循着记忆长河往上，追溯源头，他所踩过的斑驳色块, 是破损的棱镜碎片, 折射光怪陆离的华彩，尽数向他展现真实。<br />
从前, 有对偏执的夫妻生下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他们是天才, 希望自己的后代继承他们的才智，要更加的出色。<br />
孩子的资质足够承担起他父母的期望，一路磕磕绊绊的长到十岁，符合父母“天才”的标准。<br />
某日，他遇见只黑猫, 想去抱。<br />
惧怕生人的野猫毫不留情地抓伤了他，孩子没有感觉，皮肉都翻出来，血从花园流到了庭院。<br />
父母这才发现他皮囊生来就带有的病症, 他不是完美的，是看似精致的瓷娃娃, 内里却布满难堪的裂痕。<br />
这几乎让他们疯癫。<br />
第一个孩子消失了, 痕迹被某消殆尽，转过几年，他们又生下了第二个孩子。<br />
消失的哥哥叫封瑟，弟弟叫封锦, 名字毫无意义, 父母只希望弟弟能延续自己的希冀。<br />
弟弟是个笨孩子，完全比不上哥哥。<br />
父母对他的耐心也逐渐消耗殆尽。<br />
哥哥被囚禁在地下室内, 靠着父母的怜悯苟且生存，长到十八岁都不曾再见天日，有天，弟弟发现了父母的秘密，这对兄弟相遇了。<br />
怯懦，相处，利用，哥哥出来了，看见了父母的暗中谋划。实验室那布满精密仪器，计划书上写的明明白白：他们要再造一个孩子。<br />
——那个孩子会有他有哥哥的头脑和弟弟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