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早就不盼了的。但你们来了，我又觉得像这样，有儿子真好……”<br/><br/> 两人帮老汉插完了一整片田，严成肩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姚江望着那一片汪汪的水田，“这样就好了吧……”<br/><br/> 严成说：“这一季过了还要收割，下一季还要播种，种完了还要收，永远都没个头。老人家现在身体还好，再过两年恐怕就没力气下地了。到时候种不出粮食就没有饭吃，他没有了亲人，恐怕没人愿意养他。”<br/><br/> “那你要我怎么办！”姚江怒视他，“留在这里吗？当他的儿子吗？他救了你，我为了回报他的恩情帮他种了一整片的田，还不够吗？你到底还想要我怎样？”<br/><br/> 严成伸出手臂，有些忐忑地将姚江圈在了怀里，“我不是叫你留下，也不是叫你当他的儿子，全天下有那么多老人都没了孩子，若是想帮助别人，更无需留在这种地方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人这一辈子不可能一直不停地走下去没有个根。你告诉我个目的地，哪怕很远，哪怕一辈子都走不到，我也会陪你一起走。”<br/><br/> 姚江推开他，“我干什么要你陪。”<br/><br/> 两人打了些野兔挨家挨户地换了些钱留给老汉，又打理好行装继续上路了。<br/><br/> 烈日当头，走在林荫里也没有半分凉快的感觉，半夜里又突然下起了大雨。两人睡到一半连忙跑到大树下躲雨，但还是很快被淋透了。姚江怕严成的伤口再感染，便拿草帽举在肩头那里。天明之后雨势也没有半点收敛，姚江知道他伤口那里恐怕早就湿透了，便道：“这雨不知道要下多久，我们还是上路吧，能找到个避雨的地方也好。”<br/><br/> 严成说：“往南去有江，江边一定有人家，不如我们往南走。”<br/><br/> 又走了一日，果真到了临江。沿水都有人家，姚江敲开了户人家，“这里有些银两，我大哥身上还有伤没好，能不能在你这里住些日子？”<br/><br/> 那人匆匆忙忙道：“住吧住吧！”侧身让两人进来，“不过我们正打算搬走，这雨要这么下下去，不知道江水要淹到哪里呢！我们明早就动身，我劝你们也不要在这里久留！”<br/><br/> “这么大的雨，要迁到哪里呢？”姚江问。<br/><br/> “不知道，”那人叹了口气，“总之先往北走吧。”<br/><br/> 家中有一个夫人，一个三五岁的男童，和一位老丈人，都在收拾行李。夫人搭话说：“米缸里有米，你们要是打算久住可以煮来吃，今天就不能招待你们了。”<br/><br/> 严成说：“没关系，能有个地方避雨就好了。”<br/><br/> 老丈人道：“要我说，走什么走，听天由命吧！这几年天灾人祸，收成一直不好，官府也不肯开仓放粮，去哪里有个活路？”<br/><br/> “爸，您快别这么说了！”夫人坐到老丈人身边，“天无绝人之路，总比坐在这里等死的强。”<br/><br/> 姚江和严成暂且在这里住下了，姚江望着窗外的瓢泼大雨说：“你说江水真的会涨到这里吗？”<br/><br/> 严成没有答他，却突然说：“你知道吗，许儿已经死了。”<br/><br/> 姚江缓缓地转过身来，呆望着严成，“什么时候？为什么？怎么会？”<br/><br/> “我在江湖上听说了你的事，她死了，我才出来找你的。”<br/><br/> “怎么会？怎么会？嫂子一直好好的，怎么会！她是怎么死的？”<br/><br/> 严成抓住他挥舞不停的双手，“她是难产死的。我再也没有碰过她，所以我想，那是你的……”<br/><br/> “不可能！不可能！”姚江全身瘫软下来，大声地嘶吼嚎叫，声音混杂到雷雨声中，也分辨不太清了。<br/><br/> 一阵响雷后，突然听见雨中有人喊话，“决堤啦！快逃啊！江水漫上来啦！”<br/><br/> 严成打开门向外看去，只见一个浪头已经把靠近江边的一排小房子吞了进去。他拉起近乎崩溃的姚江，说了声：“走。”<br/><br/> 拉也拉不动，严成一把把他扛了起来，扔在了肩上，向地势高的地方跑去。<br/><br/> 可<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人哪里跑得过冲破堤防汹涌而来的江水，很快便有前浪扑了过来，将两人打翻在地。<br/><br/> 严成忙爬了起来，拦腰提着姚江继续跑。没跑两步，几乎要被水波卷走。严成抓住了一棵大树，将姚江抗在肩上之后三两步爬了上去。<br/><br/> 姚江渐渐醒过神来。<br/><br/> “嫂子死了？”他又问。<br/><br/> “死了。”严成一边喘气一边应他，“你还是忘不了，放不下吗？一个死人，你还念着她，爱着她，对她抱有情| y_u 吗？”<br/><br/> 姚江抓着严成的衣领问：“你一定恨我，你一定恨死我了吧？”<br/><br/> 严成无力地摇头，“我不恨你……”<br/><br/> 雨仍旧下个不停，水很快便漫过了树干的一半。好在树老根深，洪水加上两个人的分量还撼不动它。<br/><br/> 姚江突然问：“那她恨我吗？”<br/><br/> 严成从背后抱住了他，“不恨，不要再去想了，好吗？”<br/><br/> 姚江低头望着树下的水，“如果我从这里跳下去，会怎样呢……”<br/><br/> “你会怎样我不知道，但我一定会跟着你跳下去。”严成在他的耳边说，说完又咬紧了牙关。怀里的人在抖，身上很凉。<br/><br/> “为什么，大哥，为什么你不恨我？还要来找我，还又对我这么好？我经不起，我已经受不起了啊！我走，就是想从你身边走开，我对不起你，我怕，我不想见到你……”<br/><br/> 姚江喊着喊着就累了，最后只是蜷在严成的怀里瑟瑟发抖。<br/><br/> 天又明了，可暴雨仍旧没有半点减缓。水已经不急，但已经漫到树冠了。<br/><br/> “其实这样很好，”严成说，“你就在我怀里，不会负我。”<br/><br/> “我不负你，”姚江说，“姚江此生，再也不负大哥。”<br/><br/> “你看那里。”严成指了指西边的一块地方，“那里是一片山地，我们要是能游到那里，也许能够自救。”<br/><br/> “好。”姚江点头。<br/><br/> “下到水里，我不一定顾得上你，你一定要振作。”<br/><br/> 两人一起跳进了水里。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来，但水底下水流湍急紊乱，一个不留神就被扯出了好远。姚江片刻不停努力向目的地游去，雨水已经把他打得目不能视，眼前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br/><br/> 终于，他似乎看到了岸。一只大手把他拉了上去。<br/><br/> 两人坐在岸上喘个不停。严成起身说：“继续走路吧。”<br/><br/> 姚江回头看了看水里，先前借宿过的小房子早已找不到了。<br/><br/> 两人继续往西赶路，不眠不休地跑了一天，总算又遇见了个小镇子，雨势也缓和了下来。<br/><br/> 又找了户人家住下，姚江把衣服脱光蹲在炉子边烤火，看了看放在一旁的短剑，“这种时候它反倒派不上什么用场了。”<br/><br/> 严成说：“他本就没法解决问题。”<br/><br/> 姚江把短剑拿在手里，抱进怀里，“它是你送的，是你铸的。你早就教导过我，我也想过永远不要它见血，可惜没有做到……”<br/><br/> 严成本站在他身后烤火，伸出手想搭他的肩，半道收了回去。<br/><br/> 姚江转回身去，检查严成肩上的伤。经过一番波折还没痊愈的伤口早已裂开，又在水中泡过，已经不成样子。<br/><br/> 姚江皱紧了眉，轻轻地去碰伤口的白肉，“这可怎么办好呢……”<br/><br/> 严成突然拿手将姚江的手整个按在伤口上。姚江“<br/>\t\t\t\n\t\t\t\n\t\t\t', '\t')