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茫然起身，徐文走到窗户前往下看，这才瞧见小区路灯旁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而杜弘然则站在路灯下。<br/><br/> 昏黄的光线将老师的影子拉长，打在地上形成又细又窄的“波澜”。徐文很想躲进去，在那一抹暗淡中当个缩头乌龟，不需考虑明早如何面对办公室里的师兄弟，不需思考未来将何去何从。不仅如此，他还想赖在杜老师的身边当个鸵鸟，让杜老师解决所有问题，平息所有流言蜚语。无论杜弘然怎么做，徐文都可以置身事外，权当与己无关。<br/><br/> 看到杜弘然的那一瞬间，徐文眼底有些发酸，鼻头也忍不住发涩：【您什么时候来的？】<br/><br/> 杜弘然回复：【有一会儿了。】<br/><br/> 徐文快速键入：【您怎么会来。】<br/><br/> 【不放心，来看看你是不是背着我夜不归宿。】<br/><br/> 徐文忍不住了，主动将电话给老师打过去。<br/><br/> 嘟......嘟.......嘟......<br/><br/> 电话接通，徐文没立即说话。他听着杜弘然的呼吸声从电话里传来，沉着，有力，安心不已。<br/><br/> “怎么不吭声。”杜弘然打破沉默。<br/><br/> 听到杜弘然的声音，徐文倏得绷不住了，大颗泪珠顺着脸颊滑落，莫名觉得委屈难受，“不知道......说什么。”<br/><br/> “哭了？”杜弘然站在路灯下，抬起头看向徐文的方向，“邮件我看了，都是骂我的内容，你有什么可哭的。”<br/><br/> 徐文默不作声，眼泪止不住。即使杜老师以淡然的语气主动提起，徐文仍难以释怀，“我没哭，就是眼睛有点难受。”<br/><br/> “小骗子。”杜弘然笑了一下，又说：“早些休息吧。”<br/><br/> 按照杜老师的行事作风和脾气秉性，想必心中已经有数：谁发的，怎么处理。<br/><br/> “老师，邮件怎么办？”徐文忍不住问，“对您和讯然的影响太大了。”<br/><br/> 杜弘然“嗯”了一声，“放心吧。”<br/><br/> 徐文这些年总是一个人，遇事习惯自我保护，需要与自己独处。<br/><br/> 杜弘然给他空间，给他时间，同时也给他这个自由。<br/><br/> 隔窗相望，好似有了一份默契，一个没有开口要求对方上楼，另一个则止步于路灯之下。<br/><br/> 又是一阵沉默，杜弘然轻轻叹气，终是安慰徐文说：“要是不想去讯然，就在家呆两天，休息休息。”<br/><br/> “知道了。”<br/><br/> “你可以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不用担心。”<br/><br/> “我......”<br/><br/> 我知道了。简单的四个字，徐文怎么都说不出口。<br/><br/> 有什么东西憋在他的心口，憋在他的胸口，憋在他的嗓子口，憋在他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骇。<br/><br/> 徐文深吸一口气，望向路灯下的人影。一瞬间，他好似与杜弘然四目相对，“老师，如果我想说点什么呢？行吗。”<br/><br/> “当然可以。”片刻沉默，杜弘然开口，如师长，如爱人，“随你想说什么，都可以。”<br/><br/> 第69章<br/><br/> 你可以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不用担心。<br/><br/> 杜弘然如是说，便是准备为徐文打点，为他照顾一切。<br/><br/> 小时同学取笑父亲，徐文低头从旁走过，什么话都没说。每一句刺耳言语他都记在心中，奈何与人相对时却像压了盖子的茶壶，发不出声音。<br/><br/> 时空交错，当初的憋屈难堪都回来了，而徐文更是想起自己对父亲那一股情结。<br/><br/> 唐雨柔曾说，在杜弘然心里，母亲自杀得责怪两个人，一个是不负责任的父亲，一个是无能为力的自己。<br/><br/> 原来，徐文也曾有过类似的想法。那时他年纪太轻，胸口惦念的都是自己的无能力为，脑中执着的则是好好学习、快些长大。<br/><br/> 只要他考上好的学校，便能为父亲做些什么，毕业就可以成为双亲的支柱。小孩子的想法，简单、直接。<br/><br/> <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这么多年过去，似曾相识的场景。若是徐文什么都不说，那与当初的孩童又有何区别。<br/><br/> “老师，如果我想说点什么呢？行吗。”片刻后，徐文又问：“如果我说错了呢？”<br/><br/> “不要紧。”杜弘然淡淡说，话音很轻，亦很重，“你说的都是对的。就算错了，也可以是对的。”<br/><br/> 挂了电话，徐文看着老师消失在路灯下，看着他上车离开，看着他消失在视线的尽头。<br/><br/> 许久，徐文从窗边走开，陷入沉思。<br/><br/> 第二天一早，徐文正常时间上班，抬头挺胸走进讯然的办公室，权当没看到周围人的视线。<br/><br/> 于彻与徐文相熟，抬头打量他一眼，想说什么却犹豫不决，最终不知如何开口，索性移开视线。<br/><br/> 旁的事，工作的事，于彻是领导、如兄长，怎么都好开口。现在是私事，是不足为人道的“丑闻”，于彻难以吱声，悻悻作罢。<br/><br/> 徐文与他对视片刻，点头打招呼，转而朝着自己的工位而去。<br/><br/> 不知是哪个师兄，忽然高声调侃一句，“原来是陪得老师舒服，难怪他做的事情老师都能看见。”<br/><br/> 而后，有人接话道，“我最开始还好奇徐文做饭哪里好吃，轮得到老师专门留他。原来不光是老师的胃喜欢，还有别的地方也喜欢......”<br/><br/> “之前我还挺羡慕他，心里有点酸。现在看来，我没这本事，也不敢有这样的本事。”<br/><br/> 于彻听不下去，清了清嗓子抬高声音：“大早晨来，好好工作，别说些没用的。”<br/><br/> 悠悠众口，难以全部堵住。<br/><br/> 惶惶人心，岂是这一声呵斥能抹平的。<br/><br/> 好事者陪笑看向于彻，嘴里解释说，“师兄，咱们早晨来，就是唠唠家常。办公室里要是连话都不能说了，是不是有点太专制？”<br/><br/> 总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嚼起舌根凶狠万分，“公司里这么多和杜总相熟的同事，怎么就徐文的‘心思’能得逞，也不知道用得什么手段？”<br/><br/> 办公室里的话术分为两派。<br/><br/> 杜弘然教出的那些个师兄弟，惦念忌惮老师的教养情分，顶多是对徐文口诛笔伐，抱怨不公平。其他，不敢多说。<br/><br/> 可那些招聘而来的员工，没有几年的学徒恩义，话锋自是更加犀利。他们仗着杜弘然平日不会出现在讯然，说出的“家常”直指靶心。不偏不倚。徐文他们不放过，杜总落于口中也满是调侃。<br/><br/> “你这话就是单方面有罪论，这种事儿一个巴掌拍不响，我看咱们杜总也是干大事儿的人，眼光‘好’，就喜欢长得......”<br/><br/> “难怪杜老师到了这个年纪还不结婚生子，原来口味独特，能看进眼里的是......”<br/><br/> “现在有权有势的老板，谁还没点个人喜好，就是不知道得宠能有多久？”<br/><br/> 这些流言对徐文来说算什么？<br/><br/> 他不过是同事口中借由老板往上爬的“某人”罢了。现在东窗事发，徐文在众人眼中理所应当“抬不起头，羞愧难挨”。<br/><br/> 可这些流言对杜老师来说，影响甚远。讯然是杜弘然的产业，是他的心血。老师得向合伙人交代，得向董事会高层交代，还得为所有员工负责。这些流言，可能在几日之后烟消云散，可能最终成不了气候，可它也可能埋下隐患，不知在哪天便彻底爆发。<br/><br/> 徐文可以不为自己发声，却绝不<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